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假说 [英]弗兰西斯[1].克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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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假说 [英]弗兰西斯[1].克里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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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容量有限。
    想一想你在梦中的一些事情。当你做梦时,你不能使梦中的任何情景进入长时记忆(或至少清晰地回忆起)。你的大脑把梦中的情景以某种形式的短时记忆保存起来。当你醒来之后(这可能会比你意识到的频繁得多),你的长时记忆系统才被接通。然后,仍然保存在短时记忆中的东西便进入长时记忆。所以你回忆起来的并非你梦到的所有事情,而只是梦的最后几分钟。如果你在刚醒来时受到电话铃或是什么别的干扰,梦的短时记忆就会衰减或完全丧失,以至电话之后你可能连梦的最后几分钟都回忆不起来了。
    我们知道,记忆的回忆不是一个直接的过程。要回忆一件事情往往需要某个线索,尽管这时记忆有可能是扑朔迷离的。有些记忆很弱,需要更强的线索才能唤起。另外的一些甚至在完全丧失前就淡化了。一个相关的记忆可能会干扰和阻碍了你所需要的记忆内容的获取。
    很明显,意识特别是视觉意识把很多存储在长时情景记忆和类别记忆中的内容结合起来。我们较为关心的是极短时的记忆。这是由于,如果我们丧失了对所有最近事件的记忆形式,我们很可能会失去意识,然而,这种最重要的记忆形式却仅能持续几分之一秒或至多是几秒钟。让我们集中讨论这些极短时间的记忆形式。
    请你看一看面前的景物,然后突然闭上双眼。你看到的外部世界的生动图像很快就会消失。留给你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回忆。它通常在几秒内就会消失,早在18世纪就有人试图测量它消失的时间。一个黑暗中运动的光点(比如说一个发光的烟头)将在后面留下一个光尾。对光尾长度进行的现代研究表明,光的知觉大约可持续100毫秒,尽管有些是由于视网膜后像。
    心理学家如何研究各种各样的短时记忆呢?美国心理学家乔治·斯帕林(George Sperlig)1960年进行过一个经典的实验。他以极短的时间(约50毫秒)在屏幕上显示一个由十二个字母组成的字母集。字母排成三行,每行四个。由于时间太短,被试者每次只能回忆出四五个字母。然后在下一个实验中,他要求被试者仅报告其中的一行,他使用一个声音信号提示被试者应该报告哪一行。但这一线索仅在呈现的图形刚刚关闭之后才给出。在此情况下,被试者可以报告出该线索指示行的四个字母中的大约三个字母。
    人们也许仅仅根据第二个实验就得出结论,既然被试者能够报告出三行中任意一行的四个字母中的三个,那么他就能报告出三行字母中的九个(三乘三)。但正如我们看到的,实际上他只能回忆出这十二个字母中的四五个。这有力他说明,字母是由大脑从迅速衰减的视觉痕迹中读出的,这种极短时的视觉记忆被称为“图标记忆”,它来自单词icon,是图标的意思。
    对此问题,还有许多其他的研究。在刺激呈现前后,视场是亮或暗对衰减时间是有影响的。在暗视野中,衰减时间大约是秒的量级,而在较明亮的视野中则少得多,或许只有零点几秒。这种亮背景效应被称为“掩蔽”。还可以用某些模式作为掩蔽,但这两种俺蔽类型截然不同,简而言之,明亮背景的掩蔽可能发生在双眼的信息结合之前、视觉系统的初级阶段、可能是在视网膜阶段;而模式掩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字母呈现与掩蔽之间的时间间隔。数据说明,这大概发生在双眼信息结合之后视觉系统的若干个水平。
