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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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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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恺之眉毛与眼睛离得愈发远了,问:“那润儿小娘子做谁?”
  润儿瞧了丑叔一眼,丑叔正微笑着着她,便有些害羞道:“谁也不做,我只是陈润儿。”
  顾恺之赞道:“好,独一无二的陈润儿,我现在便要为你作一幅画。
  ”
  顾恺之是急性子,现在想必是有了灵感,急命书僮去把他在牛车里的画具全搬上来,陈操之把刘尚值请到一边,问陆纳、陆葳蕤近况?
  刘尚值道:“陆使君固然是哀毁骨立,陆小娘子也是清瘦了好些,那日我觑空把你派了来德、冉盛来送信的事告知陆小娘子,陆小娘子垂泪道‘寄语陈郎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请陈郎君照顾好母亲便是’—”
  陈操之立在楼廊上久久不语,眼望晴空,心里默诵: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刘尚值现在已知陈操之心事,知道艰难,只为好友发愁,也无从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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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封推感言(请书友们看看) 字数:739
  道这两年写了两本书,《皇家娱乐指南》和这本还品寒士》,两本书风格大不相同,很多上品的读者跑去看皇家,回来留言说是一个人写的,夸上品而贬皇家,其实小道只是稍微换了一下写法,最主要是陈操之和周宣性格的巨大差异,体现在书中的视角和思考就完全不一样了,但只要细心领会,两本书中字里行间隐现的风情是似曾相识的,这就是小道的风情啊,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是脱兔吗?
  《上品寒士》未上传之先,小道心里忐忑,怕读者们不喜欢,毕竟这本书的文风不能说很轻松,主角也端谨而内敛,与现今流行的淫/荡流、热血流很不一样,几个看过开头的作者朋友也说非主流、太小众,钱景堪忧,小道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这时,敬爱的胡说大大挺身而出,力排众议,给了小道肯定和鼓励,上传后的成绩也表明,只要用心写,写出你的特色,就能拥有支持你的读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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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 深情 三十、脸生青苔发如乱草 字数:2674
  邈细心谨慎,觉得陈母李氏身体不佳,他们住在这里休息,便与顾恺之商量,对陈操之说愿在附近觅房居住,陈操之向母亲说起这事时,陈母李氏道:“这如何使得,附近只有九曜山南麓的佃户有房子,离此六、七里,如何让贵客住到那边去!”
  陈操之道:“顾长康爱夜里吟诗,怕打扰你老人家。”
  陈母李氏道:“让顾公子、徐公子住三楼便是,娘喜欢热闹,远远的听你们吟诗谈笑,娘会觉得很安心。”
  陈操之道:“那好,就安排长康、仙民住三楼。”
  当日晚餐后,刘尚值要回刘家堡,也让父母惊喜一下,又说刘家堡离这里只有十五里,不需一个时辰就能到,他随时可来此相聚。
  尚值辞别陈母氏,带着二仆一婢离开陈家坞,陈操之、徐邈、顾恺之、丁春秋一路相送。
  此时天色尚未黑透,九月五的夜晚也不见月亮,秋夜星辰开始逐次闪现,路边草丛里秋虫叽叽。
  顾恺之道:“尚兄,你回家也无甚事,明日或者后日还是来此相聚吧,看我与子作画,夜里清谈或者吟诗,岂不快哉。”
  刘尚值应道:“好,我后天早就过来。”
  徐对祝英台、祝英亭兄弟的雄辩和高傲记忆犹新,问陈操之:“子重,上虞祝氏兄弟可还与你有来往?”
  陈操~一犹豫。不知是不是要把祝氏兄弟地真实身份说出来丁春秋却答道:“子重与祝英台是挚交次子重从吴郡回来。就祝英台一路同行。也在我丁氏别墅歇了一夜。”
  徐邈甚觉诧异。对刘尚值道:“上次吴郡我二人为子重送行。却没看到祝英台地身影。待我与父亲回到狮子山下。那祝英台却来向我父辞行。说要回上虞。和其弟祝英亭一样。也是仓促辞归是奇怪。”
  刘尚值觉得奇怪。问:“子重。那日我与仙民一直送你到了三十里外地青浦。也没看到祝英台啊来怎么冒出来了?”
