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 详解: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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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详解: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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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现实存在,不离“闻、见、学、行”,有所“闻”、有所“见”,因此有所“学”,最终依“学”而行;人有所“行”,都有“闻、见、学”的影子,人的所有现实行为,都不是无源之水,都和某种先前的“闻、见、学”相关,各人的“行为”互相影响,又逐步构成社会的行为模式。对于“学”,“闻、见、学、行”的中枢,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就是“跟谁学”。任何的“学”,也都有一个现实的“择师”问题。这里的“师”,不单单指人。西方有所谓重真理更胜于重老师,那不过是把“师”给狭义化了,一切让你可“学”的,都是“师”。但“师”是有位次的,君子“学”和小人“学”的区别在于,小人自小之,把顶天立地的人,弄成权名利色的奴隶、弄成一种所谓先验模式的奴隶。人的眼睛,都是给这些小人之“师”弄瞎、弄坏的。

“近”,依附;“之”,指代前面的“小人”;“孙”,这里是本义,不是通假,引申为“子嗣”。依附小人,必然依附其“学”,然后不断“徒子徒孙”下去,都是小人、小人之“学”的子嗣,不是你的子嗣了。“远”,违背,小人之“学”,都离不开先验的虚妄假定,将这虚妄假定当成“上帝”,一旦有人违背,必然危及其“学”的存在,自然就会埋下仇恨。为什么?小人之“学”,归根结底就是其现实权名利色的根基,任何把其现实根基拔除的,又怎能不引其仇恨?特别地,当一个人先跟随其“学”的人最终违背其“学”,这样的仇恨就不是随便可以消解了。所谓门户之争、清除门户,无不源自这种仇恨。一旦开始“择师”出问题,那后面的问题就无穷无尽,无论是依附还是违背,都是灾难、痒疾。

 

君子之“学”,不是私学,没有任何的门户。天地,无论多宽广,都不过尔心之一尘,又有什么可以门户之?君子之“学”,是现实而不被现实所现实之学,是究底穷源而不被其所困之学,是“不相”而无“不相”之学,是无学而无不学之“学”。君子之“学”,首要确立的是一个“天地人”结构中顶天立地的“人”,这个“人”,不是人道主义者所谓人性垃圾堆积起来的废物,人,连无限都不能将之束缚;没有人,无限也不能命名,又哪里是所谓的人性垃圾可以定义的?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孔子说:是的!你的儿女跟随小人而“闻、见、学、行”,就产生灾难、痒疾。依附小人,就失去子嗣;违背小人,就埋下仇恨。

 
(待续)
《论语》详解: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51)(2007…02…08 15:08:59)转载   分类:文史哲学(《论语》详解) 
                                                     

 

                                                     

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杨伯峻:孔子说:“只有上等的智者和下等的愚人是改变不了的。”

钱穆:先生说:“只有上知与下愚的人不可迁移。”

李泽厚:孔子说:“只有最聪明的和最愚蠢的,才不改变。”

 

详解:本章字面简单,却曲解多多。其中的“与”是解释的关键,上面三位和通常的,都把“与”解释成“和”,但这只是一个后起的意思。“与”的本义是“赐予”,原来是指朋党之间相互协作、相互赐予,因而引申为“结交、亲附”。

 

站在儒家的立场上,“上知”就是君子,“下愚”就是小人,为什么?因为没有“上知”,不可能成为君子。儒家最注重智慧的,而智慧的获得,与“圣人之道”的“见、闻、学、行”是一体的。“见、闻、学、行” “圣人之道”必须达到不退转的位次,才可能有真正的智慧,也就是“上知”的呈现。要不退转,必须彻底穷源,“学如不及,犹恐失之”,“不及”就谈不上“上知”,而没有“上知”,也成就不了真正的“君子”。而“小人”,将人自小之,与世漂移,浮萍无根,何谈智慧?对于人来说,最大的愚蠢就是这“将人自小”,“小人”就是真正的“下愚”。

