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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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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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晓她是一位殚尽竭虑的母亲,却不知她亦是心思细微的妻子。

    ……

    北郡药王与释梵音先后走出清心殿,释梵音对北郡药王并无一丝好感与尊重,直截了当揭穿他道:“方才在少主人面前,你为何不明说那个人的身子并不能长久?他今日的确遭人暗算,毒却无药自愈,并非他百毒不侵,分明是他体内的毒更厉害,靠五脏六腑吸收毒性,以毒养毒。换句话说,他根本遍身是毒,你让少主人呆在他的身边,便是你恕罪的诚意吗?”

    释梵音无意用幻术对付北郡药王,二人开诚布公地明说开来,直击要害。

    北郡药王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虽痛心,不能阻止。你是晏紫同晏翎的儿子,因而你的医术了得,还有雪狼一族与生俱来的本事。你来寻她,是为了什么?”

    “你是晏氏的叛徒,不应当明知故问,我与少主人有何渊源,你当最清楚。如今你凭着一颗恕罪的心照拂少主人,晏氏应当感谢你的幡然悔悟。”释梵音嘲讽道。

    北郡药王望着骤然变色的天,苦笑:“‘苍狼白鹿’的传说在晏氏,应当是‘雪狼白鹿’,你本是她命定的夫君,有执念也属情有可原。可她一生跌宕,命理已改,你也命不久矣,晏氏的血脉本就脆弱,你还是好生调养自己,为她谋个后路的好。恐怕你我二人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过去的渊源与命理,她并不在意。”

    释梵音一口气哽在喉头,唇角抖动,冷笑道:“我在意,晏氏在意,收起你说教的嘴脸,哪怕你死上百次,与晏氏也不过是敌非友。”

    ------题外话------

    亲们,春节快乐,感谢你们陪伴大帝小白第四个年头……

 第321章 白湛之心

    荣昌元年四月初十,大秦皇帝大婚,从后宫到外朝无人能心怀平静。

    清心殿外那一幕宫变发生不过半个时辰,本该在击踘场上观看赛事的阁老、刑部大员齐齐上本参奏。

    白许方一干人等虽伏法被诛,恐怕连全尸也不能留下,甚至连累其亲属皆被株连,结结实实打了白家一个耳光。

    未免浩大声势累及白太后,君越、白露等人匆匆离宫,马车在城南国公府门前停下,白露摔了帘子下来,脸色难看到极点。

    白烨紧随其后,欲言又止,似是想劝,又无从开口。

    白国公躬身下轿,正瞧见这般情景,捋了捋胡须,开口问道:“你们兄妹二人这是怎么了?在宫内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回来还要吵嚷一番不可吗?”

    白国公本欲入慈宁宫见白太后,白太后却听闻风声,称病谁也不见,将一干人等拒之门外。无风不起浪,零星听了些传闻,白国公虽不再插手国事已久,眼见这些小辈乱来,还是免不了关切。

    “爷爷。”

    “爷爷……”

    兄妹二人行了礼,骄纵如白露没好气道:“您问问白烨做了什么好事,今日白家之祸皆是因他而起!和这种人再待一时,我便会一时不舒服!我甚至恨不能杀他而后快!”

    “住口!”白国公难得变了脸色,竟出言呵斥道。

    “爷爷……”白露瑟缩了一下脑袋,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着实不明白一贯闲云野鹤似的祖父会如此对她。平日里无论是见了平民百姓路人,亦或是王公大臣,白国公也不过等闲视之。

    “都是一家人,还是亲兄妹!开口闭口杀之而后快,你们的父亲平时就这样教导你的吗?”白国公正色道,“白家有今日之颓势,便是兄弟姐妹不睦的结果!”

    白露被训斥得低头不吭声,两只手却紧紧地抠着,不应不答。

    “爷爷,露儿不过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您不要生气。”白烨从中调解道,他一贯是和睦不争的性子,说话不紧不慢,这些年从不与人红脸。

    白露一想起白烨持剑杀人的嗜血模样,心下便一阵阵发冷,何况他此时又换做了平日的和顺样子,她抬起头来,恨恨瞪着白烨,连白国公的训斥也忘了,点头冷嘲道:“是,你最厉害,最会做人,最能讨爷爷的欢心,最为白家考量!白烨,继续用你的假模假样欺骗爷爷吧!我不奉陪了!”

