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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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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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进战壕!”苏倾池大喊,踏着满地的箭矢,身影迅速消失在夹杂着漫天横飞的箭矢的黑夜中。

    远处一声巨响,脚下站的地面震动了一下,顿时一股热风夹杂着火药味扑面而来,战火硝烟在营地四周的山梁上急速蔓延。

    箭流飞矢,短兵相接,炮火交锋,原本静谧的夜一下子被染得猩红,四处是喊杀声,哀嚎声,刀剑激撞,箭弩彭张,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苏倾池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颤抖,一颗心紧紧地悬着,攥着,但是他的神智很清醒,从未有过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已经将性命放在赌桌上了,输或赢,只在一瞬。

    这场战争持续到了黎明,等击退了土兵之后,营地周围已经满目疮痍,地上散乱地倒着几十具尸体,斜插的箭羽,有干涸的血水,也有滚滚的浓烟,空气中火药焦灼的气味久久不散。众人神情麻木地清点着己方的伤亡人数,原先挖的战壕,如今又用挖战壕的人的尸体填埋了。

    苏倾池望着那些被沙土掩埋的残肢断臂,忽而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无论生前有多少丰功伟绩,多少爱恨情仇,末了,一抔黄土便掩了个干净。

    他该庆幸,他如今还立在黄土之上。

    若是哪日,他也能一抔尘土掩风流,那也是他的造化了。

    这场夜袭似乎只是拉开了一个序幕,更多的偷袭紧随其后而来,每次都是打了便跑,却每每扰得整个军营不得安宁,像是一场拉锯战。

    第一次面对偷袭,众人难免慌乱,但是如果遭遇偷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就是想慌也慌不起来了。

    那段时间,每个士兵的精力似乎都放在等待偷袭和击退偷袭土兵之上了,周围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得整个军营全营戒备。

    这场拉锯战断断续续进行了三个月,等金川土兵偷袭十数次终于败退之后,整个川西地区已经入冬了。

    天气说冷便冷,寒风凛冽,在众人脸上手上薄刃一般肆意割着,军营里的篝火被刮得横飞,营帐两旁插得营旗也哗啦啦的响,随时会被刮裂一般。

    老三从营帐外头进来,冻得直跺脚,搓着手掌,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有些皴,鼻尖通红,进来先灌了一大口热水,然后爽快地呼出一口气。

    “哎,听说没,小金川被攻下了,每个营帐里要抽一半人去打大金川。”

    这件事苏倾池也有所耳闻,这里离大金川并不多远,那头方打下小金川,这里便得了消息。

    先前朝廷增派京中健锐营和火器营,又从吉林、伊利、黑龙江、索伦等地增调驻防满洲兵九千余名,添调各省绿营兵以及四川屯土兵丁共计七万余人,兵分三路,南路由明亮土司为副将军,富德为参赞大臣,进攻美诺;西路以阿桂为将军、色布腾巴尔珠尔为参赞大臣,进攻鄂克什、底木达、布朗郭宗;北路丰升额为副将,海兰察任参赞大臣,进攻绰斯甲布,其余兵力便分散于各处后路粮台。

    三十八年十月底,章嘉活佛言明“早或二十一日,迟或二十七日、二十九日皆为大吉之日,进攻可迅得全省。”于是各路人马一鼓作气,连续攻克了斯达克拉,收复了鄂克什官寨,清军势如破竹,一举荡平了小金川。

    拿下小金川之后,阿桂趁着士气高涨,兵分三路,一路作为牵制,其余人马翻过梦笔山,直向整个金川战役的主战场——大金川进军。

    苏倾池略略思量一番,心下已有了决定,“名单可定下了?”

    “上头说了,自愿最好,嗨,他也不想想,这送命的事儿谁能自愿?”老三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苏倾池掀了帘子便要出去,老三一把拉住他,“四儿,你不是想……”

    “我要是去了,你们被抽到的机会也小些。”

    众人听他这一说,纷纷臊红了脸,老三响起刚才自己那几句出息话,也有些尴尬,“四儿,以前是咱们几个瞎了眼,听外人胡诌,误会你了,你那天说的那些话,我们几个都听到了,兄弟几个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几个,理儿还是知道的,哥几个不是怕死的怂蛋,兜里没半个子儿,命倒是有一条。”

    “三哥说得对。”老五开口,看了看营帐里其余几个兄弟,又看看苏倾池,犹豫道,“四哥,这几个月里,咱生生死死都见识过了,哥几个都是过命的交情,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次谁都能去,就你去不了。”

