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独宠,娘子好惑人- 第18部分

死者，自然就是德妃身边的宫女竹青，宫人发现她的时候，她面色苍白，双目凸出，眼睛里血管爆裂，看样子是被活活吓死的，于是，凶手就自然而然成了轩辕寒钰。

“你们听说没有啊，九王爷，可是煞星转世呢，就那张阎罗脸啊，实在恐怖，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被吓死的。”几个丫鬟，闲来无事，在府中议论这件事。

“是啊，你们说说，自从他出生以来，有多少人遭殃了？丽妃、怡王爷，毓秀宫所有的宫人……我还听说啊，他在天山的这十八年，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内侍每年都要换上一大批……”

她们越说越起兴，根本没有意识到，不远处，有两道纤弱的身影，朝着她们靠近。

“唉，你们说，府里的那位，怕是没命享受了吧。还九王正妃呢？算什么，也得留住性命才行，还是咱们二小姐好啊，就算是秦王侧妃，那也是受人尊敬……”

雁儿啐了一口：“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想当秦王侧妃了？我们小姐还不稀罕……”

“雁儿！”

苏羡染被她搀着，低咳了几声，那三个丫鬟，立刻止住了说话声。

“大小姐~”同时，朝着路旁边让开几步。

苏羡染只是迈着虚弱的步子，从她们之间穿过，雁儿本想为她打抱不平，可是还是忍住算了，只要等三个月之后，再好好收拾她们。

“你们看，一个病痨子，还敢出来散步，要是传给了别人，可真是罪过了。”

“嘘，你小心一点，大小姐还没走远呢。”其中一个鹅黄色衣服的丫鬟提醒。

“怕什么，谁不知道啊，在右相府，我们二夫人才是最得宠的。就算她听到了，又如何？还能告到老爷那里去吗？而且啊，我刚刚听前院的说了，秦王回京之后，第一个拜访的，可是我们右相府哦，说不定啊，这一次就是来向我们二小姐提亲呢。”

“啊……秦王来了？你怎么不早说啊，秦王欸……”几个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远，大概都是跑到前院去，看大秦传说中的那个“战神”的风姿。

“回吧。”苏羡染转身折回去。

“小姐，秦王才回京城，去了皇宫之后，第一个就奔着咱们右相府，他肯定是来找你的啊，你不去见他吗？”

苏羡染淡淡地放开了她的手，“你要不想回，就留着吧。”

慢慢地朝着院子走去。

原本看着今天天气不错，一时兴起，想出来走走，原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啊。

路上还是有不少的下人，苏羡染还是装出一幅重病的样子，走得很慢，雁儿半刻就追过来了，扶着她，两人回了院子。

然而，回到房间没多久，府里的管家就来了。

“小姐，老爷请您去大厅见客……”管家苏龙过来传达苏焕清的意思。

“龙伯，什么客这么重要啊？小姐病了这么多年，从不见客的，老爷也更不会让小姐出去见人。”雁儿挡住他的视线，明知故问。

“呵呵呵。”四十来岁的龙伯憨厚地搓了搓手，道：“秦王来了，老爷请小姐出去见见王爷。”

“咳咳咳，雁儿，扶我……”身子一软，竟然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小姐——”苏龙脸色骤变，惊叫出来。

雁儿一个箭步冲过去，却也没能将她扶稳，两人跌倒在地，只是雁儿又当了垫背的。

“小姐……”苏龙赶快上前，将人扶起，建议道：“小姐，身子不好，就别去了，秦王那里，还好交代。”

“可是这样做，于理不合，爹，也会为难。”她说一句话，都得歇一口气。

苏龙叹口气，大夫人和小姐、少爷，都是好人，可为何都这么福薄？“秦王一定能够理解小姐，至于老爷那边，小姐更不用担心了，如今还是小姐的身子要紧啊。”

“那好吧，劳烦龙伯，解释一句了。”

……

右相府大厅，内眷也都在场，只是除了苏羡染。

似乎所有女子的眼光，都直直地投射在上位之上。那里，是轩辕浩宸的位子。

尤其是苏婉蓉，她双颊泛红，眼冒红心，时而低头，时而翘首，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感受着自己更深一层的心动。