    说罢,白露转身跑开,谁的话也不听。

    “露儿!”白国公追喊了一句,白露头也不回,铁了心抗拒到底。

    天色骤变,风雨如晦中,白烨上前虚扶住白国公,二人一起步上台阶,老管家白荣将听来的清心殿外的来龙去脉都与白国公说了。

    白国公停下脚步,目光矍铄地望向白烨:“小皇后果真是你三叔的女儿?”

    白烨点头:“是,陛下的诏书上是这样说的。立后大典时三叔也在场,想必错不了。”

    白国公若有所思,停顿半晌又问道:“小皇后品貌如何?”

    白烨道:“天人之姿,贵不可言。”

    “生辰何时?”

    “据说是隆德廿年八月十一,虚长了露儿一月。”

    “……”白国公当下愣住,静默半晌,若有所思道:“看样子你三叔恨意未消,弄出这些事来……唉……”

    叹了口气,白国公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是孽障,孽障啊。”

    白烨不知如何接话。

    白国公兀自沉默了片刻,看向白烨,叹息道:“小皇后既然是你三叔的女儿,便一样是白家的孩子,你们放过她又当如何?闹得殿前逼宫,与白家有甚好处?”

    白烨也似愣了,白国公竟与他探讨起政局恩怨,稍一回神便笑道:“爷爷,您知道我素来最不中用,从未想过与谁为敌,这些事我也不过是听来的。”

    白国公听罢他的推辞,如炬的目光探究似的盯着白烨看了会儿,不知信与不信,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们长大了,自有你们的打算,我老了,一早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变故,哪里还会管你们这些小辈如何?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白国公望了望晦暗的天色,招呼他的老管家,“白荣,走吧”,自去他的院子清净去了。

    白国公一去,一旁角门下候着的下人便匆匆上前对白烨道:“二公子,大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下人虽然平日与白烨接触不多,但大约是知晓了宫中发生的一些传闻,这会儿竟对白烨有些怯怯,不敢离他过近。狠毒的名声已在宫内宫外传扬开来,这是白烨无法左右的。

    白烨无奈,远远瞧见一片鹅黄衣角入了阁楼,便知白露已在大哥面前添油加醋地说道过了,他此去不过受责。

    白烨迈入黑暗的内室,还未开口说话,便被白湛狠狠打了一巴掌。

    大秦家族极重长幼之序,哪怕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为白家嫡长子,白湛的地位仍不可撼动。长兄如父,责罚弟妹也是理所当然。

    “白烨,你好大的胆子!”白湛怒道,“居然敢公然与白家与承亲王作对,你几时从的皇帝?!”

    白湛虽不复昔日功力,可下手绝未留情,白烨被打得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待站稳,却只稳稳地受了,不避不让,垂首应道:“大哥,莫要听露儿一面之词,当时之情境,由不得我选择。”

    白湛却似疯了一般,不依不饶上前揪住白烨的领口:“白烨!你居然敢顶撞兄长!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我残废了,被困在这一方囚笼出不去,你便是白家顺理成章的继承人?!表面顺从于我,暗地里却给皇帝送信,想邀功行赏是吗!”

    自从被关在此地,进出不得,生不如死,白湛再听不进去任何劝诫:“你知道我在等一个机会!你知道!若非你通风报信,怎会一无所获?皇帝的病症不是虚的,一旦成事,就算薄延在又如何?承亲王是理所当然的储君!”

    连辩解的机会也无,白烨直面白湛的疯狂,将半生之力皆献与白家之复兴,不惜谋夺帝位另立新君,落得如此下场,已无回头之路。

    “白烨,你给我记住!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给我牢牢记住!”白湛怒目圆睁,整张脸阴森可怖,中了“九死一生”之毒能侥幸活下来的,恐怕只有两人。

    白烨不再为自己开脱,应道:“我会记得,荣昌元年四月初十,我犯下大过,理应去白氏宗祠思过。”

    白湛忽地挑眉,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荣……昌元年?”

    “是,荣昌元年四月初十。”白烨重复了一遍。

    白湛揪紧了白烨的领口,险些将他扼死,追问道:“大秦几时改的年号?”