    苏倾池有些疑惑,等着老五继续往下说。

    老五吞吞吐吐,“千总大人……是咱总兵的小舅子。”

    “这又如何?”苏倾池拧了眉毛。

    “四哥你来没多久,大概不清楚这人,他这个人……”老五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了几分,“太可怕了。”
军营禁忌
    山风自四面呼啸地灌进来一个营士兵选了山脚下树林作为临时落脚点连日奔波不说不时还得应付随时随地突袭而来金川土兵翻山越岭大半月众人几乎没合过眼这一歇下来已经听不见一丝声响一个个挨着树睡得东倒西歪只有几堆篝火噼噼啪啪地烧着。

    树枝拨了拨柴火火焰更亮了些将手执树枝男子英挺俊逸脸庞映得一丝不苟男人着着厚重铠甲浑身透着一股男性硬朗和沉稳。男人面上没有一丝神情谢飞入鬓剑眉微微拧着视线盯着面前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篝火微微出神。

    咔嚓一声踩断树枝发出细微声响让男子耳根动了动。

    “不睡?”郭甲对他一扯嘴角在他对面坐下。

    商承恩闻声没有点头亦没有开口视线没有离开火堆。

    郭甲随手从身边捡了一根枯枝丢进火显然没有计较商承恩沉默。

    众人早已酣睡这个季节林子连虫鸣也都听不到一切那样安月光透过光秃秃树枝在一片颓废残枝枯草上洒下斑驳银辉。风很冷夹着利刃嚣张地肆虐割破众人身上硬冷棉甲银针一般穿透肌肤刺入骨缝。

    郭甲抬头望了眼对面男人硬朗五官魁梧身形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从没见过谁能将盔甲穿得这样威武气势。

    心中有不甘有羡慕却也涌出一丝嫉妒。

    视线瞥过那人腰侧石青绿革弓箭囊箭囊之内插|着几只羽箭他望着神情微微恍惚这个弓箭囊他并不陌生他每每去营地后山校场便能瞧见某人修身立于清风之中细白如段纤指一次又一次拉弓那人每次不甘叹息不掩恼怒蹙眉以及气急了紧抿双唇一言不发神情都让他久久失神。

    心中有些苦涩郭甲垂下头又拿了一截短枝丢进火。

    “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商承恩目光在火光中深邃而平。

    郭甲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方口中“他”指是谁心中一股莫名滋味蔓延开来他扯了扯嘴角。

    郭甲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竟然会坐在一起如此平地聊某个人事情。

    “我第一次见他时候……”

    很很凉风过卷起漫天枯叶。

    寒月如勾色似墨两个男人一个陈述一个安地听着没有开口这一刻一切尘嚣都被掩盖了沁水色依稀瞧见那人一袭如雪白衣琴弦绕指那人挽袖轻抛水袖在如宣戏台上勾出绝妙一笔丹青。

    痴了醉了。

    意方乱情已迷……

    “……再没有人像他这般叫人心甘情愿为他熬干一世痴情。”

    商承恩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却在此时忽而起身大步向一边走去提剑解缰踩蹬上马一干动作雷厉风行丝毫不见踟蹰。

    郭甲随即站起身“你不会是……”

    “我去找他。”无比果断四个字让郭甲顿时楞在原地。

    “驾!!”

    郭甲猛然回神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无尽色之中马蹄声也被风吹散再听不到半分。

    握紧了手中树枝郭甲望着浓重深邃色久久没有动作耳边有火堆燃烧发出轻微炸响除此之外只剩如水宁。

    不甘心地吐出一口气唇边扬起一抹微涩弧度也许他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

    色凝重重重树影之中一抹驾着马身影在色中穿梭。

    而那一方苏倾池此时此刻又在做什么?没人知道同营帐其余十几人这晚没一个睡得踏实众人心都有一个念头却没人敢说出来。

    这晚查营清点人数时候营帐汉子以及拿着花名册士兵心都清楚营帐少了一个人却没人问起老三张才贵一把拉住查营士兵“你再数数?”那士兵没吱声看了眼张才贵掀了帘帐去下一个营帐了。

    “三哥你说四哥会不会和乔小桂一样……”老五刘旺无意识地张嘴一句话说得很费力衬着脸上苍白脸色顿时让营帐死寂一般沉。

    “闭嘴!”张才贵一巴掌挥过去打断他话吸了一口气伸手撸了把脸带头把虎帽摘了撒气一样往通铺上一摔大嗓门嚷嚷“三更半了不挺尸一个个都杵干什么?不睡觉啦?啊?”

