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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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夕颜-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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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露将消息一直隐瞒着他,直至到皇后厚葬后的第二天他方得知,怒火已然在他的胸口处不停地燃烧,他知道,能顺利地隐瞒到至今,君夜无不在其中做了手脚。

    强压住怒火,他沉着气,脑袋里仍保持着一丝的冷静,再次问道:“告诉我,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黎哥哥的伤势还未痊愈,冒然行事对谁都不利。”她淡淡地回答,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仍然会选择隐瞒。

    他轻笑了起来,道:“清露,你一直伴我至今,我是如何的性子你应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更应该明白。”

    她缓了缓,调整了自己的神色,道:“她在黎哥哥心中的地位固然不一般,然而黎哥哥却不该因她而如此自暴自弃。”

    他沉默,尔后言道:“你说得没错,但我重出江湖,再次把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便是因为她与张括,如今张括已经死了,而她却还没有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她已经死了。”

    “不,我相信她还没死。”他否认。

    她愕然抬头,他却已是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只是吩咐她取来笔墨,在宣纸上只写了几个简单明了的字,递了给她,道:“传书,纱月。”

    ==========『馥夕颜』===============

    许是即将要离开的原因,她的心情顿时比以往开朗了些许,在前往君夜替她安排的宫殿途中,步子也放松了许多,脸上更是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路途遇到了水怜,她的双眼红肿,脸上依稀还挂着几滴泪珠,低声抽泣着。

    她侧过头看她,随后又垂下了头,与她擦肩而过。

    或是痛过了,她的心已经开始选择平静了。

    她要回归昔日的自己,不带一丝的牵挂,她将会干干净净地离开。

    至于水怜的真心或假意,她更是不必再去劳心。

    手中的珠子不停地在她指尖转动着,面纱中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清冷。

    随着一声清脆的莲步声,她微微抬起头,便见夏如素已立在她的面前。

    “若儿,你退下吧,我有话要与夏如素单独说。”

    若儿是君夜派来照顾她的,她不得不防。

    见若儿退下,她走下位子,轻轻拉过她,道:“欢迎回来,如素。”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染江山谁争锋(11)

一切如预料般的顺利无阻,夏如素在得知原由的情况下也已回到她的身边,现在所要担心的,是黎痕。

    他的处境固然不必过于担心,以他的身手想要离开简直易如反掌,只怕他在得知她“死”后将会如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唯有冒险将真相告知与他。

    将早已写好的信折好交给了夏如素,千叮万嘱要小心行事。

    夏如素只回了安心的笑,随后避人耳目,只身悄然离开。

    珍颜郡主的环裳殿与絮浮殿距离有些远,也不知是君夜特意安排,还是纯属巧合,相距梅园与静心湖,绕过多条弯道方是抵达了絮浮殿。

    她往四周扫了眼,确定了无人跟踪后踏入了殿内。

    在她踏进的那一瞬间,一道人影小心地随着她一同进了絮浮殿。

    清露未见过夏如素,以为只是普通的宫人,也未多在意,但夏如素却主动将来意坦白,让她微微诧异,随后立即将她带进了内室。

    关上房门,人影悄悄附耳至门缝旁,房内的谈话声渐渐传入她的耳中。

    “你是她身边的宫人,夏如素?”他斜斜地靠在床塌边上,慵懒地扫过她,问道。

    “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轻笑。

    她樱唇微启,回笑,“公子贵人多忘事,当初皇后被挟持时,你我是见过一面的,可惜公子眼里只有皇后,哪里注意得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呢?”

    虽未见过面,但夏如素大大咧咧的性格却也略有耳闻,今日听闻她一番话,反倒觉得与传闻般有些格格不入。

    果然,人的心态总是会因人而异。

    “既然姑娘说出了此番话,是黎某要自己反省了,黎某在此向姑娘赔个不是。”话罢,欲要抱手赔礼。

    夏如素忙止住他,知他有病在身,动作不宜有过大的幅度,讪笑道:“不过是发个牢骚罢了,公子又何必当真?”