    “二月颁的诏书,三月改元荣昌。”白烨解释:“我以为大哥知晓,便未曾细说。”

    白湛呆了呆,忽然冷笑一声将白烨的领口松开,转身走向桌子,为自己倒了杯茶,讽道:“别假惺惺的解释了,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我再无出头之日,不过困居这暗室了此余生,外头年号是荣昌还是荣华与我有何干系?”

    白烨低下头:“大哥误会了,我从未……”

    白湛忽地将手中杯盏掷出去,正摔在白烨的脚边,回头冷眼瞧他:“你不是说,皇帝的人伏在国公府外,让我半步也出不了这个暗室吗?可是二弟,别以为我是个废人了,你便能做得白家的砥柱,便能撺掇父亲弃我于此!你以为今日之举父亲和皇姑母会感激你吗?别傻了!”

    “我……”

    “滚出去!”白湛指着门口,连一个字也不准他再多言。

    白烨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让人给我送些好酒好菜来。”白湛在其后幽幽道,“还有两个女人。”

    白烨顿住脚回头,见白湛面带嘲讽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才走出暗室,忽听见里头传来低沉笑声,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哈,都是傻瓜!都是蠢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烨抬手轻扫过被打的半边脸颊,将唇角的血腥味舔去,什么也没说,眸中清清淡淡,全不似一个时辰前曾手刃府中亲信,鲜血淋漓众叛亲离,也不似遭受兄长欺辱,脸面无存。

    他只作无事,仍只回去侍弄花草。

    暗室内,白湛的脸掩在昏暗处,越笑越放肆,咬牙喃喃自语道:“愚蠢的白烨!愚蠢的所有人!哈哈哈哈,好得很哪……我怎的就忘了那人曾做过东兴荣昌驸马?那日关帝庙前与韩晔的厮打,可谓精彩之极,不惜冒着走漏身份的风险也要救走她,如今这改元荣昌,这立后大典,如此明目张胆不加掩饰,是那人的作风……呵呵,是你吗小师妹?”

    白湛摸索着冰冷的墙壁,眼神中有不加掩饰的恨意与怨毒,勾起唇角如同厉鬼:“大秦……东兴……北晋……不着急,你们且各自安稳地活着吧,越安稳越好……真是一场好戏啊……”

    毒痛灼身,他活得如此辛苦,不过苟延残喘,怎能容忍旁人活得安稳热烈?

    明明中的是同一种毒,他生不如死,他的小师妹却屡屡有人救扶,从鹿台山到东兴盛京再到大秦长安,从公主到皇后!何其不公!

    怎能不恨?恨喂他“九死一生”的韩晔,恨陷他于此地的那人,恨走狗似的聂家、薄家,恨惺惺作态的一母胞弟!

    不过今日起,他不再恨了,他甚至不再执着于离开这方寸的囚笼,他只需等——

    等天下大乱,坐看一场有趣的战局!

    东兴的荣昌公主改头换面成了西秦的皇后,又曾是北晋皇帝刻骨的挚爱,是东兴国耻,亦或是北晋之痛?

    那日关帝庙前未烧成的火啊,只等它成燎原之势,烧得九州皆知!如此,方能解他白湛心头之恨!

 第322章 赐婚司徒

    北郡药王离开清心殿后不多时,又被召了进去,为照拂百里婧的身子,同时碍于君执的威慑,无论释梵音或北郡药王,皆未将君执中毒一事和盘托出。

    既然失血之症藏不住,便不再藏,依着从前在东兴左相府的那些时日,也弄了药浴来让君执泡着,药草味太重,对孩子不好,百里婧不曾跟去,只遣人照料他。

    君执入浴室时数次呕血,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能放下。宫变后朝臣呈上来的奏章不过想置白家于死地,可彻底惩治白家,于朝局并无好处,四大家族分庭抗礼,哪怕时有党争,也好过一家独大或联手制敌。

    即便白家罪行累累,他也从未想过将白家连根拔起。

    大婚之日所有布局,目的已然达到,威慑了宫内宫外之贼人,杀鸡儆猴之下,能保一时安稳。起码在他的孩子平安落地之前,已无人敢妄动。

    靠在药池壁上,痛楚冷热自知,近旁只几个暗卫伺候,连宫女也不见一人。毕竟大秦皇帝的龙体有恙,越少人知道越好。

    暗卫不敢吱声,只静默陪伴。桂九素来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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