秦王果然不愧是大秦第一俊男子啊，仅一个侧脸，就迷倒了右相府几乎所有的女性。

就连苏羡染的几位姨娘，都忍不住感叹，只恨自己没能生出女儿来，秦王好不容易来上一趟，若是府中的女子，能够入得他的眼，对右相府，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轩辕浩宸端坐在上方，他一身黑色四爪金龙长袍，身侧放着一把长三寸的青色鞘身宝剑，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全然不似从战场回来的人。

只是，全身冷意森然，让人只敢远窥，不敢近身。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紫玉杯，缓缓送至唇边。

“老爷——”门口的一声叫唤，打断无数春梦。

“大小姐呢？”

进来的人，正是前去请苏羡染过来的苏龙。

“老爷，小姐病重，不能出来见客。”苏龙擦了擦脸上因奔波升起的汗珠。

书房里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门口，无人注意到，那只握着杯子的大手，狠狠地用力了一下，一道近乎完美的裂缝，从杯脚一直延伸到颈口。

李芙沫将不屑地表情收起：一个病痨子，指望她出来，别吓坏了人家王爷就好。

苏焕清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退下吧。”

转身回来，面对着上座的秦王，拱手谢罪：“王爷恕罪，小女身体不适，不能接见王爷，还望王爷大量海涵。”

轩辕浩宸伸手虚扶，醇厚温润的声音如同来自大海一般，轻轻拨动着在场女子的心弦：“右相不必多礼，本王只是过府一叙。”

府中的女子，再次春心荡漾，就连李芙沫都觉得，秦王此人，胸襟宽大，人又俊朗，哪怕蓉儿只能嫁于他为侧室，也足够了。那日被苏羡染挑动的“皇妃”的诱惑，在看到了秦王本人之后，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无人注意到，他平静的话语下，内心里的波涛暗涌。

苏羡染，避而不见，你当真这么怨我？

墨色的瞳眸，一片幽深，但他俊美无俦的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本王想起军中还有要事，告辞。”起身离去。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衣侍卫，也一同走了。

紫玉杯中的热茶，仍向外冒着白汽。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相府女眷只得在心里惋惜：不是说了过府一叙，怎么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

“王爷军务繁忙，是这样。”苏焕清急追上去，送他出府。

看着那道俊朗的背影，苏婉蓉更加确定了要嫁给轩辕浩宸的心，扯着李芙沫的衣袖直撒娇。李芙沫淡笑着，伸手拍着她的手，应承了这件事。

晚上的时候，天气突然转变，阴风大作，吹得窗纸呼呼作响。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躺在被子里的苏羡染冻得直哆嗦，大声叫：“雁儿，雁儿。”

呼啸的风声将她的话吞没了，半天没有等到雁儿过来，她只好起身，准备去关窗户。

然而，足尖才触到地，豁然对上窗户边的高大的黑影，她猛然一震，快速拉过被子，将只披着亵衣的身子包裹起来。

☆、第三十六章　秦王暴怒，染儿绝情

“哼，想不到堂堂战神，也有偷窥这种癖好。”苏羡染侧过脸，沉声道。

他默不作声，只是阴骛地盯着她，墨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浓浓的危险的韵味。

屋子里沉寂良久，能听到的，只有屋外不断怒吼的风声。

“王爷，天色已晚，请回吧。”她带着一贯的寞离。

轩辕浩宸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迈着危险的步伐，朝着床榻逼近。

“他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赶他走的？”

熟悉、带着暴怒的低沉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以前听起来，如同悠扬的钟声，源远绵长，可现在，对于苏羡染来说，不过是陌生的语调。

他话里所指的“他”，她听懂了。想不到他的势力那么大，远在边境，回来才半天，就知道她的事。

“与王爷何干？”苏羡染扫了一眼两人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有些心悸地朝着里面躲了躲，手触碰到一件光滑的衣料，她立刻拉过来，套在身上。

