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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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2--华年似水 全本-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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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ICE的NICE。

  总的说来,拉拉估计自己的际遇就算不错的了,因为她毕竟本身就在HR,又占着招聘的一块地头,猎头们即使卖不成杜拉拉给别人,也期望以后有机会卖点什么人给杜拉拉。

  雇主那头的面试一般分几关,HR的招聘经理先见,见得合适了,就推给HR总监见,合适了,再推给GM和亚太区的HRD见。

  拉拉本来就有总结情结,她的身上总是潜伏着强烈的总结愿望和冲动,于是,见来见去,每次面试问到的问题,十道里她倒能猜到九道。照这点来看,论说她该很快找到合适的工作才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拉拉有一个硬伤,做HR的时间太短。通常,大公司要求一个HR经理要有五年以上的HR从业经验,然而拉拉是半路出家,仗着行政这一块的优势,扯上了HR的边,含含糊糊地叫个HR & ADMIN MANAGER,说穿了,她也就做了三年多的HR,而且,干的主要是招聘。她想做C&B经理,但她几乎可以说没有沾过C&B的边,全凭着当年李文华建议她去考人力资源师时,学了一点薪酬福利模块的理论知识。而C&B这个模块,是HR的几项职能中技术性最强的一块,充满了数字和符号,属于技术工种,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好捣糨糊的。

  既是这么着,论说拉拉本该第一轮面试中就给人家刷下来,她还真有本事,老是走完全程,人家才怀着矛盾的心情决定不要她。想要她的,通常都是中华区的GM(总经理),不想要她的,通常是亚太的HRD(HR总监)。

  拉拉自己觉得这也很合理。

  因为她曾受过总裁何好德的栽培,深受总裁式的思维模式影响,一个GM或者一个总裁,会比较容易接受她。

  至于中华区的HRD看得上她也不难理解,杜拉拉的能干和聪明,是一个了解中国文化的人比较容易认识到的。

  于是她过了中国这边的关口,给流到下一个关口——亚太区的HRD那里去了。

  而亚太区的HRD不要她,是最最正常的。因为亚太区的HRD,通常都不太了解中国,而从HR的专业角度讲,杜拉拉根本没接触过C&B,怎么做C&B经理呀?

  搞来搞去,猎头都不耐烦了,劝杜拉拉不如考虑做一个HR的招聘经理,难度就会小很多。

  但是拉拉很坚持,她就要做C&B经理,猎头觉得八成是DB的薪酬宽带制给她留下了比较重的心理阴影。

  杜拉拉有杜拉拉的道理,她做了三年的招聘,深谙各大公司用人之难,中国的经济正处在黄金十年,到处都需要人才,有些时候,大公司们招了半天招不到合乎岗位要求的人,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录用经验不够但是有一定潜力的应聘者。

  当年李文华离开后,李斯特就是找了六个月才招来童家明的。其实猎头第一次把童家明推荐给李斯特的时候,李斯特并不完全满意,把人家童家明给淘汰了,后来挑来挑去实在挑不到更合意的,才又回头招了童家明。这个过程,拉拉是非常了解的。

  拉拉想,自己在DB的这个职位,怎么说也是个美资500强的经理,市场上多的是人眼红这个职位呢,如果不能达到一定的提升,何必舍了这么个有一定吸引力的职位去跳呢?因此,她咬死了非C&B经理不跳,就等着哪家大公司熬不住了,放宽要求。

  策略虽说很明确,执行起来还是很艰难。面试是个体力活儿,很累人的。而拉拉几乎每个月都有两场面试。到后来,拉拉简直不想去面试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会坚持下去的,一直坚持到有人愿意招她做C&B经理为止。

  不断出去面试的副作用是杜拉拉反复地向周亮和周酒意强调,要善待来面试的应聘者,不管人家合用还是不合用。“想想吧,就凭人家专门请了假出来面试,就不容易。”拉拉说。



48、沉浸地赚钱

  人的年纪越长,日子过得越快,要不怎么有白驹过隙的说法呢。转眼王伟离开DB也有一年了。

  2006年的秋天,拉拉到北京出差。

  飞机上,一个叫李都的北京男人和拉拉搭讪。这李都的相貌和声音都跟王伟有几分相似,拉拉暗想,是否相貌类似的男子,对女人的喜好也类似。

  黄昏时分,在建国门地铁口的小广场上,拉拉找了张长椅坐下,看着一群半大孩子嬉闹,几个老人在旁边闲聊。拉拉忽然意识到,就是这张长椅,当年自己曾和王伟一起在上面坐过……工作不顺,情感无着,年华空逝。低垂的暮色中,杜拉拉暗自神伤。

