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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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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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这样就能忘记寒冷和饥饿,还有她好想睡一觉,爬在纤离背上应该可以睡一会儿。

    ******

    子君和曲四郎奋力紧追,几里路后,纤离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消失不可见,顺着它的蹄印他们又追出去十数里,最后在一片大水洼旁彻底失踪。

    子君怒捶身边的大树,除了这个他再想不出别的方式排揎心情。

    “别急,有尚显在,郎君会高配人手帮你找妹妹。”曲四郎在尚坤身边的地位仅次于尚显,他为人细致,遇事能迅速理出头绪,说话相当可靠。

    子君瞪大双眼,大喘粗气,怒捶心口,后悔不已。如果早能预料到今天发生这么多的事,他绝不会带妹妹出来,若真要有个好歹,他可怎么。。。。。。

    用力摇摇头,撇去心中杂念,子君倚在树底下养神,等着大队人马来了一齐发力。

    尚家军行事速决,得令后从城北绕行上京城奔袭到城西侧,只用不到半个时辰。领军的小头目见到尚坤,二话不说先拿出地图,详细讲述西山别苑附近山林地形,有多少个出口。

    “郎君,挨山搜查肯定行不通,我们不如守住几个出口,设法让那匹马自己跑出来。”

    尚坤已换乘紫骅骝,抚着爱驹油亮的长鬃,他若有所思,沉声道:“只西山范围过广,二百兵力不够用,再往山中缩小一圈,堵了要害处,我自有法子令纤离出来。”

    令出如山,尚坤又是那样雷厉风行的人,尚家军和十来个见过忆君的亲卫得令分头行动,子君定要跟随。

    尚显犹豫问一句:“郎君是想让紫骅骝逼出纤离,可若纤离受惊失狂,会伤到马上的人。”

    裹了油布的火把烧着树上枝叶,暮色暗沉,尚坤英挺的五官半阴半暗,反问一句:“子君的妹妹真有你口中所说那样好,阿显为何不留给自己。”

    尚显神情僵住,嚅嗫道:“阿圆爱笑,属下想着有她陪郎君,你就不那么。。。。。。”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尚坤俯身支肘坐在马上,指上玉虎头顶着他的下颔,触到玉器微凉,注视着深不见底的丛林沉思不语。

    这样的林子,他从小不知穿行过多少次,骑着马拿着刀剑、孤身带剑、身无长物只余伤痕累累,多得尚坤都记不清。

    唯独有一次,他记忆犹深,那次是祖母亲自带人将他从林中接回大长公主府,后来她和祖父差点兵剑相见。自那时起,祖父再未进过大长公主府,祖母也不曾踏足国公府,夫妻真正形如陌路。

    子夜丑时,一弯残月挂树梢,前去收围的兵丁回报各个桩口均已布控,可以收网。

    尚坤下马,轻拍紫骅骝,“去罢。”

    紫骅骝轻快地撒蹄冲向林中,背上泛绛紫鬃毛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尚坤静静伫立等着紫骅骝出来,吩咐手下,“准备绊马索,不许伤人。”

    言下之意,纤离是死是活放在次要。

    同在沙场拼打厮杀过,尚氏的亲卫们都许下诺言,互相照顾家人,不用尚坤吩咐,他们也都要先顾及马上的大活人。

    *****

    梦见在沙漠里旅游,别人都有水喝,那个黑心的导游却不给她水,太阳火辣辣的,忆君喉咙里直冒火,身上被晒得滚烫。又热又渴,她感觉没法活了,爬在沙堆里等死。

    咦,沙堆怎么会动?

    忆君猛然觉醒,纤离又在狂奔中,所以摇醒了睡着的她。伸手抚向额头,不知是手烫还是在发烧,反正都热得要命。

    毫无疑问,她生病了,纤离又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

    纤离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林中乱窜,像是在躲着什么,没命地奔跑。

    黑夜静寂无声,忆君能听到不远处有动静,一直紧追在他们身后,难道是紫骅骝追来了?

