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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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风云录-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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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啊?小姐。”    
  惊魂未定的少女怒道:“这个丑鬼欺负我。”说完冲到我身边,抬起穿着白色长靴的玲珑小脚便朝我的肚子上狂踩,大概这个部位比较柔软吧,脚力的强劲简直让我怀疑她不是女孩。    
  “哇……”伤重的我连吐了口鲜血。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微弱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时,少女扬脚间用力过大,裙子被掀高了些,盖在了我的头上。    
  我因痛苦而圆睁的双目,再次有幸看到了裙里的乾坤。粉嫩修长的玉腿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小脚的曲线优美动人,应该是平时运动较多的结果,令我心中略微遗憾的是,这次里面竟然穿着绣了几朵小花的贴身小裤。    
  把裙角从我头上移走后,少女看到我圆睁的双目和满脸诡异的笑容(其实根本没有笑),才联想到刚才腿间的凉意。少女立即知道了下面再次走光,连忙用力将白色长裙四边按住,被气得晕头转向,满脸如红苹果的少女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怎么了?小姐。”这时,车夫已冲到了我身边。    
  少女咬牙切齿道:“这条色狼非礼我,快给我杀了他!”    
  “什么?”车夫惊叫道。    
  明明看到小姐对那个被撞飞在地不能动弹,且现在已经被他肯定不可能是强盗的可怜家伙又跺又踢,怎么反而成了那可怜虫想非礼她?而且还想杀了她!    
  “小姐,他……他怎么非礼你啊?”实在想不明白的车夫不解道。    
  “啰嗦!闭嘴!叫你杀了他就杀了他。”好似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的小姐,满脸通红的怒吼。    
  看着暴怒中的小姐,车夫唯唯诺诺道:“小姐,杀人不太好吧?”    
  “好吧,就把他打一顿算了。”虽在暴怒中,但平时所受的教育还是让小姐悬崖勒马。    
  躺在地上,嘴中不停吐血的我在心中狂喊:“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被马车撞,又无缘无故被人打,而且打人者还似乎觉得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双目怒视着站在一边,一手按住裙襬,一手按住领口,满脸通红、心有余悸、怒气冲冲的少女,我联想到之前她纯清如小天使般的清丽形象,不禁感叹反差之大,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看到我愤怒的目光,已觉得宽容的少女怒火更炽。一边怒叱:“打,往死里打。”一边护住胸口小心翼翼捡起一块石头,向我掷来。石头准确惊人地击中我的鼻子,让它鲜血长流。    
  听说不用杀人,车夫兴高采烈地拾起一根粗长、结实的木棍,劈头盖脸打下来。我只有勉力护住头部,将身体缩成一团,并运用那少得可怜的内力护住全身要害。    
  虎虎生风的棒击,再加上不时从旁飞来的准确石头,让我苦不堪言,但性格坚强的我忍住不吭一声。见我不喊求饶,两人更是气愤,更加落力的攻击,外伤加上内伤,让我终于昏迷过去。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天上的梦月一如往昔慈祥地普照大地,四周一片寂静,我却仍然躺在被打的原地,全身上下火烫疼痛,口鼻处干涸的血块发出腥臭的刺鼻气味,让我呼吸困难。    
  我忍住剧烈的疼痛,缓缓抬起手,剥掉脸上的血块,头有点昏沉沉,似乎热得厉害,用手摸了一下,温度高得惊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恨那个天使其外,恶魔其中的小女孩了。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如果躺在这里再昏一次,我不能肯定醒来时,是否还能见到紫日那和睦的阳光。    
  勉强内视调息了一会,将那少得可怜的内力在体内运行,稍稍缓解了体内五脏六腑的积伤。咬牙忍痛,我想站起来,谁知脚却没有感觉,原来已被打断了。不能走就爬吧!我动了动右手,却发现还是没有感觉,只有左手有感觉。我苦中作乐的想:幸好他们还留了一条左手给我,不然我可要用牙齿了。    
  单靠一只手,我努力向路边爬去,二十多拉的距离竟如二十多卡般遥远,当天边微亮时,全身汗如水出的我终于爬到了路边,身体便如散了的架子般。    
  看着官道上逐渐增多的马车,我再次伸出了求援之手。从没有任何时候,我如现在般盼望得到别人的相助,这个世界我还只是初来乍到,我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可笑地离去呢?    