  窗帘没拉严实,晨曦从帘缝中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纤细的尘埃如单纯尚在的女子,乘机在这一束阳光中无邪地卖弄起它们的快活。

  拉拉转了转头,枕边被眼泪浸湿了的一片有点儿凉,刺激了她的脸颊,她猛然惊醒,迟疑地半坐起身子,白色缎子面料儿的睡裙微微滑落,露出她的半边肩来,拉拉茫然地想:我这是在哪儿呀?

  北京国际饭店的摆设是拉拉很熟悉的,房间里静谧无声,根本没有王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半拥着松软的大薄被子傻坐在床上。

  原来李都虽是个真人,却不过是个路人甲,其“王伟表弟”的身份原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产物,至于跟王伟在酒店大堂的拥抱,更叫“白日做梦”了。

  “弗洛伊德他老人家果然说得不错,梦表达了未能满足的愿望”,拉拉自嘲了一下,心有不甘地重又倒下,企图重续前梦,以期“未能满足的愿望”再被满足一会儿。

  白折腾了几个来回,她终于承认这个愿望没有可行性,只得怏怏起身,拉开窗帘懒懒地往外望去,秋天的长安大街上树叶的颜色已经很漂亮了,街对面“恒基”外墙上的大玻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拉拉返身走到玄关的大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发了一会儿愣,才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收电子邮件,她看到有一封是李都发来的邮件,顺手点开粗粗游览了一遍,却提不起什么兴致。

  在长期支持世上最现实的销售职能、备感生活压力的杜拉拉看来,现阶段的李都不论其物理年龄多大,就其化学年龄而言仍然是个毛头小伙子——以权威的口吻谈论并不十分了解的东西、刻意追求与众不同、不了解有效影响他人的方式、缺乏挫折和经历,以及容易受到引诱。

  李都和王伟颇有几分相似的外貌,曾让拉拉在那一刻心里一颤,她甚至给李都发了那封“早日实现退休——你需要眼光和资格”的邮件来共勉2007。但人总要回到现实,且不提男女结交的现实目标,单从听觉或者倾诉角度考虑,李都就很难满足拉拉,而疲惫忙碌的拉拉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李都社交。

  程辉上线的时候,拉拉已经吃过早餐,正收拾行李。

  拉拉一看这主来了,有兴致说话了:“Hi!猜我做了啥梦?”

  男人最怕女人让他猜,但程辉EQ高,而且他喜欢跟拉拉说话,就一本正经地配合道:“不会是梦到我了吧?”

  拉拉扫兴地说:“看来你也做梦了。”

  程辉在那头咧嘴温和地笑了:“唉,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够刻薄。”

  拉拉哼哼唧唧道:“不刻薄怎么着,我得养活我自己。”

  程辉特理解地说:“这不怪你,换了我,也得这么刻薄,压力大呀——养活你可不是笔小数,要不我能被吓着吗?”

  拉拉不说话了,继续收拾着行李。

  程辉见她半天不发信息,怕她生气,哄她说:“其实是你看不上我。”

  拉拉哼哼道:“那当然,我不是足够满意你,这才是关键。”

  程辉启发道:“别太理想主义嘛,世上哪去找这么些个让人百分之百满意的好事儿呢?要不怎么说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比如我吧,虽然不够理想,但是我很真实地存在着。”

  拉拉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真实地存在着”那几个字,她把睡衣放进旅行箱里,跟程辉说:“不聊了,我待会儿要去机场。”

  程辉觉着气氛有点儿不对,赶紧说:“我错了。再聊会儿吧。”

  拉拉不吭气儿。

  程辉不逗她了,关心地问道:“你梦到他啦?”