  陈操之这下子倒不好说出祝英台就是谢道了。若谢道有其弟谢玄相伴还好在只谢道一个人。与他长路同行。难免会引起别人种种猜想。刘尚值、徐邈或许不会流传。丁春秋就说了。顾恺之更是言语无忌地此事流传出去不大好。谢道是要嫁给王凝之地须有地罪名很可怕——
  陈操之淡淡道:“我在华亭耽搁了半日。正好遇到英台兄同路回来了。其弟祝英亭五月底也曾来过我这里栖光寺地支度大师来为我母亲治病地。”
  顾恺之问道:“祝英台这个人是不是也会作画?”
  陈操之微微一惊,问:“长康见过祝英台?”
  顾恺之道:“听尚值说的嘛,祝英台不是画了一幅《松下对弈图》吗,把你画成一个羽衣道冠的小人,据说画得很妙?”
  陈操之道:“是,这幅画还在我这里,等下取出给你看。”
  顾恺之急着看画,停步道:“尚值兄,那我们就不远送了,后日你早点来。”
  刘尚值笑着坐上牛车,在夜色中车轮辘辘远去。
  陈操之四人回到陈家坞,径上三楼陈操之书房,宗之和润儿等在那里,润儿问顾恺之:“顾世叔,夜里还要作画吗?”
  顾恺之道:“明日再画,今日赶路疲惫,担画不好,对不住润儿小娘子。”
  润儿“格格”一笑,与宗之一道向众人施了个礼,回那边书房习字去了。
  陈操之取出谢道送给他的那幅《松下对弈图》,顾恺之展卷细看,但见三尺画卷上奇松虬曲、怪石磊磊,两个羽衣道冠的少年据石对弈,奇石为、松果为子,对弈者亦沉静如石,整幅画有一种高古清奇之气。
  顾恺之侧头瞧了陈操之一眼,指着画上靠左跪坐的那个羽衣少年说道:“这个是子重,对坐的便是祝英台吗?”
  顾恺之笑道:“祝英台自画像,三位觉得画得如何?是问画得象不象?”
  陈操之微笑不语,徐邈细看画卷,丁春秋率尔答道:“不是很象,子重倒是形神兼备。”
  徐邈道:“是不大象,祝英台没有把他自己高傲和咄咄逼人的神态画出来。”
  顾恺之道:“自画像最难,此画颇妙,笔法在子重之上,得溪戴安道笔意,祝英台应该是戴安道的弟子,会稽两安道,张墨张安道工花鸟、戴逵戴安道才学更胜一筹,博学多才,善属文、工书画、能鼓琴,我此次来也是想顺便拜访戴安道。”
  陈操之那日在曹娥亭听谢道说过,她曾向
  学鼓琴,看来谢道的画技也是师从戴安道。
  顾恺之又道:“此画意韵高古,若是在子重足下添一道老藤盘绕、祝英台膝下生出青,这就更有山中无日月、一局数百年的妙味了。”
  陈操之笑道:“何如脸生青苔、头长乱草?”
