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歌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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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歌鸾-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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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自然就是摩迦唯歌和雪琉璃。
    三年间,她在天山休养的不错,在雪琉璃的精心调理下,女子终于从郁郁不乐苍白不堪的状况下恢复了过来。天山在西域十六国中威望极盛,雪琉璃为了让她散心,甚至亲自陪着她道西域去旅行一番。对外的身份,自然是天山月宫主门下的五弟子,顾流歌。女子知道,今后许多年,自己怕是都要以这个身份生存下去,不过这正好,不再用那个装扮了将近十年的身份,回归本来面目。月无暇对这个最小的弟子十分照顾,听得雪琉璃要带她下山,他也欣然应允。彼时慕容雨轩被急招回离镜宫,雪琉璃就瞅着个机会带着她偷偷地溜下了山。
    她下山的时候也没忘了自家儿子,一把拐在怀里跑去了西域,然后又跑回了中原。中原繁华依旧,儿子在她怀中好奇的左看右看,似乎一切都是新鲜事物。离开帝都都三年,天下太平,也许那人的所有忧心都是多余的,然而他对她说那些话是如此认真,认真道即使现在风平浪静,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三年里她也下过江南,躲在一旁偷偷地看过玄亲王。年轻的王爷似乎终日只知道喝酒,酒醉温柔乡之中,整日身上都没有干净整洁的时候。她感慨皇家子弟若是堕落起来竟是会堕落到如此的境界,却不知玄亲王如此堕落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当年玄亲王亲眼看到永辰帝将她从悬崖上推下去,以至于这些年来都无法消除这个心结,将自己放逐在酒醉之中,再不回帝都。
    在一旁看着归看着,见得他这样自然不能不管,只是要怎样管说来也是难事。雪琉璃自是极不赞成她多管闲事,龙熙皇室欠她甚多,何必还要担忧他们?她沉思再三,都没想到该怎样解决的法子,只能作罢。雪琉璃知道她想做些什么,将天山的人借给了她,在江南部署好了楼子,等着她去经营,而慕容雨轩更是早就将浮世绘与夙月楼拿了出来,通通的放在了她的手上。施梓言曾经反对过他这个做法,然而慕容雨轩却是说,将来离镜宫总是会在慕容雨轩的手中,既是这样,就干脆放心大胆地让她去做一次。帝都的那位总理大臣夫人在浮世绘中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免有些疑惑,然而慕容雨轩的信中只是简单的说会亲自过去,并没有说明那位女子会来。
    帝都是靠近皇帝的地方,若是她想报复那位皇帝,这里是最后的地方,若是她想推翻那位皇帝,就需要另外找一位可以接替他的人,而那个最佳人选,自然就是他。慕容雨轩,慕容衡宇恩恩儿子,龙熙朝的正统皇室,还有谁会比他更合适坐那个龙椅?说到底,所有人不过认为摩迦唯歌想要报仇,她真正的目的,他们并不知晓。所以在雪琉璃对她说这些的时候,紫衣女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收了他们所给予的一切。
    雪琉璃穿着丝薄的白裳,坐在那宅子的案后,冷漠道,“今后小歌就是这里的主子,本宫同大宫主远在天山,一切中原事务都交给小歌,你们不要忤逆她的意思。”那宅中的人们低声应下,却不免对那女子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雪琉璃对一旁的女子示意了一下,那女子走到众人前方,淡淡道,“我是顾流歌,天山门下五弟子。”
    永辰历八年夏,离镜宫少宫主踏入江湖,一个神秘的楼阁也在悄悄兴起,集合了天山与离镜宫的力量,这一个名叫流光的楼阁虽是低调,却是绝不可小觑。这位流光阁的主人似乎对武林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十分感兴趣,在永辰八年秋天价出售了一个消息,引得芙蓉山庄率全部门人去千罗门兴师问罪,庄主上官菡萏更是大怒之下将千罗门主的小指斩断,明镜城一片混乱,而这消息原本是私密消息,只有千罗门门主才知道,却不知为何被流光阁掌握在了手中。那之后,流光阁名声大噪,成了继夙月楼之后武林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地方,众多武林人士不惜出得天价也要购入想要的信息。这些消息有的是好的,自然也有坏的,江湖人世又不像帝都中人一样尚文,一时间争斗不绝。