  拉拉很茫然:“唉!程辉,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你说要是演电视连续剧,导演该怎么安排他,观众才满意?他死了?或者他出国了?不然这戏没法演下去了——他要是好端端的,我去和别人好了呢,这观众该不满意了,会嫌我太随便,不忠诚,电视剧也就不唯美了;他要是没死,他更不能和别的女人好了,否则大家会抵制的。可你说,总不能干耗着,就我一人儿在这儿见天地给大伙儿讲职场规则,我倒不在乎,反正这是我的强项——但那得多枯燥,累不累呀,收视率肯定还是不行。”

  程辉安慰她说:“他不会死的,也许他出国了。”

  拉拉灰心道:“我知道他不怪我,但是他觉得没有意思了。”

  程辉听她这么说,不由生了怜惜,但是他也知道,杜拉拉在精神上比一般的男人更为剽悍,只要她不乐意,轮不到他来怜惜。

  拉拉继续说:“我也没有那么好,对我来说,和大部分人一样,失恋不是问题,只要有足够好的新爱人。”

  程辉听出拉拉话中的那丝心灰意冷,他一时没有好的说法开解她,只得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说:“你这话很对,一个令人满意的新爱人,是医治失恋的最佳良方。所以这事吧,主要还是怨我,我不是足够好。”

  拉拉神气地说:“那是。”

  程辉见她情绪略有好转,挑了个她喜欢的话题巩固形势道:“你的股票怎么样了?”

  提起股票,拉拉立马眉飞色舞:“继续拿着,打死都不卖。”

  程辉向来不信股票这玩意儿能改变人生,只不过知道拉拉有兴趣,他就顺着她说说罢了:“有才姐,看来您要发财了。”

  拉拉摩拳擦掌道:“该着我发一票了。我正想着把我的游戏ID改一改,不叫‘有才’了,改叫‘旺财’,给2007年图个好兆头。”

  程辉不太喜欢这个主意,他劝说道:“‘有才’非常适合你,‘旺财’呢,挺吉利,不过好像有条狗的名字也叫‘旺财’。”

  拉拉听不进去:“那怎么了?你又怎么能保证这世上就没有狗叫‘有才’?只要能发财,我愿意叫‘旺财’。”

  程辉感叹道:“女人真爱钱!”

  拉拉微翘起右手,垂眼端详着中指上王伟送她的钻戒,它正在2006年秋天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的手指愈发的修长娇嫩。她沉吟道:“你还别说,他走后,赚钱在我生活中的意义就显现出来了。05年的秋天要不是他离开了,我还真不会那么恶狠狠地去买了一堆‘万科’的股票。过去,我在赚钱上也很努力,而现在,我在赚钱上的主要特点不再是努力,而是沉浸,我沉浸地赚钱——这没啥不好,人总得有追求,有个事情让你沉浸,你想到这事就会兴奋投入,寂寞也罢辛苦也罢就都可以忍受了。所以,如果连钱我都不喜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

  这年的11月底,很少外出的齐浩天忽然到南区来看市场,这是他任DB中国总裁以来第三次到广州,至于进广州办,则是第一次。

  曲络绎觉着齐浩天南巡完全是为了看市场,与HR无关,因此事先并没有通知拉拉。

  结果齐浩天只由一个翻译陪着,早上九点进了广州办,拉拉才知道总裁来了。几个大区经理都不在办公室里,拉拉连忙接驾,领着齐浩天在广州办走了一圈。其实齐浩天没有太大的兴趣参观广州办,但是他也知道,已经来得够少了,再不走一圈实在不合适。拉拉对齐浩天的心理还是能把握到的,因此介绍得也很简单,只跟齐浩天说一些轻松得体的场面话。

  齐浩天看了一圈下来问:“拉拉,广州办男女员工的比例是多少?”

  拉拉笑道:“大概是一比一吧。上回美国地产部总监罗斯来中国的时候说过,在DB中国,女员工的比例特别高,而且女经理也不少,DB中国高管团队中就有好几位女性,这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没有的情况,比如DB美国总部的管理层团队中就只有两位女性。”

  齐浩天说:“是呀,我正这么想。”

  拉拉解释说:“1949年后,中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得到很大提高。在就业上表现得很明显,在家庭经济的掌控上,中国女性也比较强势。”

  齐浩天笑道:“I CAN SEE THAT(看得出来)。”

  齐浩天是个话很少的人,既然做了总裁,管你爱不爱讲话,对员工们挥手微笑说哈罗是应尽的职责,他全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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