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鼬开口，发自内心的道歉。
“……”
“……”
零的杀气丝毫不减，鼬迎风而站，沈默的气息近乎虚无。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零的叹息悄然响起，不着痕迹的自樱花树上飘然而落。
“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你真是个……过份的人啊……鼬……”
在鼬眼前，零的身影伴着叹息走远。留下的，只有孤单的背影。
‘你说过……不会让我再孤单……你忘了吗？’
零的身影在飞舞的樱花中消失无踪，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悲哀。
鼬再也不是他当初‘捡’来的小男孩……
鸣人家……
当，当，当。
规则的敲门声响起，可见屋外的人具有相当的涵养。
“鸣人，你在家吗？”
不知道敲了多久後，宁次显得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
因为他刚刚听街上的人说看到鸣人回到木叶了，所以想过来看看的，但是却怎麽敲都没有人。
想到这里，宁次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来了……是谁啊？”
许久之後，鸣人臃懒的声音自屋内响起，打开门，蓬乱的金发说明了他刚刚还在睡梦之中。
“宁次吗？”
不在意的揉揉眼睛，鸣人侧身，示意宁次进屋。
“有什麽事吗？”
鸣人一边在厨房的水龙头梳洗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开口。
“恩，出去走走好吗？”
宁次少有的带着犹豫开口，声音中带着不确定的不安。
“……”
停住手中的动作，透过镜子清楚的望见宁次眼中的情愫，鸣人微微一楞，随後苦笑。
“……好啊……”
希望现在说清楚还为时不晚……
“是什麽事呢？宁次。”
走在年幼时时常跑来的河边，别过别风吹起的刘海，鸣人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鸣人……从中忍考试的时候开始我对你的事情就一直很在意……”
在心中思虑了无数种说法，宁次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了当的告白，毕竟这次符合他的性格。
“我很喜欢你，鸣人。”
停住脚步，宁次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丝毫不给鸣人逃避的机会。
“唉……”
没想到宁次会这麽直接，鸣人淡淡叹息。
宁次是个好人，是好夥伴，也是……好朋友，他并不想伤害宁次，但是……
“对不起，宁次，我已经有了什麽的人。”
转过有直视宁次，鸣人异常认真的回应。
既然对方如此坦然的告白，那麽他就必须要同样果断的拒绝。
这也是为了防止对方的误解，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是……佐助吗？”
没想到鸣人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宁次痛苦的闭上眼，再度睁开，说出心中所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但是他已经……”
并不是想要伤害鸣人，他只是希望鸣人可以认清现实。
“不，不是佐助。”
打断宁次的推断，鸣人有些黯然的开口。
即使现在，提到佐助依然会让他隐隐的心痛。
“那是……”
“宁次。”
鸣人开口，打断宁次尚未问出口的话，随後转身，缓缓前进。
“我很喜欢你，做为朋友，做为夥伴，所以……”
停下脚步，转过头，鸣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
“不要再问下去了……还有……再见了，宁次。”
宁次站在原地楞楞的看着鸣人在眼前逐渐的走远，逐渐的走出自己的生命，却丝毫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想到鸣人坚决的态度宁次闭上眼，紧紧握拳。
好男人……不该让自己心爱的人为难……
三十七
火影办公室。
“你的归来，每一次都让我不得不怀疑。”
纲手无奈的声音响起，支起手，有些头痛的看着鸣人。
“关於这点，我不想解释。”
回视纲手，鸣人坚定的神情同样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有和鼬在一起的日子……他不想否定……
“……”
用双手支起下巴，纲手审视的望着鸣人许久後，缓缓开口。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意外的，纲手没有再追问下去。
“……谢谢你了，纲手婆婆。”
有礼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鸣人的眼中闪过一闪异样的神色。
