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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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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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延手底下的力道加重,险些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梵华却补充道:“薄薄这么聪明,卖给谁都能逃回来,我不担心的!回来还能再卖几回,嘿嘿,白赚了好吃的!买薄薄的人傻不傻?”

    梵华被他挠得痒痒的,就差没扑进他怀里打滚儿了,听到这话,却毅然决然地答道:“当然换!”

    薄延居高临下地瞅着她闪着光的眸子,还有快要长出来的双下巴,又是气又是怜,伸手去挠梵华的下巴,逗小猫儿一样:“要是有人说卖了我能换许多好吃的,你换不换?”

    梵华脑子不太灵活,不是很能听明白薄延这一串话,可“好吃的”三个字她却是听清楚了,趴在薄延腿上满含期待地问道:“哪儿有好吃的?”

    薄延不想再跟她费嘴皮子,拦腰抱起梵华就塞进了马车,他自己也坐了上去,烦躁道:“今日没进去御膳房吧?也不必进了,明日起,你每日都可吃到好吃的。还可以看想看的美人。”

    “聂大厨!你别走啊!”梵华见聂子陵跑了,她想去追,在一个厨子和一堆吃的面前,她历经心灵磨折,最后还是真诚地选择了厨子。

    “花小猫,你放手……”聂子陵顿时觉得生无可恋,掰开了梵华的手,也不跟薄延打招呼了,小跑着奔逃而去。

    聂子陵的心在流血,唯一能寻求安慰的花小猫居然是为了吃,才耐着性子哄了他一刻钟,拍着胸脯说能给他找着栖僧所。

    “哦?是吗?”薄延挑眉,宠溺地应道,眼神却扫向了聂子陵,仿佛在说,你听懂了吗?

    梵华的诡计被拆穿,还是笑眯眯的,伸手在薄延的胸前锤了一下,羞涩不已地娇声道:“哎呀,薄薄,你别说得这么直接嘛,我真的是看聂大厨无家可归太可怜了,才不是为了吃他做的饭……”

    “这么执着又好心肠,是嫌相府的厨子做饭不好吃?恩?”薄延没看聂子陵,盯着梵华问了这么一句。

    聂子陵想用手捂脸,不,捂眼睛,他真不敢去看薄延,他头一次觉得九命猫特别缺心眼,听不懂人话嘛简直!他张口想解释:“不是,薄相,我……我没有……”

    “你说你有事的,你说活着没意思了!聂大厨,你放心吧,我让薄薄养我,也顺便养你吧!反正薄薄有钱!”梵华说得特别豪气,根本不管聂子陵如何挣扎,她还是发挥她唯一的长处——力气大,一把将聂子陵拖到了薄延跟前,笑嘻嘻对薄延道:“薄薄,你就收留聂大厨吧!反正柴房空着,可以让他睡柴房啊!他说只想要一个栖僧所就行了!”

    聂子陵听说薄相来了,吓得跳起来,脸上泪痕未干,结结巴巴地对梵华道:“花小猫,我、我没事……”

    梵华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瞧,见薄延来了,忙站起来招呼他:“薄薄,你总算来了!聂大厨好可怜呀,他以后不能做饭,也不能吹箫了,他说他不敢回家……我们帮帮他吧?”

    薄延无奈,还是抬脚朝梵华走去。

    薄延满肚子的怒气正不知该往哪儿发,但跟聂子陵这种没脑子的人斗,赢了也没半点意思,他真不屑用手段反复折磨同一个无力抵抗的人。

    仇五无可奈何,对薄延说道:“相爷,一见面就哭上了,根本拦不住。小猫的心肠特别好,您是知道的,聂公子呢,大约是受了委屈,相爷您看该怎么办?”

    薄延头疼,要生气,自然是生气的,可要恨吧,却又恨不起来,等她明日入了宫,他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瞧见她。

    聂子陵聊到不知高兴还是悲切处,表情十分夸张,像是在大哭,梵华没怎么见过人哭,正把手放在聂子陵背上拍,帮他顺气呢,这乖巧劲儿甚少见。

    薄延顺着仇五的指向一看,见梵华跟聂子陵坐在宫门外的墙角处,抱着膝盖在聊天。

    “小猫她……”仇五皱着眉,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手向前指去。

    薄延抬头望去,就见仇五一人站在那,他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低沉了下来,问道:“梵华人呢?”

    远远的,听见仇五在前头唤他。

    “相爷!”

    晏氏?薄延也从未听说,那是什么意思?而且,陛下让他去找近二十年前的稳婆,能找得到吗?

