《重生之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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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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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一双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和小时候的白奕如出一辙,璀璨明亮,怎么看都人畜无害,却又隐隐之中透着丝狡黠。

秦菁盛了晴云亲手煮的腊八粥在小瓷碗里递给她,顺口问道,“今天怎么才过来?”

小丫头自己拿了勺子往嘴巴里挖粥,头也不抬的答:“下雪,路滑!”

简练,干脆!

但她毕竟是年纪还小,说话有些奶声奶气的。

这个孩子,不太喜欢聒噪,但在她面前还是十分活泼爱闹腾的,突然这么说话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做贼心虚了。

秦菁看她脸上毫不心虚的模样,手里捏着筷子久久未动。

白家丫头也知道自己看上去对谁都没脾气的娘,其实脾气是不大好的,很快就察觉了饭桌上的气氛不对,偷偷捧着粥碗拿眼角的余光去扫她。

秦菁手里捏着筷子,微微皱起眉头,道:“你没有话要和我说?”

白家丫头听见她的语气突然转冷,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无辜。

她不说话,实则是在打定了主意不要说实话时候的权宜之计——

有人告诉她,与这世上所有的人说话都不必当真,但是有一点,就是不能对她娘亲说谎。

秦菁被她一双眼睛盯着,心里越发的就带了几分恼意。

白家丫头跟她亲娘的嗜好一样,都喜欢喝晴云煮的腊八粥。

但她更觉得,在自家娘亲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继续喝粥很有压力。

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然后白家丫头终于心一横,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容的放下碗,爬下凳子,整理好裙子。

秦菁愣了下:“你做什么?”

白家丫头不看她,转身又去扯被晴云捧在怀里的小斗篷,一边扯还一边还扭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她刚刚放下的半碗粥,小声道,“吃饱了,苏沐说教我射箭。”

晴云手里抓着那斗篷不知道该不该松手,苦着脸去看秦菁。

秦菁望着自己闺女眼圈里那满盈盈的一泡泪,慢慢的就有点哭笑不得。

摆谱?撒谎?转移视线?还学会了扮可怜威胁人 ?'…3uww'

这是个孩子该干的事吗?

真是越累越不像话!

“公主——”晴云手里抓这个斗篷进退两难,只能再向秦菁求救。

秦菁的脸色沉了沉。

眼见着母女俩就要闹僵,外面却是灵歌笑吟吟的走进来道,“公主,宫里头来人了!”

“嗯?今年怎么这么早?”秦菁的思思路被打乱,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是国师占卜说下半个月会有大雪,太后娘娘怕到时候雪大封路,所以就让提前送来了。”灵歌道,说话间眼角的余光一瞥,正好看见白家丫头冲她挤眉弄眼的送秋波。

而下一刻秦菁的目光移过去,她马上就别开眼,继续和晴云手里的斗篷作斗争。

灵歌忍住笑,又对秦菁道,“公主,今年墨荷姐姐不在,宫里来人那边,怕是得要您亲自走一趟过去接了。”

秦菁虽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是再看一眼旁边撒了欢和晴云较劲的白家丫头——

她要真动怒起来倒也不是压不住她,但这终究也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迟早得把那病根跟除了。

秦菁心里暗叹一声,终于还是妥协,抖了抖裙子站起来对灵歌道,“走吧,过去看看。”

“是!”灵歌含笑点头,跟着秦菁往外走。

走到门口,灵歌回头,果然就见白家丫头咧着没几颗牙的小嘴冲她乐。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待到秦菁一拐出门,白家丫头马上就免了对那可怜斗篷的荼毒,撅着小屁股爬回桌子旁边继续吸溜她那半碗粥。

自从上次从祈宁回来,这两年半多,秦菁都以休养为名,住在这里的行宫,即使逢年过节也不曾回京。

每年夏秋两季萧太后都会过来小住,陪她们母女团聚,年关和中秋两个大节秦宣也会过来。

而关于秦菁,秦宣一直对外封锁消息,只宣称她是因为驸马阵亡伤心过度,去了宫外休养。

仿佛就在那一夜之间,曾经名噪一时的荣安长公主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很快便被人淡忘。

文武百官那里得到的唯一的消息也就只知道她生了女儿,被封安阳郡主,很得秦宣帝的重视和喜爱。

因为秦宣母子也要来这里过年,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宫里都会遣送一批人手过来帮忙打点筹备过年。

往年都是墨荷负责清点这些的,但是今年出了点意外。

上个月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李嬷嬷病倒了,墨荷赶回京中照料她,一直没有回来。

秦菁带着灵歌过去把东西逐一清点入库,等到忙完了已经是午后,这才又想起自家闺女来。

“融融呢?怎么一整个上午都没见她?”

