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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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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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问眯起眼,抬了抬手,很明显的否决。

    “难道主子要留着她?”远山不解。

    墨问忽然一笑,抬脚朝桃花深处走去。

    若是没有昨夜她的那几句话,她是生是死与他有什么干系?现在,他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不止是胃口,还有很多很多不甘——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除了……我的心。”

    呵,她的心是琉璃做的,还是水晶做的,他总该挖出来瞧一瞧才能罢休。

 004】共饮一汤

    “二嫂,你说可笑不可笑?婧公主的脑子莫不是撞傻了?什么人不好嫁,偏偏嫁了个没用的废物!”

    “你没听到你二哥说,他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没有娶我这个正房,说不定婧公主还能瞧得上他,借着婧公主这个青云梯往上爬,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成名就不知要省多少事儿。呵,傻子尚且知道自保,婧公主怕是连傻子都不如,挑了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呵呵,二嫂,怎么?吃醋了?婧公主的美貌确实是天下无双,咱们这些小户人家出身,也比不得她的身份地位,可是除了这些,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指望嫁个好夫君么?说到底,她不过是晋阳王世子丢掉的破鞋,瞧她前一阵子闹得那个风风雨雨,还不是败给了落公主?她有什么可得意的?”

    ……

    “咝——”

    一阵。

    百里婧手碰上了尖锐的玫瑰刺,指尖顿时冒出鲜艳的血珠,比盛开的玫瑰更艳更红。

    嫁入左相府已经遂,百里婧每天早上都会在花园里用早膳,“有凤来仪”的方位选的不错,左相大概是打听过她的喜好,知她喜欢热闹,所以特地将这块地方腾出来做了新房,有山有水,花团锦簇,连鸟鸣声都听得真切。

    木莲正在厨房准备早膳,她便来花园中随意逛逛,岂料刚走了几步远,就听见假山对面有人在嚼舌根子。

    她不动声色地穿过石桥,透过假山的缝隙一瞧,见两个少妇模样的女人正坐在不远处依水榭而建的长亭里。

    因为离得很近,她们刚刚的对话才被她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她们的兴致似乎很好,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一边喂池子里的红鲤鱼,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题。

    一个着紫色锦缎的女人笑道:“是啊,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从小被皇上和皇后宠得太过,以为天下人都是她手中的玩物,又跑去什么山上习武,几年下来(性)子更是野了,哪里有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只可怜了落公主,如此温婉贤淑的一个人,却被她逼得那么紧,那一剑刺下去,伤得不轻哪。”

    着橄榄绿锦衣的女人偎在长亭的红漆柱子上,神情颇为不屑地笑道:“落公主的为人在宫里很受称道,每次见了她,半点架子也没有,还邀我常去她宫里坐坐。只可惜她不是正宫皇后所出,要不然婧公主有什么资格跟她比?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及不上。”

    “三妹,你这话可说得太对了,如今落公主嫁了晋阳王世子,婧公主嫁了个活死人,依我说,人还是不能太嚣张跋扈,要不然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呢。日后,落公主与晋阳王世子肯定能生出个俊秀体面的孩子来,婧公主嘛,怕是一辈子都圆不了房了,呵呵……”掩嘴而笑的声音穿过水榭一直飘过来。

    百里婧听罢,冷笑了一声,她既然敢做,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全天下的人想必骂得比这两个女人还要恶毒,她本就已经不堪,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只可怜了墨问——她一个人声名狼藉那是自找的,她和墨问两个声名不堪的人被搅合在一起,却全都是她的错。

    随手摘下两片竹叶,轻飘飘地射了出去,两片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接近长亭的刹那却突然如同利剑一般锋利起来,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响,一紫一绿两个人影几乎是同时掉落在碧波池中,将池子的红鲤鱼吓得四散而逃,那水榭旁的木栏杆竟是被齐齐斩断了。

    刚刚还肆无忌惮嚼舌根的两个女人呛得拼命咳嗽,在水中浮浮沉沉地挣扎扑腾,大叫“救命”,而长亭一旁伺候的丫头们吓得尖叫:“来人哪!快来人哪!二少三少落水了!”

