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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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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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相不在,自有薄相身边的人引领聂子陵反省自身的无可救药,这不,他不开口,昨儿跟着主子一起回来的暗卫桂九进门了,跪下禀报道:“主子,婧公主回宫了,属下等人去法华寺内抓墨誉,却杀出来不止一队人马,分不清什么来路。属下跟那几伙人缠了半夜,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还是把人给丢了。”

    他主子放下撑起的胳膊,斜靠着的身子也缓缓坐直,那双寒波生烟般的狭长冷眸盯着桂九,出声辽远:“如今人在何处?”

    “似乎……入了大兴皇宫。”桂九不敢肯定地说道。

    皇宫,是整个大兴国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无论谁想要进入都没那么容易。杀害堂堂大兴驸马的凶手墨誉,却被人救出牢狱,逃离追杀,甚至带入了大兴皇宫,真叫人匪夷所思。

    男人眉头深锁,那双沉如深潭般的冰冷眼眸仍旧盯着桂九,却并未真的在看他。

    并非每个人都可以察觉到墨誉的重要,也并非男人有神通,知晓墨誉在闹着不寻常的事,只是恰好他的人跟着他的妻,他的妻认出了墨誉,且闹出了了不得的动静。

    倘若昨夜追着墨誉的人并非一拨,他们要么便是知晓他所不知的秘密,要么便是曾追随她的妻左右,其中必有渊源。

    哪一样都让男人不舒服。他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可显然,这世上还有些事是连他也无能为力的,是他所不能知晓的。

    当然,他并非圣人,哪怕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事事如意。若他有猜测前程的本事,也断不会落得如此被动的境地,墨问已下葬,他的妻回宫去了,他想见她想爱她,从此已失去资格。这是他曾预料到,却无能为力的事实。

    聂子陵是西秦使者,议事时他呆在一旁也无人有异议,他偷眼瞧了瞧他主子,发现他主子的神色并未因桂九回来而好转,反而愈加凝重。

    聂子陵跟着蹙眉,心里却暗道,薄相身边的十一暗卫也不过如此,这出了名马屁精的桂九就不怎么样,还不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也没将主子吩咐的事做好啊。

    但是,桂九接下来的话,却让聂子陵想哭都哭不出来:“主子,墨誉死与不死毕竟无差,若那个真的墨问不曾失心疯,也不会有兄弟相残死于非命。时间所剩无多,边境人马已集结,想必东兴君臣很快便会知晓,定会派人来找大秦使者问询。主子若能借此时机如愿与婧公主结为连理,又何必再去管那些不相干的小事?”

    毕竟是东兴国事,他不能因为前些日子插手习惯了,就一直放不开手,因了他的妻,他已做了太多妥协,能带走她已是最好结果,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宏愿与抱负,便到此为止吧。

    男人缓缓点点头,他身心俱疲,显然是默认了桂九所言,他不能事事都握在手里,他得挑最重要的那个去抓。

    聂子陵不由地流了一脑门子的汗,他再笨也明白桂九话里头的意思,这是要用武力逼迫东兴皇帝嫁女啊!

    谁不知道大秦兵力强盛?这赤裸裸的威胁,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若东兴皇帝一个不如意,砍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在话下,到时候任大秦兵马再厉害,如何救得了烧起来的近火?

    “主子……这,这万万不可啊!”聂子陵连汗都来不及擦,匍匐着跪到男人跟前,指着桂九道:“聂子陵虽然愚笨,但以武力威逼东兴君臣,此举太过冒险,主子不能听他出馊主意!”

    他就知道,薄相身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什么分析时弊都是假的,变着法子哄主子开心,还不忘薄相的叮嘱,一个劲儿地夸赞讨好东兴荣昌公主!但是,他们也该看看时机对不对,掉脑袋的事怎么说起来那么轻描淡写?

    桂九也不争辩,保持着原来的单膝跪地姿势看着他。

    男人的目光扫向聂子陵,聂子陵哪敢跟他对视,低垂着脑袋重申道:“请主子三思!奴才等人死不足惜,若主子有何不测,大秦将万劫不复啊!”

    男人看聂子陵的眼神无异于看一堆障碍物,无论聂子陵是否出于关心,还是深思熟虑,他确实没说到男人的心坎里去。

    什么刀山火海、飞檐走壁都不重要,他只要他的妻乖乖成为他的。威逼利诱、卑鄙无耻,那种手段都可以。

    聂家怎么搞的,这些年也不见得做了多少好事,怎么这个聂子陵偏酸成这样?