    真是紫骅骝追在他们身后,而且纤离奔跑的方向受到紫骅骝的控制,它想往东,对方偏偏也向东,它想往南,对方也奔向南。挣扎数个回合,纤离朝紫骅骝留开的口子跑去。

    隔着浓浓夜色,雾气弥漫,依稀见到火把闪烁,忆君大声喊:“阿兄,我在这里。”

    她不停地喊,都能听到有人回应,可紫骅骝偏偏不让纤离过去。

    终于有人大喊,“阿圆,别怕,抓紧缰绳,阿兄就过来。”

    瞬时,忆君不争气地掉下眼泪,在马上哭得稀里哗啦,用劲抽打纤离,希望它跑向子君。

    暴燥的纤离不听主人使唤,在离火把人群不足一里时又折返回林中,继续与紫骅骝你追我躲。

    忆君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整个人瘫了,剩下的意识只有不让自己落马,眼前一会儿黑暗,一会儿闪过光明,虚幻如梦境。

    后来,她看见一片火光,纤离载着她朝着那边光明跑去,身子猛然受颠,纤离蓦然倒下,忆君陷入昏迷,什么也不知道。

 第19章 暗夜脱困

    纤离冲出林中的瞬间,草地上突现绊马索,马儿倒地抽搐,口吐白沫,轻声嘶鸣哀叫。它奔波劳累一整日,后面克星紧追不舍,惶惶不可终日,早已精疲力尽,无力挣扎几下被紧紧套住。

    忆君随着纤离倒下的方向被抛向空中,几个亲卫做势要接,忆君从他们手臂间滑落,最终落在一个人的臂弯里。

    尚坤出于本能接住从马上飞跃下来的人,见她晕过去,他双臂托着忆君转头寻找尚显。

    尚显立在五步外,站得笔直,没有准备接下的意思。

    再环视周围,见几个亲卫躲在更远处,强忍笑意,勾头对着鞋尖发功。这帮小子,竟敢明目张胆算计他,尚坤暗骂。

    从忆君跟着纤离失踪,大半日功夫,尚府这帮亲卫看出点苗头,阿显哪是为自己相未婚妻,他这是费尽心思往郎君院里塞人。子君的妹妹,性情跟了子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说郎君身边确实没个贴心的人。合计一番,大家方才心有默契,故意让忆君落入郎君的怀里。

    这叫什么,阴沟里翻了船?

    尚坤不忿归不忿,人都接下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丹露续命丸。”尚坤心情不好,说话也是*,娇小的忆君在他怀里滚烫如热炉,他托着人大步走向刚才休息等待的树桩旁,向亲卫们吩咐备药备水。

    尚显从怀里掏出药,又拿过水袋,轻放在郎君手边。

    白瓷小瓶拔开瓶塞,一缕清香飘散出来,尚家祖传密方精制,专为受伤的军士续命保气,等闲人没资格随身携带。

    尚坤倒出三粒丸药,单手挟住忆君下颔,将丸药喂进她嘴里,又缓缓喂下几口水。做完这一切,他冷眼瞪向身边的尚显,尚显缩一下脖子把头偏向旁边。

    等子君得信赶过来,他的妹妹裹着披风昏睡在郎君怀中,妹妹失而复得,子君心中紧绷的一根弦松懈,口吐鲜血,轰然倒在草地上。以他的伤势,能撑到现在都是奇迹。

    两个亲卫上前,抬起子君也喂了丹药,将人放在马背上,准备打道回府。

    折腾大半夜,也该回去,尚坤打量着怀里的烫手病猫,凝神聆听林中动静,紫骅骝还没有出来,他要等着它。

    树叶沙沙做响声和马儿喘气声愈来愈近,紫骅骝的步伐依旧轻快,穿过夜色密林,冲着主人站的方向跑去。所到之处,惊起飞鸟,寂林不再安然。

    闻见紫骅骝的气味,被紧紧套住的纤离依是打了个呌嗦,只不过它再没力气逃跑,认命地呆在原处。

    怀里搂着个人,尚坤仍是轻松跃上马,他肩上的披风裹着忆君,没有披风遮挡,马上的人优美健硕的体形显现无遗。

    “回城,传令尚家军,他们也赶回城北大营,不必回来复命。”尚坤说话仍旧中气十足,一晚上不睡觉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能合眼。

    尚家军不能进入上京城,那怕区区二百人也是大忌。尚氏的荣耀不仅在于他们能征善战,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谨慎。

    尚坤能把拳头对向太子,却不能无知到领兵进皇城。前者是他一个人的过错,后者是尚氏全族的灭顶之灾。

    尚家军火速回营,尚坤一行不足二十人不疾不缓行在林中小径,以这样的速度下山后,正好可以赶上九门解禁。

    “灭了火把,都下马原地不动。”行到半山腰,尚坤勒马命令众亲卫。

    火把熄灭,亲卫们轻轻跃下马,将耳朵贴在地面,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动静。朗君耳灵,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得到,他们则要借助大地传音。

