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难填 作者:丁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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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作者:丁一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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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平平咬牙切齿地对李兆亘说,“先把儿子送到国外,再与周鲁京弄个鱼死网破”。于是,范平平安排两个儿子逃到国外后,2005年12月7日,范平平和李兆亘以周鲁京带人持刀、枪将其和范平平、王乾鹏绑架并敲诈钱财为由,向公安机关报了假案。
    范平平和李兆亘本以为保外就医的周鲁京会不堪一击受到刑事追究,但是,他们使公安机关错误地将周鲁京刑事拘留,却随后正确地将自己送进了监狱。在范平平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后,她的弟弟范森森、妹妹范丽丽和李兆亘的女朋友杨晓惠分别因为涉嫌诈骗罪、诬告陷害罪、窝藏赃物罪、转移赃物罪被羁押。
    鱼死网破,“忽悠女王”本色受审
    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上,庭审中的范平平尽管站在被告席上,但依旧不改忽悠的本色,并发挥得令人叹为观止。她连连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哭天喊地地讲述公安机关如何刑讯逼供,自己如何被绑架等“遭遇”。而检方出示的几乎所有证人的证言都被范平平指责为“胡说八道”。
    在法庭上,当辩护人询问范平平是否知道李兆亘的局长身份是假的时,范平平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那是真的,我见过他的工作证。上面印着中央调查委员会主任特派员”。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亲密爱人”李兆亘却揭发说:“范平平见过我父亲,知道我不是李克农的孙子。”
    范平平自己说,研究院的纳米技术已经通过美国ACC鉴定认证,是领先世界科技50多年的技术,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诈骗过别人的钱财,起诉书中提到的那些钱都是他们对北京国研发企业改革与经济研究院纳米技术工程的投资。
    对于十几年前的那起诈骗案,范平平甚至忽悠上了已故老艺术家黄胄,称自己是黄老的好友。范平平说得信誓旦旦;仿佛她与黄老真是莫逆之交:“我与黄老认识多年。他对我评价很高,认为我可以信任。那2000万都是经黄老的手,我只是受黄老之托替他办理了些手续,其余的我一无所知。”而范平平办理的所谓“手续”,就是将2000万元全部从自己公司的账上转走。
    第五章 忽悠女王, 千万诈骗震京城(7)
    至于周鲁京,范平平说她早在1990年就认识周鲁京,还请周鲁京给她批过条子。2005年,她经人介绍与保外就医的周鲁京又相见了。周鲁京和朋友向她的公司投资了几百万元。提起自己被“绑架”的经历,范平平的情绪激动起来,哭出了声音:“周鲁京带着打手打我和我的儿子,我的孩子满脸是血。。。。。。”
    而李兆亘的父亲证实:他的大儿子叫李可,还用过李兆亘的名字。2005年12月初,他到北京找李兆亘,看到李兆亘与范平平的结婚照,知道他们结婚了。他去北京的前一天,范平平打电话来,说她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研究生。李兆亘、范平平对他讲有个叫周鲁京的人绑架了他们,并讲了事情经过,让他帮助写一封举报信,于是他就按照他们讲的写了个草稿,交给了律师。
    范平平在法庭上说,我大儿子在英国读了很多年书,考上了牛津大学读博士。在该案中,有两个涉案公司都将她的儿子注册为“法定代表人”。而且,范平平被指控诈骗的两辆高档轿车都在她两个儿子手中。
    然而,公诉人员却没有查到范平平儿子在牛津考上博士的信息。案发后,范平平的两个儿子都逃到了国外。李兆亘也在法庭上供述,范平平在向公安机关报案称周鲁京绑架自己时,曾说“把儿子送到国外,再与周鲁京弄个鱼死网破”。
    2007年11月12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终审判决范平平和她的“老公”李兆亘犯诈骗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诬告陷害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而范平平的弟弟范森森和妹妹范丽丽也分别被判处1年10个月和10年有期徒刑。
    阳光普照,公权无法私用是解决良方
