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后专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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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后专宠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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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阿娘,你怎么了阿娘…”
  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也许是感觉到母亲生命的流失,女娃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妇人疼惜的拂着她的脸庞,嘴角溢出了殷红的血丝:“烟儿,阿娘以后都不能陪你了,是…是为娘对…对不起你…”话音未落,女子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
  “阿娘——阿娘你醒醒!你不要不理烟儿,烟儿再也不气阿娘了!烟儿要阿娘陪着,烟儿不想离开阿娘…”女娃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能让妇人再睁开眼睛,十二月的天气彻骨的寒,不知哭了多久,女娃倒在妇人身边,头顶飘落的雪花渐渐埋住了妇人和女娃的身子。
  “吱嘎~”不远处宅子绛红色的大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被人扶出一个皓首苍颜的老夫人来,抬起眼眸望一眼,她手中的拐杖就重重的落在了身旁一同出来的人身上,“孽障,还不快将人抱回来!”
  那被打之人不情不愿,迫于无奈冲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连忙下将母女俩分开,想要将那女娃抱起来。谁知这女娃一直牢牢的抓住妇人的衣袖,这一抱竟不能走动。石阶上大小主子都盯着,仆人额头冒汗,开始使劲想掰开女娃的五指。
  女娃被这动作折腾的回魂了,一睁眼陌生的人要带她走,于是又哭又闹抓住母亲的衣衫不肯撒手。小娃娃的力气自是抵不过成年人的,何况又是身强力壮的家丁,所以很快她就被人抱至一旁。
  一旁的苍颜老人连叹两声“作孽啊作孽!”后颤巍巍的又被人扶进了府里。中年男子冷颜望着这一切,扫了一眼女娃周身,冷冷吩咐道:“把人抬走,赶快把这里打扫干净。要是两日后夫人回来看到一丝痕迹,都仔细你们的皮!”
  下人收到吩咐,忙不迭去抬死去妇人的尸体,女娃挣扎着要下来,被人死死的摁在怀中,任她手抓脚踢都不能下地来。一切都让她感到惊恐,哭喊中只得眼睁睁望着那群人把她的阿娘抬到一个破旧的架子车上,然后缓缓地拉走…
  “阿娘…阿娘!”
  梦中的阮流烟声嘶力竭,口中痛苦呢喃,泪水不自觉顺着眼角两侧脸颊流下来。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伫立在阮流烟床前的东方恪眸深似海,方才太医禀报,说她的身子一直在高热未退,睡梦中还一直呼唤‘阿娘’。眸色暗了暗,他对着一旁的李得诏吩咐,“派人去将殷相夫人请来。”
  “奴才遵命。”李得诏依言退了下去。
  遣退其他人,东方恪上前一步在床幔一侧坐下。浑浑噩噩中,身子处于冷热交替的阮流烟只觉脸颊蓦地一凉,意识有一瞬间的清明,无奈眼皮太过沉重,复又昏睡过去。
  另一方李得诏刚出了殿门吩咐下去,准备回御前侍候,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嘉和公主唤住。今天已经是马场遇刺的第三天,那日阮流烟替东方溶挡了刺客的匕首之后昏死过去,东方恪赶来望见这一切,一言不发的接过了阮流烟的身子,然后将其带走。
  东方溶没有受到任何责骂,但她能感觉到这个一直宠溺她的皇兄生气了,虽然他不发一言。阮流烟被东方恪带走以后,东方溶在凉音的劝慰下也上了马车,心烦意乱中,车厢角落的食盒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询问这是何物,得到的答案是这是阮流烟方才跟她出重华宫时,特意让人给她带的玫瑰酥。东方溶一愣,脑海中浮现出阮流烟舍身救她的模样,竟鬼使神差的吩咐凉音打开食盒。
  捏起一个送到唇边,入口果真像阮流烟描述的那般香甜酥糯。刚刚经历生死浩劫,这为她带来点心的主人还为她挡去危险此时生死不定,这下东方溶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一旁的凉音吓坏了,还以为是点心太过难吃,只有东方溶自己知道,她自己闯了大祸,哭只是让自己有个宣泄的出口。
  她只是想让阮流烟出丑,像前几次的妃嫔那样。没有想让阮流烟搭上性命,何况今日阮流烟又是因为救她,若是她死了…