    百里婧罔顾混乱的一切,面无表情地从假山后绕了回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袭藏青色的衣角正隐于假山旁的海棠树下。

    那人一双寒波生烟般的黑眸淡淡望向水榭,从拼命挣扎的二女身上凉凉地滑过去,落在水中浮着的两片竹叶上,视线胶着不动,唇角忽然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来,非喜非怒。

    ……

    百里婧回到平日用膳的亭子里时,木莲已经将早膳摆好了,见她回来,拎起石桌上碟笼,道:“婧小白,你先吃着,我去给小黑找点新鲜的青草啊。”

    百里婧瞧了笼中的胖兔子一眼,“嗯”了一声没说话。

    陌生的环境,鲜少的人声,木莲和小黑都在,可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却不是她了,鹿台山上的婧小白如今只是个声名狼藉的跋扈公主,很多人都那么讨厌她。

    百里婧尝了一口菱角红豆粥,寡淡无味,指尖上刚刚被刺出的小孔碰到的青瓷碗,隐隐作痛起来。还有五日回门,到时候就会看到那个温婉贤淑的落公主和名动京华的晋阳王世子了……

    呵,看到了又如何?他们希望她如何?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百里婧本能地转过头,就见墨问在小厮远山的搀扶下正朝她走过来。

    与三天前一样,墨问仍旧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身形消瘦纤长,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的长发没有绾起,只是松散地披在肩头,显得整个人更加(阴)柔病态,气色不佳。

    百里婧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墨问,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因为这里并不适合他休养,她站起身,还未开口,墨问已经走到她跟前,他微微弯起唇角,无害的黑眸一如既往地温柔。

    百里婧想起刚刚那两个女人骂出来的那些难听的话,万分庆幸墨问没有听到,他这样与世无争的人,不该受此羞辱。

    思及此,她轻声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墨问当然不会回答,只是专注而温柔地笑看着她,小厮远山替他答道:“回婧公主,大公子用了几日药,身子好多了,所以就出来散散心,碰巧遇见公主在此处。”

    嚣张跋扈的百里婧,独独在面对墨问时心肠最软,她上前一步扶墨问在石桌前坐下,道:“坐下歇会儿,要是没有用膳,就一起吃吧。”

    远山正要说话,却见墨问点了点头,遂退到一边去了,神色颇为古怪。

    墨问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挪过百里婧的碗筷,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菱角红豆粥,似乎很喜欢,随即抬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神情颇为无害,又接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百里婧一愣,她今天穿着一身薄红描金边的齐胸襦裙,简单地绾了个少妇的发髻,此刻脸上却现出少女的娇憨和微微不知所措,正尴尬中,木莲的大嗓门越来越近,显然是边跑边喊:“婧小白!婧小白!”

    百里婧回头,见木莲一手拎着那个铁笼,一手握着一把青草,急匆匆跑过来,遂皱眉道:“怎么了?”

    木莲哈哈大笑:“婧小白,我刚刚看到有人掉池子里去了!还不止一个,笑死老娘了!小黑都吓傻了,你看它草都不吃。”

    远山眉心一跳。

    百里婧默然。

    木莲说完才发现墨问在场,忙敛了粗鲁的言行,对墨问行礼道:“木莲给驸马爷请安。”

    墨问确实比昨日的精神好了不少,对木莲善意一笑,表情自始至终温和无辜,又埋头认真地喝他的粥,似乎饿极了。

    木莲不动声色地往百里婧身边挪了挪,拿肩膀撞了撞她,小声嘀咕道:“婧小白,你让他喝你的粥?”

    百里婧拧眉,她能拒绝么,一掌挥开他?他这病弱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她的一巴掌。遂(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那粥我没动过。”

    此时,墨问已经将半碗菱角红豆粥喝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过来,那意图非常明显……

  

 005】失血之症

    此时,墨问已经将半碗粥喝了下去,把空了的碗递过来,那意图非常明显。

    远山不动。木莲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百里婧推了她一把:“木莲,去给驸马再盛一碗粥来。”

    木莲啊了一声接过碗,顺手放下铁笼子,快步去了厨房。墨问唇边的笑容似乎放大了一些,三月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侧,使得他原本平淡无奇的五官染上了些许暖色,将死灰般的苍白遮住了不少,看起来倒像个寻常的佳公子。