    细究近年来发生的一些诈骗大案,可以发现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拉大旗作虎皮”。这里的“大旗”就是权力,具体的体现者则是官员,官越大则“虎皮”越大,“虎皮”越大则骗钱越多。范平平、李兆亘诈骗案很能够说明中国特色诈骗案的特殊性,也说明中国社会的官本位本质以及权力的神秘性依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假冒的权力在没有被识破的时候就有与真正权力一样的神力。被骗的各路老总并不是弱智或者痴呆,是因为他们不敢得罪被范平平、李兆亘挂在嘴上的那些高官和“关系”,而不敢得罪高官和“关系”的原因是高官手中掌握着他们发财的决定权。这反映了权力的主宰性和人们对于权力的依附性。
    冒充高官诈骗案凸现的另一个问题是权力的神秘性,以及政府官员和公众之间的交往渠道的封闭和堵塞。如今,国家提倡建立阳光政府,大力推进政务信息公开。政府信息公开也应包含部分官员个人信息,这是监督个人权力、维护公共利益的需要,同时也能减少权力的神秘性。
    我们痛恨骗子,但是我们依然还要被骗子骗下去。当我们还没有勇气停止对权力的依附时,当然也就不太可能终止骗子对我们的觊觎。看看我们周围的人,你就会随时看到那些在当官的面前大献殷勤的人,我们可以在心底里鄙视他们,可是轮到我们自己时,我们一样在权力面前卑躬屈膝。
    我们这个民族最悠久的文化中莫过于权力意识和对权力的依附意识。其实,权力的依附者也是想当主角的,只是在没有获得权力和权力带来的财富等附加产品之外,他还必须首先学会依附。这是自古以来中国老百姓要么逆来顺受要么铤而走险,唯独没有堂堂正正地争取自己的权益并朝着做人、做公民的方向去的主要缘由。
    中国传统的文化里,没有发育出真正“官民平等”的基因,只有对权力的依附,这更增加了当权者权力意识的畸形膨胀,谁当主角当然就拥有绝对的权力。官本位像病毒侵入民族文化的肌体,几千年来几乎每天都在发作,成了难以治愈的顽症。而“传统文化”乃是致病的基因变异。
    在西方,法律的权威高于统治者的权威,权源于法,没有任何一种权力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在我们眼里西方人活得简单机械,因为人们只要按照法律的规范办事就可以了。但我们却从文化的发端时期就显现出对权力的依附,即使我们崇拜的诸子百家,也纷纷以自己的学术思想获得当权者的青睐,因为诸子百家明白,如果他们的思想不能为当权者所接受所利用,说不定哪天当权者就挖个坑把他们连同他们的学术思想给埋葬了。
    所以,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都是主张君权的“金口玉牙”,即使提出君为轻民为贵的孟子,也依然按照孔子定下的君君臣臣三纲五常办事。这样的文化传统,自然是以权力为中心的官文化与官本位为特征。
    想要把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改革”掉,几乎是痴人说梦。而我们不用动脑子就可以想到,权力是可以换来金钱的。正是这一点,才有众多的骗子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冒充官员,甚至像范平平、李兆亘这样堂而皇之地冒充了十几年。
    对于我们的普通老百姓和企业家来说,我们常常感觉自己的生存处境非常脆弱,常常受到来自权力的侵扰和恫吓。因此,我们需要特别的保护。我们寻求保护的方式是什么呢,那就是向当权者献媚或者向当权者行贿,以购买自己的权利。因为每一次购买都是私下的,针对个别人的,因此这种权利便演变为神秘特权。有时我们的购买是主动的,这是因为权力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有时我们的购买是无奈的,这是因为权力可能给我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们对权力有足够的敬畏之心,所以我们不敢也不能拒绝权力。在骗子那里,权力被神秘化,把它搞得像被刺破前的灌满水的尿脬一样丰满充盈。因为官员的权力太大,官职的含金量太高了,由此形成巨大的诱惑。这一点,不但我们普通老百姓看到了,那些骗子也看到了。于是,那些千奇百怪的骗局就被制造出来。
    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公私分明,公共权力只能用来处置公共事务,而不能用于谋取私利。其实谁都明白,如果骗子所冒充的官员没有这样那样的权力,如果骗子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还有谁愿意跑去大献殷勤呢?问题倒不在于人们的趋炎附势,关键是权力在某些状态下会产生绑架和胁迫功用。
    加强对权力的监督和约束,让公权无法私用,倒是解决问题的一剂良方。
    第六章 性爱日记, 揪出政协副主席(1)
    北京市房山区政协副主席许志远与年轻美貌的女机要员陈小姝产生婚外恋,7年间他们从如胶似漆的情人变成了仇深似海的仇人。陈小姝两度精神崩溃,政协副主席痛下杀手,雇佣自己的司机杀害情妇。在陈小姝神秘失踪后,一本性爱日记和3封遗书揭开了这个惊天谜底。
    那么,在这长达7年的时间里,政协副主席和美女机要员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引发了这场以杀人灭口了结的畸恋?