    薄延什么意思,诚心让他不痛快?

    男人连教训聂子陵的心思都没了,等聂子陵跪得膝盖都快麻了时,外头传来了声音,是大兴皇宫里来人了。

    “主子,又该聂大人出场了。一个不小心,确实是要掉脑袋的啊,不知聂大人准备好了吗?”桂九幸灾乐祸般笑道。

    男人不待见聂子陵,也不待见薄延,顺带着连多嘴的桂九也十分不耐烦,他如今除了看他的妻不烦,任何人都不在他眼里。

    桂九跟聂子陵不一样,察言观色几乎成了他的本能,见男人不痛快,他立刻识相地闭嘴。

    聂子陵被桂九吓得一抖,男人瞧见他这副窝囊样,冷笑道:“朕的主食该端上来了,聂子陵,去吧,朕要娶荣昌公主为后,只要东兴皇帝答应,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好,威逼利诱装疯卖傻,随便你。”

    聂子陵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哆哆嗦嗦道:“奴才……奴才担心做不到啊……”

    “做不到?”男人一笑,“桂九,你跟着薄延有一段日子了,当暗卫一久,处理后事肯定干净利落。你帮着聂子陵处理处理他的后事,然后,替了他去吧。你做事,朕放心。”

    聂子陵抖如筛糠,他主子这是在告诉他,去,也许还有活的机会,不去,马上就要死。

    “是,主子!”桂九应承下来,马上站起身,一边活动着手腕和颈部,似乎马上就要开始执行圣旨。

    “主子,奴才可以做到!可以的!一定能说服东兴皇帝嫁女!”聂子陵吓得立马改了口,他算是认命了,伴君如伴虎,反正都是个死,他还不如去试一试,碰碰机会。

    待聂子陵离去,桂九道:“主子,聂子陵生性胆小怕事,让他去能行吗?”

    男人不大想开口,揉了揉眉心,痛得很。这世上有些事并非说得好就有用,他的兵力摆在那,只要他的老丈人比聂子陵聪明,就会懂了他的意思,不需要多说。无论聂子陵态度是硬还是软,都无所谓。

    他这会儿最想知道的除了他的妻如何了,便是晋阳王回京,会有什么大动作。

    韩晔不是装死吗,逼得他老丈人批准晋阳王提前回京。人都走到半路上,他又突然醒了,还真是巧得很哪!从他此前往西北调配粮草之行来看,东兴晋阳王并不那么简单。

    这盛京城瞧起来是平静得很,他却知晓有兵马暗中出城埋伏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免不了一场混乱。他呆在这是非之地,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等他的老丈人允诺,他便能安心离开了……安心地回去,准备一场让他的妻永生难忘的封后大典。

    他的妻嫁给他时,婚礼太草率了,即便宾客满座嫁妆丰厚,可他什么都没有,还顶着别人的身份,怎么都不像是他自个儿的婚礼。

    想着想着,还真做起美梦来,男人的唇角难得带了丝笑意,又渐渐染上一丝苦涩——小疯子,想娶到你可真不易啊,脾气倔,吃软不吃硬,若是知晓两国边境几十万大秦兵马迫嫁,怕等不及入洞房,又得承你好一顿闹腾。

    桂九见状直叹气,婧公主快被逼得失心疯,主子也没好到哪儿去。让自家妻子承受生离死别之苦,再费那么大的周折逼她再嫁一回,千古未有之奇事,都从他主子这儿开了头。

 第243章

    大兴面临内忧外患,才解决了突厥之祸,又迎来了西秦虎狼之争,与突厥蛮族一比,西秦的强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景元帝想不明白西秦什么意思,当初定襄关被破,他的女儿身陷敌营,西秦斩十万突厥蛮子送与大兴做见面礼,其强大魄力与凶狠手段令九州震惊,后又亲派使者入盛京城,送奇珍异宝无数,表达结交之意。难不成另有所图,逗弄着大兴君臣好玩吗?

