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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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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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有一个很美也很特别的名字,叫做‘无双’。”
  古琴无双,是陵轩开国太祖皇帝为他的皇后慧闵皇后所制,木采用的乃是一种极为稀罕的云杉木。这种木材百年难以寻得一根,用来制琴,不仅音质空茫幽远颇有天籁梵音之感,抚琴之时更有香气由内散发而出,丈余外仍能闻得淡淡琴香。
  慧闵皇后对此琴真爱无比,太祖皇帝更是陵轩历史上后宫只有过皇后一个女人的唯一一位君主。只可惜天妒红颜,慧闵皇后薨时只有二十八岁。她十四岁嫁人二十四岁与太祖皇帝公开陵轩盛世。太祖皇帝爱她至深,至死,都未纳过任何一个女子入后宫。他们的故事在陵轩广为流传,慧闵皇后更是后宫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梦想。这张“无双”古琴,便是他们至死不渝的见证。
  天下无双!天下无双!此生唯卿一人足以。这,是怎样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呢?
  寒雪听说过这样古琴,可从没想过玄启特意赐给她的古琴,竟然就是那张古琴:
  无双!
  

第八章 天下无双
  无双古琴世世代代流传于皇室之中,若非是此琴的拥有者,亦是难得一见的。久了,连皇室中人都快忘记,皇室中还有这样一件传家之宝。
  这张琴曾被恭亲王所得,只可惜他终其一生都没能得到自己的天下无双。离京之时,他便私下将这琴赠给了玄启,希望他可以为琴寻得一个好主人。
  当时,玄启赐琴之时,只说是一张普通的会散发香气的古琴,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却不想,他竟是将这样一件宝物赠给了她。
  莹白的指尖一寸寸抚过琴身。寒雪心中的震惊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可是隐藏在后面的,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猜测,还有苦苦的挣扎和动摇。
  无双!天下无双!他将此琴赐给她,究竟是想跟她说什么呢?
  寒雪多日来凝筑的心墙,在恭亲王接下来所说的话中,终是全然崩塌碎裂,所有为之抗拒和逃避的理由在更深的纠结中溃不成军。
  恭亲王的眸光像是望向了一个寒雪看不到的地方,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离宫时,陛下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陛下曾经说,倘若有一天,他能寻得他的天下无双,定会让那个女子带着赐琴来让我看看。丫头,皇叔也是过来人,你和陛下之间的问题,只有靠你们自己去磨合去看透。”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辈子。那种痛,不是后悔,也不是遗憾,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寸寸凌迟人心,到死也不会停止。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累了,想休息了,该走了,带着那种痛。明知不能爱,不该爱,可爱了就是爱了,不是你想停止就可以停止、想抗拒就可以抗拒的。心死,心伤,都是心甘情愿,痛,也痛得无怨无悔啊。我多想看见这三个孩子都能幸福。丫头,你明白吗?”
  回宫的路上,轿辇摇晃得令人昏昏欲睡,可寒雪一连几天纷乱不宁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地沉寂下来。
  整个下午,也许是想让她再多了解一些吧,恭亲王叔都在跟他讲玄启小时候的事情。她静静地聆听,感慨万分。
  总以为她从太子储君到先帝遗诏禅位,登基亲政,该是一路顺遂,不费吹灰之力。不想历代存在的皇位之争、宫斗政变人心算人心、明枪暗箭阴谋诡计,这条帝王路上,他披荆斩棘过关斩将,走的同样惊心动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的淡漠,是他这些年来练就的铜皮铁骨,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那个多年前调皮捣蛋甚至会在老师的课本里夹马粪的孩子,仍是躲在心底深处的某一个角落,等待有一个人可以将那份沉睡的灵魂唤醒。
  她,可以靠他多近呢?她能做到恭亲皇叔的期待吗?
