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小媳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陆家小媳妇- 第1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裴景寒喜欢她的俏皮话,猛地伸手将素月抱到怀里,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素月想瞪他,才抬起手,女儿的小嘴儿也不甘落后地印了上来,亲玩学她爹爹,坏坏地笑。
    素月捏捏坏女儿,将小丫头抢过来,假装要将她扔到地上。
    当娘亲的娇俏,做女儿的机灵可爱,裴景寒心旷神怡地在这边用了晚饭,饭后自然而然要留下。
    女儿初四周岁,但这几天府里已经准备上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换作以前,素月绝对不会考虑沈悠悠的感受,但如今有了女儿,素月不得不忌惮她,遂苦口婆心劝裴景寒多陪陪沈悠悠。
    裴景寒被她说动了,起身要走,可昭昭不干了,抱着爹爹不肯放人。裴景寒本就不坚定地心立即歪向了女儿这边,素月再劝,他倒不耐烦了,索性抱起女儿道:“行了,今晚我哄昭昭睡觉,你们谁我都不稀罕。”
    说完抱着昭昭走了。
    素月追到门口,无奈裴景寒主意已定,昭昭小丫头在跟娘亲待了一天后,现在更喜欢爹爹,所以开开心心地朝娘亲挥手。
    素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裴景寒跨进前院卧室时,沈悠悠的心腹大丫鬟锦绣也得了信儿,回到内室轻声回禀:“夫人,世子带着大姑娘回了前院。”
    语气还算轻快,毕竟世子没有歇在素月屋里。
    沈悠悠讽刺地笑了。
    她没有锦绣那么容易满足,裴景寒睡素月也就罢了,他却宁可哄一个才周岁的孩子也不来陪她这个正妻,素月一人得到的宠爱便与她旗鼓相当,现在娘俩加起来,裴景寒心里还有多少地方是给她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沈悠悠平静地问道。
    锦绣心跳加快,回头瞅瞅外面,才挪到主子跟前,声音低得连沈悠悠听着都费劲儿,“刘管事说初三送来,给她吃一点就管用,而且吃完短则五六天长达半个月才发作,只要那段时间咱们别去搭理那边,就不会有人怀疑咱们。”
    如此甚好。
    沈悠悠脸上终于露出了个笑。
    六月初四,裴家下人早早忙碌了起来,凡事占了第一就比后面的多了一层意义,同样是庶女,庶长女就比其它的更有地位,周岁庆祝起来注定会多费心。
    可这样的大日子,素月将女儿抱到厅堂朝老太太等人见礼后,后面的热闹就与她无关了,昭昭交给乳母,她早早退了场。
    昭昭见爹爹还在,瞅瞅走远的娘亲,虽然不懂为何娘亲要走,但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种情形的小丫头不再哭了,记着娘亲的祝福,乖乖的。
    “昭昭真乖,快给我抱抱。”乖孩子往往更招人稀罕,老太太笑着道。
    乳母将怀里的大姑娘送了过去。
    老太太亲了小丫头好几口。
    然后轮到了杜氏。
    杜氏抱了会儿,笑着传给儿媳妇,小丫头的嫡母。
    沈悠悠大大方方接过了昭昭,昭昭同先前一样,不哭不闹,但也不见欢喜,狐狸眼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人。
    “要我说啊,昭昭的嘴最好看了。”沈悠悠亲昵地摸了摸昭昭的嘴唇,借着胳膊的遮挡,是指探进去碰到了昭昭的舌头,但她很快就收了回来,故昭昭皱皱小眉头后,没有发脾气。
    “好了,去找你爹爹吧,看他着急的。”沈悠悠站起身,将小丫头送到了裴景寒那儿,回到座位后摸出帕子,偷偷地狠狠地擦了擦手。
    当天的周岁宴办得十分顺利,傍晚素月再次看到女儿,见女儿好好的,着实松了口气。
    然而五天后,昭昭突然病了,浑身发冷,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变得青白青白的,请来郎中,诊出是寒热症,也就是富人穷人都惧怕的打摆子。
    这病还会传人。
    裴政立即要求将孙女送去庄子养病。
    素月嗓子早就哭哑了,跪在众人面前求准她陪女儿一起去,求他们给她的昭昭请最好的郎中。
    “这个你放心,送昭昭出府是万不得已,她是裴家的骨血,我一定会请最好的神医医治我重孙女的。”老太太叹息道。
    素月除了相信什么都做不了,惦记着已经被人抱到马车上的女儿,哭着告辞。
    “等等。”一直阴沉着脸的裴景寒终于站了起来,朝父母老太太磕了三个头,不容拒绝地转身,抓起素月的手,一起去陪他们的女儿。
    他谁都可以不要,唯独一心对他的女人与亲生骨肉,他无法置之不顾。
    “表哥!”沈悠悠再也顾不上仪态,冲出去追自己的丈夫,然而才碰到裴景寒的胳膊,就被裴景寒冷冷甩开了。
    “别让我查到这里面有你的手脚,否则昭昭出事,我第一个要你的命。”
    裴景寒漆黑的眸子毒蛇般盯着沈悠悠,一字一句地道。他先前是不信沈悠悠会连一个庶女都容不下,但府里没有人得那病,女儿是怎么染上的?