  这两日阮流烟仍然未醒,东方溶心急如火,碍于东方恪一直不敢靠近殿内,只得带了凉音偷偷守在宫门,一向风光的嘉和公主还是第一次这样灰溜溜的。这次李得诏奉了吩咐出来,得此机会她连忙上去追问阮流烟的伤势。
  李得诏对于东方溶也是看着长大的,东方溶被宠的任性刁蛮,可实际骨子里那抹子善良还在。面对东方溶的询问,他只一五一十的作答,末了说上两句宽慰的话语。
  得知阮流烟没有生命危险,东方溶松了一口气,既然人没事,她可以放心去追查那批前来行刺的刺客了!她的性子就是急吼吼的,想到这里便领着凉音气势汹汹的从重华宫杀了出去。
  再说派人去请的殷忠贤的夫人金琳儿,关于阮流烟救驾公主一事,殷府已经得了信,就是皇帝突然派人来请,让殷忠贤与金琳有些始料未及,暗暗猜测宫中趋势。
  请求来接送之人稍等片刻,夫妻二人商量对策,殷明珠在一旁听的真切,推门进去表示自己也要跟随入宫。天知道殷明珠已经等了这个机会多久,殷忠贤不肯她便用性命作为要挟,并发誓此生誓死都要入宫,最后殷忠贤夫妇想出了计策,让殷明珠作为殷府二小姐入宫,对外宣称是婉仪娘娘的亲妹妹,名字殷明萱。本来殷府就有一件要遮不遮的“丑事”,这样倒能免去许多怀疑。
  重华宫内,床上重伤之人还未醒来。金琳和殷明珠跟随宫人进了大殿,一眼就望见了东方恪高大伟岸的身影。望见东方恪的那一霎那,殷明珠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颤抖。压制住胸腔的那抹激动,她跟随金琳一起给东方恪行礼。“臣妇金琳儿/臣女殷明萱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免礼,你们二人去陪她吧。” 扫了两人一眼,东方恪点点头道。闻此金琳连忙谢恩,随即携着殷明珠一同进了内室。
  待她们进去后,立于走廊下的东方恪转向李得诏开口:“殷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庶女二小姐?朕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得诏上前一步提议,“不若老奴派人去查一查?”
  东方恪沉吟片刻,沉声道:“先不…”
  “啊——”话音未落,女子尖锐的惊叫声就将他的话音盖过,听声音正是内室方向。东方恪眼神一冷,暗中运功,身形攸的朝着内室方向飘忽出去。

  ☆、013 恨意突起

  “女儿,你快松手啊!”
  “娘娘,你快松开大小…”
  阮流烟出其不意掐住殷明珠脖颈的时候,金琳花容失色,忙不迭伸手去扯阮流烟的双手。茗月见此也上来帮忙,一时间女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东方恪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身着中衣的阮流烟自床铺而起死死掐住了殷明珠的脖颈,金琳儿和宫女茗月奋力想把她们拉开,几个女人扑作一团。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的一道冷声询问让几个女人都停了手,唯独阮流烟的手还狠狠的掐在殷明珠的脖颈上。金琳一看惊动了皇帝,忙不迭跪下请求恕罪,茗月紧跟其后,而此时的殷明珠已经快背掐的翻了白眼。
  因为剧烈动作,阮流烟的左肩肩膀处渗出了血丝,只是她的表情竟隐隐有些疯狂。看着眼前的一切,东方恪皱眉,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把手松开。”
  阮流烟恍然未觉,反倒是被她掐住脖颈的殷明珠浑身一震,然而未等她高兴,东方恪的下一句就把她打入了冰窖,“伤口在流血,松开手。”东方恪的话冰冷威慑,唤回了阮流烟少许意识,抬眸望了他一眼,终是将手中的力道松懈了去。
  “咳咳…”因缺氧而脸色涨的通红殷明珠终于逃脱了去,随着惯性后退几步,她捂着喉咙干咳不已。方才她走近,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受伤后狼狈不堪的样子,谁知这女人一睁眼竟疯了一样对她动手,现在脖子那里一定红肿了,这个贱人,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另一方阮流烟耗尽力气,身子无力下跌,被东方恪接在怀中。扫了金琳母女一眼,他对着紧跟而来的李得诏吩咐:“传医女过来。”将阮流烟重新放平平躺在床铺,东方恪转向金琳儿母女,“殷夫人,可否能告知朕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妇也不知啊!方才萱儿走近,想跟娘娘说说话,谁知娘娘突然就抓住了萱儿不放,臣妇和茗月连忙上前去想把她们拉开,接着就是您来了…皇上,臣妇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跪在地上,金琳带着颤音回答。
