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很悍粉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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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后很悍粉诱人-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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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这样不遗余力地来恨我,一句话没讲完,血气不继,元神激越,素贞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我的灵魂结成硬块,敲打不入。
        她不会死,她将永无休止地憎恨我。我也不会死,我将永无休止地被她憎恨着。
        倒退一步,思潮起伏。
        风忽然大了。一阵初夏的清风,把我头发吹起,还未及把那凌乱的发誓理好,风吹得更乱。乱发鞭答着我的脸,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有我的心……
        “你,就是贱!”这话太过分了。
        我僵硬地直视她的身体、她的头、她的脸、她的眼睛。紧闭着,那火暂时熄灭,等待另一次的焚烧。她看我的目光,永远不再一样了。这昏过去的、怀恨在心的女人,是我生死与共的姊姊?一切历史都将湮没。在这种荒淫而又邪恶的关系中,我俩水火不容。
        我的眼睛忽然毫无准备地停驻在她那起伏的胸膛上。
        她的心轻缓而微弱地跳。
        啊,真的。只要剑往这里一刺——
        什么都不顾虑了,只要往这里一刺——
        刺下去,然后峻地拔出来。甜的血、酸的血、凉的血,就像一碗桂花糖酸梅汤,3刚回地注满了一床。她将毫无痛苦,毫无想象余地,死掉了。多好。前因后果尽在半信半疑中,又却难以追究下去。
        她曾爱过我。在她刚想恨我,疑幻疑真时,不能继续恨下去了。我见过她把花研成汁,染在裙据上飘香。花死了,花的种种好处,一缕芳魂,随着举止,恋恋依依。
        我转身去找那属于我的剑。
        出去时,我的身子从没这样轻过。
        但回来时,因多了一把剑,陡地沉重了。稍为越趄,发觉素贞不在床上!
        她不见了!
        我万分惊恐,在斗室中,企图把自己嘶嘶的气息压抑。我六神无主。
        提剑赶来,要做什么?不过是‘咱相残杀”!无聊的人类才巴巴地去做此事。而我,送行那么病
        突然——
        领际一凉,寒森森剑光一闪,武器架在要害。我毛骨悚然。
        轻轻一动,那剑硬是不动。生生割裂了一道口子。一点也不深,像一条红头发,粘在脖子上。我再也不敢造次。
        我无法看到背后的是谁。但还有谁?我想干的,她先发制人了。
        咬牙切齿。尔虞我诈。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一双雌雄宝剑,曾是我俩的战利品。二人对分。谁料得二人对峙?
        忽觉颈际的剑一抖。因我的专注。即使是最轻微的异动,也叫心神一凛。
        是的,她已是强督之末了。见不着她,也感到气势之难以持续。
        我汗流浃背,伺机发难,身子一蜷,往后一弹,峻地回身,反手一剑,格在她剑上,终于,无可避免地,我俩面对面了。
        在这生死关头,谁都下不了手。谁都下不了手。
        ——也许,我其实不忍杀她,否则怎会轻易受制?
        也许,她其实不忍杀我,所以我有反攻机会。
        我们都似受了蛊惑。“爱情”比我们更毒,所以抵抗不了。无限凄酸地,二人交架着剑。
        西方远处,传来寺院的钟声。特别地震人心弦。
        我俩无限凄酸地交架着剑。动也不动。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对了,苏州阀门外西七里,正是这被前朝诗人张继所吟咏的寒山寺。——我俩都是姑苏的客,何以寒山为我俩敲了丧钟?
        素贞的脸更白了,我的脸更青。这就是我们本来的面B?
        素贞用陌生而冷漠的声音向我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嚣张地问。
        “瞒得了谁?”她木屑。
        “我不打算瞒骗,那是下三滥的所为。”我豁出去了,“你说该怎办?”
        “小青,”素贞恨道,“我——容不得你,有你在,永无宁日。”
        “我也不见得肯容你?”我说,“放公平点,姊姊。”
        “这事上没所谓公平不公平!”