    图标记忆似乎依赖于瞬时视觉信号的存留时间。它主要不是从信号的后沿算起而是从前沿算起。这表明其生物学功能是提供足够的时间(大约为100…200毫秒)来处理这种非常短暂的信号。这就意味着,要实现充分的视觉加工,至少需要某个最短的时间。
    还有更长一些的短时记忆。英国心理学家艾伦·巴德利(AlanBadileley)对这种记忆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把它称为“工作记忆”,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回忆一个新的七位数的电话号码。你能回忆出来的数字的个数称为你的“数字广度”。对大多数人来说,它通常只有六到七个。换句话说,工作记忆的能力是有限的。这种记忆似乎具有几种不同的形式,它与感觉输入有关。对于视觉,他将其称为“视空间便笺簿”。典型情况所涉及的时间为若干秒。它似乎还与回忆面孔或熟悉的物体时的视觉想像有关。它的特性与较短的图标记忆有很大差别。图标记忆可能涉及大脑中不同的过程。
    工作记忆对意识是必要的吗?有某种证据表明,情况并非如此。某些脑损伤的病人只有极小的数字记忆广度,除了他们听到的最后一个字母外,别的一概回忆不起来,但他们的意识却正常。事实上,他们的长时记忆可能并未受到损害。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例丧失了所有形式的工作记忆(视觉和听觉)的病人。这是由于引起这种欠缺(而没有任何其他缺陷)的脑损伤,只能局限于某个非常准确的部位(而且还要在不同的地方),因此,实际上这种情况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长时记忆看来不同于图标记忆或工作记忆。一个看过约2500张不同彩色幻灯片(每个10秒)的被试者,十天以后还能辨别出其中的90%。因为,如果只是要求被试者确认从前是否看过某幅图画(并不是无线索地回忆,那样会更困难),那么他只需要回忆每幅图画的很少一部分信息就可以了。
    我们不会花费很大精力去考虑长时情景记忆,因为一个不能形成新的长时情景记忆的脑损伤病人,仍然是清醒和有意识的(见第十二章)。只有短时记忆特别是图标记忆才可能与意识的机制密切相关。
    ①这里有一个可供参考的证据,如果切除胼胝体,每半大脑就可以注意不同的物体。
    ③然而,大脑有可能把这些运动的点看成是一个正在改变形状的单一物体的边角。观点,并提及一些主要的争论点。
    ①经过练习,大脑可以把某组特殊的物体(比如一组字母)作为一“组块”去跟踪。
    ①一个实验和另一个实验的响应时间差别很大。因此,要重复实验结果,就要让被试者作出多次响应,并对响应时间进行平均。在某些情况下,需要应用若干个被试 者,并计算出他们的平均响应时间。
    ①有实验证据说明,这是可以发生的。
    ①有人提出过一个研究项目,用来探讨什么视觉特性可以跳出(它们应对简单特征,视觉“基元”进行响应);而复合特征需要进行顺序搜索。
    ②还有其他一些这里没有提到的简单记忆形式,其中有经典的条件反射,操作性条件反射和启动(priming)。
    ①有证据显示,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很多人清楚地记得当他们第一次听到林肯遇刺时的情景。

'英'弗兰西斯。克里克《惊人的假说》

第六章 知觉瞬间:视觉理论 
    “心理学是一门很不能令人满意的学科。”
    ——沃尔夫冈·科勒尔(Wolfgong Kohler)
    图标记忆和工作记忆的衰减时间可能是相当短暂的。我们对引起意识的各种处理过程所需的时间了解多少呢?回忆一下第二章的内容就知道,某些认知学家喜欢把大脑的活动看成是执行计算的过程,他们认为,引起意识的不是计算本身而是计算的结果。
    有些人声称,某些脑的活动并不能达到意识水平,除非它们持续的时间超过某个最短的时间。如果这种活动较弱,这一时间可能要长达半秒。单是为了指导我们探索意识的神经相关物,就需要我们了解与单个“知觉瞬间”(moment of perception)对应的脑活动的持续时间类型。单个处理周期涉及怎样的时间类型呢?