  顾恺之放声大笑,说道:“那样子重就与祝英台一起得道升天了。”
  徐邈虽然端谨寡言,但毕竟少年心性,对清谈辩难兴味浓厚,在吴郡屡次败给祝氏兄弟,隔了数月,好胜之心不减,还想再与祝氏兄弟辩难,说道:“子重何不邀祝氏兄弟来此一聚?作画清谈,也是难得的盛会了。”
  顾恺之也敦促;操之赶紧写信邀祝氏兄弟前来,然后他要请祝氏兄弟引荐去拜访戴安道。
  操之心想:“谢道上次派送信说秋凉后会来陈家坞,现在已经是凉秋九月了也不见她来。”便即写了一信,说明徐邈、顾恺之在此,请祝英台、祝英亭兄弟前来一聚。
  次日一早,陈之派来震将信送去会稽东山谢氏庄园,上次就是来震和荆奴随陈操之去的,密来震将信呈与谢玄谢公子,来震揣好信,大步去了。
  顾恺之、徐邈登上九曜,天高云淡,金风猎猎,不远处的明圣湖湖碧如镜,湖岸群山连绵苍翠,湖山之美让顾恺之喜得手舞足蹈。
  这恺之专心致志为润儿作画,顾恺之画人物画与后世那种对着模特边看边画的大不一样,他不看润儿,有时画几笔,时对着虚空出神,似乎在看冥冥中的另一个润儿——
  陈操在一边细心揣摩顾恺之的笔法,画人物是他的弱项,上次画的陆s蕤就画得很不满意,这次全程观摩顾恺之画润儿,受益匪浅。
  丁春秋与徐邈在书房里间翻阅;操之所抄录的书籍和读书笔,陈尚的两个弟弟陈谟和陈谭也来向徐邈请教儒学。
  陈母李氏让小~和英姑搀着来三楼看顾恺之为润儿作画,看着热热闹闹的样子,陈母李氏感觉很愉快,她喜欢儿子结交友人,亲友亲友,这世上对你帮助最大的除了亲戚就是朋友,陈操之没有兄弟姐妹,陈母李氏总觉得儿子太孤单,最看到儿子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象。
  九月初七上午,刘尚值从刘家堡过来,刚坐定说话,就见冯梦熊府上一个仆役急急赶来要见陈操之,陈操之问有何事?
  冯氏仆役慌慌张张道:“县里的鲁主簿被陈流杀死了,陈流也了!”
  陈操之心头一震,忙问究竟,冯氏仆役道:“小人也不知详情,只知道陈流杀死了鲁主簿,然后自尽——我家家主让小人来报信,让陈郎君早作准备,只怕鲁氏会来寻衅。”
  陈流自三月在吴郡诬陷陈操之不成,就一直没回钱唐,不为何这次回来就与鲁主簿拼了个同归于尽!
  陈操之让来德去把六伯父陈满请来,陈满听冯氏仆役说陈流杀死了鲁主簿后又自杀,顿时大放悲声,陈流虽被逐出宗族,但怎么说也是他陈满的骨血,陈满能不伤心吗!
  陈操之道:“六伯父,小侄与你一道去县上,无论怎么说,陈流都是我陈氏的血裔,他杀死鲁主簿自然是因为明白自己了鲁主簿欺骗和胁迫,做出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所以愤而杀死鲁主簿,我们现在要提防鲁氏寻衅诉讼。”
  陈满自陈流出走后,知道陈流铸成大错,再不可能回归宗族了,也就死了那条心,就当没生过这个逆子,他惦记着陈流那个三岁的幼子,求族长收留,族长陈咸却提醒他要认清是不是陈流的骨血,并说了县上传言陈流妻子与鲁主簿奸宿之事,陈满半信半,但陈流妻子不肯回陈家坞却是事实,这女人是个淫妇。
  陈操之告知母亲说要去县上一趟,陈母李氏已听到陈流杀死鲁主簿的事,甚是担心,叮嘱陈操之千万小心,莫要与人起冲突。
  陈操之安慰母亲道:“娘请放心,县上汪府君尚未离任,会秉公而断的,而且陈流被逐出陈家坞尽人皆知的事,陈流杀人已抵了命,连坐不到陈氏族人头上,儿陪六伯去县上处理一下后事就回来。”
  正说着,就听到楼下冉盛大叫道:“小郎君,小郎君,坞堡外来了一大群人,手持棍棒鱼叉,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们要早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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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二 深情 三十一、勇健夜叉 字数:2785
  楼书房的顾恺之、徐邈等人听到喧闹声,下来询问出
  陈操之也不及细说,叮嘱小婵、青枝照顾好母亲还有宗之和润儿,他快步下楼,刘尚值、顾恺之、徐邈、丁春秋、陈谟、陈谭都跟了下来。
  陈氏族人已经聚在大院中,陈满正命令荆奴和冉盛把厚重的青冈木大门闭上,陈家坞这种楼堡建筑本来就是用以应付乱世时的乱兵和山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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