  方才明珠走近床铺,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怪怪的,看模样竟是想对阮流烟动手,可这是在宫里,她哪能让她乱来?她想要上前拉回凑近床铺的殷明珠,不料阮流烟狂性大发,竟然死死掐住了明珠的脖颈想要置明珠于死地。接着就是惊动了皇帝,现在东方恪问起,心虚的她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反正屋里就四个人在,茗月还是她的人,总归是能瞒天过海的。
  “臣女可以作证,母亲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同样跪倒在地,殷明珠背脊挺的笔直,相比于金琳的魂不附体,她的回答反而显得落落大方。见东方恪的视线投落过来,她暗暗庆幸阮流烟方才只是掐主了她的脖颈,万幸容貌没有受到损伤。说到颜色,殷明珠自认比阮流烟美上几倍,如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东方恪,她只希望自己能让他另眼相看。
  “皇上,医女来了。”
  有太监的通报声传来,打断了室内短暂的静默。见东方恪毫不留恋的从她脸庞移开目光,殷明珠不仅恨恨的望了房门处一眼。
  李得诏看向东方恪,得到首肯后让人进的内室来。音落,挎着医药箱的赵淙岩就同一位紫色宫装女子走了进来,齐声向东方恪请安。原本的太医院是没有女医,后为了方便后宫嫔妃而设立。吩咐金琳母女先退下,东方恪示意赵淙岩和医女为阮流烟重新换药。
  携同殷明珠一起退了出去,金琳大大松了一口气,责备的看了一眼殷明珠,她打算一会儿无人时好好说教说教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反观殷明珠,对于金琳的责备目光她始终无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发一言。
  上一世她与人私奔,甘愿改名换姓跟在心爱之人身边,可落得下场是被人抛弃,最后饮恨自杀!而被迫顶替她名号的下贱庶妹却在宫里如鱼得水,这一世她又回来了,重生在了私奔后,多亏了那该死的马车翻了,十六岁的“殷明珠”死了,不然她哪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体内住着的是多少岁的灵魂,就算阮流烟已经进宫又如何?本来这宠妃之位就是她的,只不过是因为她不要才让阮流烟钻了空子。如今她要把被抢走的一切夺回来,谁能拦得住她?
  想到这,殷明珠面上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见她笑的诡异,金琳越发奇怪,不由推了推她,“明…明萱,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殷明珠对着金琳微笑,“我没事,母亲。”她这样回答,金琳也只好收起疑惑。秋容将两人领到重华宫偏殿的一处厢房宿下,简单交代一些事宜后便回去复命。
  目送秋容离开,长廊下的殷明珠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成为这皇宫内最尊贵的女人!
  “水…”
  女子呢喃声惊动了在软榻小憩的东方恪,愣症两秒,他起身去往室内的圆桌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过来。
  扶起阮流烟的身子靠在胸前,东方恪将手中茶水送到她的唇前。清茶如涓流般徐徐下肚,阮流烟的意识渐渐清明,当看清了身旁之人,她挣扎着要起身。东方恪制止了她,“我扶你躺下。”
  单手助阮流烟躺平身子,东方恪起身将茶盅放了回去。回到阮流烟床前,他询问阮流烟伤口处感觉如何,阮流烟冲他笑,摇头说无事。忽然想到什么,她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来,“皇上,公主她没事吧?那个刺客…他…”想到那个临死前的模样,她竟忍不住发起抖来。
  “溶儿没事。”东方恪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派人严查此事。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重要。”
  “谢皇上体恤。”
  阮流烟口中感激,心思飞快流转。她现在清醒过来,之前发狂要掐死殷明珠一事也渐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先前昏睡里她梦见了母亲,还有小时候待过的院子,甚至还梦到…子瑜。可子瑜这次是背对着她不肯转过身来,他说她不辞而别,原来是攀高富贵!可是母亲因何惨死!是谁还害的她入这深宫?这些都压的阮流烟喘不过气来,当时她痛苦惊醒,一睁眼殷明珠那张脸就在眼前,强烈的恨意让她一把掐住了殷明珠的脖子,若不是东方恪进来,阮流烟觉得,她真会由着这恨意把殷明珠掐死!
  如今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阮流烟决意对此事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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