    让我们考虑如下的情况。首先,给被试者呈现一个20毫秒长的瞬时红光刺激。之后,在原来的地方马上呈现一个20毫秒的绿光刺激。被试者报告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的不是一个红色闪光紧接着一个绿色的闪光,而是一个黄色闪光。就如同这两种颜色同时闪烁时所看到的情形一样。然而,如果绿色闪光不是紧跟红光之后,被试者就会报告看到红色闪光。这说明,直到来自绿光的信息被加工完之前,被试者不可能意识到黄颜色的存在。
    因此,你不能感受到一个刺激的真正开始时刻,你也无法估计出一个短暂刺激的真正持续时间。早在1887年,法国科学家查蓬特尔(A。Charpentier)就发现,长达66毫秒的闪光刺激,看起来并不比7毫秒的闪光刺激持续更长的时间。
    1967年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埃弗龙(Robert Efron)就此问题写了一篇颇具洞察力的好文章。他通过用不同方法进行估算得出结论,处理周期的持续时间大约为60到70毫秒。这个数字是对较容易观察的突出刺激而言。对于不清楚或较为复杂的刺激,其处理周期将会更长,这是不足为奇的。
    那么,对于更为复杂的加工又需要多少时间呢?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是先呈现一个视觉刺激,然后紧接着一个快速的掩蔽(mask),即在视野中的同一位置呈现一个视觉模式,用以干扰观看原刺激所必需的某些处理过程,详细解释这一结果是困难的。如果系统是简单的、顺序进行的,信号从一个阶段稳定地进展到另一个阶段中间没有停顿,而且步入意识不花费时间,那么来自掩蔽的信号根本不可能赶上来自刺激的信号。既然掩蔽能够干扰刺激的知觉,这就意味着至少某些处理步骤是要花费时间的。这无论如何都是可能的。尽管在解释上还存在困难,但掩蔽效应仍可以向我们提供某些该过程的有用信息。
    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雷诺兹(Robert Reynods)通过若干个实验来研究这个问题。他希望说明,知觉的不同方面可以在不同时刻看到。换句话说,他试图研究从刺激呈现到形成相对稳定的知觉的时间历程。
    作为一个例子,让我们看一看第四章描述过的虚幻轮廓的知觉所形成的时间。为了避免被试者猜测或撒谎,雷诺兹向被试者呈现图22中两个图样中的一个。每个图案都是由如图所示的三个缺口圆盘组成,其中第一个幻觉边框是直线,而第二个为曲线。刺激呈现时间为50毫秒,经过某个延迟①时间之后,紧接着呈现的是如图22c所示的一个掩蔽。刺激模式大而明亮,即使呈现时间很短被试者也能够清楚地看见三个缺口圆盘,由于存在图标记忆,在没有掩蔽的情况下,我们有理由认为,来自显示图形的信号对大脑的作用时间将会超过图形闪烁的时间50毫秒(大概有几百毫秒)。
    雷诺兹发现,如果掩蔽紧随刺激出现,则绝大多数被试者就看不到幻觉三角形。少数报告看到幻觉三角形的人也常常发生错误,将直线三角和曲线三角搞混。然而,如果延迟时间为50到75毫秒,即SOA为100到125毫秒,则所有的观察者都报告说看到了三角形,尽管他们还不能完全准确他说出三角形的边是直线的还是曲线的。
    这清楚地表明,总的加工时间完全取决于他看到的是什么。在幻觉三角形出现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三个缺口圆盘(pacmen)可以看得很清楚。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实验并不能精确他说明,在何时大脑产生知觉的“神经相关物”。它只能说明,对于知觉的某些方面其处理时间很可能比其他方面要长。
    雷诺兹又进行了另一个更为复杂的类似实验。同样的幻觉三角形被画成是好像放置在透明的砖墙后面。对这样一种视觉图样的解释是不确定的。被试者先看见三个缺口圆盘,之后看见一个亮三角形,接着这个三角形又被拒绝,然后三角形知觉又重新出现①。这后三个阶段,每个的时间约为150毫秒。
    显然,“计算”的时间(timing)依赖于它们的复杂度。尽管详细的解释仍然有赖于确切了解不同脑区之间信号的传递方式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不大可能是简单的),但目前起码我们对视觉处理所需的各种时间类型已有了一个粗略的想法。直到我们对参与看(seeing)的不同大脑过程以及它们的相互作用②方式有了更清楚的了解之前,我们不大可能得到更为精确的时间。
    我已经简要地阐述了视觉加工的诸多方面,但还没有系统他说明我们应如何认识所有这些加工,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如果这是一本专门讨论视知觉的书,我将不得不用一定篇幅来描述一些有关视觉的最新思想,即大脑如何通过执行复杂的活动而使我们看见外部世界。除了第二章中提到的那些认知科学家以外,大多数理论家对意识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由于这个原因,再加上还没有一个被普遍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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