 

 

君子为什么要“与”小人、结交小人?因为君子都是从小人而来,从小人转化而来,任何人,在没有“见、闻、学、行”“圣人之道”之前,都是小人,都曾自小之。“圣人之道”,是大道,不是私道,永远活泼、当下地呈现,即使没有孔子,“圣人之道”也不会被掩盖,而任何人,只有“见、闻、学、行”“圣人之道”,才可能得到真正的智慧、才可能转小人而成君子。君子,不可能与小人为敌,而是要去结交他们,对其“小人”之相“不相”之。但一般的人,如果没有达到不退转,在与“小人”的结交中,就会面临上一章的情况“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因此,站在现实的立场上,孔子还是主张“远小人”,特别小孩子,一定不能交给小人“教育”,否则后患无穷。

 

但真正的君子,不单单要出于污泥而不染,而且更要赴汤蹈火,于恶世恶人中“见、闻、学、行”“圣人之道”,不如此,无以成就真正的不退转,也无以使得“人不知”的世界转化成“人不愠”的世界。“唯”,这和上章不同,表示希望、祈使的意思,这是孔子对所有立志成为君子的人的希望与期许。“上知”,具有真正智慧的君子,达到不退转的位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不移”,当然也包括“与小人”的情况,也只有通过“与小人”历练,才可能成就真正的不退转。“不移”,不改变、不退转的意思。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孔子说:愿真正“见、闻、学、行”“圣人之道”的君子,结交、亲附没有智慧、充满贪婪、恐惧的小人而成就“见、闻、学、行”“圣人之道”的不退转。

(待续)
《论语》详解: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52)(2007…02…12 15:13:58)转载   分类:文史哲学(《论语》详解)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杨伯峻:孔子说:“在温习旧知识时,能有新体会、新发现,就可以做老师了。”

钱穆:先生说:“能从温习旧知中开悟出新知,乃可作为人师了。”

李泽厚:孔子说:“温习过去,以知道未来,这样便可以做老师了。”

 

详解:这章,大概没几个中国人不知道的,但所有通常的解释,都如上面三位一样,错得离谱。按这通常的解释,如果所有人都能“温故而知新”,那不人人都成老师?而那些毫无根基,只为颠覆而颠覆的人,不都成了大老师?“温习过去,以知道未来”就可以当老师,那谁能保证“温习过去”就一定可以“知道未来”?又是哪个上帝的冷战让过去一定映射为未来、旧知映射出新知?

 

其实, “可以”不是白话文里的一个词语,而是“可”+“以”,“温故而知新”因强调而提前,相当于“可以温故而知新为师矣”。“可”,应当;“师”,不能狭义地理解为一定是某人,所有学习、效法的对象、目标都是“师”。 “温”,通“蕴”,积聚、包容;“故”,故有的,这里指经过时间沉淀、检验的智慧;“知”,“智”的本字,智慧;“新”,鲜活的创造与呈现。“温故而知新”,积聚、蕴藏故有的、经过时间沉淀、检验的智慧而保持智慧当下鲜活的创造与呈现。

 

“由知、德者,鲜矣!”,蹈行、践履“闻、见、学、行”“圣人之道”智慧、所得的君子,永远处在创新、创造之中啊。“故”,就是蹈行、践履“闻、见、学、行”“圣人之道”智慧所得,“温”所得,是一种积聚、蕴藏,没有“温故”,就没有智慧的创新与创造,没有“由知、德者,鲜矣!”。而“知新”,其“新”如果不能“温故”,那就不能成就真正鲜活的智慧,没有积聚、蕴藏是无智慧可言的。这种相互相成的“温故”而“知新”,是“见、闻、学、行”“圣人之道”可以“为师”的。

 