    包裹了厚布的马蹄不时踏碎树枝,一匹、二匹。。。。。。足足有上百骑,对方来者不善,肯定是冲着他们来的。

    夜里作战,最忌敌暗我明。为了逼出纤离,紫骅骝在林子里闹出不小的动静,又是打着火把,他们的方位一丝不漏暴露给对方。

    至于是谁,尚坤心知肚明,今天曲江边夏家死四人伤十数人,他又调动城北尚家营,两百人动静不小肯定惊动上京城。

    夏家想置他于死地,或者说是那位夏皇后想让他死。

    尚坤要过大弓和箭囊,又吩咐手下喂饱纤离。他们身在半山,攻守都不易,不出奇招难以下山。若等到天明夏家也没胆下黑手,可尚坤岂是怕的人!

    将忆君反扣在马背上,拿宽布带绑好她。一会儿他要拉弓射杀,双臂全开,没法兜住怀里的人。

    亲卫们也都趁机吃干粮、肉干,大口喝水,一会儿有场硬仗要打,养精蓄锐最重要。

    要是在平常,有紫骅骝在,纤离绝对不肯吃食,今天实在是太累,精力也快要耗尽,它勉强吃了几口,再也不肯吃。

    喂马的亲卫悄声对尚显说了,尚显摸向马首,低声下结论:“无妨,这匹马再跑上百里不在话下。”

    尚家人准备妥当,林中那帮人离他们愈来愈近,也愈来愈谨慎,一点一点慢慢向上搜寻。再近几十米,他们就在夏家人箭程能射到的地方。

    尚显猜度他们的箭上都淬了毒,掏出瓷瓶给每个同伴都分发了续命丸,可保几个时辰不会毒性发作。

    “放”,随着尚坤一声令下,系着纤离的绳索松开,它似风一样冲出去,驰骋在暗夜中。

    尚坤双腿蹬马肚,紫骅骝紧追纤离也追出去,就像前面在林中,它牢牢控制着纤离奔跑的方向,其他亲卫分成两队左右包抄。

    两匹千里良驹一前一后冲向林中隐藏着的人群,所到之处马声嘶叫。

    夏家没想到尚坤会先发制人,眼睁睁看他冲向他们,离得太近,准备好的弓箭不敢射出去,就怕射不中尚坤反倒伤着自己人。

    尚坤却有恃无恐,骑在马上连连开弓射向声音来源处,白羽箭密密飞射,只听得人声惨叫。

    待纤离和紫骅骝冲出这片林子,尚府亲卫们也堪堪赶到,黑夜里因为怕伤到自己人,他们同样不敢用箭矢,只抽出刀剑砍向左右,垮下的马却不减速。

    趁夜偷袭,夏家明明占得先机,谁料输得诡异,自己人死伤多少先不知道,对方十来人却是全逃出去了。

    偏生今天带头的人不是夏家世子,而是世子的弟弟,相比兄长,无论胆气还是韬略他都要逊色得多。世子因要在九月里迎娶公主,国公爷硬是扣下了他留在府里。

    夏家二郎君带兵打仗比不上兄长,轮机灵可是不输给人,尚坤冲下山,他心叫不好,一招不中激怒那个魔王,他不敢想后果。

    “另找条下山的路,赶紧逃。”夏二郎急匆匆下令,保命要紧,世子的位置、公主都是兄长的,他能捞上的有限,别再把命丢下,可得不偿失。

    尚府的亲卫们并不全是安然无恙,有几个人的马匹被砍伤,落马的瞬间也受了伤,所幸他们及时攀上身边同伴的马背,这才能逃离。

    这帮亲卫是尚坤一个一个从营中千万军士中挑选出来,有的人甚至自他生下就跟随在左右,他们之间说是主仆,更像是生死兄弟。

    逃到安全处,大家下马包扎伤口。尚坤眸色深深,紧抿着唇,以寡敌众,又有人带伤,姑且饶过夏家人。

    说是饶过,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尚家亲卫用淬了油的布包在箭尖上,点着后交给郎君。

    几十支火箭射出去,半山腰一片火海,没见有人冲下山,夏家人大概另寻了路逃命。

    尚坤这才有心思理会绑在他马背上的人,解开绳索把人翻过来一看,还在昏睡,小脸红扑扑的,倒也省事,总比醒着见了打杀尖叫好。伸手摸向她的额头,还是滚烫,又给喂了几粒丹药。

    就在他们冲下山之前,子君也醒了,他没法独自乘一骑,坐在曲四郎身后帮着砍人。平安脱险后,见妹妹仍在郎君那边,子君总觉有一丝不对劲,还有十六郎怎么不去照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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