    而那位流光阁的代理阁主,或是说阁主更为确切,此时却在一边啃蜜桃一边看着手中的消息吃吃发笑。她身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不过三岁左右,坐在一旁拿着一本书看的正开心,时不时的看看笑出声的母亲,眼中现出一丝无奈。月无暇门下的小五抬起头,对儿子道,“很好吃的桃子,吃不吃?”那小男孩十分淡定地摇了摇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龙熙朝新好女性顾流歌躺在软软的仰椅上,看着自家儿子极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劲儿,思虑再三,终于忍不住探身过去轻声问道,“夏夏,你知道手机和电脑是什么玩意儿么?”小男孩儿虽然依旧对她的问题极为不屑,眼中却仍是闪过一丝茫然。确定了儿子不是穿越的,顾流歌姑娘将他抱起来坐在腿上,笑嘻嘻道,“娘要去苏州玩,你要不要一起去?”小男孩点点头,大眼睛眨了一眨。
    。。。。。。

焉歌鸾 【离镜月雪卷】 离镜宫 第零零八章 夜探天玺

    摩迦唯歌,现在似乎应该称作顾流歌,就这样又一次到了江南。她的一生与两个地方有未解之缘,一个自然是帝都长安,而另一个,就是江南苏州。玄亲王的宅邸就设在了苏州,这位素来勤俭持国的王爷原本是不拘小节的人,对吃住都不甚在意。然而这一次却是请了数位能工巧匠,耗费了大把银子,建了一座豪奢的府邸。出乎江南道官员的意料,帝都的那位皇上明明就知道了自家兄弟在耗费国库的银子做这些事,却似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没有在意。
    旁人都觉得,玄亲王年纪轻轻就被放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永辰帝对这唯一的兄弟也是不大关心。然而只有接近他们身边的人知道,永辰帝那时生怕自己会对这唯一的兄弟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才早早的将他送离了自己的身边。这事实就连玄亲王的生母都不知道,却始终有人明白,比如赫连哲哲,比如她。
    向帝都上奏的折子又多了几个,请皇上下旨惩戒这位纸醉金迷、沉浸于温柔乡之中的王爷。然而帝都的那位统治者仍是漫不经心,最后扔了一道旨意道江南,只是对玄亲王没有在预计的时间里将皇上需要的折子递到帝都而略有些脾气,却也只是罚了一月的俸而已。江南道的官员么总算看清楚了,皇上对这位王爷的行为并不感到生气。既然皇上偶读这样,那他们还焦急作甚?
    顾流歌刚刚道苏州,就在茶馆里听到了众人对自己的议论和猜测。年轻的女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百姓心里变成了一个话题人物,喷了一口茶出来。顾夏初在一旁叹了口气,小小大人一般帮娘亲拍了拍后背。雪琉璃满眼欲言又止的神情,顾流歌摇了摇头,“我儿子可正常了。”说罢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
    故消除长得白白嫩嫩的,小脸好似能掐出一股水儿来,杏眼的眼角微微上挑,这事遗传的母亲,薄唇和挺直的鼻梁遗传自他的父亲,当今圣上。这孩子吸取了爹娘的优点,幼儿时就长得极为漂亮长大一定也不会差。雪琉璃捏了捏他雪白的小手,笑道。“夏夏,跟姨姨回天山可好?”夏夏摇摇头,用十分稚嫩的声音严肃道,“我要留下来照顾我娘。”
    两人瞬间愣了过去,一个小孩子,刚刚三岁,居然就对她们说要照顾娘亲。雪琉璃眼角一抽搐,对顾流歌面无表情道,“你确定你怀着夏夏的时候是正常人?”年轻女子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如果说整日担惊受怕想着怎么才能从宫里逃出来,想着怎样才能平定匈奴叛乱就是正常人的话,那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正常的。”
    雪琉璃一脸严肃,“夏夏,你真的不和姨姨走?”顾夏初同样严肃地回答。“姨姨,我觉得我娘真不怎么正常,我还是跟你回去吧。”顾流歌一把把孩子夹在手臂里,当先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雪琉璃在后面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夏夏在她臂弯里拼命挣扎,顾流歌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忽然间一声巨大的巴掌声响起,顾夏初安静了下来,流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雪琉璃没想到她如此教育孩子,拿着茶壶倒水也没注意,水渐渐灌满了茶杯,淌到了桌子上。
    顾夏初脸上留着大大的巴掌印,委委屈屈地抽泣着,窝在她怀里不动弹。顾流歌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根糖葫芦放在儿子面前,小男孩没理她,依旧自顾自地低泣着。她叹了口气,将那整支的糖葫芦都买了下来,无奈道,“这下行了吧?”顾夏初从她臂弯中跳下来,小小的身子扛着那么大的一串糖葫芦却毫不费力,摘下了一根自顾自地向前走,将苦笑着的娘亲留在了后面。