“这个时辰,郡主应该午睡还没起吧!”灵歌道。

那个丫头,平日不管有事没事,一天总要在她身边粘上几个时辰,这一整个上午都这么安静——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有更感兴趣的事情需要做。

“未必!”秦菁笃定的摇头,“一会儿你先回去,我去她那里看看!”

“是!”灵歌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白融是吃母乳长大的,不过断奶之后,秦菁就放了她一个人睡。

秦菁住华英馆,他住雪竹轩。

两个院子,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因为布局上面的原因,正门中间却隔了一整座大花园,并且以早上从她阁楼上所见的那条长廊相连。

秦菁一路走过去,在半路和灵歌分道扬镳。

灵歌回了华英馆,她则是抄小路去了雪竹轩,果然没见到白融。

秦菁心中了然,转身出来,前脚刚要出跨出大门外,忽而听见旁边的回廊上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坐在不远处的栏杆上谈笑。

秦菁眉心一跳,却是鬼使神差的后退了一步,没有走出去。

一身白袍的男子,墨发披散肩头,垂眸静坐,眉宇间的桀骜之气散去,神态之间颇有几分雍容而随和的感觉。

白融被安置在一根廊柱旁边挨着,欢快的甩着两条小短腿叽叽喳喳的笑:“明天还去,你教我骑。”

“你喜欢?”男子唇角牵起一个糊涂,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白融的头发还很短,还不太能扎起来,就松松散散的披着。

他手下的力道有些恶意的加重,小丫头脑门上马上就是乱糟糟的一团。

白家丫头虽然不认生,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肯亲近的,但是看那模样却是被这人收的服服帖帖的,就由着他肆无忌惮的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嗯!”白融两眼风光的用力点头,又是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容,笑的眉眼乱飞。

她爬下栏杆,蹭过去拽男人的袖子,眼巴巴的仰头看着他:“带我去!”

男人手指在她鼻尖上轻弹一下,不置可否:“不怕你娘知道了生气?”

“娘不知道!”白融眨眨眼,“我们打过勾,讲信用,我没说。”

“骗你娘了?”男人的嘴角又弯了下,眼睛里却看不出多少笑意。

白融歪着脑袋看他,觉得他这表情是熟悉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好半天也没能弄明白。

男人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就把她抄起来放在膝盖上。

白融这才有些心虚的低头掰着自己肥肥的手指头道,“我没有!”

男人抬手把她的头发重新理顺,淡淡道,“我知道你没有,你要对我守信,所以什么都没说,可最后你娘为了迁就你,早膳都没用,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白融却若有所思的皱了眉头。

男人见她不语,才又继续道,“还记得上回我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你说,说话可以不算数,但是,不能骗娘!”白融干脆的点头,说着更是愁眉不展的仰起头去看他的脸,“可是,你也说不让娘知道你来。”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要对我守诺?”

“嗯!”白融再点头,又伸出胖胖的小手,“我们打过勾。”

“那就下不为例吧!”男人俯首就是在她粉嫩嫩的小拳头上吻了吻,片刻之后却是快慰的低笑出声,“丫头你记着,我只是个和你不相干的过路人,有遇见也终究会有分别,再不相见的那一天,你娘亲才是这一生抛弃不了的亲人。”

他说着,忽而敛了神色,拉着白融的小手压向她心脏的位置,“在这里,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能有一个在乎你的亲人,难能可贵!”

白融似懂非懂,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不是很确定的开口,“你会走?”