        “你叫他来拣,”我尖着嗓子,“你叫他来拣。哈!这已经不关什么道行深浅的问题了。你看他要谁?”
        当局者迷,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每个女人都以为男人只爱她一个,其他的是逢场作戏。
        素贞是我的前戏,我是她的后戏。对方是戏,自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无法自拔,致轻敌招损。
        到了最后,大家都损失了。
        事实如此,但谁敢去招认?
        “看他要谁?”素贞的脸色苍白了,只是眼眶缓缓地红起来,她拚了老命不让那不争气的泪水冒涌,两相斗争,几乎还要把那方寸之眸挤得爆裂。
        “我不能‘看他要谁’了,小青!”素贞狠狠地把泪水直往咽喉压下去,压下去,生生止住。她把剑别过一旁,“不能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啊!我如着雷硬,手中的剑琅挡一声跌坠。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准备,眼泪忽然泪泪淌下。不是悲伤,不是兴奋,这一阵的眼泪,未经同意,不问情由,私自地滚淌下滴。我呆立在原地。
        素贞也扔掉了剑。
        她紧握着我的双手,紧紧地:
        “小青,我——势成骑虎。”
        不不不。
        “妹姊!”
        我拥着她,放任地哭起来。素贞没有做声。她的泪水暗暗滴进我衣领,渗进去,一滴一滴,寒凉至心底。令我微微疼痛。
        一切无以回头。
        罗愁绔恨,化为乌有。
        我的姊姊怀孕了!
        “姊姊,你太过分了!”我骂她,“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捶打她的背:
        “我不准你这样做!我不准你给他生孩子!”
        “小青,”她竟然抚慰着,“我想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呀。我爱他,不能回头了。以后,还要坐月子,喝鸡汤。亲自纳孩子,到他大了,教他读书写字
        “你真卑鄙!”我不愿意听下去,“你给自己铺好后路,我呢?我怎么办?”
        啊!一下子,万事庸俗不堪。什么**纠缠,什么爱恨煎熬,都不是那回事了。
        苦心孤诣的素贞,她最成功的地方是“过分”。我全军尽没。
        “这是我拣的,我情愿的。”素贞道,“我情愿舍生救他一命,你,有吗?”
        我有吗?我没有。想到素贞昆仑盗仙草,而我,却是个捡现成的。真汗颜!我反复地思量:我没到那地步。我不及格。完全是当今宋皇帝王的苟安心态,耽于逸乐,但求日子过去。捡现成。
        碰上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唯一的本领是多情。
        但是,事到如今,怎样互相摆脱呢?男人与女人,这是世间最复杂诡异的一种关系,**蚀骨,不可理喻。以为脱身红尘,谁知仍在红尘内挣扎。
        “——姊姊,我决定了。他是你的。”
        我把披散了的头发绕到耳朵后,展露了整个的脸孔,整副从容的笑靥。雨过天晴,前嫌尽释:
        “他不会爱我,你放心,他一直惦记你,你的心血没有白花。我试他一下,就知道了。你多蠢,还动真气呢。”
        素贞饶有深意地浅笑,她得了我这话,仿如吁了一口气,舒适难言。
        她是他堂堂正正的妻,我是什么?我爱他,却无缘与之结婚生子。
        但愿我能像个婴儿那么善忘与无情!
