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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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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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瞧见袁出按住了腰间的佩剑,面色十分难看,百里婧也不跟他主子计较了,而是转头盯着袁出的脸,似笑非笑道:“虽说大秦广袤,占据着九州一半的州郡,长安也算是地灵人杰,可陛下身边的侍卫倒是千人一面,譬如这位统领,瞧着如此面熟,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我从不知道,此地到处是熟人。”

    见君执丝毫不恼,反而还以此为荣像是接受了她的夸赞,百里婧微微蹙起眉头,她如今的确还稚嫩,对付不了皮糙肉厚的西秦大帝。

    他低头的时候顺便吻了她的唇,动静很大,听得人面红心跳,大帝从不遮掩同他的爱意。

    然而,君执却没生气,他的那双狭长黑眸沉沉地盯着他的妻,仿佛默认了她的说辞,甚至还谆谆善诱道:“什么时候你也做到了朕这般,阴险狠毒不计后果,那时你便能明白朕的心思。不过,天地父母算得了什么,小心肝,朕最爱你,你是知道的。”

    果然,百里婧这一声问罢,一旁的袁出忍不住了,他从未对这位荣昌公主有一丝好感。从她嫁入东兴左相府,到他袁出金蚕脱壳换了身份,心中无一刻不想着将她驱离大帝身旁,偏偏大帝被她迷惑,一步步沦为她掌中俘虏。

    明明她要依靠这个男人活下去,学着他的种种手段,可为何忽然像是拉近了距离,她在他的面前还剩下什么?从内到外,被剥得一丝不剩。方才那最后一句问简直大逆不道,她竟不管不顾说出了口?天地君亲师,他不止是她的夫君,也是西秦的皇帝,他该永远凌驾她之上。

    方才在海棠林中,君执对她道了往后的危险处境和风波诡谲,再不是一味纵容宠溺随意承诺,百里婧这会儿藏的心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见梵华跑远,一直默不作声的百里婧方清清淡淡地笑了起来:“陛下如此会疼人,倒是从没听说过。从前只道西秦大帝泯灭血缘亲情,天地父母尚可对付,何况是舅父?”

    “哦,好!”梵华听不太明白,但大美人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守一辈子才是本事,她也没什么可问的,便蹦蹦跳跳地往白岳那边转述大美人的话了。

    君执的性子虽冷硬,不至于生出心疼他三舅父和岳父的意思,可他为他的妻考量,倒也时时存了些顾虑,见状,便吩咐梵华道:“去告诉大元帅,娘娘让他去休息休息,日子还长着,别一日耗尽了体力,能守一时不算什么,守一辈子才是本事。”

    “呀,怪人还在那里呢,他怎么都不歇会儿?每一次我瞧见他的时候,他都站在清心殿外头,好像怕人吃了大美人和娘娘似的。”梵华是个鬼灵精,又最没眼力见,瞧见什么便说什么,半句话都藏不住。

    血缘亲情的确奇妙,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为一个十八年来从未谋面的人无怨无悔地守着。

    那么远的距离,也能瞧见他左边衣袖空空,一身戎装罩身,整个人挺拔而威严,任何人见之都要避让三分。

    路过御花园,隔着澄澈的玉清池,远远瞧见长廊内有一道身影伫立,正对着清心殿,仿佛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便能拔剑而起。

    宫中的眼线虽多,可这皇宫之中到底是谁的地方,人人心知肚明,再加上几道无法冲破的屏障,君执此刻尚有些有恃无恐,而方才说的风刀霜剑的确有吓唬百里婧的意思。

    带着闲情雅致逛完了海棠园子赏完了花,君执又抱着他的妻回去,路途遥远,以她如今的脚力走不了几步。

    帝后二人的暗潮涌动贴近耳语在梵华等外人瞧来,不过是一场接一场的秀恩爱。

    “陛下有心了……”

    “不是想看马球吗?小心肝,朕为你赛一场……”

    “嗯。”

    “凤冠霞帔之类,也不可太重,若是依照以往的皇后之制,怕是要压断你的脖子……”

    “嗯。”

    “朕原想今日便娶你,奈何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故而封后大典推迟一月,定在四月初十,过两日尚仪局来量身,若是到时候身子显了,婚服也必得大一些……”

