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六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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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六零后-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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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雅丽一看见田思思就知道这个肯定是儿媳常说的那个抱来的侄女儿了。儿媳妇那北京大伯的心肝宝贝,以前她还以为是儿媳妇夸张。
    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通身的气派,比她姐姐的小孙女儿都还要好。一点都不像农村走出来的,真真好看。
    田思思今天穿的是她自己做的裙子,米分蓝色的蓬蓬裙,类似现在的蛋糕裙,女孩子穿着十分米分嫩可爱,田思思穿上这身裙子看着就像小公主一般。
    田新华和贺承思也都打扮得很得体。再有贺学文这么个神仙似的人,周雅丽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客人光鲜体面,她在街坊邻居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胡维新捧着一个铁饭盒回来了,里面有好几支冰糕,田满杏忙把冰糕分给田思思他们吃,田思思刚要伸手去接,就被贺学文拿走了,田满杏疑惑地抬起头,田满铜在一旁解释。
    “三姐,阿囡肠胃不好,昨晚在饭店里吃多了点冰淇淋,回去就闹肚子了,医生说阿囡脾胃太弱,以后要少吃冷饮。”
    “这样啊,那阿囡还是别吃了,让新华和承思多吃一点。”田满杏一听也不再坚持,这个侄女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小病小痛常有。
    周雅丽是医院退休的老护士,在护理人上还是很有经验的,她一看田思思略带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小女孩的气血不足,便道:“我看阿囡应该有点贫血,要不然带阿囡去医院做个血常规,或是找个老中医调理一下,脾胃不好得靠中医调理,阿拉中国的中医还是很好的,那些外国人都蛮相信中医的。”
    贺学文一听觉得挺有道理,“胡姆姆说得对,我下午就带孩子去医院检查,胡姆姆有没有好的老中医介绍?”
    周雅丽对贺学文的印象十分好,笑盈盈地回答:“我刚刚好有一个好朋友,她老公就是小儿科退休的老中医,调理小囡身体蛮高明的,我下午就带侬去,侬下午也不要去医院做检查了,浪费钞票!”
    周雅丽十分热情,拉着贺学文就聊了起来,好在周雅丽也不是特别难相处的老太太,她还算是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新式女性,和她聊天倒也不是太难受。
    田思思眼巴巴地看着田新华他们舔着冰糕,心里就跟蚂蚁在爬一般,田新华看着她的可怜样,不禁好笑,三口两口地吃完了手里的冰糕,让贺承思也快点吃,别引阿囡难受。
    田满杏和胡定北去准备中饭了,胡定北也继承了其父胡耀汉的好品德,家务活十分拿手,家里来客人他都会去帮忙,胡耀汉则陪着田满铜聊天。
    胡耀汉和他妻子周雅丽不一样,他不算是正宗上海人,他的祖籍是舟山的,他父亲和爷爷都是上海船厂的工人,是以他们一家才会在上海定居,而这所洋房也是他父亲和爷爷以及他三代人努力的成果。
    舟山离随城距离并不远,乡音也有些相似,是以胡耀汉很喜欢和田满铜聊天,能够满足他家乡情杯的某种渴求。
    “原来学文侬是老上海人呀,我就觉得奇怪哉,侬的口音听听就跟阿拉差弗多嘛!”
    周雅丽和贺学文相谈甚欢,哈哈大笑,看起来是极开心的,田思思不禁在心里翘了翘大拇指,阿爹真是师奶杀手啊!
    
    第167章 上山下乡
    
    快到中饭时,胡维超和胡维文都回来了,胡维文今年正好高中毕业,此时的他脸上带了点小兴奋,还带了点不舍,表情很丰富。
    “维文哥,维超哥,你们去哪里玩了?”
    田新华和两位表哥打招呼,他和三姑家的表哥关系是极好的,保持着通信往来,田思思也开心地和他们打招呼,胡维超性格有点活泼,他和田新华的关系最好,当然也和田思思玩得不错了。
    “我们去学校了,大哥去找班主任问下乡的事。”
    胡维超还没说完,周雅丽也顾不上和贺学文聊天了,她急忙问道:“维文,侬有有问清楚?是不是一定要下乡啊?难道不好豁免哉?”