孔子、儒家绝不泥古,师古、好古是师其智慧、好其智慧,而智慧必须在当下能活用出新,才是真正的智慧,否则,把“温故”当成在故纸堆里找些原则、准绳来勾画、预测未来,只能是愚行。“习旧知而开新知”只能是某种扩充知识的途径,但决不是唯一的,更不可以此为“师”。类人猿的“旧知”,无论如何去“习”,都开不出网络世界的“新知”。但智慧是超越这一切的,无论是“新知”还是“旧知”,都离不开智慧当下鲜活的创造与呈现,这才是真正可以为“师”的。

 

缠中说禅白话直译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孔子说:应当把“积聚、蕴藏故有的、经过时间沉淀、检验的智慧而

        保持智慧当下鲜活的创造与呈现”作为君子“见、闻、学、

        行”“圣人之道”所师法的目标啊。

 
(待续)
《论语》详解:给所有曲解孔子的人(53)(2007…02…27 15:29:57)转载   分类:文史哲学(《论语》详解)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杨伯峻:孔子说:“我十五岁,有志于学问;三十岁,'懂礼仪,'说话做事都有把握;四十岁,'掌握了各种知识,'不致迷惑;五十岁,得知天命;六十岁,一听别人言语,便可以分别真假,判明是非;到了七十岁,便随心所欲,任何念头不越出规矩。”

 

钱穆:先生说:“我十五岁时,始有志于学。到三十岁,能坚定自立了。到四十岁,我对一切道理,能通达不再有疑惑。到五十,我能知道什么是天命了。到六十,凡我一切听到的,都能明白贯通,不再感到于心有违逆。到七十,我只放任我心所欲,也不会有逾越规矩法度之处了。”

 

李泽厚:孔子说:“我十五岁下决心学习,三十岁建立起自我,四十岁不再迷惑,五十岁认同自己的命运,六十岁自然地容受各种批评,七十岁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却不违反礼制规矩。”

 

详解:一句无人不晓的话,却一直无人真的晓得,甚至连并列成分省略的简单语法现象,都没被指出过。“十有五而志于学”后的“立”、“不惑”、“知天命”、“耳顺”、“从心所欲不逾矩”前,其实都相应省略了“志于”。完整的句子应该是“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志于立,四十而志于不惑,五十而志于知天命,六十而志于耳顺,七十而志于从心所欲不逾矩。”

 

“于”,相当于“被”、“用”;“志”,“誌”的古字,标记。“志于X”,用X来标记。这里有两层意思:一、十有五、三十等年岁数字,大致和孔子达到某种相应境界的实际年龄相关,但并不表明这个体经验有着任何绝对的意义,例如,并不是任何人“三十”就一定“立”,“三十”与“立”之间并不必然相关,这些境界也并不一定按年龄机械地被赋予某种必然的次序,只是一种标记;二、所有以往解释都忽视了“志于”的省略,而把后面的境界当成“学”的必然结果,更把每种境界当成一个固定的标准,却不知每种境界是自足而动态的,每种境界都有其“成住坏灭”,之所以是“志于”,只是把每种境界用一个名言标记而已,决不能掩盖其鲜活的当下呈现。

 

“学”,“闻见学行”“圣人之道”,“闻见”而“学”,“学”而“行”,“学”是贯通“闻见”与“行”的枢纽,“学”,包罗万有,相应境界、所为,以“学”为标记。

 

“立”,世间一切,皆有所“立”,有所位次,究底穷源,首先就要究其“立”、穷其位次,如此境界、所为,就以“立”为标记。

 

“不惑”,“立”则有其“患”,“患”则有其“惑”,而“立”皆“不患”而“立”其“患”,不穷其“不患”,则不能“不惑”,这“不患”而“不惑”的境界、所为,就以“不惑”为标记。

 

 “天”,时也;“时”,当下也;“命”,生存、存在;“知“,智慧。“知天命”,当下生存而呈现智慧。所有的智慧,都离不开当下的生存,否则都是虚无幻想,智慧的成就,必须是当下生存的鲜活呈现,这境界、所为就以“知天命”为标记。

 

“顺”,遵循;“耳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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