    百里婧被他这番忽而温柔忽而威胁忽而又宠溺的口吻弄得迷惑不已,无法再说得更清楚,她乖服在他的怀中。

    他居然赞扬了她的狂妄。

    君执挑眉,笑意深深,探身吻上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掩住了双眸沉沉:“乖。”

    听罢君执带着威胁的言语,百里婧并没有翻脸指责他,反而勾起了唇角:“……我未必不能面面俱到。”

    可即便是这种危险处境,他仍不肯放她离开他身边,她早已入局,不能逃脱,刀山火海他要拉她一起闯,风风雨雨要拉她一同经历,他无法忍受她离开他身边,要死也要一起死。他自私冷酷,从一而终,遇到他,是她的不幸。

    一个人倘若不能保护好自己,哪怕是他十二个时辰陪在她的身边,也难保她不会遭人暗算。

    君执的言辞中第一次掺杂了宠爱纵容之外的东西,今日他带她走出守卫森严密不透风的清心殿,却再不承诺能给她万全的保护。

    “……她是一国之母,所要面对的,是危机四伏的朝政后宫和整个大秦的百姓,朕虽答应护你们母子周全,却不见得能时时守在你们身边。到那时,你能独当一面吗?也许不止一面,是面面俱到,每一寸的差池都可能置你于死地……”

    可此番这位西秦暴君却没再继续甜言蜜语,反而添了新的说辞,沉静久久才道:“婧儿,你答应嫁给朕,朕很高兴。有时朕希望你一辈子明明艳艳娇娇弱弱,呆在朕的怀中安安分分便罢了,风来雨来,朕为你挡。朕曾答应为你挡风遮雨,如今仍是答应你的。可是,婧儿,做朕的妻子、大秦的皇后,注定无法再继续公主的稚嫩和顽劣……”

    君执等了许久,等到她答应,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手臂圈紧了她的腰身,宽大的手掌抚着她的小腹,搂着她晃了晃,任海棠花瓣落在他们的肩上、发上,掠过鼻尖、面颊,全然温柔爱意。

    再不愿意、再寻死觅活又能如何,她挣不脱他的牢笼,也一早不想再为此挣扎,她想不嫁便能不嫁?何况他们一早已是夫妻,这种问答本也毫无意义。

    百里婧缓缓转过头去,面上已换了清浅笑意,她毫不躲闪地望进君执的眼里,点头道:“好,我嫁给你。”

    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听他的呼吸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耳际,却好像并没有急迫等待她的答复。

    只是高位者的权谋罢了,只是肮脏的布局罢了,不会玩弄权术的人,通通成了棋子和牺牲品,她再不会做祭坛上任人宰割的牲畜或献祭的贞洁女子,她再不会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此,突厥南下是谁人的计谋已不重要,谁曾为之付出惨痛代价亦不重要,甚至连边境的战火连绵、百姓的流离失所也再不重要,她曾保护的……是谁的国、谁的家?

    更为讽刺的是,她如今毫无立场,故国渺远成了梦中光景,此身飘零中原,却被告知她原该是西秦白家的女儿、晏氏的后人,而渭水之滨中原大地本该为她的故国。

    一旦将过往揭开,诸多疑惑也都随之解开了,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枕边人,甚至怀疑那场突厥南下的侵扰是否也为西秦的手段。

    东兴的大西北战火弥漫风声鹤唳,她曾在他的怀中念叨着他的真面目有多可憎可恶,念叨着她兴许永生难忘他的那双眼睛。可笑,到头来他竟是枕边人。

    永生永世的事谁能预料,夫君也不过人伦,并非血亲,最不可信的当属“俘虏”。然而一提起这个词,百里婧先想到的居然是当初在突厥大营中,这个男人因了她而做了突厥人的俘虏——

    永生永世的夫君和俘虏呵……

 第302章 三国鼎立

    无耻推荐:《重生之黑萌影后小涩妻》高干大叔娇宠妻作者:凝玉雪儿

    ------题外话------

    从前对佛法无甚兴趣的西秦大帝,竟清楚地记起了这个日子,都是拜某人所赐,他在他的妻面前提起,无畏无惧,无论她想起什么,他不会刻意躲避。

    不知大帝想起了什么,面上已露了笑,上前两步将百里婧搂在怀里,道:“婧儿,今日是四月初八佛诞日,你的身子虽已好了许多,宫外的护国寺却是去不了了,朕带你去拜拜宫里的金身佛像,可好?”

