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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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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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暮卿黛眉轻蹙,稍即舒展开来,浅笑着开口:“就照你说得做就好,只不过那小丫头究竟可靠不?”

    “不是很清楚。最近每夜我都会去找那丫头,不知可否让千叶在暗中跟着我?”

    苏暮卿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声:“无妨,正好最近几天我也要借用滕彦。想让他去宫中探得些许消息。”

    “嗯,那你且早些休息,我也该去歇息了。”朱儿笑着转身离开。

    帘子轻晃,在烛光的照耀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却是晃得苏暮卿甚是头晕。感觉整一间屋子都在旋转着,她不由得挪开视线。双手撑在桌子上,免得自己不小心晕倒在地上。

    待得这晕眩的感觉稍稍减轻的时候,她当即大步的向着床边走去,整个人仰躺在床上。

    苏暮卿不敢睁开眼睛,不然她都会感觉头顶的一切都在围绕着她转来转去。

    可闭上眼睛,她有感觉自己的身子很沉,如同溺水一般,喘不过气。

    周围皆是黑漆漆的一片,她不由得紧紧的抓住搁放在床边的玉笛,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过是累了,累了而已,该是好好休息。

    许是真得累了,苏暮卿终是平静的睡了过去,等得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色早已一片光明,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漏了进来,洒落在屋里。

    苏暮卿身子疲倦的坐起身子,眯起眸子望向灿烂的光线,刺得眼睛有些生疼,紧而脑袋也跟着一阵胀疼。

    她究竟是怎么了?

    苏暮卿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只觉得更晕,几乎是让她坐不住。

    她抬手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庞,轻声的告诉自己:“又没有睡好,今晚上一定要好好睡。”

    苏暮卿站起身子,走到铜镜面前,当即让镜中那张苍白的面容吓了一跳,脸色怎么能这般难堪?

    她强压住身体的不适,跑到屋外打来一盆凉水,将它泼在自己的面孔上,凉意袭人,却是让她舒服很多,整个人也清醒许多。

    苏暮卿又急急的返回屋子,拿出她甚少用的胭脂水粉,涂抹在自己的脸上,遮盖那一丝病态的苍白。

    淡淡的红晕在脸上出现,她对着镜子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里将所有的情绪敛下,如此看上去似乎好多了。

    收拾妥当之后,苏暮卿方才大大方方的走出屋子,感受刺目的阳光。

    将近八月,这骄阳也渐渐的弱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炙热。

    他们也该是快回来了。

    苏暮卿仰首望向看不见的北方,默数着他们的归期。

    早在院子里品茶的滕彦自是将苏暮卿刚才那般忙碌看在眼里,本还以为她要去做什么,却没有想到也不过是来外头晒太阳。

    “暮卿,你刚才那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苏暮卿暗惊,收回视线向着滕彦望去,一盏茶,一叠糕点,甚是悠闲自在。

    她凝视着他含笑的面容,错开话题:“昨夜过得可是舒坦,那小姑娘伺候你可舒服?”

    闻言,滕彦眉头拧起,他堂堂小侯爷竟是让人说得去找处女开苞,当是……当是不可饶恕,而偏偏说这话的还是朱儿,让他有气无处出。

    “是不是你教朱儿这么说的?我要杀了你啊。”滕彦站起身子向着苏暮卿扑来。

    苏暮卿本就身体不适,勉强得撑着才站得住,这会子让滕彦这么一撞,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滕彦刹不住脚,险些整个人就扑了下去,好在双手及时撑住墙壁,才避免自己压着坐在地上的人。

    但是,他眉眼间划过一丝疑惑,不解道:“暮卿,你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这么一撞,就摔倒,难不成你又在酝酿什么事儿,想要祸害我?”

    苏暮卿垂首唇角扯起一抹晦涩的笑容,但抬首望向滕彦之时,嘴角便是噙着一抹邪笑:“你说呢?”

    滕彦赶紧的跳开身子,警惕的凝视着苏暮卿的面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你想要做什么?”

    苏暮卿挑挑眉头,不做多言,双手撑着地面欲站起来,却是发现自己身子甚是无力,好似被什么东西突然间抽干了力气。

    这下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就这么坐着?

