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 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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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 枭霸-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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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生死般的遭遇燕铁衣仍然毫无动作,他在等待,他已奋备了全身的功力在等待,他要
  等那些再来的敌人,尽力一击而歼。
  前后的门窗骤而响动,十八个光头彩衣的怪异人物,形同疯虎般冲了进去,他们长
  刃眩亮,杀气腾腾,人人都是一副拚命的架势!
  于是,长短两抹寒光便在这时交并成一个闪团的十字,闪团的十字又突然分裂成无
  数个十字……光焰颤泄的十字,以锋利的叉口组成的十字,十字光芒低般的弹射,又如
  此隼厉的飞旋!
  十八名光头彩衣的汉子只是眨眼间便修号着倒下去六七个,腥赤的血雨喷溅起落,
  在晕黄暗淡的灯影下,凝映出一片奇幻可怖的景像。
  燕铁衣恍同未见,身形暴起条落,“太阿剑”的芒辉搅舞起数十道莹丽晶灿的匹练,
  “照日短剑”的锋尾四射纷掠,有如一条条钻窜扑噬的毒蛇﹒闪动着傧折寒光的毒舌,
  噬人无救……
  尽管竭力挥动着手上的兵又拦架,尽管拚命躲避,那浩荡有如江河般的匹练,却无
  边无隙的交织卷着,那毒蛇也似的冷芒更在穿剌着吞噬着,一剎那间,十八名光头彩衣
  大汉只剩下了两个,而且还都受了重伤!
  肩头上冒血的一个彩衣汉子惶然复退,口中不禁骇叫:“达心法师,弟子撑不住了……”
  那脸色苍白的人物早已目睹颓势,却仍深沉冷静如故,他手上一柄五尺缅刀挥斩如
  电,舒卷疾厉,语气也一样的森寒。阿难八修技不如人,莫非志道亦不堪比拟?”
  另一个眉梢淌血的彩衣大汉恶狠狠的腾了自己同伴一眼,愤怒的道:“老八,拿出
  点骨气来,至多也不过死字一个,转到下世,说不准比这辈子犹要逍遥快活!”
  那位“阿难八修”中敬陪末座的仁兄,干涩的吞咽着唾沫,面颊肌肉在不住痉挛,
  他直着一双眼珠,强挣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是,三师兄,豁上也就罢了。”
  燕铁衣斜睨着另一边,淡淡的道:“长牧,摆得平么?”
  掌势若雷如电的屠长牧沉声响应:“魁首放心,至少也能圈他们个个死!”
  “太阿剑”的尾芒莹莹闪晃,燕铁衣皱着眉摇头:“荒陲野教,到底见识孤陋,妄
  自尊大,就凭这几块料?居然也敢派来狙袭我们,真叫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眉梢见彩的那位“阿难”弟子“格登”一咬牙,双目血光漓漓:“你且莫得意,姓
  燕的,就算眼下这一遭扳不到你,你也断断活不出格腾里沙漠!”
  燕铁衣道:“即使我活不出格腾里沙漠,却也比你要活得长久,因为,你甚至不能
  活着出这片野店,说不定,你还不知道能否挨到喘下一口气。”
  “气”字与“太阿剑”骤射的光束同时暴起,眉梢带血的那一位半声惊叫还噎窒在
  喉咙里,业已慌不迭的猛向后抑,手上一对熟铜金瓜槌奋力并击,却在双槌震碰,火星
  直溅中尖号出口……“照日短剑”正拔自此人的右胁,洒起一溜血珠子赤艳艳的向空!
  “阿难入修”中的那位老么狂喊着冲了过来,却突而发现眩亮的剑尖早已迎指自己,
  他的大砍刀打横硬架,而原来平指直伸的剑又竟又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小腹了。
  大砍刀急往下落,冷芒微问,敌人的利剑又已失去踪迹,大汗淋漓下,这位八修弟
  子拚力拋肩跃转,身形的旋动,却刚好撞上了一件尖锐的东西,那东西有如一条火红的
  烙铁,猛一下戳进了他的胸口,也戳得他的肺腑剎那时缩拳成一团!
  恐怖的瞪视着短窄的“照日短剑”自他胸前的肌肉中抽出,跟着剑身的滑脱,他觉
  得整个体内的热力也一下子泄空,他觉得好冷,有如掉在冰客雪坑内那样冷撤心肺,更
  觉得那样虚脱,那样孱弱,连站都站不住了。
  燕铁衣轻喟着,默默注视他的对手弯身,屈膝、踏倒,他没有什历特别的感触,他
  只是有些奇怪,奇怪“黑图腾教”怎会派出这等的角色来上阵来对阵?