    雪琉璃跟在后面,又一次的目瞪口呆。在天山的那段日子,她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的儿子,只有月无暇与慕容羽轩可以看一看他,雪琉璃向来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小孩子,叫她来她也不会来,况且顾夏初刚刚道天山的时候,还是皱巴巴的一团,雪琉璃惊叹于小孩子居然能长得如此之丑,自然是避而远之。倒是慕容羽轩爱不释手,每次来都给他带不少新鲜玩意儿,顾夏初嘴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就是这个叔叔。
    月无暇是个闷子,平日里基本上一句话不说,就算来看他们,也只是抱着他沉默地坐着,看着他微笑而已。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顾夏初,早在的性格就定了型,顾流歌怎样看都觉得他就像缩小版的永辰帝。话虽是这样说,她对自家儿子的教育自然是有一套特别的法子。顾夏初刚学会走路就开始学武功,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事还只会窝在爹娘的怀里撒娇,顾夏初自是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他是她在这陌生的世界中唯一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必然,也必须不同。
    见得迎面有马队过来,她走上前将儿子重新抱回了怀里。夏初已经吃够了糖葫芦,满嘴都是糖渣子,她站在原地,垂下头,取出丝帕给他擦嘴,那马队就这样从身边擦了过去。马车上的人无意识地测了测头,正看到女子垂着头在给怀中的孩子擦拭嘴角,那孩子长得可爱极了,白白嫩嫩的,像个粉团,绝不亚于赫连哲哲家的德嘉郡主。
    然而这小孩子长得确实与什么人如此相像,他一路上想了许久,身侧的女子娇声不依他的走神,年轻的男子回过神来逗弄着怀中美丽的姑娘,将这孩子抛在了脑后,知道他走进一品楼,才想起那孩子究竟像谁,像他的皇兄,当今圣上。除了那一双眼睛,大而有神,清澈见底,明明就是那个人的翻版,而那个人却已经葬身于悬崖之下。
    他眸中有丝雪亮的光芒倏然闪过,良久之后,举起手边的酒杯,缓缓地喝了下去。
    是夜,一品楼灯火暧昧,昏暗的火光让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顾流歌伏在窗外的窗台上,听着房间里女子一声一声的娇吟以及男子的喘息声,一阵无名之火从心头而起,她悄悄地在窗纸上捅了一个洞,瞧了进去。被翻红浪,虽是看不清楚,却仍是知道屋内的两人在做些什么。她气急,心中暗暗道,赫天玺啊赫天玺,你怎么可以如此胡来?!心中一恼,手上就弹了颗石子出去,烛光顿时熄灭,再一颗下去,只听得屋内的女子惊呼道,“王爷!王爷!您。。。。。。您怎么了?!”她心想事已做到,转身跃了下去。
    第二日清早赫天玺从沉眠中醒来之时,身边与之前有美娇娘的情景不同,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的肩膀有些疼痛,掀开衣服一看,才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淤痕。这才想起昨夜似乎是被人弹中了肩头,加上白日里喝酒太多,才昏睡了过去。咳嗽了两声,喊了喊侍从,立刻就有人捧着茶盏上来,欣喜道,“爷,您醒了。”
    赫天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淡淡道,“昨儿怎么回事?”那侍从笑道,“爷是过于疲累了吧,才在那儿睡过去了,有人把您送回来了。”赫天玺出门从来不要侍从随他在酒楼过夜,而是早早地就将这希尔赶回来,他自己在那里花天酒地。闻言有些惊讶道,“是谁?”侍从笑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许是楼子里的人吧。”
    赫天玺的肩上一阵一阵的钝痛,却是点了点头,没再多问。看样子自己的贴身侍从都不知道自己肩上有伤,那昨夜送自己回来的人,定是不简单。他如此想着,又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脑中不知为何,忽然闪过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他沉默了片刻,将侍从又招了过来,对他描述了一番这孩子的长相,正要让他去寻,却忽然想到什么,摆了摆手不说话了。
    那侍从笑道,“爷,若是您说的这个孩子,昨儿奴才瞧到了。”赫天玺诧异道,“瞧到了?”侍从点点头,“送您回来的人进门时,奴才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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