        妻。
        这样的身份,永远在我能力范围以外。皇帝的妻是皇后、样童。诸侯的妻叫夫人。一般老百姓,便称她们为拙荆、糟糠、娘子、媳妇、内掌柜的、内当家的…不过,我此生此世,也成不了许仙的妻。
        所以素贞恨我“贱”。
        “娘子,”许他端了热腾腾姜汤进来,没有看我,“趁热快灌下。”
        ——我悄悄地走了。
        “小青呢?”他问。
        “一切明天再说吧。”她答。
        她又赢了,她总是棋高我一着。
        啊,原来已经是这样的夜了。今儿晚上天气好,抬头只见满天的星,满天的星,满天的星。
        它们发着清冷的光,我讶异地望着它们,从未见过这么灿烂的星光。当我在西湖的时候,甚至不曾如此地被星光包围着,几乎伸手可触,可摘。它们曾储蓄过我的喜悦,一下子毫不保留地又用浅了。我的喜悦经不起浪掷,就一蹑不振。
        谁都没有醒,只有我醒过来,在这世界上,如此星夜里,只有我,心如明镜,情似轻烟。怅怅落空,柔柔牵扯。
        我有一个华美而悲壮的决定,今夜星光灿烂,为我作证,我不会对月起誓,只为月貌多变,但这满天的星——我,永远,不再,爱,他。
        一切明天再说吧。
        幸好有明天。
        幸好隔了一夜,把一切过滤净尽,明天再说。





     小青番外之现代青蛇(十四)
     更新时间:2011…9…27 8:38:05 本章字数:6189

         曙色苍茫。
        我没有睡,看着天边由青白而鲜红,心中有无限凄怆正辗转。
        已经是“明天”了。我手中拿着一把利算,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活活把那伞剪死。我藏起来的那紫竹柄,八十四台的好伞。一切的变故因为它,我狠毒而凄厉地,把它剪成碎条,撒了一地,化作全泥。不愿意它在我眼前招摇。
        收起来是密密的网,幽幽的塔,张开来却是血肉人生。心魂在它势力范围之内翻扑打滚,万劫不复。
        啊,回头一想,算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百般地说服自己。
        素贞经过一夜休养生息,又得许仙内疚地百般呵护,二人如沐春风。
        我笑着迎上前:“走,趁天色好,我们上香去。妹妹干掉了巨蛇,保了家宅平安,也当酬神去吧?”
        白素贞回房更衣,许仙暗来拉扯痴缠:“娘子并没有起疑。”
        我冷冷地道:
        “我不是真心的。”
        “我是,小青,何以一夜之间变了脸?”他把握偷E的时间,“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奋力夺回我的手。
        “我看不起辜负妻子的男人。”
        “为什么这样的矛盾?”他无辜地向我低语:“我不过血肉之躯——”
        “别罔顾道义,请你放过我!”我说,“一切都是误会。”
        紫金庵,这始建于唐朝的名寺,位在洞庭西卯坞内,到了本朝,民间雕塑名手雷潮夫妇,精心雕塑了观音妙相,呼之欲活的十八罗汉像,远近的人无不慕名参拜。
        我们走进大殿,迎面见三尊大佛,面容安详,端坐于莲座。望海观音,神情优婉。红绿华盖,在微风中簌簌飘动,普渡苦海众生。
        我等莫非也是苦海众生?眼前的十八罗汉,莫非也笑我等多情自苦?那看门神、长眉、评酒、抱膝。伏虎、降龙、钦佩、沉思……慈威爆笑,于我眼中,一一尽是嘲弄。
        是处香火鼎盛,烟篆不绝地书空。一室的迷漾薄雾,刺眼催泪。
        我代上香,素贞虔城禀告:
        “……只愿日后……”
        前事不记,只愿日后。
        许仙的脸,浮在薄雾中,一如海市蜃楼。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一时间昏晕莫辨。
        我对他说:
        “相公起个誓。”
        “起誓?”他脸色一变。
        “对我姊姊失志不渝。”
        “我的誓——在心中!”许仙一瞄素贞,“不必起在神前。”
        “我信你就是。”素贞道。
        “既在心中,说与神知也就更好了,言为心声,说呀!”不遗余力地催促。
        “说呀!”我逼他。
        我坚决逼他,破釜沉舟,再无转国余地。我要倚靠神的力量。
        “不过几句话:若我许仙,对白素贞负心异志,情灭爱海,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就这样说。说呀!”我暗自变得歇斯底里。
        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嘴角挂了一丝嘲弄:“相公从前不是挺会起誓的吗?你不是爱说什么一生一世……”我逼令自己顽皮起来,“再说一遍又有何难?”
        许仙道:“我——”
        “让我起誓吧!”素贞用世间最平和的语气说了,“若我白素贞,有对不起相公的地方,叫我死无——”
        许仙顾不得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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