    再次扶着他坐好,黎痕笑容依旧,看着她,笑道:“今日前来可为何事?”

    见她有些踌躇,只觉得有些好笑,道:“姑娘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垂下头,轻声言道:“皇后已经逝世,然而公子却是如此无动于衷,据如素所知,公子之所以会因此元气大损,皆大多数都来源于皇后,如今公子这般模样,让如素不得不怀疑公子是否真如如素所想的那般痴心。”

    “哦?原来你是这般认为的啊,”他微微扬唇,烛火摇曳,在他的眸中不住地跳动着,“可惜真是抱歉,黎某竟然没能成为姑娘心中的痴情人,否则……”

    他忽然抬起手,在她毫无预知的情况下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随即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神情暧昧难辨,俊脸缓缓靠近她,续言道:“或许姑娘会心甘情愿地跟了黎某也不一定。”

    赤裸裸的调戏让她的脸色又红又青,只觉得一种羞辱感将她全身包裹了起来,丝毫没有挣脱的余力,而清露则背过身,完全像是与他们隔绝了一般。

    “或者说,姑娘其实早就芳心暗许,只不过此次是前来只是试探黎某?”他的话并没有因此停住,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在她的耳旁轻声细语,仿佛在与爱人倾诉爱意。

    她倏然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却不知他此时本就虚弱,被她猛地一推,一时失去了重心,直往床上倒去,清露欲要伸手扶住,却未料到黎痕早已靠着自身稳住了身子。

    “呵呵,”他轻轻笑了起来,“姑娘的力气还真大,说不定哪天黎某就这般死在姑娘的手上,姑娘岂不是会很伤心难过?”

    她恨恨地瞪着他,清澈的水眸中满满的警惕,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便会性命不保般。

    若不是为了夕颜姐,她又何必在这里被他羞辱,被他耍着玩。

    然而他此时的状态实在与之前的大不符合,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也是因为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她一直隐忍到现在,否则以她的直性子怕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有何必与他费舌?

    “这封信是珍颜郡主让我交给你的,如若没有什么事吩咐,我便先离开了。”

    信封被拆开,里边只写着几个字,却将意思均转告给了他。

    “两日起程,静随。”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在皇后逝世后突然“被选出”的女子,他便一直觉得此事时刻都透着诡异,让他质疑至今。

    只因听说珍颜郡主姿色卓群,风华绝代,可惜因某些原因而一直未能让人见到其的真面目,从而一睹芳华。

    那么,这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是否代表着珍颜郡主便是他心心挂念的馥夕颜?

    将一时的失神悄然收起,他扬着信纸,笑道:“两日后起程,如若黎某没有记错,那么这个时间应该是珍颜郡主,黎某与珍颜郡主素不相识,如今却传书与黎某,可是为何?”

    “公子不是愚笨之人,如素想,其中的深意公子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漫不经心地靠着床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无奈,眼眸触及红烛上的火苗,扬唇一笑,将信纸靠近跳跃不定的火光,火舌沿着纸角缓缓而上,在他的紫眸中不断地释放着它的热量,倒映出一缕乌烟,尽情地吞噬着它。

    “你在干什么!!”她火气一上,再也顾及不了什么,扑上去就要扯开他与火烛之间的距离,却被清露拉住,动弹不得。

    信纸在他的手中逐渐化为灰,最后他随手丢在了没有火烧的火盆里,他挑眉满含笑意道:“看到了吗?她就像这个一样,灰飞烟灭,本就不该留恋的又何必留恋?”