    营帐中顿时悉悉索索了一阵子然后又默契地陷入一片沉。

    乔小桂在这个营是个禁忌名字没人愿意提起连那些好事爱嚼是非人一旦被人提及这个名字也都死死地闭上嘴一张脸变得死灰。

    前几年军营死过几个人若是别地方死了人或许还能引起一番轰动军营是个什么地方这头人哪个不是把脑袋系在裤腰上在刀尖舔血一根头发丝儿吊着命?别说死一两个人就是整个军营一之间成了栖着寒鸦乱坟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刘旺永远忘不了那两天噩梦先是天近破晓尿急摸下床摸到一手粘腻液体掌灯一看身旁一个汉子被人咬断脖子面目狰狞眼球高高突起还在往外淌血脖子露出皮下白森森颈骨模样可怖失踪一乔小桂一嘴血立在旁边漂亮五官因为嘴边阴寒狞笑变得扭曲。

    营帐人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得喉间发紧像被人死命掐住脖子一样十几个彪形汉子竟没一个能动弹。

    乔小桂一双眼睛空洞阴霾阴森笑声透着嗜血愉悦众人眼睁睁看着他将那两具尸体拖到营地外荒山野岭然后蹲在地上死尸旁边因为背着光谁都不清楚他在干什么等阴森月光晃过众人一时间如同坠入冰窖通体发寒。

    惨淡月光肆意扭曲枯树树上栖息赤眼寒鸦浮动着诡异光影空气中浓郁血腥清晰地咀嚼声响历历在目。

    到底怎样才能将一个人逼疯成这样?

    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千总大人有一天把他叫过去之后那人便一天天沉默、恍惚半经常会莫名其妙突然坐起来像是在听什么一样然后中邪一样神情麻木地起身走出营帐回来时候衣服上沾着枯草屑身上透着寒气。

    然后终于有一天他失踪了再回来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浑身透着糜烂陈腐气息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一直到事情惊动了上边上头下令将他暗中活埋军营阴沉压抑气氛依旧持续了一个多月。

    那事过去一年之后刘旺依旧每能听到远处密林传出凄厉叫声只有他知道那座密林山洞乔小桂曾撕心裂肺地喊叫过每一声都透着无尽绝望。

    刘旺是看着众人一锹土一锹土把那个被挖空了灵魂漂亮少年埋入地下他还记得等坑填满了土之后有人云淡风轻丢出一句“填实了”。

    千总正立在一边嘴边噙着一丝笑。

    然而这些除了他刘旺并没有人知道。

    天明之后天色依旧阴郁得厉害且狂风大作好端端大晴天愣是透出几分诡异来。

    营地东边隐约传来马蹄声众人不禁将视线投过去果然不久一人一马出现在漫天黄沙之中风尘仆仆。

    风定那人身影立刻清晰起来满面沧桑却英气勃勃。
一吻
    ,有一天他会这样疯狂地见一个人,心底渴望如同藤蔓,无止境地疯长,轻而易举地侵占了他一切,包括他一贯镇定和理智,而他,竟然如此坦然地纵容了这种陌生情愫。

    在来丹霸之前,就设两人相见情形,也许那人会上前拍着他肩膀笑着说一声好久不见,抑或对他微笑一下,再不济也会对他淡淡点一下头,他忽然不敢奢求,倘若能在那人细长眸子里看到一丝惊喜,哪怕只是稍纵即逝一瞬,他便再无所求。

    然而,等他终于见到那个人了,他双脚却如同灌了铅。

    风声飒飒,凄冷空中夹着几片沧桑枯叶,死寂缱绻,树林深处,修身立着一个男子,风,衣阙翻飞。

    那人静静地望着远处连绵山脉,几笔淡墨勾勒出山峦,风中玉立俊美男子,精致细腻五官,绝美笑颜,一切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不禁觉得,下一刻便会羽化飞仙,远远弃这红尘而去。

    男人心头骤然一紧,让他无法呼吸,他攥紧了拳头,“倾……池。”

    那人徐徐转身,风紧,衣带在空中肆无忌惮地翻飘,视线对上他,然后缓慢地勾了嘴角,一如往日那人展示给他笑容,清淡中带了一丝那人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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