    除了沈悠悠,裴景寒想不到谁还会恨他聪明可爱漂亮乖巧的女儿。
    眼前浮现女儿青着脸嗫嚅爹爹凉的样子,裴景寒眼睛一酸,片刻都不肯耽误,拉着恐惧到已经只会哭的素月快步去寻女儿。

  ☆、182|99

“娘,热…”
    黎明时分,裴家别院里,裴景寒抱在怀里的小女娃突然不再冷得打颤,而是喊起热来,先前还冰凉的小脸,现在红通通的,不是白里透红,而是像整个人刚从蒸笼中抱出来一样。
    “昭昭,舒服点了吗?”素月先裴景寒清醒,因为郎中说过女儿会有什么症状,屋里防寒驱热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打湿巾子再跑回来,素月一边给女儿擦脸一边哭,“昭昭不怕,娘在呢。”
    在侯府时,她恪守规矩,哪怕私底下也教女儿喊自己姨娘,不敢有一点点侥幸,免得女儿在沈悠悠面前喊错了,惹沈悠悠不快,只是现在女儿太小,就会喊一个娘字。但是现在,女儿危在旦夕,素月再不想守什么规矩了。
    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昭昭,你别吓娘啊,快点好起来,你想吃多少樱桃娘亲都给你,果儿家里有樱桃树,娘亲抱你去找果儿,咱们自己摘樱桃。”泪如雨下,素月不停地擦拭女儿发烫的身子,恨不得替她吃这份苦。
    裴景寒眼睛是红的,第一次当父亲,女儿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但他的命根子病了。
    “给我。”裴景寒想要亲手照顾女儿。
    素月立即避开他,狐狸眼对着女儿簌簌地落泪,给裴景寒看的脸却是绷着的。
    裴景寒目光终于从女儿身上挪到了素月脸上。他知道,素月在恨他,恨他信誓旦旦以为沈悠悠不会对女儿下手,恨他太过宠爱女儿给她招来祸患,更恨他没有保护好女儿。裴景寒也恨自己,恨他为何一再纵容沈悠悠,若女儿出事……
    裴景寒不敢再想。
    “素月,只要找到证据,我会休了她。”
    看着浑身发热昏迷里依然喊着爹爹娘亲的女儿,裴景寒沉声保证道。
    “我只要昭昭好起来,其它的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素月眼也不抬地回道。
    裴景寒无话可说。
    整整三天,昭昭都是这样冷冷热热反反复复的,清醒的时候少,偶尔感觉好点,乖乖地靠在娘前怀里喊疼,娘亲哭了,她还会帮娘亲擦泪,等她难受地昏迷了,才会无力地哭,原本米分嘟嘟的脸蛋,病得不米分了,也不白了。
    到了第五天,昭昭连哭都没有力气,素月挤了奶。水,得裴景寒帮忙掐着女儿下巴,才勉强咽下。
    因为京城离得近,裴政请了太医来。
    但太医也束手无策,孩子太小,就像狂风暴雨来临,茁壮的大树更容易扛过去,那些枯树病树幼苗,恐怕凶多吉少。该开的药开了,凡是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世子,如果大姑娘能熬过今晚,老夫便有六成把握治好大姑娘,否则……”
    眼看裴景寒脸色阴沉下来,太医低叹一声,转身看向一侧。
    “您先去侧室休息。”听着床边素月渐渐压抑不住的哭声,裴景寒维持最后的平静道。
    太医点点头,去了侧室。
    裴景寒朝素月走去。
    没了外人,素月再也忍不住,低头扑到裴景寒怀里,一拳一拳地打他:“是你害了昭昭!以前你害我还不够,现在你又害我的女儿!裴景寒,再有下辈子,我一定离你远远的,你跟她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是她傻,重来一次,自以为是地相信能控制好一切,可她不在乎裴景寒了,却忘了孩子。
    这几天照顾女儿时的煎熬,比上辈子吃的苦难受千倍百倍。
    为何给沈悠悠下药时她没想到自己也服药?