    百里婧注视着他的侧脸,心道,倘若墨问不曾病弱,兴许他的生活不会似现在这般无望,身为左相长子,就算不是嫡出,科举、从军孽路不能走呢?断不会在这相府偏院苟活一生。

    墨问似乎对笼中的胖兔子很感兴趣,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穿过铁笼的缝隙,逗弄起了它,可小黑素来怕生,除了她,木莲,还有那个人,其余任何人的触碰都会吓着它。

    果不其然,小黑见他的手指伸进来,吓得直往铁笼一侧撞去,它吃得太胖,力气很大,这一撞铁笼子大力一歪,一弯凸起碟丝勾到了墨问的手指,“嘶啦”一下划出一寸长的口子,血珠顿时滚滚而下。

    百里婧来不及出声阻止,这会儿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用雪白的帕子捂住了伤口,可是血珠越滚越多,很快将帕子染红,血怎么都止不住,而墨问的脸色顿时煞白。

    想起了什么,百里婧忽然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吮了吮,血腥味迅速在舌尖蔓延开来,却丝毫没有止住的倾向,那人教她的这种止血方法,对墨问竟是无用的。

    百里婧抬起头,急道:“远山,快去请大夫!”

    远山仿佛后知后觉般转身去了。

    凉亭里一时间只剩他们二人,百里婧道:“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疼不疼?”她的双手仍旧紧紧握着他的,压迫着伤口止血。

    墨问忽然将另一只手附在她握着他的双手之上,百里婧正蹲在他身前,见状,仰头看向她,却见他眉间温柔,什么责备怨怼都无,仍旧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这般无悲无喜的笑容,与世无争的眼眸,让百里婧更觉愧疚。

    鼻端闻得血的味道,眼前大片的鲜红……百里婧忍了许久,终于挣脱墨问,跑开两步远,扶着红漆的柱子干呕起来,明明什么都吐不出,却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左手腕又开始,淋漓的鲜血在脑中挥之不去,越流越多,那画面仿佛才昨日发生的一般……

    墨问的眉不可察觉地蹙起,盯着那方纤瘦的薄红背影瞧了许久,忽地眼眸一闪,罔顾指尖潺潺流出的温热液体,他倏忽起身,长臂一弯,适时在她倒下之前接住了她。

    那般嚣张跋扈且一身好功夫的婧公主竟浑身,纤瘦的腰身不盈一握,不过一会儿,她的神志恢复了清明,强挤出笑意道:“对不起,我有点……怕血。”

    墨问抿唇,怕血?皇家秋猎上拔得头筹的婧公主居然会怕血?

    百里婧离了他的怀抱,反而变成那个搀扶他的人,多么可笑,两个同样生着病的人怎么可能相互扶持?墨问病了身子,她病了心。

    远山很快叫来了大夫,将失血过多的墨问带回就近的新房里诊治。大夫嗔怪地对百里婧道:“驸马爷的身体不好,尤其患有失血之症,一道小小的伤口都不易止住血,婧公主日后可要细心照料才是啊。”

    木莲手里拎着那个铁笼子立在一旁,心道,小黑本来就怕生,就算驸马的手指没有被铁丝划破,也会被小黑咬破,谁让他乱伸手!

    大夫走后,百里婧静默了一会儿,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木莲,将这兔子扔了,我不想再看到它。”

    木莲大惊,将铁笼背到身后:“婧小白!小黑它……”

    百里婧睨她一眼,眸中却并无暖色。

    木莲绝望地看着笼中的小黑,折身退了出去,如果婧小白连小黑都不要了,那么,她还要什么?还有什么是不能扔掉的?鹿台山上的婧小白,越来越陌生了…

    虽然是一道小小的伤口,墨问却着实流了不少血,他对百里婧的言行没有一丝疑问,那只兔子被送走他也毫不干涉,不怨怼不求情,全然与他无关似的。远山扶着他起身,对百里婧道:“婧公主,奴才扶大公子回去歇息了。”

    百里婧的视线从远去的木莲身上收回,自然地走过来,握着墨问的另一只胳膊道:“好,我送大公子回偏院吧。”

    远山一愣,有些为难,看了墨问一眼,犹豫着开口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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