    薄延离了议事处,缓缓迈步出宫,望着眼前略昏暗的天色,脚步比来时沉重得多。

    ……

    明明国事堆积如山,他却无心再看奏折,心里想的全是他的妻和他的孩子,即便这会儿清心殿有神医在,他还是放心不下。索性起身,回宫去看他的妻。

    偌大的议事处,只剩君执孤家一人,一切被掩埋的秘密都必须揭开,他不能任人蒙昧,事无巨细都已部署好,只等秘密自投罗网或被生擒活捉。

    “是!”影卫接过密折,飘然遁去。

    待所有事都已交代完毕,薄延退出了议事处,君执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这才叫了影卫来:“带上这封密折连夜出城,召白岳大将军回长安。”

    薄延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身子矮下去:“谢陛下恩典,薄延定不负陛下所望!”

    帝王的许诺,每一句都是陷阱,他给了薄延当头棒喝,又喂他一颗甜枣,他只能望着那颗甜枣,暂忘却当头一棒。

    “若不是顽劣不化、罪大恶极,朕恕她无罪便是。若果真野性难驯,朕也可替薄相管教管教,他日才好做丞相夫人。”

    薄延是臣,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松开了袖中紧握的拳,点头应答道:“是,薄延遵旨。但陛下也知晓梵华野性难驯,微臣担心她冲撞了皇后娘娘……”

    薄延从来都知晓,帝王之心不可揣测,那些以为他薄延是大帝的心腹乃至宠臣之人,说到底,还没有明白“臣”这一字是何意。

    大帝动了真格,连他薄延也不肯再信,以九命猫为威胁,让他全力以赴。

    薄延万年不化的温润气度,在提到梵华的那一瞬,破开了一个口子,他的手不自觉在袖中握紧,可这是皇命,他没有办法拒绝。抗旨不遵,是死罪。

    爱怜的口吻,和悦的语气,却并没有同谁在商量……这分明是一道圣旨。

    薄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便听大帝笑起来:“皇后有孕,能吃下的东西却是不多,又没有同龄的玩伴,更不肯听话,朕担心她憋出病来,薄相明日将那只九命猫送入宫,若是瞧见九命猫的天真烂漫,加之十分能吃,皇后兴许能添几分笑意,朕也就宽心了。”

    “遵旨。”薄延已许久不见大帝,甚至因为那位皇后娘娘,大帝已然信了佛法,更让人以为他从此改了脾性,却没想到大帝变脸仍旧如此可怕,看起来像在闲话家常,可言语里没有半分热度,谁沾到便难以脱身。

    “薄相,你方才说国子寺的那帮人擅长死读书,除此之外便只会胡乱进谏,朕不如就给他们一次机会,无论是去翻阅典籍,还是搜集宫廷禁书,必须找出隆德廿四年之前有关晏氏的传说。朕的耐心不多,半个月,查不出的话,国子寺祭酒、司业一干人等皆入万佛寺抄经,朕废了国子寺也罢,没的误人子弟。”

    “是。”薄延小心应道。

    “你的九暗卫在宫外比朕的好用,让他们替朕去找一个人……”

    他只是随口一点,也没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薄延却低下头:“陛下……”

    君执说着,面无表情地瞅了一眼薄延,似笑非笑:“朕知晓,你同白烨的关系不错。”

    君执直视着薄延这个伴了他七年,由伴读到丞相的人,不加掩饰地开口道:“朕的皇后有孕了,朕已加强清心殿的守卫,可朕仍旧放心不下……薄相,你从今日起,派人密切监视慈宁宫的动静,无论是太后还是白家的任何一人,都不可放过。还有,朕知晓白湛回来了,若是他踏出国公府一步,就杀了他。”

    薄延已瞅见大帝皮笑肉不笑,眉宇间一层灰色,便知晓大帝仍旧心有不满,忙又问道:“陛下召见薄延,不会只为了庞全安,臣愿为君分忧。”

    君执听罢,睨着薄延那平静的眼眸和淡静的神色,站起身来,抽走了他手里的那份奏折,扔在了龙案上,不知是赞叹还是揶揄道:“朕的薄相果然好手段,为朕免去了诸多后顾之忧啊!”