    她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异样,免得一切都停了下来。

    滕彦眯起眸子,紧盯着苏暮卿,终于发现了些许异样,这丫头今儿个竟是擦拭了胭脂水粉,但视线转而是为她撑着身子欲站起来的动作而吸走,她明明想起来,却没有起来?

    滕彦是何其聪明的人,当下察觉到异样,压着声音道:“你身体不适?”

    苏暮卿冲着他笑笑:“谁说的?”

    “那你站起来?难不成你还喜欢做地面?”黑色的眸子严厉的盯着她,几乎是看得苏暮卿心虚,她暗咬着牙关吃力终是吃力的站起身子,但光洁的额头上却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而这些都逃不过滕彦的眼。

    他上前一把抓住苏暮卿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搭在脉搏上,他不由蹙起眉头,又拉起她另一只手,眉头蹙得更紧。

    片刻,他放开了她的手。

    “真没事儿?”他有些难以相信,同时抬手粗暴的擦去苏暮卿脸上的胭脂,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病态,“怎么回事?”

    他紧紧蹙起眉头,望着眼前的苏暮卿。

    苏暮卿身子靠在墙上,想让墙壁为她分担去一些重量,她眉眼弯起,唇角也勾出一抹笑容:“怎样,是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大概是最近都没有睡好,才会如此。”

    滕彦当下摇头,如果是没有睡好,这脸色就算再难看也不会如此,她此刻的样子仿佛是为人耗尽了生命一样。

    “容我好好想想,你最近是怎样的情况?”

    苏暮卿抿了抿唇,向着四周看了眼,见周围没什么人,方才低声开口:“头晕,身子很沉,看到刺眼的光芒,头晕的更加厉害,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滕彦眸子依旧眯着,只不过敛去了平日的轻挑,此刻面容甚是严肃。

    “就这些?”

    若只是这些,单听着也不过是普通的头痛病而已,只不过发作起来会难受,但脉搏却不会这么平和。

    而她的脉搏却如同健康的人一样,似乎没有异样,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苏暮卿点点头:“就这些,滕彦你也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没有睡好。今儿个还想请你跑一趟皇宫,帮我打探下墨檀他们的消息,且包括苏连栋,再者我还想知道皇上可是与南海国的皇子有密切来往。”

正文 第一百九九章 你不省心

    这一日,苏暮卿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手捧着书籍静静的看着,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但她一个字都不曾看进去,头晕时不时的袭来,让她根本无法静下来,更别提去想其他的事儿。

    只能装得悠闲,她还不想让人担心。

    原本,她想偷偷的出去找个大夫看看自己的身体情况,毕竟她自己那点蹩脚医术根本看不出什么,可早上连滕彦都察觉不到异样,更何况外边的大夫?

    如此,她也只能这般等着,等着头晕的感觉减轻,等着滕彦发现情况。

    苏暮卿搁下书籍,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趴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休憩。

    吹在身在的风不似以往那般炎热,还夹杂着一丝凉意,至少吹在她身上是凉凉的,甚是舒服。

    她睁着眸子,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唇角勾起浓浓的笑容,她很幸福了。

    在回来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收获这么多,她是不是该满足了?

    只是,想着那些人还活得那么好,胸口又不由得一阵闷,她果然还是放不开这些,只能继续。

    但眼下她的身体,她还能做什么?

    真要把所有的事儿推脱给朱儿他们吗?

    她清晰的明白,选择这一条复仇的道路,是她所选,她将她们拖下水来,也算是一种罪过,难道这怨恨都要交给他们来背负吗?