就在她穿衣服的瞬间，轩辕浩宸已经来到了床榻之前。

“不关本王的事？”他身子朝前，双手抓着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

急剧的痛从两肩上传来，苏羡染咬着牙，瞪着他，他完全疯了，毫无控制地钳住她，力道之大，似乎是想将她撕开。

轩辕浩宸承认自己的确是疯了，他很想将她撕了，再看看她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他那么痛苦的时候，她却能够风轻云淡地对他说“与王爷何干”？

她不知道，他会心痛的吗？

“放手！”

“你宁愿假死，也不愿说出你我之间的关系？你宁愿去求雪无忧，也不愿找我帮忙？你宁愿嫁给我父皇，也不愿看我一眼？你宁愿利用九皇弟，也不愿利用我？”

重复的话，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怨气，每一句问话落音，他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一分。

让他最气愤的事，她居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主动找上雪无忧，要他娶她！

苏羡染，我在你的心里，当真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了？

隔着薄被，他的手指，似要烙进她的体内一般。胸腔被他大力的挤压，也难受得快要窒息。

苏羡染心一横，一脚踢中他的胸口，逼得他后退几步，同时也放开了她。

她伏在床边，大喘了几口气，见他又有上前的趋势，立刻从床上滑下来，挺直了脊背，怒视着他。

“苏羡染，回答本王的话！”他眼里的伤痛之情，一览无余，这么些年了，还是只有她，能够伤到他。

嘴角的血迹也没擦拭，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狠心。

“原来，雪殇山庄还有奸细。”她冷笑，想起那日雪无忧对堂下女子的惩罚，现在觉得，太轻了。

“苏羡染，不要逼我。”就算现在没有光线，也能够看出他眸子中的猩红，他完全被她激怒了。

上前几步，他真想一把掐死她。这个时候，她还想帮雪无忧说话吗？

苏羡染毫不畏惧，重力挥开他的手，两人同时后退几步。

“轩辕浩宸，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冷声道。

她站在他的面前，不动，任凭冷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她满头的长发。

什么关系？

轩辕浩宸被她的质问问得一愣，似乎冷静了不少，以前是恋人——可是，也只能是以前了。

伸手，想像之前一样，帮她将脸上的发别到耳后，然而，娇小的身子朝后避去，他却只能抓住带着发丝香味的空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苏羡染拉开，她早已经不屑于他的触碰了。

“染儿，你真的不能原谅我？”手，尴尬地收回，语气，也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反而是心酸和伤痛。

两年了，他去了边境两年，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收到父皇要封她为妃的消息，他着实急了，不顾那边的局势，提前赶回，可是却在途中得到另外的消息，说她又成了未来的九王妃。

回京之后，第一个想见的，还是她，于是连王府都没有回，不顾一切后果，直接过来了，可她倒好，一句病重，不肯相见，现在，还是要这般伤他的心。

“原谅？王爷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王爷做的每件事，不都是有着自己的理由吗？”

“染儿！”他向前一步，然而，她却后退了两步。

“王爷，不要叫得这么亲热，该说的话，早在你大婚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走吧。你是有妇之夫，而我，也已经有婚约在身了，说不定，不久之后，还要喊你一句‘五皇兄’。”

轩辕浩宸身子猛然一颤，这就是她的答案？可是还是不愿相信，她不会喜欢九皇弟的，他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我现在就去向父皇说明情况，让他赐婚，并且解除你和九皇弟的婚约！”

“赐婚？然后让我当你的侧妃？”苏羡染嗤笑。

他双手抵着额头，脸上的痛苦之色，即使是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得那么清楚。“染儿，父皇赐婚，我不能不答应。不过我发誓，我没有……”

苏羡染打断他的话，问道：“没有什么？没有看上暮云裳如花的美貌，还是没有利用她大将军千金的身份？”

“我……”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

他沉默，良久之后，才平复心境，重重地吐出一句：“你真要嫁给九皇弟？”

“嫁给他至少还是个正妃。”她再度嗤笑。

轩辕浩宸再度沉默，心，阵阵钝痛。染儿，为何你不能理解我？皇室子孙，都是身不由已。

“染儿，你不在乎这些的，为什么？”

“谁说我不在乎？权势名利多好啊，你不是也一味的追求这个吗？”

他面色僵硬，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天色已晚，王爷请回吧。你我早已是陌路人了。”

心再度抽痛，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