    入万佛寺誊抄佛经,本为贬谪,可若是代陛下入寺抄经,那便是天大的殊荣,即便庞全安有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往下咽,还要万分感念陛下所托重任。

    薄延稍一寻思,便提议道:“陛下昔日为大秦、为皇后娘娘祈福,引佛法入长安,重修万佛古寺,寺中正缺一位抄经僧人。庞全安的字是国子寺写得最好的,陛下不如予他以重任,代陛下入万佛寺古为僧,抄录经卷三年,也不枉他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

    桂九、袁出他们都知晓薄延是大帝的贴心小棉袄,说出的话半点不会错,直插大帝心里,大帝这才将那层怒发泄了出来,又问:“依薄相所见,如何处置庞全安?朕总不能治他个胡言乱语之罪吧?”

    薄延在心底做了很多功课,短短瞬间已将利害关系过了一遍,这才敢开口道:“陛下明鉴,昔日的晋国为宗主国,莫说是北郡府,即便是大秦同东兴,十代之内也必为亲属。难不成追溯至同宗同源之上,便要心慈手软万事以血亲为重?那庞全安着实太糊涂了。陛下若不下旨惩戒,时日一久,恐怕要教坏了国子寺内的学生,个个都要出此荒唐言辞。”

    世上的敌人有很多种,国仇家恨,大帝大约都不太放在心上,唯独对情敌始终心存忌惮。他在那位晋阳王世子手底下栽了跟头,即便是将来大秦需一力对抗东兴与北郡府,也绝无可能与北郡府联合起来。若非为了那位皇后娘娘止战,这会儿北郡府恐怕早已血流成河。

    他薄延虽然远在大秦,可对大帝在东兴时的某些细节还是知晓的,譬如那位晋阳王世子,曾是荣昌公主的师兄、青梅竹马的爱人,若说有罪,这应当是晋阳王世子最大的罪。

    薄延忽然蹙起了眉头,明白了大帝因何动怒。

    晋阳王世子……韩晔。

    东兴先太子膝下无子嗣,若说真有宗族关系,大帝也只与那位玥长公主的儿女有些远亲,玥长公主倒是有过数位子嗣,可最终活下来的,大约只有那位晋阳王世子一位。

    当年大帝的外祖父白国公有一位胞妹和亲东兴,深得东兴天佑皇帝喜爱,被立为皇后,先后诞下一儿一女,便是东兴的先太子同玥长公主。可是后来,那位先太子在夺嫡之战中兵败,落得凄惨下场,玥长公主也随夫远迁北郡府苦寒之地。因为此事,当时的大秦同东兴还曾开战,边境的战火延绵了数年之久。

    “……”薄延倒不防大帝是问这个,可他若是不知大帝的宗族关系,这丞相也白当了。

    既然薄延是宠臣,自然可听得真话,大帝也不藏着掖着,问道:“那庞全安说,北郡府一脉五代之内与朕同宗同源,薄相可知为何?”

    薄延说得有道理,他一言就点出了真正让大帝在意的,并非是与谁战,而是那奏折里别的部分。

    薄延从不是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之人,可这会儿他却不能一味地去讥讽庞全安,斟酌道:“陛下,若论血缘亲疏,的确是北郡府可为盟友。如今东兴元气大伤,与北郡府划江而治,短时间内这局势怕是变不了了,无论朝中大臣怎样议论,皆是主战,区别不过是与谁战罢了。陛下早有决断不予参战,怎会为这张奏折烦恼?”

    不过想想也是,国子寺这些书呆子,若是不能偶尔语出惊人,大约是一辈子也无法在朝堂之上说上话了。

    薄延面色不改,心下却不得不赞叹庞全安此人……胆儿有点肥。

    由此得出了北郡府韩氏一脉,乃是大秦远亲,五代之内同宗同源,而东兴旧国曾对大秦和亲远嫁的白氏女赶尽杀绝,致使大秦同东兴开战,若非突厥之祸,两国至今仍势不两立。如今东兴内乱,正好趁虚而入,一血当年大秦之耻!

    庞全安此人常年在国子寺教导学生,大约是魔怔了,奏折通篇以伦理纲常、血缘亲属为由,分析了大秦同东兴旧国、北郡府之间的渊源。

    方才聂子陵说话时,薄延已是看完了整篇奏折,落款处那名字是白国舅的门生、国子寺司业庞全安。

    大帝显然不想再提改年号一事,撇清了不说,靠坐在龙椅上,睨着薄延手中的奏折:“这份奏折你也看见了,朕第一次瞧见,有人规劝朕与东兴的叛臣北郡府一脉联合起来,一同对付风雨飘摇中的济水以南的东兴旧国,薄相怎么看?”

    “陛下圣明。”

    大帝的言辞越说越激烈,薄延知晓他触到了禁忌,为人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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