……果然……不过……这样也好……
鸣人家
“小九，你在吧？”
倚靠在逆光的窗台上仰望星空，流星陨落，鸣人恍惚叹息。
是否……又有一条生命逝去……
“没错。”
原本空旷的房间内，九尾绝美的身型浮现而出，脸上带着妖媚的笑容。
衬托着星光，仿如月的精灵。
“明天，就是最後了。”
流星划过地平线的那一刻，鸣人闭上眼，默默许愿。
为那……消逝的生命……
“你不需要告诉我，我只是追随着你而已。”
坐在鸣人身後的椅子上，九尾失神的望向窗外，晚风吹来，五色和服的下摆随风飞扬。
“小九，其实你……”
鸣人开口，却没有回头，停顿一下却没有再开口。
小九，其实你……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并不是那个人……
这样的话，鸣人始终无法说出口。
因为，如果不能抚平对方的心伤，他也不想触碰对方的伤处。
“……”
九尾沈默，并没有追问鸣人接下来的话。
因为他知道，不说的，一定是说不出口的。
寂静的星空下，怀着不同的心情，两人独赏明月。
同样的夜空下，仰望着同一片星空，鼬站在露宿的草地上，同样的哀愁。
鸣人……你是否已经渐渐明白……
你的目的不是拯救，而是破灭……
当你完全明白的那一天……我会去接你回来……
不远处的城镇有琴声隐约传来，曲调凄美。
一天後……
换好许久不穿的忍服，整理好齐备的忍者道具，扫过窗外无星无月的昏暗夜空，鸣人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样的夜晚，正适合终结。
“我们走吧，小九。”
背对九尾，鸣人低沈的开口。
“没问题。”
欢愉的回应，为了谨慎起见，就为隐去身型。
悄然的潜进木叶招待来宾专用旅馆，鸣人无声息的前往早已查对过的房间。
云隐的使者……专用的房间！
“！”
像是感应到了什麽般，鸣人微微一楞，随即微笑。
‘小九，你不用出来，无论发生什麽事。’
淡然而绝对的声音响起，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诶？’
九尾挑眉，带着略微的不解。
是强到，他会想动手的对手吗？
“再见了，云隐的使者。”
没有回答九尾的问题，鸣人举起手向被褥中刺去。
没有预期的惨叫，鸣人快速翻开被褥，刺中的，只是一堆稻草。
‘！’
看着眼前的景象，九尾微楞一下，随後懊恼不已。
刚刚光顾着和鸣人说话，既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但是，鸣人应该……
“到此为止了，鸣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包括纲手在内，木叶的忍者同时闯入屋内。
“果然，你一直都在怀疑我，鹿丸。”
微微一笑，鸣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三十八
“是你从什麽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微笑着看着鹿丸，鸣人开口，不在意的语气仿佛只是单纯的感兴趣。
“从去‘晓’的时候开口。”
伸出手抓了抓头，鹿丸嘴角下垂，有些麻烦的解释道。
“第一，那时候，你出现救我们的时机太过凑巧，第二，你最初出现的时候当场的几人身上并不带有任何杀气，第三，我注意到那里的人并不是‘晓’的全部成员。”
思路清晰的列举那一天注意到的破绽，鹿丸将直视鸣人。
“……”
鸣人沈默的低下头，让人看不透表情，许久，将头太起，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
“不愧是鹿丸。”
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本以为那是最不会让你们起疑的出现方式，没想到正因为太谨慎反而让你看出了破绽，不过……”
对上鹿丸的视线，鸣人嘴角的笑容加深。
“那时候，你应该身受重伤，没想到还能注意到这一点，真了不起。”
“麻烦死了……”
没有在意鸣人的赞许，鹿丸的视线瞟向被鸣人的苦无刺中的稻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和‘晓’勾结，但是当在医院得知‘晓’被灭，我才明白……”
直直的看向鸣人，鹿丸的眼中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悲伤……
“你的目的远比那更加危险！鸣人，你……”
挣扎了一下，鹿丸的声音再度响起。
“中忍考试时，在死亡森林发现的，土影的女儿，是被你杀死的吧。”
依然和鸣人四目相接，鹿丸的语气不是猜疑而是肯定。
“没错。”
鸣人笑了，很漂亮的笑容，但了现在，他也没有必要要隐瞒下去。
“为什麽！”
听到鸣人的话纲手终於忍不住插话，鸣人轻笑，视线并未从鹿丸身上移开。
“你有什麽目的。”
鹿丸开口，目光少有的犀利。
“你明明知道，为什麽还要多此一举呢？”
扒开挡在身後的忍者，舒服的坐在大床上，鸣人的语气貌似疑惑。
“你想……发动战争！”