    “不可以,王老师说我要是独生子女倒是可以豁免,但阿拉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呢。”胡维文给奶奶解释。
    田思思一下子便来了兴趣,知青下乡啊,这可是中国六七十年代的极具特色的一个名词,而且这段历史的遗留问题特别多,甚至国外还有不少专门研究知青的专家。
    不过田满杏的这个大儿子当年是什么样的结局呢?田思思慢慢回想,前世钟菊英倒是说了一嘴,是在看热播剧《孽债》的时候。
    这部电视剧说的是下放到云南的知青与当地村民结合,留下的遗留子女去上海寻亲的故事,当时电视剧一播出,反响极大。
    钟菊英说胡维文也是下放到了云南西双版纳,也和当地一个傣族女孩结了婚,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八十年代初他还是回上海了,把老婆孩子留在了西双版纳。
    而他自己后来在家里长辈的介绍下,与上海当地的姑娘重新组建了家庭,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过得挺幸福的。
    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情,《孽债》播出后没多久,胡维文云南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和舅舅找上门来了。因为胡维文的前妻得了癌症,家里拿不出一点钱,他们也是受了电视剧启发,在当地一个记者的帮助下找上门来。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听钟菊英说电视台都来采访了,很多人都指责胡维文是个负心汉,搞得胡维文后来的妻子差点与他离婚,而他自己在单位也被人指指点点。
    为这事,田满杏还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人也老了不少,她实在是被弄堂的街坊烦透了,出去买个菜都要被人议论,一辈子要强的田满杏当然受不了了,只得逃回娘家住。
    后来听说胡家拿出了一笔钱给前妻治病,而那两个女儿也留在了胡家,只不过这两个女儿不是善茬,与胡维文妻子整天作对,家里每天都弄得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田思思同情地看了眼胡维文。虽然她也看不上胡维文当时抛妻弃子的行为,不过严格说起来这不算是一个人的错误,应该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唉,看在亲戚的份上,她还是帮帮这个表哥吧。
    周雅丽急了,她拉着胡耀汉的袖子抹眼泪,“耀汉,侬说怎么办好,维文就要去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了,听说那种地方没水没电。还有比蜜蜂大的蚊子,一年到头没肉吃,还没水洗澡,床上都是跳蚤。”
    “哎呀。阿拉孙子可怜哉,这种苦他怎么受得了啊?”
    老太太低声哭泣,看得田思思傻了眼,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啊?在她印象里,能把田满杏折腾得差点流产的婆婆应该是容嬷嬷那种类型的啊,可现在这画风怎么不对了呢?
    “雅丽。侬不要难过了,我等会吃过饭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拿到一个豁免指标,啊,侬不要哭了,还有小人儿在呢!”
    胡耀汉细声细气地安慰老婆,还替老太太擦眼泪,温柔之极,周雅丽也想起来家里还有客人,慢慢止住了哭泣,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那侬要上心点,我舍不得孙子去乡下,我大姐的大孙囡去了新疆那个鬼地方,都有四年没回家了,我大姐眼睛都要哭瞎了!”
    “阿爷,阿娘,你们不要去托关系了,我都报好名了,11月就要出发了。”胡维文小声地说着。
    “什么?侬个死小人,侬哪里来这么大的主意呦?哎哟,我头晕,喘不过气来了!”
    周雅丽气喘吁吁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不断地呻吟 着,贺学文和田满铜他们都有些尴尬,这上门做客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胡维文机灵地从五斗橱里拿出清凉油,熟练地在周雅丽太阳穴和人中上都抹了点,看来是常做的。
    “我打死侬个不听话的东西,气都气死我了,耀汉,侬快点去找关系,看能不能把维文的名字给抹掉。”
    周雅丽抹了清凉油后又恢复了精神,手在胡维文脑袋上停留了老半天还是没舍得打下去,转而又让胡耀汉想办法。
    这时厨房里的田满杏和胡定北听到客厅里的动静都走了过来,他们听周雅丽说了事情原委后,田满杏当场就发飚了。
    “侬翅膀硬了是不是?侬晓不晓得去乡下干活有多少辛苦?平时在家里侬连衣裳都不汰的,让侬去种田割稻侬吃得消?”