  当一辆又一辆马车冷漠地从我如乞丐般沾满鲜血泥土、伤痕累累的残躯边掠过;当马车上一个又一个衣着华丽、满脸油脂的有钱人从车窗挑起帘子,如看小丑般满脸笑容对我指指点点时,来到这个奇异世界里的心第一次被苍凉与悲怆所占据。    
  这才明白之前对翠儿和羽凝的遭遇,我所感到的激愤、同情与怜惜,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与她们自己的切身感受相比,便如隔靴挠痒般不着痛处。我现在才体会到,当这种痛苦来临到自己头上时,那种如切肤之痛般的真实感。    
  仿似在一瞬间,心就苍老了十年!仿似在一刹那,心中已永远地失落了什么!仿似在广阔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在孤零零地前行!仿似之前棒打石击所产生的痛苦不及此刻心痛之万一!    
  这种感觉绝不是局外人所能体会的。虽然前世经历了爱恨情愁,经历了战火的纷飞,但其中洋溢的感情却是如此强烈和鲜明。是爱就爱得生死与共,是恨就恨得咬牙切齿。但当经历了现在的世态炎凉、人心冷漠时,才知道这平淡的忽略给人的打击和伤害远胜于锋利的刀剑,它让你心如死水!    
  “当世人放弃你时,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这句前世的名言不知为何在此时浮现于脑海中。咬咬牙,抑制住自己苍凉的心态,朝着红天城的方向,我以单臂向前匍匐前行。    
  爬了将近三个时辰,我已累得两眼发黑,全身的内伤、外伤再加上高烧,让我时刻如在地狱般被无数带齿小刀切割,众多伤口再次流出鲜血。拼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和不被世人看低的倔强心态,我蜗牛般地向前蠕动。    
  这时,眼前出现一双穿着草鞋、布满老茧的大脚。我无力上望,唯有停下来暂时歇息,一双同样粗糙的手轻按在我的肩头。    
  “小兄弟,不要动,你的伤很重!”一把苍老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接着那双手不容拒绝地将我拦腰抱起,被翻转身的我看到的是一张白发苍苍、满脸风霜却笑容满面的憨厚老者。    
  老者将我抱到路边的树荫下,从背上的竹篓中取出一些青绿色的草,放在嘴中嚼碎后,吐在我的各处伤口上,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全身各处窜了上来;然后,老者取下树枝做成夹板,将断手、断脚大致对齐用夹板固定,用随身携带的麻绳系紧。    
  老者将竹篓改挂在胸前,边将我背起,边道:“暂时就这样处理一下,等回到城里再仔细帮你治伤。”说完,背着我向前方的红天城大步走去。    
  舒适地趴在老者宽厚的背上,随着老者一步一步的前行,我贴在他背上,伤痕累累的丑脸也随之在他温热的背部轻轻摩挲,一股暖流从那接触处流进心窝。    
  那种感觉似夜归的路上,父亲将疲倦欲困的小儿子负在背上的温馨。刚才即使被人暴打和漠视时也未曾流出一滴泪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流出热泪。    
  难道是这瘦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重压?还是被这久未曾尝过、却在另外一个时空以这种奇异方式来到的父爱所感动?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    
  泪水浸湿了老者背部的粗布衣裳,老者似有所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慨地叹了口气,脚步更加稳健地前行。    
  将近二十多卡的距离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红天城东门,虽然老者身体健朗,但毕竟已经年迈,全身都被汗水浸湿。    
  红天城的十字交叉主干道中,东西向的一条称为“国王大道”,南北向的一条则被叫做“红天大道”。    
  红天城内大致分为四区:东区是城防军和禁卫军的主要驻防地,也是手工业区;北区主要是皇宫和各主要官员府邸所在地,宰相府也在那里;南区是红天城主要的商业区,来自大陆其他国家的商品大多都在这里贩卖;而西区则是红天城的平民区。    
  沿着国王大道路侧有树荫的人行道,老者向西走去。    
  经过北区时,远远看到了宰相府那高达七层的塔状主楼,我无声地望着远方的“家”,不能出声也不想出声。    
  迷糊中,老者已来到了西区。    
  穿过弯曲的泥巷,经过许多破旧的泥木结构小屋,老者背着我走进了一栋泥土为墙,茅草为顶的平房里。    