    大帝在两步开外顿住脚,低头打量着凤袍加身的女人,她也在看他,看他虽未着礼服,一身常服也是黑色作底,她的确已同他十分相配,梵华不曾说错。

    梵华忙捂住嘴,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了。

    梵华没能继续恭维,也没能适时说出真话,便被自外头走来的大帝抢了先:“若有人敢说半个不字,朕饶不了他。”

    “朕的皇后自然是好看的。”

    百里婧抬起手臂,挽了挽袖子,祥云纹用金色丝线绣成,每一个针脚挑不出一丝差错,她盯着那些完美无瑕的针脚,笑道:“不好看吗?”

    “娘娘,你这衣服和大美人的好配啊,大美人老是穿一身黑……”梵华在一旁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百里婧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黑色凤袍,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变换——深沉的,不可撼动的,属于大秦皇后的威严,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大秦历荣昌元年四月初八,尚衣局送来了封后大典上帝后的礼服,不同于东兴婚服的大红色,大秦帝后的喜服为黑色底面。

    ……

    姓李的汉子又喝了口酒,摆了摆手笑道:“别闹了,咱们这些小人物在这儿议论朝政国家大事,长安城宫里头的吾皇会比咱们消息闭塞?整个边塞几乎人尽皆知的大事,吾皇不知道才怪呢!轮不到咱们操这份心!”

    半晌有人哆哆嗦嗦问道:“这事可是真的?吾皇会不会被蒙在鼓里?”

    “……”所有人都震惊了。

    “去年真是多事之秋,突厥南下过后,东兴也内乱了,北郡府那伙人不是隔着济水把东兴分成两半儿了吗?听说,今年的四月初八啊,北郡府那位世子要登基称帝了,这天下……恐怕是要变了!”

    “哦?”

    “方才胡兄不是说到四月初八佛诞日吗?这日子我从前倒是不知道,只因一路走来听人说起,四月初八有大事发生!”

    “李兄请讲。”

    李姓汉子说到了兴头上,忽地压低声音道:“胡兄,虽说草民不谈国事,可我还是有一桩事想说出来大伙儿听听。”

    书生念了句“阿弥陀佛”,坑杀十万突厥俘虏的罪孽,哪怕是皇帝也难洗清,多少人在背后说着大帝的残暴,觉得他引佛法入长安,便是在为他自己洗脱罪孽。

    那李姓汉子喝了口酒,哈哈笑道:“莽苍山这地方乱得很,边境之地,流民多,也见过东兴人、突厥人出没,胡兄知道的,讨生活嘛,什么人不要生活,不能因为打仗了便不要吃穿了啊。若说莽苍山名扬天下的缘由,便是去年大帝命人在此坑杀了突厥近十万俘虏,啧啧,到如今还有突厥人后怕呢!我曾听突厥人说,你们西秦大帝喜好什么他们不清楚,却是决计不敢再碰一朵虞美人了!哈哈哈哈!也是好笑……”

    两队人马遂在同一地休息,夜里燃起篝火,不免要说起平生乐事来解闷,书生笑道:“原来李兄也是边塞人士,不知莽苍山一带与中原相比何如?”

    “也好。”

    书生看了看天色,笑道:“也快了,到长安还有不到一日的车程,眼看着天色不早,寻个地方先过一夜吧。”

    那姓李的汉子一听,忙不迭双手合十,郑重地俯身对那马车拜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胡兄护送有功,功德无量。佛诞日是四月初八,那可要赶着点儿路了。”

    书生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双手合十面朝西方道:“胡兄知晓,自今春吾皇迎金身佛像入长安,建护国寺、万佛塔,造福大秦百姓,今年是大秦的百姓初次庆贺佛诞日,我这押送的便是西域白马寺的圣物,也是为吾皇、皇后还有大秦百姓祈福的意思。”

    “哦?李兄不是为的封后大典?这车里装的难道不是贡品?”那汉子惊讶道。

    另一位身形消瘦些的白面书生看了看那汉子的打扮,笑道:“胡兄一看便是从北地来的吧?路途遥远耽搁了些也是情有可原。我这趟活儿虽说不是赶着赴封后大典,却也十分重要。”

    “李兄,各州府从大秦各地赶来,近点儿的怕是三月就已入京了,咱们这两队却闹到了四月,过不了几日便是封后大典了啊!若是赶不上,我回去可没法儿交差!”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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