    “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要让知识青年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教育,阿拉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
    胡维文说得理直气壮,他其实是想去下乡的,去一个陌生遥远的地方,认识一群陌生的朋友,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其新鲜刺激的体验。
    好男儿要志在四方,胡维文不想永远呆在父母的羽翼下,他只想走出上海,独自闯荡。
    此刻的胡维文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在农村生活要经受什么的苦难。
    “我打死侬个小畜生!”
    田满杏被儿子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哪敢说毛主席说得不对呢!可是她的心里是极不赞同这句话的。
    她就是农村出来的,这些根本就没有吃过苦的上海年青人哪能受得了农村风吹日晒的苦?
    无法反驳的田满杏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就朝胡维文身上打下去,周雅丽又心疼又气,把脸撇向一边,索性不看了。
    
    第168章 换地方
    
    田满铜一把夺过田满杏手中的鸡毛掸子,“三姐别打了,咱们得冷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解决,你这么打一顿有什么用?”
    “满铜,我要被这个小畜生气死了,他哪里晓得乡下有多少苦?他还以为是去享福呢!”
    田满杏抚着胸口坐在沙发上,胡定北忙端了一杯水给她喝,田满杏一口气灌下一杯凉茶,心里这才舒坦一点。
    “是啊,侬不要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
    胡定北和他老爹一样,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他安抚好妻子后,转头问儿子。
    “维文,你知不知道你被分去了哪里?”
    “云南西双版纳,听说那里是个极美的地方。”胡维文有点小开心。
    “美?美能当饭吃?再美的地方也要侬双手去田地种出米来吃!”田满杏冷冷地插嘴。
    胡维文撇了撇嘴,没敢反驳,姆妈就是太现实了,一点都不浪漫,现在的胡维文还是个有点小资情调的上海青年,根本就体会不了柴米油盐酱醋在人一生中的重要意义。
    “云南那个地方都是强盗哉,以前那里有很多马匪的,阿拉医院有个叫史密斯的医生就是在云南被马匪杀死的,哎哟,我头晕,喘不过气来了!”
    周雅丽又不行了,靠在沙发上呻吟,胡维文忙又给她抹了点清凉油,田思思看得暗暗好笑,这个周老太太倒是和《傲慢与偏见》里的班纳特夫人很像,只不过班纳特夫人的口头禅是“我的神经又要衰弱了”。
    “阿娘,侬那是解放前的事情好不好?现在是新社会,哪里还有马匪?”胡维文有些无奈。
    “那也说明那里的人都是很野蛮的,反正我不同意侬去那个鬼地方。”周雅丽索性耍起无赖。
    “阿娘,我已经报名了,改不了了!要是不去的话,阿拉一家都要被评为落后分子的。”
    胡家人都吓坏了,这个时候如果被弄成落后分子是极恐怖的。会影响到孩子的婚姻大事,甚至事业学业。
    “我插句嘴,你们也不要把下乡想得太恐怖,年青人去农村锻炼锻炼也是可以的。不过地方倒是可以改改,去个有熟人照顾的地方要好点,这样你们也不用那么担心。”
    贺学文本来是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只是田思思在他耳边叽咕了半天,一定要他出来说这句话。女儿的命令大于天,贺学文只得出这个头了。
    “学文说得倒是有道理,可是阿拉一家亲眷都在上海,外头根本就没有熟人啊!”
    周雅丽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即便又暗了下来,猛地她又道:“要不让维文也去新疆,那里好歹还有我大姐的孙囡阿华在那里,两姐妹还有个照顾。”
    “阿华自己都苦得要死,怎么照顾维文?”田满杏反驳。
    周雅丽想想也是,觉得头又晕了。拿着清凉油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嗅,其他人也都愁眉苦脸地想哪里能有熟人可以托付,田思思见状便抓住时机插嘴了。
    “三姑,可以让维文哥去三伯那里种田嘛,要是有人欺负维文哥,三伯一枪就把那些坏人毙了。”
    田思思边说还边比了个打枪的手势,可爱极了,田满杏和田满铜眼睛一亮,对啊,三哥在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只要让维文去三哥那里就行。
    见儿媳妇脸上露出笑容,胡耀汉忙问道:“满杏,侬三哥是在哪里啊?”
    “爹爹,我三哥在内蒙古乌兰察布盟。他在部队里作领导,在当地还是能说上话的。”
    “阿爷,我三伯可厉害了,他是那里的师长,我爷爷说,我三伯要管好多好多人。有一万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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