  进了简陋的厅堂向左转进一间小屋,老者把我放在铺有破棉被的小木床上。小屋墙壁边一排排的柜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老者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老者再次走了进来。    
  他帮我取掉夹板,用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将我残留在身上与干涸的血块粘在一起的破碎上衣和短裤剪掉,然后毫不犹豫将全身血污、断手断脚的我抱起,走进厅堂后、厨房边的简陋浴室里。    
  几块破布围成的浴室中间摆着一个颜色陈旧的大木桶,木桶里热气腾腾,药味刺鼻。老者将我缓缓沉入药液中,眼中满是担心的神情。果然,刺激灼热的药水让全身上下早已沉睡的伤口再一次苏醒,如万蚁噬骨的奇痒,又如盐撒在伤口上的辣痛。    
  看着老者担心的神情,我咬紧牙关,不发一声。好在之前练习圆光功时我早已经历过一次非人的折磨,所以还能忍受得住。    
  看着我满脸痛苦却坚韧不发一声,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心中一阵温暖,一切的忍受都有了补偿。    
  老者拿出一条雪白的纱巾,浸着药水开始在我身上轻搓,直到整桶药水变得污浊不堪。老者将我从木桶里提起,受热水的刺激,我全身上下又开始流血,各处伤口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断骨处感到奇痛难耐。以我前世的经验,我想这应是断骨处阻塞的血脉再次疏通的结果,所以才能感受到移动时骨肉摩擦的痛苦。    
  老者飞快将我抱回木床,再从墙边那一排排木柜上取下一个白色木瓶,倒出一些草绿色的药粉飞快而熟练地洒在全身各处伤口上,一股清凉、辛辣的感觉从全身上下传上心头,血立即止住了。    
  之后他将我手脚断骨处摆正,拿下一个褐色小罐,用长木条从里面挑出许多黑色膏状物,涂在手脚断处,然后再用一些绿色的木片从四面将断处包裹起来,又取出白色纱布将木片固定。最后老者取出白色的纯净纱布,将我全身的伤口包扎起来。    
  看着老者熟练至极的动作,我不由目瞪口呆。    
  这老者简直可媲美地球的专业外科大夫,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没有衰到极点。我竭力想说出几句感激的话语,喉咙里却火辣辣的痛,说出口的只是一串含糊不清的模糊声音。    
  老者伸出手,捂住我的嘴道:“小兄弟,你的喉部由于被感染,暂时不能说话,这几天,你要好好静养。”    
  说完走了出去,进来时他手中捧着一碗汤药般的黑色液体。    
  老者将我轻柔扶起,当热乎乎的苦涩药汁流进我的喉部时,我的热泪也随着流出。看着满脸慈祥、如同老父般悉心照顾我的老者,一种温暖的情愫在我心中激荡,那苦味汤药仿佛也如糖水般爽口。    
  老者那沧桑的老脸上,再次浮现憨厚的笑容,他用那布满老茧的手轻拍我的头部,柔声道:“睡吧!睡一觉就会舒服多了。”苍老的嗓音竟如催眠曲般诱人。我缓缓闭上双眼,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被折磨得不似人样的我进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担心考试的我算起了日期。去火云谷一共花费了我整整五天的时间,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可我还在病床上。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这五天的努力也不知道算不算白费?    
  现在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不会魔法。    
  在风云大陆上,真正的魔法是利用身体中的魔力来控制体外的自然元素,像我这种体内没有魔力,却把元素混合在真气中发出体外的方法是绝无仅有的,算是一种伪魔法。因为它与真正的魔法外表虽同,本质却异。    
  而我这样的伪魔法在风云大陆上,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我能学会它,其中包含的巧合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要有这样做的决心。要知道遵循着传统魔法规律的人,一般都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破传统和自己长期以来形成的魔法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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