鹿丸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音，即使已经确定，却还是不可置信。
“没错……”
缓缓开口，玩弄着金发，鸣人抬起头，扫视屋内的众人，像是怕有人听不清楚般不经意的提高音量。
“很久以前，木叶和沙隐联盟，岩隐和雾隐联盟，云隐保持中立就是忍界之所以不发动战争的重要因素，有一方变动，打战就随时可能发生，这也是大蛇丸会怂恿沙隐破坏联盟的理由，这一点，我想不用我说大家也该知道。”
轻蔑的看着众人焦急的表情，鸣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
“近年来，云隐始终有投向木叶的打算，而也木叶和沙隐这样安逸的忍者村即使拥有了三方鼎立的优势也不可能发动战争，但是……如果云隐来签定和平条约的使者死在木叶，而使音隐一怒之下加入岩隐和雾隐的联盟，情况则会大大不同……”
“可恶！你这妖狐！”
“果然就是为了毁灭村子而存在！”
……
“呵……”
鸣人轻笑一声，完全不理会众人的愤怒，缓缓开口。
“想一想，土影大人心爱的独生女死在了木叶，云隐的忍者又死在了木叶，而水影生性好战，大战会不会一触即发呢？”
有些玩味的开口，鸣人看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的木叶众人，依然笑的漫不经心。
“混蛋！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会有多少人在战争中无辜的死去！”
愤怒的抓住鸣人的衣领，纲手不顾形象的大吼。
一生中，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死於战争！
“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鸣人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响起，屋内几乎没有人听清楚。
“忍者……死多少都不重要啊！”
鸣人抬起头，音量大到整个屋内的人都可能听的震耳，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
“既然喜欢自相残杀就杀个够啊！在战乱中，国家会呈现极不稳定的状态，那样，无论是忍者还是大名就都没有空闲去欺压人民了吧！”
讽刺的看着众人，鸣人吼出压抑许久的愤恨。
忍者的战争不同於国家的战争，那样并不会牵连到百姓，反而会让百姓过上一段平安的日子。
他的正义，是大多数人的幸福！
“鸣人你……”
听到鸣人的话，屋内的众人久久无语，许久卡卡西开口，带着淡淡的感慨。
“以为说出这些後就可以平安的在这里逃脱吗？”
最终，除了这一句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鸣人说的也许并没错，但是忍者也有忍者的无奈。
限制小忍者出村，正是因为害怕他们不成熟的心志被世俗迷惑。
“我倒是并没这麽想过呢。”
望着将自己层层包围的忍者，鸣人有些无所谓的开口。
像按耐不住的九尾无声的打着手势，示意他无论如何也不要现身。
“那麽，你们要把我关在哪里呢？请带路吧。”
鸣人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带着对往後‘住所’的期待。
起身，不屑的甩开身旁的忍者打算抓住他的手，傲慢的独自走在前头。
“鸣人，你为什麽要……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他……”
始终无法面对这一切的自来也开口，问出心中仅存的希望。
“父亲？”
打断自来也悲哀的声音，鸣人挑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说四代火影吗？好色仙人，我们的相似只是个巧合，让你们迷惑的巧合。”
鸣人转过头，头也不回的跟在暗部身後，脸上带着淡淡的悲哀。
如果他真的有那麽了不起的父亲，他大概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道路吧……
“鹿丸……”
自鹿丸身边走过，鸣人侧身，在他耳边淡淡低语，起身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没有犹豫的，而压制他的几个暗部踏入无边的夜色。
“笨蛋……”
鹿丸的表情逐渐由震惊变的释然，微微握拳，低下头，无神采的眼中带着哀伤。
鸣人……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最终……胜利的人还是你……
‘鹿丸……谢谢你……’
三十九
“小九，你要干嘛啊？”
懒懒的躺在软禁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环视不知道比自己家里好了多少倍的摆设，用余光看着现出身型的九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