  莫非真如他先前所说,这个邪教是弄不清行情,掂不透他们的份量么?
  突兀一声“哗啦”!巨响传来,燕铁衣迅速侧苜探视,堪堪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正
  破窗而出……居然是那方纔尚不可一世的达心法师!
  屠长牧大骂着待往外追,却被那两名八修弟子拚死拦阻,燕铁衣冷冷一笑,动作宛
  如闪动,只是那么一晃,已经穿帘而出。
  风打着忽哨掠过大地,掠过人们的脸颊,冷锐削劲,而大地是一片阴黑,一片晦暗,
  燕铁衣发现那达心法师的身影竟在这须臾之间,已奔出十余丈外!
  略一考量,燕铁衣猛力飞掠向前,他打算截住此人,至少,能够多解决一个对方的
  好手,便也等于替自己这边减少了一分阻力。
  这一追,他才发觉,那达心法师的轻身之术好高!
  柳残阳《枭霸》
  第一○五章 献命崖 迷踪断魂
  在恁般的黯淡裹,那达心法师的身形便有如一头怒鹰般逆风飞翔,隐约能以看见他
  的衣袍拂动,每在一遭拂动里,便又掠跃出去好远。
  燕铁衣毫不放松的衔尾疾追,他微侧著身体,双臂连连挥舞,足踵用力撑弹,人就
  一次接看一次的往前胜射,迅捷得彷佛将连串移棚的影像重叠在一起,只见这边的形影
  晃问,即已叠印到那一头了。
  风呛得人口鼻间的呼吸都是如此窒重,尤其在迎风奔掠的时刻,势于急,速度快,
  那扑面而来的力,直能将人的一口气倒逼回肚腹中去。
  蓦的,达心法师竟在前面停住了脚步,更缓缓的回转身来,夜暗中,目光闪烁的凝
  视看自後急速接近的燕铁衣。
  达心法师这时的神色十分怪异,他非常沉著;非常冷静,形态之间尤其笃定雍容,
  了无一个逃命者该有的那等惊慌之状!
  一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燕铁衣立即有了警惕,他益加注意四周的景物地势,却仍
  然身法决不稍缓的飞跃临近。
  於是,他们面对面的站住了,相隔只有六尺。
  苍白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的惨淡,但惨淡的只是颜色,却非神气,达心法
  师定定的看著燕铁衣,冷峻的开口道:“你如此急迫的追逼於我,燕铁衣,可见你心性
  之狠绝,你是执意要置我於死地,嗯?”
  燕铁衣沉缓的道:“自然不是追上来同你叙旧攀交。”
  点点头,达心法师道:“因此,我亦了无遗憾了。”
  燕铁衣道:“这只是你的说词而已,朋友,其实大可不必。”
  达心法师加重语气道:“我不是你的朋友,燕铁衣,我是黑图腾教的四大法师之一,
  我的法号叫达心,达於心志之意。”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我知道你叫达心,你的属下已经这样称呼过你了。”
  夜暗里,达心法师的目光眨出两点莹绿色彩,宛若豹眸狼瞳:“很好,燕铁衣,既
  然你已经打定注意要斩尽杀绝,就不能怪我们不给你留馀地。”
  燕铁衣道,“我已经告诉过你,这只是你的说词而已,这原是你们早已安排好的诡
  计,早就决定施的步骤,事到临头,又何须冠以他由?雪恨复仇,只是江湖上的惯见行
  径,牙眼相还也就是了,犯不上再做编排。”
  达心法师冷冷的道:“什历时候,你才发现这是我们定下的计谋?”
  燕铁衣叹了口气,道:“在你停下身来的时候。”
  一丝残酷的笑意浮上了达心法师的唇角,他缓缓的道:“你还不算顶机灵,燕铁衣。”
  燕铁衣苦笑道:“我也知道稍迟了点!”
  达心法师道:“人间世上有许多事,是不能差之毫厘或必须要洞烛机先的,否则,
  那怕晚上一步,也就和再转轮迥无异了。”燕铁衣颔首道:“你说得不错,但就眼前的
  情况而言,我认为还不至於险恶到这步田地!”
  摇摇头,达心法师这:“过度的高估自己,也是一种悲哀,愚昧的悲哀!”
  往前走近了一步,他又接著道:“黑图腾教不是一批乌合之众,更不只是些单纯崇
  信神鬼之说的无知教民,我们有组织,有思想,有判断能力,更懂得江湖道上那一套正
  邪技俩,因此,我们若设计圈围你,便多少有几分把握,燕铁衣,我们知道你的能耐,
  是而我们便不曾小看了你,凡是可以上场子陪衬你的,我们皆做了足以与你相称的挑选!”