    不,她不后悔,女儿是她两辈子最大的快乐,她宁可再疼一次,也不会后悔生了女儿。
    “昭昭不怕,娘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在哪儿,娘都会陪着你。”躺回床上,素月抱住全身微微发肿的女儿,哭着哄道。
    裴景寒僵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素月的那番话。
    沈悠悠差点害死素月,现在又害了他的女儿。
    但沈悠悠是他娶回来的,所以素月说的没错,女儿是他害的。
    “世子。”
    门外忽然传来了长顺的声音。
    裴景寒回神,目光阴狠起来,对素月道:“我出去看看。”
    回应他的,只有素月低低的哭声。
    裴景寒抿抿唇,仿佛那哭声是催他命的鬼咒,裴景寒一刻都无法继续承受,快步离去。
    主仆二人去了前院。
    这五天,长顺一刻都没得闲,派人将整个泰安府都查了个遍,一共找到两个出现疟疾这病的村子,他率人过去时,两个村子都被官府派差役围起来了,只许进不许出。长顺要查的就是最近有没有刻意人物来过此地,拿了容易染病的东西出去,加害自家大姑娘。
    奈何人心惶惶,无论百姓还是后来围过来的官差,都没有察觉。
    但长顺查出一件事。
    姑太太出嫁时,裴家在荆州置办了几处庄子铺子做嫁妆,方便姑太太打理,但泰安府也有两处铺子一处田庄,如今都成了沈悠悠的嫁妆,而那处庄子,距离其中一个发病的村子有二十里地。
    二十里,不算近,但消息往来还是很快的。
    长顺不敢妄加判断,立即回来告知裴景寒,请裴景寒拿主意。
    “管事带来了?”裴景寒站在黑暗里,盛夏的夜晚,他声音却冷如寒冰。
    长顺低头道:“管事一家十口老小,都带来了。”
    “带路。”裴景寒冷声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裴景寒一脚踹开跨院一间屋门。
    里面跪着十人,两个老者,两对儿中年夫妻,应该是兄弟妯娌,还有四个孩子,大的十一二,小的才五六岁,三个都是儿子。
    长顺低声解释哪些孩子是管事亲生的。
    裴景寒的目光便落在了五六岁的男娃上,他冷笑,举起手中长剑,一步步朝男娃走去。
    男娃吓哭了,站起身要往母亲身后躲。
    但没等他站起来,没等他的父亲母亲及时护住他,裴景寒已经一剑刺进了男娃胸膛,正中心口。男娃疼痛的喊叫,母亲凄厉的嘶吼,父亲僵住的脸庞,还有其他亲人震惊痛苦的神色,一一落到了裴景寒眼里耳里。
    “我女儿得了疟疾,是不是你做的?”裴景寒一脚踹倒刘管事十二岁的长子,剑尖抵住他喉咙,盯着刘管事平静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实话,我只再杀你一人,你不说,我要你一家十口所有人的命。”
    他的昭昭可能只剩一晚了,他没有心情再细细审问,冤杀便冤杀,他不在乎!
    刘管事已经死了一个儿子,爱子的尸体还热着,他还躺在那里惊恐无辜地望着他,刘管事如何能再眼睁睁看着父母妻子兄弟子侄都因他丧命?
    他恨裴景寒,但他更恨沈悠悠。
    锦绣告诉他沈悠悠只想对付一个姨娘,姨娘与侯府庶长女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世子,老奴冤枉啊!”哭着爬到裴景寒身前,刘管事将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裴景寒命长顺将刘家其他人都管了起来,他带着刘管事连夜回了府城。
    他不敢留在庄子,他无法等着女儿死,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坚持下去。
    随着他的归来,侯府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
    而没等沈悠悠那里听到动静准备妥当,裴景寒已经风似的闯进了门,一把将正由锦绣服侍穿衣的沈悠悠扯了过来,扬手就是一记下了十分力气的耳光:“毒。妇!”
    沈悠悠耳朵嗡嗡作响,被裴景寒打得朝桌子摔去,额头撞到桌角再摔到地上,头晕耳鸣,竟是什么反应都做不出。锦绣震惊过后上前护主,被裴景寒一剑斩断一条手臂,若非要留着她对质,裴景寒定会要了这个贱婢的命。
    裴政夫妻、老太太匆匆赶了过来。
    进屋见外孙女倒在地上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