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小栗子忙点头，然后赶紧下去。
“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是要让玲珑王妃和睿鬼王妃比试什么？孤可是很好奇。”这时候倒是可汗尔尔司笑了笑，那满大嘴的胡须跟着他说话的时候一动一动。
“好戏。可汗肯定会喜欢的。”朱皇后摆手。
他们这席上的不远处很快就搭建起一个台子来，这台子大概有着百来平方米。而有另外的太监宫女一同搬着一大盆的牡丹放在搬来的大架子上，另外一边也是如此。
不一会儿已经布置完毕。
大红舞台、牡丹花架、羽箭靶子。其中寓意一些容易懂，一些倒是令人难以猜测了。
凤无忧起身，看了一眼对面的戚玲珑，戚玲珑也是起身，两人相视一笑。
凤无忧与戚玲珑出来，站在那中间的红地毯上朝着崇帝和朱皇后微微行礼。
“分作三场比试输赢。第一场，自是比试箭术。众所周知，睿鬼王可是疆场上的不败战神，而本宫的赤儿，九岁称王，与睿鬼王一同出征谋划，也是无一败绩。他们都是箭术了得之人，也许睿鬼王妃和玲珑王妃都懂得箭术，也许，都不懂得，现在，你们就比试比试。”朱皇后说着摆了摆手，笑了笑，那仪态端庄万分。
凤无忧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戚玲珑，见她正是神色飞扬的神色……那就是说，她定然懂得那羽箭了。只是自己都不曾碰过这羽箭……先前才想让端木煌教自己的，可是都来不及。
凤无忧抿了抿嘴，然后看向端木煌，端木煌知道她不懂得箭术，遂立即要说话，可凤无忧抢先说道，“无忧愿意一试。”即使自己不会，也不要直接弃权比较好。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凤无忧，凤无忧笑笑，唇形道，往后你可是要教教我了。
端木煌薄唇微动，一定教你。
凤无忧知道他懂自己的心意，而自己也懂得他的意思，遂心中高兴，虽然自己这局肯定会输，但是，知晓了端木煌与自己心意相通，自己就很开心。
太子晔轻轻地用棉帕捂着自己的薄唇，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宁太子妃忙给他顺气。
朱皇后看了太子晔一眼，“晔儿若是身子撑不住，则回东宫先休息一下，想必你父皇不会责怪。”
“嗯。”崇帝听着看了太子晔一眼，“晔儿不要勉强了！”
“谢父皇母后关心，儿臣可以的。咳咳，咳咳。”太子晔刚刚才说的几句话又重重咳嗽起来。
凤无忧看了一眼那太子晔，黛眉微蹙，这个太子晔……形容枯槁，似是行将就木，可怎么咳嗽得如此费力？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端木赤雪嘴角微微带着笑容，眸光倒是看向凤无忧，笑，伸手，姿态优美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尝。
“那玲珑就不客气了！”戚玲珑此时已经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睿鬼王妃，请。”
凤无忧点头，“还是你先吧，我想伸展一下筋骨……真是抱歉，我先前的身子不太好……”
周围的人立即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凤无忧。
“对，先前听我家王爷说过，您身子不适。”戚玲珑笑了笑，给凤无忧稍稍欠身行礼之后，健步就走到了舞台上。
戚玲珑看了众人一眼，目光才落在一边的弓箭上，她执起来，拉满了弓。
瞄准了那竖着的靶子之后，“嗖”的一箭，羽箭飞离。
凤无忧不再伸展手脚，就站在那里看。
羽箭没入那靶子里，九环。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这个戚玲珑，箭术厉害。
端木赤雪看着嘴角一笑，然后轻轻地拍起手掌来。
“不错，九环，很好了。”朱皇后此时也是称赞道，“玲珑王妃不愧是大将军门下。”
“多谢母后称赞。”戚玲珑朝着朱皇后稍稍行礼。
大将军戚碧天笑着拱手，与夫人李氏低声说了几句。
凤久麟和袁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颇为担心地又看向凤无忧，凤无忧乃是大家闺秀，哪里懂得这什么弓箭？
戚玲珑转身，然后看向凤无忧，“睿鬼王妃，请。”