    “你!”她咬牙切齿,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跺了跺脚,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火焰,推门而出。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逐渐融入夜色中,清露终于不解地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他的目光移至她的身后,道:“一切该放手的时候就放了吧,清露,你也该如此才是。”

    烛光忽明忽暗,照在他那张神情不定的脸上,令人捉摸不透。

    沉默直至持续到人影逐渐离去,他的嘴角方是勾出了一抹冷冷的讥诮弧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染江山谁争锋(12)

环裳殿。

    馥夕颜静静地听着夏如素的回报,脸色愈加地难看,丝绢在她的手中被揉皱成一团。

    她知道夏如素不会虚报,那么他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他真的要放弃她了吗?

    心蓦然抽痛着,她紧紧地捂住胸口,泪水盈眶,微微别过头,悄然将泪水拭去。

    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她反倒当了真,动了情,他却可以潇洒地离开,不留一丝的痕迹,倒是自己天真了。

    本是想轻轻拭去泪水而不被夏如素发觉,却不料她早已走近了身旁,蹲在她的旁边,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上,无言地安慰着。

    忽然泪水仿佛失了束缚般开始止不住地往下落,终于扑倒在她的怀中大哭了起来,这几日以来压抑得太久,她需要好好地释放。

    她从来都认为自己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落泪,对于黎痕,她只知道他会一直陪着她,直至生命的尽头,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放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究竟占有如何的地位,唯恐连一个角落也安不下她。

    她终究还是单纯了,一切的一切,到头来的,却只有她与夏如素独自依靠着彼此,不曾离弃过。

    可一旦离开了皇宫踏上前往尹国的路程,她与她也将会面临着分离,纵然她有太多的舍不得。

    她该放手的,可又谈何容易?

    夏如素轻轻地抱着她,待她哭尽后,轻声劝道:“黎痕这般对你,姐姐不要再为他伤心了。”

    将泪逼了回去,道:“没事,你不必担心,我不会的。”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问道:“对了,如素,飞凤殿内床旁小柜格子里边的锦盒取出来了吗?”

    闻言她大骇,叫道:“完了,我当时并未想到会有这事儿,锦盒肯定是还落在那儿了,这几日正在清理宫殿,也不知会被哪些宫人收了去。”

    她忙拉住急得团团转的她,微蹙眉头,道:“此事也不急,还有两日方是起程,虽是在清理,然而锦盒较小,放在暗格处不易被人察觉,这会儿没个动静,应是安全。”

    顿了顿,见她脸色稍缓,继而言道:“水怜怕是还一直惦记着玉石,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应会趁着清理宫殿之时将玉石取走,所以我们必须比其更早一步取走玉石。”

    “可是,若是其早在我们之前率先取走了呢?”夏如素担忧道。

    她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展颜道:“不会的,水怜不会过于心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应不会轻易出手,这几日君夜应会处理尹永浩回国之事,怕是顾及不了她,她大可以在这几日动手,所以明日你便回飞凤殿将锦盒取回来。”

    “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明日你极有可能碰到她,所以凡事小心些,莫要让她看出蛛丝马迹,抓到任何不利于我们的把柄。”她嘱咐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夕颜姐就放心吧。”

    她刚要起身进内室,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佟妃也好些日子未见到了吧?你可有好生伺候着?”

    “一切安好,只是悲观至极,自怨自艾,倒也可怜得很。”夏如素回想起见到佟妃时的狼狈模样,不由有些同情。

    夏如素果然还是心软了些,当初如若不是黎痕的及时出现,她怕是早就惨死在她的手中,她又怎会怜悯?

    闻言她勾起一抹冷笑,道:“这也是她自找的,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总有一方是要败下阵来的,接受她失败的惩罚。”

    夏如素微微垂着头,默许了一会儿,方道:“那夕颜姐打算取了她的性命吗?”

    “这自然不可能,”她微微扬唇,“我要她付出她所做的一切代价,一一偿还给我。”

    ==========『馥夕颜』===============

    若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絮浮殿,往御书房走去,手里紧紧攥着镶有金边的令牌,可见令牌的主人必定身份不低。

    她微微垂着头,在浓烈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神情,站在御书房外的护卫手持长剑挡住了她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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