    机要员失踪,性爱日记牵出政协副主席
    2006年1月27日,这一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八日,因为恰逢小月,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按照惯例,北京市的政府机关在这天才开始放假。下午4时,北京市房山区委办公室机要科女机要员陈小姝从单位下班时,提前给母亲打电话说:“我们单位发了点儿东西,一会儿你找人过来帮忙拿回家去。”
    陈小姝的母亲很快找了个亲戚赶到了房山区委后门,此时,陈小姝正焦急地站在一辆银灰色夏利车旁。陈小姝见到亲戚后,火急火燎地说:“我已经把东西放单位门卫那儿了,你去拿吧;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说完,拉开夏利车门钻了进去。转眼之间,那辆夏利车顿时消失在西去的车流中。
    1个小时后,陈小姝的母亲见女儿还没有回家吃饭,就给陈小姝打电话。但陈小姝的手机开着却没有人接,过了10分钟,陈小姝的母亲再打手机时就关机了。此后,陈小姝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同样着急的还有陈小姝的丈夫佟健和6岁的女儿,本来他和妻子约好到父母家一起过节,可是,直到丙戌年的钟声敲响,也没有陈小姝的消息。
    全家人在焦急的寻找等待中度过了一个提心吊胆的大年夜。大年初一晚上,按捺不住焦急的佟健连忙查到陈小姝单位的领导电话,给房山区委办公室机要科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陈小姝的下落。但是,陈小姝的科长也不知道陈小姝到底去了哪里,连忙发动同事寻找起来。
    陈小姝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而她为什么会在春节之前突然出门?她到底去了哪里?陈小姝的丈夫不得不拨打110报警。但是,在警方毫无头绪的寻找中,陈小姝依然杳无音信。
    到正月初八上班时,整整10天过去了,依然没有陈小姝的任何下落。这天下午2点,佟健带着他的两位同事来到房山区委办公室机要科,当着机要科领导的面打开了妻子的办公桌抽屉。
    抽屉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一叠打印的纸张和落款为2005年4月22日的3封遗书和一些首饰。这个神秘的日记本里面记载的内容令佟健和所有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日记本的第一篇日记,写于1999年春天的一个晚上,那里面记录了当天晚上与一个神秘男人的第一次:“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我非常崇拜的领导,现在我才真正地发现他竟是我最钟情的男人。虽然我们相差20多岁,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距离。他很男人,我认为他是世上最棒的,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而这个时间,即陈小姝第一次与那个大她20多岁的“很男人”的人上床的时候,陈小姝和佟健还没有结婚。在这本日记本里,还记载了陈小姝和丈夫从热恋到后来结婚,以及女儿出生之后的几年里,陈小姝和那个神秘男人还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性关系。最让佟健痛心疾首的是日记中记载了她与那男人在宾馆过夜。而恰恰这一天,是陈小姝婚后第三天回门的日子。
    一页页字里行间,陈小姝在“性爱日记”里不仅详细地记录了每次偷情的时间、地点、天气状况和周围环境,还记录了她翻云覆雨时的生理感受。这些不堪入目的日记气得佟健全身热血直往上涌。那个日记本在后面的几篇日记里有这样的记载:“骗子!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佟健痛苦地合上日记本,拿起一沓打满了文字的复印纸,那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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