“好。”凤无忧努力挤出笑容。
戚玲珑走下来，经过凤无忧的身边的时候，微微转头，轻声道，“凤无忧，你输定了。”说完之后，就站在凤无忧的身侧。
“这个输，不代表什么。”凤无忧灿烂一笑，慢慢轻移莲步上去。
她在台上转身，面对着众人，笑道，“实话说，我凤无忧当真是一点都不懂这弓箭什么的，所以，稍后还请皇上和皇后不要责罪无忧，也请诸位莫要笑话无忧。”凤无忧说着低头欠身。
“朕恕你无罪便是，大胆射箭。”崇帝此时可是开心极了！要知道，有时候打男人的脸倒不如打他心爱女人的脸，这般，这男人会更加痛！
凤无忧听着嘴角一笑，她挺直了腰杆，眸光清冷，笑了一下。
端木煌那一双异瞳幽深阴冷，他们想羞辱凤无忧！但是，凤无忧却甘愿？
阿九……不必如此勉强自己的。
凤无忧明眸转向端木煌，淡淡一笑，冲着他打了一个眼色。
端木煌愣了一下，她有办法赢？
凤无忧嘴角笑笑，转身走到了那弓箭前。
凤无忧看着一只与刚刚戚玲珑选择的一模一样的弓，便掂量着拿了起来，却不想，太重！估计也有一两斤。
没想到，戚玲珑能够拿起如此笨重的弓箭！
周围的一些守着的宫女太监见凤无忧无法拿弓，不禁低头捂嘴。
而朱皇后嘴角笑着，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那美眸轻蔑，抬眸再看着凤无忧。
戚玲珑嘴角冷笑，然后看向端木赤雪，端木赤雪倒是神色淡然，手中把玩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夜明珠。
端木空桓眼睛亮亮，盯着凤无忧，“皇婶皇婶，你可是要注意，拿轻一点的弓箭，比较好上手！”
凤无忧听着回头看了一眼端木空桓，“听小空的。”自己当真一直都将这端木空桓当成小孩子，但是这小孩子有时候还真是比自己还要深沉……
凤无忧撇开思绪，看了一眼端木煌。
端木煌抿嘴，“尽管射箭，无需顾虑。”
“无忧正是此意。”凤无忧笑，他果真懂得自己的心思！
端木煌听着薄唇一笑。
凤无忧看了一下所有的弓箭，看到了一只轻的木弓，还有几支羽箭。
凤无忧拿起来，还好，不重。
凤无忧看着挑了几支羽箭，只是放在木弓上比拟的时候，又引得好些人的一声低笑。
凤无忧不理会，尽量用自己的五指手指夹着那羽箭比在那弓上。
“皇婶是要五箭齐发？”学自己么？端木赤雪此时倒是开口。
“大概总有一箭能够射中那靶子吧？”凤无忧回答道。
众人听着又是一声低笑。
“小侄认为会中外环！”端木空桓笑。
凤无忧笑笑，不多理会，继续比拟了一下，然后放下了其中两支羽箭。
要想射出去，还真是不容易，三支羽箭罢了。
吓死一些人才行！
即使是输，也是输得好看一些！
凤无忧心中欢喜，然后拉起弓箭来。
凤无忧大概地对准了那靶子的方向，然后就要拉弓。
可是分明的力道不稳，而且两手都开始抖起来。
凤无忧咬牙，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
戚玲珑看着一笑，“睿鬼王妃当真是够努力的。”
“待我射一箭看看！”凤无忧咬牙道，然后再次拉好了弓。
“睿鬼王妃若是不懂得射箭就罢了，放下便是。”戚玲珑再次道。
“哪里的话……啊！”凤无忧一个重心不稳，一把跌坐下来，弓箭一偏，三支羽箭朝着戚玲珑射去！
周围的人始料不及，凤无忧更是惊愕，“小心！”
戚玲珑大吃一惊，吓得整个人呆愣了，看着那三支羽箭直直地朝着自己的射过来！
来不及了！
端木赤雪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夜明珠一把掷出去！
端木煌瞬间起身，立即飞身往舞台而上！
那三支羽箭在就要射中戚玲珑的时候，被夜明珠一档，那夜明珠所带的强大内力瞬间将那三支羽箭全都粉碎！无数的木屑朝着四面八方射出！
戚玲珑顿时用袖子捂住脸，摔在地上！
端木煌浓眉一拧，他用后背已经挡住了那些朝着凤无忧飞来的木屑，他微微定了定心神，看向凤无忧，“阿九，有没有事？”
凤无忧惊愕了一下，赶紧回神，自己以为那些木屑随着那股强大的内力要逼向自己，可是没想到端木煌竟然来护着自己。
凤无忧立即看向他，“你为我挡了那内力和木屑！”凤无忧说着立即起身给他看看，可是端木煌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内穿了一件铁布衫，并没有受伤。”
凤无忧心中才放了放心，她微微闭上眼睛就偎依在他怀中，“我……我只是想吓吓戚玲珑的，可是没想到……”
端木煌没有说话，轻轻地拥着她，然后吻了一下她的墨发。