  然而,恭亲皇叔终究没能等到他对寒雪的期待。
  当夜,寒雪合上手中的棋谱准备安寝之时,恭亲皇叔逝世的消息,传到了宫中,寒雪这才明白,皇叔白日里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正是哥哥曾经说过的回光返照的迹象,难怪寒誉当时一脸哀伤的表情。
  

第九章 音容不在
  恭亲王去的很突然也很安详,躺在太师椅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合上眼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爱恨情仇生前事,一入轮回万事空。烦扰人心的红尘俗世,本就是生不带来死亦不该带去的东西。福兮祸兮,执迷与解脱,不过今生一场南柯梦,平静地抛却,不必留恋什么。
  长乐宫偌大的佛堂里,空旷地回响着木鱼敲击的节奏。慈安太后跪在蒲团上,左手不停地敲着,右手则捻着一串白玉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离开。
  总以为只要自己回头,就会看见他站在身后露出阳光的笑脸。四年相对无言,八年分别的光阴,她知道他终是恨了她,可他仍是关注着她们母子,没有他,便没有她们母子的今天。
  谁知今日再回首时,身后只留下一片空白的风景,往日依赖的人,早不知在何时放手、远去。
  悲伤?后悔?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这辈子走到今天,他们注定彼此错过。
  慈安太后紧拧的眉宇间嵌着浓郁的哀伤,几欲喷涌而出的悲恸猛烈地撞击着胸口,木鱼的敲击越来越快,捻动念珠的动作越渐不能规律。
  风声在外面呼啸着,烛光幽暗如豆,照不亮她心中沉沉的暮霭。忽而,串起白玉佛珠的天蚕丝“啪”一声断裂开来,木鱼声止的一瞬,一百零八颗白玉珠哗啦啦散做一地繁星,借着烛光在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唯留那尊打磨得精致小巧的玉葫芦被用力捏在指间,狠狠嵌进柔软的指腹里。
  断了吗?她和他之间最后的一丝纪念也终于断了吗?
  慈安太后直跪的身姿颓然跌坐在蒲团上,她捡起一颗玉佛珠,莹白的玉珠一如当年一样泛着温润的颜色,可而今,物是人非,故人音容已然不在。
  蓦地,她将那玉佛珠紧紧攥在手心,直接泛白的拳头用力按在心口,合上的眼睫下一滴清泪滚落下来,砸在地上,与那一地的白玉珠混作满目凌乱。
  “不!你需要的不是我。你需要的是一种寄托。你做了那么多事,无论对错,你只是在走你认为对的路。所以,拿着它,让它陪伴你走以后的路吧……”
  这是他八年前离京送她白玉佛珠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辈子遇上你,我并无后悔。可是,忘了吧。忘了过去,忘了我,都忘了吧。你不是什么都没得到,你还有陛下,还有太后的尊贵身份。只是,下辈子,我们,别再遇上……”
  这是她白日里暗中去见他时,他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却不想这一句决绝的话语,成了他与她赠别的遗言。
  忘?已经铭刻在心中的东西,要如何忘?东方文远,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你真的恨我恨到来生都不愿再见的地步吗?
  慈安太后悲怆哭泣的笑声传到黎幽姑姑的耳中,黎幽姑姑听见情况不对,连忙推开佛堂的门冲进去,看见慈安太后在地板上四处爬着,疯了一般将散落满地的白玉珠捡回手心里。
  “太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黎幽制止了太后疯狂的动作,将白玉珠一颗颗捡回,放在太后的手中。
  “黎幽,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慈安太后双手捧着玉珠,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问。
  “太后娘娘,您只是在走您认为对的路。倘若您有片刻的犹豫,陛下与娘娘母子又岂会安然地活到今天,拥有今天至高无上的一切呢?”黎幽顿了顿,仍是将她这些年对太后的评断如实说出来。不过,理解归理解,有些事做出来,总会得不到原谅的。
  

第十章 深沉的痛
  白袍染红,素手沾血,为了儿子,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在这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中劈出一条荆棘路。孰对孰错,早已在血泪铺就的道路上模糊了界线。
  “可,哀家后悔了。哀家,真的后悔了……”倘若当年她不入宫,倘若当初她抛开一切跟他走,天涯海角,粗茶淡饭,假如时间可以重来一次,她定会毫不犹豫地重新做个选择。
  可惜,只能是可惜……
  “太后娘娘,您,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慈安太后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珠子发呆。是啊,她何尝有过选择。
  如果有得选,她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如果有的选,她就不会为了生存失去那么多。
  “呵呵!”慈安太后冷笑着站起身来,“黎幽,你说的对,哀家从来都没得选。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启儿……”
  眨眼的一瞬,慈安太后又变回了那个高傲优雅的太后娘娘。黎幽惊愕地看着那些白玉佛中从太后的手中滚落下来,再一次散落满地,正待她弯身去捡,却听见太后平静地说道:
  “收一收封起来吧,哀家不想再看见这佛珠。人不在了,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哀家不需要恨哀家的那个男人可怜!”