“是啊,我会走!”男人含笑应道。

白融表情一凝,突然挣开他的怀抱跳下地去,仰着脸焦急的看着他,再确认:“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男人依旧笑,看似漫不经心,那笑容漫过眼角眉梢却都透着决绝的味道。

白融的眼圈突然就红了,“为什么?”

“这个么——”男人脸上表情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半晌之后起身拉了她的手,往花园里走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长大就明白了,跑了一上午了,我们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因为他的那句“会走”,白融的情绪一直不高,耸拉着脑袋,小步子被他拽的一丢一丢的慢慢走远了。

秦菁立在宫门后头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消失,良久,从唇边绽开一抹若有似乎的笑容。

这个人,她永远都看不透,他也从来不让人猜透他的心思!

明明都已经翻脸无情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恍惚都不像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他了。

何苦呢?何必呢?

长出一口气,秦菁转身又折回了白融的卧房。

她原是想等着白融吃过东西回来,却不想那两人一去就再没了音讯,倒是她自己穷极无聊躺在床上睡着了。

对了一上午的礼单账本,累的很,所以不知不觉这一觉睡过去,再睁开眼天色竟然已经全黑。

晚上雪竹轩这里是灵歌守夜,另外还有八名宫女服侍,以备不时之需。

秦菁翻了个身坐起来,屋子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她立时就察觉了情况不对——

这屋子内外都静悄悄空洞洞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秦菁心头一动,急忙穿鞋下地,凭着感觉两步移到右侧的窗前,却不想窗子刚刚推开一半,就从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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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江山不悔 第二章敬畏

那声音高高在上,似乎飘在云端,软软糯糯到底并无多少威严或杀气。

那婢女怔了怔,骤然回头循声望去。

正对窗口的花园里有一处亭子,那声音正是来自那里——

凉亭顶端!

夜风里圆滚滚的小小身影立于微凉的夜风中,白色的斗篷冲淡了夜色的浓黑之意。

她身边依旧站着尾巴翘上天的绒团儿,一人一兽高居于凉亭中心的位置,四角飞檐卷起,将二者困在其中。

那亭子顶端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的一块平台,稍有不慎就会踩偏跌落。

那婢女倒在地上,仰头看着站在凉亭之巅,恍如天外飞仙骤然降临的女娃娃,以及她身边雄纠纠气昂昂,未明品种的某兽,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冷不防一个机灵之后才猛地注意到亭子里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男子。

“你是什么人 ?'…3uww'”她防备着的开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男人的身上有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冷傲邪佞之气,无需言语,无需动作,仿佛只要他人往那里一出现,哪怕是懒散的坐着,都会凭空会给人一种仿若浑然天成般强大的压迫感。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问我话。”男子仰头饮尽杯中酒,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秦菁皱眉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凉亭里守着一张矮几席地而坐,自斟自酌的黑袍的男子。

然后目光上移,落在亭子顶端傲世而立的白家丫头身上。

很显然,白融是被别人抱上去的,而罪魁祸首——

无疑正是亭子里逍遥自在的那位。

场面僵持,那婢女眼中寒芒毕现,霍的一扬手,袖中隐藏的旗花一闪窜入天际。

五色烟火在天际轰然一声炸开,那凉亭另一侧的密竹林中瞬间蹿出七八条黑色人影,利刃出鞘,齐齐扑向亭中男子。

擒贼先擒王?!

这个小院既然全被保卫,他们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掷,拿下那男子。

然后那些黑衣人群龙无首,没准还能找出漏洞。

竹林中人影飞纵起伏,转瞬动作最快的一人已经奔入亭中,手中剑光一闪,直刺那男人面部要害。

男人凤目流转,不避不让,却是直接执了手中玉杯相迎。

玉质薄脆,迎着锋利的剑锋支离破碎。

眼见着那剑尖冷光即将穿眉而过,男人忽而身子一仰,向后倒在了地上。

那刺客一剑刺空,身子前扑,刚要撤手再刺,忽然觉得心口一凉——

赫然一片玉杯的碎片切入血肉,刺空了他的心脏。

玉质滑润,本来是极不易用作武器的,可想而知这男人的内里是何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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