“玲珑，你没事吧？”端木赤雪喊道，将戚玲珑从地上扶起。
凤无忧和端木煌听着，立即分开了一下，看着戚玲珑和端木赤雪。
“我没事。”戚玲珑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心中美滋滋，刚刚端木赤雪的内力什么的，都是极为呵护自己，若非端木煌出手护着凤无忧，凤无忧早就变成一个血人了！
那些木屑夹杂端木赤雪强大的内力，岂是凤无忧能够抵挡承受的？
凤无忧从台上下来，端木煌随后。
凤无忧走到戚玲珑和端木赤雪面前，“真是抱歉，刚刚……”
“我知道是意外。”端木赤雪开口，他上下看了一眼凤无忧，“皇婶没有受伤就好。”他说着看向端木煌，“皇叔也应该没事。太好了。”
端木煌脸色黑沉，冷冷地刮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便自行走回到了他的席上。
“请皇上皇后恕罪。”凤无忧此时看向崇帝和朱皇后。
“赤儿说了是意外，那就是意外，睿鬼王妃不必挂在心上。”朱皇后嘴角一笑，“此乃虚惊一场，那就——进行第二场吧！”
☆、018 比试的第二场！
凤无忧看了一眼戚玲珑，戚玲珑倒是嘴角冷哼，”意外，是啊，的确是意外！她冷冷地瞥了凤无忧一眼，“希望下一次睿鬼王妃好生小心一点，想想自己，无法做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何必闹出如此大的笑话？”
“玲珑！”端木赤雪低沉一声，道。
凤无忧看了一眼戚玲珑，“无忧无法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潜力有多大，所以，才会试试，况且，先前无忧已经问过皇上，皇上道，无论如何都会赦无忧无罪，让无忧大胆射箭。所以，玲珑王妃认为是这是勉强？”
凤无忧将崇帝搬出来，自己是得到崇帝的承诺才射箭的，而今若是被戚玲珑说什么勉强，这相当于对崇帝的不敬。
“玲珑不敢。”戚玲珑立即低头。
“好了，其实都是戏言，就不要如此认真了。可汗和君太子可是都在的。”端木赤雪轻轻咳了一声，道。
“是。”戚玲珑应了。
朱皇后摆摆手，立即有宫女和太监呈上丹露琼浆来，倒在每一个人的酒杯面前。
尔尔司拱手，然后端起面前酒杯，“玲珑王妃箭术了得，睿鬼王妃胆识过人，孤都佩服。”说着转向崇帝和朱皇后，举起恭敬地喝了杯中酒。
崇帝笑了笑，“能够得到可汗赞赏，难得。”说着也端起酒喝了。
周围的人全都喝了酒。
朱皇后轻轻用丝帕擦了擦自己的红唇，然后笑着道，“其实说到这题目，本宫还真是有些想不出来，若是可汗和君太子有什么建议，倒是不妨说出来，毕竟，设的这宴会，主要希望可汗和君太子欢喜，以巩固两国之好。”
“嗯，朕深以为然。”崇帝点了点头，抚了抚自己的龙须，“若是可汗有什么好题目，不妨说出来。莫说的要睿鬼王妃和赤王妃解题，就是让小六和赤儿解题，也是应当。”
“那孤就不客气了！”尔尔司说着立即起身，对着凤无忧和戚玲珑就是一笑。
凤无忧脸上淡淡笑容，稍稍欠身，没有说什么话。
“可汗请尽管问，玲珑一定知无不答。”戚玲珑欠身道。
尔尔司走到了凤无忧和戚玲珑的面前几米远，他看了凤无忧一眼，然后慢慢地移动眼神，一直看向凤无忧左手腕处的血玉镯，注意到这血玉镯之后，立即瞪大了眼睛来看，“煌儿外侄可是亲自为睿鬼王妃打造了血玉镯？”
“这乃是长相依。”凤无忧语气清冷道。
“长相依……”尔尔司点头，“王妃的闺名为无忧？”
“是。”凤无忧道。
端木煌此时起身，眸色阴森地盯着尔尔司，“可汗若是有问题，还请直接今日事后问本王。本王的爱妃她很多事儿都不太清楚。”
尔尔司看了端木煌一眼，笑了笑，“好。”
“小六不得无礼。”崇帝此时摆手。
“是。”端木煌倒是辩驳。
尔尔司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端木煌面色阴沉，坐回到席上。
尔尔司看了一眼凤无忧和戚玲珑，然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只小盒子来，金色表面，上面刻画的纹饰图腾甚是古老。盒子四周，有一条蜿蜒的金蛇图纹。
凤无忧看着这上面盒子的图腾，眉头紧紧皱了皱，这些图腾怎么貌似自己看过？但是哪里看到的，又忘了。至于那金蛇，当真的跟自己发髻上、端木煌送给自己的金蛇玉簪的金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