    其实,所有想不明白的怪事之中,都掺杂了无人肯信的“情”字,唯有“情”字可致人疯癫病态难以回头。可惜除了那中情毒之人自己,旁人无从知晓,便带了无数的戒备之心,将所有怪事往最差的由头上想。

    在晋阳王抵达城内之前,景元帝召见西秦使者,聂子陵以一种胆战心惊的窝囊样去了,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思虑着方才他主子的那几句话——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好,只要能迎荣昌公主为国母……

    聂子陵在引路太监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爬着高高的台阶,他的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偏脑袋空空,想着些这时候不该去想的心事。

    他想,主子要迎娶荣昌公主为皇后,这不可能啊,谁不知道历代的皇后只能是荥阳白家的小姐?何况下一代的白鹿都已经入住储秀宫,只等着主子回去操办大婚事宜,难不成主子要打破大秦皇族的传统,娶一个才克死了夫君的寡妇公主?

    他们知晓那个睡了荣昌公主又被她克死的男人是他们主子没错,但这丑闻哪能公开?天下百姓不知其中渊源,指不定要如何编派荣昌公主和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帝呢!这哪是幸事?

    荣昌公主肯嫁?除非她真傻了才会嫁……

    不对!荣昌公主不能不嫁啊!

    聂子陵一个激灵,差点被眼前的台阶绊倒,她要是不嫁,他聂子陵就没活路了!桂九那厮不是虎视眈眈地掰着手指等着弄死他吗?

    他的命是不值钱,但不能这么冤地死在东兴,还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他聂子陵好歹也要做一回英雄,死也要死得畅快淋漓不是?反正他主子方才不是承诺了吗,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人娶回去,骗啊抢啊怎样都无所谓!

    那他还怕个啥!

    聂子陵豁出去了,胸口被自己心里那点热血给激得阵阵发热,他昂首挺胸地呼出几口气,步履都格外狐假虎威起来。反正他主子在呢,反正大秦站在他身后呢,他还怕东兴皇帝真敢砍他脑袋?

    死了他一个聂子陵,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聂子陵站起来替他报仇……

    呸,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聂子陵摇摇头,把纷乱的神经塞了回去。

    这时,前面的引路太监已经停下了步子,聂子陵发觉已经到了议事处。他被高贤引着跨过殿前的门槛,一眼就看到了正襟危坐威严无比的东兴景元帝,身着明黄簇新的龙袍,眼神锐利逼人。

    聂子陵在袖中狠狠掐着自己,将大秦不卑不亢的国威勉强撑了起来,脚步停在了龙座之下。

    景元帝经由一早司徒皇后的刺激,早已失去了拐弯抹角的兴趣,开门见山语气并不和善地问道:“大秦集结几十万兵马于我东兴边境处,敢问大秦使者,大帝有何指教啊?”

    许是一路被吓得够了,胆子早就破了,苦胆汁流了一地,聂子陵到这时反而不怕了,对景元帝行了个礼,便笑应道:“陛下想必是误会了,我大秦对大兴的诚意已是天下人皆知。突厥南下,斩十数万突厥士兵献给陛下,如今又命聂子陵千里迢迢南下大兴,共商两国友好之大事,难道竟引起陛下的猜疑?若说陛下想问一问边境处几十万秦兵的用意,那不得不提数日前聂子陵与陛下提议之事……”

    景元帝一时没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聂子陵笑着提醒道:“大帝钟情荣昌公主已久,情根深种难以自拔,愿倾后位以迎荣昌公主共结连理。此次恰逢盛京多变故,大帝担心荣昌公主有闪失,这才命人调遣兵马严整以待。”

    他说得情真意切,笑得和颜悦色,又补充道:“大帝还命聂子陵转告陛下,在无法确保荣昌公主安全无虞之前,他无法放下心来。大帝爱慕荣昌公主,自然更尊敬未来的岳丈陛下您,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大秦边境兵马将随时听候差遣,愿为陛下尽绵薄之力。”

    一口气说完,大殿内静悄悄的。聂子陵偷偷呼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能说出这番话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似乎也没出什么大错,这就是他想说的,他所必须要向大兴皇帝表达的,说完了,就等景元帝答复了。

    此前景元帝并不曾答应西秦大帝的请婚,只是轻描淡写地推辞说看荣昌公主自己的意思,这会儿西秦大帝如此劳师动众,无异于告诉景元帝,容不得他不答应。

    西秦大帝已认了他做老丈人,说要娶他的女儿为后,信誓旦旦。要是东兴敢在这时强辩说不曾答应,或者旧事重提再表达一番不轻易妥协的态度,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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