    苏暮卿啊苏暮卿,你不能这么自私了。

    倘若这难受一日高过一日,滕彦也束手无策,那么她不得不彻底放手,自己命都要没了,没必要再将他们往更深处拖,有些东西还没有戳破。他们也许还能够好好的过一辈子。

    想到这儿,苏暮卿唇角的笑容更浓。

    为了不给他们带来麻烦,倘若真得到了那一天,她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将苏家的东西交给皇上,只有到他手上了,许多瓜葛才能断开,剩下的就是他们皇家的事儿了。

    至于墨檀,她相信墨檀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苏暮卿迷迷糊糊的开始犯困,朱儿恰好走出屋子。瞧见她这般趴着,本是想要与她过来说话,却见她睡着了。似乎睡得还挺安稳。

    朱儿本想将她唤醒,毕竟睡在凉亭里容易着凉,但想起苏暮卿说这些日子都不曾睡好,眼下难得睡得这么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返身进屋取来一薄毯披在苏暮卿的身上。而后轻手轻脚的离去,深怕将其吵醒。

    但离开时,她还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苏暮卿,待瞧得她苍白的脸色时,眸中隐隐露出担忧。

    忽而,苏暮卿感觉身子不由得惊了下。整个人惊醒,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她弯腰将它捡了起来。眸中流露出一分坚定。

    她正欲回屋,却见滕彦大步回来,面上带着一分喜悦,在瞧得苏暮卿望向他时,更是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说出来的激动。

    苏暮卿淡笑着打趣道:“捡到金子了?”

    滕彦点点头。俊朗的五官上尽是布满笑容:“比捡到金子还要高兴。”

    苏暮卿笑笑:“是不是问道什么好事儿了?”

    她只敢问,不敢深猜。她害怕自己猜错了,会有浓浓的失望。

    滕彦也不卖关子,开口道:“墨檀他们已经班师回朝了。你表姐刚到那儿,就将羌国未来储君给掳走了,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进攻。”

    苏暮卿眉眼间闪过一丝诧异,紧而让变得自豪,表姐果然厉害。

    等得表姐归来,她定然要好好的向其道歉,要不然她可能就没日子了。

    “那他们何时能够进京?”苏暮卿激动地询问道,双手紧紧的抓着滕彦,丝毫没觉得此刻他们两人之间动作颇为亲密。

    滕彦眸色黯淡下来:“可能会迟一点,墨檀和你表姐都受伤了,回来的行程不得不放慢。”

    闻言,苏暮卿眸间的喜悦当下尽褪,只留得浓浓的担忧:“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滕彦撇开头,却是如实道:“你姥姥姥爷,舅舅舅母都启程来京城了。”

    苏暮卿不解,双眸紧盯着滕彦示意他说得清楚一些:“为什么?”

    滕彦双眸有些红,长长的吸了口气,方才开口:“你表姐可能挺不过到京城的时辰,也就是在途中随时都可能……都可能死。”

    苏暮卿当下整个人怔住,难以相信的望着滕彦,许久才掀唇而语:“滕彦,滕彦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前一刻你不是笑得那么开心吗?”

    表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儿,顶多不过受点皮肉之伤,何以会死。

    而且,而且表姐都还没有嫁人呢?

    “据李护卫他们说,你表姐是单枪匹马闯入敌营,身中很多箭,他们急急的去接应,想让她撤退,她却丢下一句话,没有回头路,这方法来得最直接。最后她就掳了来军营督战的羌国未来储君,方能够保得李汉林等人安全撤退。”

    苏暮卿浑身一阵颤抖,没有回头路,表姐一直来和她说得就是这么一句话,可她怎么可以拿命去闯。

    她强压着心头涌起的不安:“滕彦,我要去……我要去找他们。”

    她害怕表姐回来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还有好多话要和表姐说。

    滕彦反握住她的手,劝慰道:“如璃她不会有事,这丫头一直都那么坏,坏人不都是长命的吗?而且李护卫等人已经护送着宫中的御医去了,想来她很快又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

    不,表姐人那么好。

    苏暮卿摇摇头:“滕彦,我必须去,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就算我的一辈子不长,我也不想后悔。”

    这时,朱儿走出来,瞧见紧紧握住一起的双手,眸色微暗,但稍纵即逝。

    “朱儿,帮我说服滕彦,让他带我去找表姐,他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表姐的,帮帮我,好不好?”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滴落在握在一起的手上。

    温热的感觉让滕彦微微动容,但他还还担心着她的身体。

    朱儿微愣了下,不由得询问出了什么事儿。

    滕彦只得将事情简单的与朱儿说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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