  拱拱手,燕铁衣笑道:“真个承蒙高抬了。”
  忽然,他觉得这里的风势似乎减弱了很多,而实际上,风势并非现在才形趋缓,自
  他站在此地开始,风的威力已经被屏阻了。
  他们止足之处,是一片陡削的石壁之前,石壁并不高,却十分古怪的矗立在那里,
  宛如一面,呃,巨大的墓碑!
  燕铁衣不禁心里有些发毛,先前他早经注意过周遭的地形,却端端忽略了立足处的
  高亢背景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先前只那黑暗的一瞥,到目下才知道形势相当险恶。
  达心法师深沉的道:“这里也有个地名……”
  燕铁衣没有做声,燕铁衣在猜测著会是个什么样的地名。
  似是能洞彻燕铁衣内心的想法,达心法师接著道:“献命崖很恰当吧?”
  吃吃笑了,燕铁衣道:“不错,很恰当。”
  达心法师不悦的道:“我却不明白有什么可笑之处。”
  燕铁衣仰头端详了一阵,仍然笑看道:“很好,献命崖问题是不知道我们双方谁要
  献命?”
  一指燕铁衣,达心法师冷锐的道:“当然是你!”
  那股削劲的锐气便接在达心法师的语尾之後,以惊人的速度骤然来到,由上而下!
  虽说是早有防备,燕铁衣也不得不承认这股锐劲来势之强悍与凌厉,几乎甫见空气
  波动,那种尖突强硬的压力业已触体!
  “大阿剑”的光芒打横飞映起一条匹练,当精电幻闪的一刹那,燕铁衣人已侧旋出
  七步开外。
  於是,削崖上另有一抹黑影朴落,而来势之快犹胜前者,只见形影微晃,身体已到
  了燕铁衣左面五尺之外,银灿灿的索链状家伙,居然卷到了燕铁衣脖颈,方始间得那阵
  “哗啦啦”暴响!
  真是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强。
  燕铁衣原地不动,上身猝晃,那银亮生辉的玩意挟风带劲;擦看他头边掠过,乖乖,
  竟是一条粗若儿臂般的大铁链!
  “太阿剑”拄地,燕铁衣凝眸注视这两个从崖壁之顶猝袭自己的人物——
  站在左边五尺之外的一个身高八尺,腰似水桶,肌肤漆亮,却偏生满头白发,披拂
  两肩,衬上那一对铜铃巨眼,狮鼻海口,活脱就是一尊黑金刚现世,狰狞威猛得叫人打
  心里起寒栗!
  另一位便靠在达心法师之侧,个头不高,却壮实得紧,光秃的头顶上尽是斑斑疤痕,
  凸突陷凹,鹰疬纵横,像一块犁坏了的田,更似那一个桀拙的剃头学徒错把他的脑袋当
  西瓜割切了,丑恶得很。
  两个人全穿看一袭同色同式的黑袍,除了身材迥异,白发与黑发之外,流露在两张
  人脸上的残酷神色及阴鸷表情,却并无二致。
  达心法师对这两个人的态度十分恭谨,他微微躬身,左掌高举齐额:“达心见过大
  法师,三法师。”
  那黑金刚似的大法师声如洪钟般道:“其他的人呢?”
  达心法师低声的道:“恐怕凶多吉少,阿难八修四名弟子,大约全垫进去了。”那
  大法师斑白杂花的倒人眉往上轩动了一下,粗暴的这:“为了诱这孽障入壳,我们的牺
  牲倒是不小!”
  嘿嘿冷笑,三法师道:“也没什麾,早死早转世,说不定也是他们的福气,只要将
  这个畜牲逮住一并献祭解灵,就足够补偿损失而有馀了!”
  这两位法师,一口一个“孽障”,一句一个“畜牲”不由听得燕铁衣心火顿炽,怒
  气上冲,但他却仍能压制,表面上再展露出那等可爱的笑压来———如童稚般纯真无邪
  的笑魇。
  那三法师怒喝道:“看这该死的畜牲,他居然还在嘲笑。”
  大法师的一对牛眼死瞪著燕铁衣,恶狠狠的道:“你笑吧,孽障,趁你还有一口气
  在的时候,你不妨尽情多笑,我包管你笑不长久了……”
  轻轻旋动著“太阿剑”的剑柄,燕铁衣神态安详的道:“阁下是黑图腾教的大法师?”
  铜铃般的巨眼暴睁,那黑金刚雷鸣也似的道:“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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