  此时的玉泉殿里,寒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桌上只留了一盏雕花烛台还亮着,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依稀照出床上的她不停翻动的模糊剪影。
  按理说,纳兰家本就是杏林之家,生离死别的凄苦场面,寒雪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爱人而声泪俱下的哀恸容颜,有好些令她至今难以忘怀,却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觉得死亡离她如此之近。
  白日里的促膝长谈,她打心底将这位慈爱和善的老皇叔当成了自己人。或者说,他是玄启的皇叔,一定程度上来讲,也是她的亲人,她也是要遵着规矩喊他一声“六皇叔”。
  从皇叔的话里,她听得出皇叔有多疼爱这三个很早就没了父亲的侄儿。她甚至认为,在玄启兄弟三人很小的时候,也许正是看着这位亲叔叔的背影在成长,而不是他们那位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的皇帝亲爹。
  玄启,他现在一定难过得连心都在痛了吧。六皇叔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凭他在玄启心目中的分量,玄启此时一定在某个角落里独自伤心吧。
  她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喜怒无形的帝王,内心其实有着柔软的一面。人前,他也许不会表现得过于悲伤,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掉眼泪呢?放眼天下,大概没有人可以看到他软弱的样子吧,而他也决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那一面。
  还有玄英,他总是以嬉皮笑脸的态度去看待人生,又有谁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感情纤细而敏感的人。
  还有安王,还有羿儿……生命珍贵如斯,可待要离去时,任谁都无法挽留。死者已矣,徒留活着的人黯然神伤。
  寒雪轻叹一声,决定接受自己今夜失眠的事实,起身去研究那盘残棋。正待她起身时,她听见殿门轻启的声响,两声间断了须臾的轻响后,她听见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轻缓地向她接近而来。


第十一章 始是浓情蜜意时
  寒雪认得这个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入宫那天,玄启在她面前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一直认得他的脚步声。就像一个独特的印记,深深刻进她的感觉里。
  寒雪面向墙壁躺着,她闭上眼睛听他在帐幔外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穿过重重纱幔,静静地来到她的床前站定。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正用墨夜星空般深邃又蛊惑人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气氛沉默的有些诡异又有些尴尬。寒雪尽量将呼吸放轻,可心跳却更加急促起来。
  她不敢回头去看他,更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希望她此时回过头去跟他说一句“节哀顺变”。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男人,他又怎能允许自己在她面前露出那种悲伤脆弱的表情呢?
  寒雪心中正在矛盾,玄启却出乎意料地动了。寒雪屏住呼吸的同时,她感觉到柔软的床榻凹陷下去,下一瞬,他便长臂一卷,将她牢牢地揽进自己的怀里。
  他隔着衣料贴着她的背,他的胸膛宽阔又舒适,将她整个都包容在里面。他的心跳稳健而有力,规律的节奏从背后传过来,让寒雪觉得自己心跳不规律的感觉更加清晰。
  “朕知道你还没睡。”平日里威严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带了些许的暗哑和疲惫。
  本来,玄启只想悄悄地看看她干净如孩童般的睡颜就离开。可没想到刚走到帐幔外就发现她刻意压抑了呼吸的频率。玄启自幼习武,这其中的微小区别他又如何能听不出来呢?所以,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努力让自己脸上阴郁的颜色减去大半,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陛……”寒雪睁开眼,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谁知刚一开口,便被玄启截断了话头。
  “嘘。什么都别说。”玄启收紧臂膀,用力将寒雪纤弱的身躯嵌进怀中,“朕就想这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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