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逝 作者:半截白菜(晋江vip2014.5.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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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逝 作者:半截白菜(晋江vip2014.5.4完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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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齐露的话狠狠地□□她千苍百孔的心里。
  “啪”
  一个结实的巴掌打到齐露的脸上,把她的话打蒙了。
  “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该委曲求全一点吗?你这么嚣张做什么?”谭丽欣揉揉打麻的手,眼睛似带着利剑直直地盯着齐露,用眼睛谴责她。
  “你,我……”齐露侧身扑进同样惊讶,却带着悔意的凌木怀里,细细地抽泣,看着这一幕,谭丽欣放在两边的手捏成拳,犀利的眼神顺势扫了眼凌木,眼里又着不可磨灭的灰暗。
  目睹了一场好戏的陆行川,握着拳头抵住唇角,轻轻咳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丽欣身侧的拳头捏得更紧,她谁都没理谁都没看,转身走向铺着火红色地毯的走廊,目标是电梯,背影像个趾气高扬的女王。
  陆行川眯着眼,手触触唇角,露出意味深沉的目光,走进电梯里的女人,远远看去,连头都没抬。
  “行川哥……”哭够的齐露挂着两个红透的眼睛面对陆行川,几分楚楚可怜几分怯生生。
  “陆先生,我是凌木。”凌木伸出手,见到谭丽欣是意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藏在他眼底的疑惑也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随着消失。
  陆行川抿着唇,面无表情,眼眸里波澜不惊,“凌启盛是你爸?”故意无视还留在半空的凌木的手,陆行川问了个问题。
  凌木见他没有握手的意思,眼眸一闪而过一丝尴尬,在Y市,他从不会被人这样无视,“是的,正是家父。”
  “这样。”陆行川眉眼深了几分,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应完话就转身,宽阔的背部对着凌木和齐露,“齐露,别再让我知道,你故意找我,不然……”
  不然什么?门已关上……
  齐露肩膀抖了抖,缩进凌木怀里,眼睛恐惧地看着关上的门板。
  S市的陆家,涉黑十几年,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六年前开始洗白,至今的盟诺集团涉及行业十余种,最令人不解的是曾和黑道牵扯那么深,却从洗白那天,开始进军政界,六年江山,三年政界,陆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偶尔扫黑还能扫到的黑道家族,而是手握重权,在政界呼风唤雨的陆家。
  现今的陆家,不止是权谋家,更是出色的商家。
  而玩得最开的,最狠的要数陆家私生子,陆行川,他颠覆了所有私生子委屈牺牲凄惨不受重视的负面形象。


☆、婚变
  于是,在上流社会流行着这样一句话。
  每一个成为富家千金的都不想成为谭丽欣,每一个成为私生子的都想成为陆行川。
  命运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一个是让人耻笑不休的正统千金,一个是让人仰望高不可攀的私生子。
  谭丽欣离开酒店,取了车,返回公司,办公室里的同事看见她,露出讶异的神情,饭饭抱着文件挡住她的去路,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她,“欣姐,你怎么来公司了?BOSS说你今天休假啊。”
  “我手头还有多少稿子,你给我拿过来。”说着,她便拉开椅子坐下,现在她只剩下工作可以分散心神。
  “好的。”饭饭担忧地看着她,随后跑开,看着她跑开,谭丽欣撑着头,揉着眉头一脸疲惫,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起来,无论如何,凌木的外遇,只是让她回到没他的20岁之前,那段昏暗的岁月,她却不用害怕受伤,不用害怕得到后失去的痛苦,只要过了不怕的那一关,就好了。
  她的身后,是何修以的办公室,同样一脸疲惫,昨晚四目相对,他就认出她,她究竟听进去多少,他不清楚,但从她惊慌的眼神,可以知道,绝对听了不少,包括,他喜欢她那一句,包括,他恨着谭家那一句。
  脑里反复地想起,垂病的母亲,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咳出血的唇角孜孜不倦地一再提醒他,要找到谭宇昌,丰富羽翼,替她报仇,而究竟报什么仇,他还没问出口,母亲又吐一口血,随后撒手人寰,那时仅有十八岁的他,茫然不已,抱着母亲的头,手染鲜血,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已经十年了。
  他的羽翼还没有丰富,谭家却日益壮大,甚至在谭丽欣嫁给凌木后,凌家和谭家在暗地里走得愈近,打着压根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亲家关系,彼此依附,人人都只知道,谭丽欣当年是自觉出户的,并非有人威逼,甚至是她藏在身后的那段黑暗的回忆,也没人知道,谭丽欣玩得太独立,孤身孤己。
  十年了,随之凌启盛步入政界,随之齐家的逐步稳起,谭家两年失利,凌家看重香火的延续,更加看重凌启盛的政界之路。
  大家都看到陆家成为一方霸主,甚至手已经伸到Y市来了,无人不想效仿,那么,以商人出身的凌家究竟要怎么获得这人人都想要的Y市市长之位呢。
  但这些都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他关心的是谭家,今年是否会第三次失利,从食品工厂被查,到食品不合格,到雇佣未成年工人,还有什么能让谭家一步垮的?
  他执念着报仇两个字,忘记了他也是骨血之人,在不知不觉中,却爱上谭丽欣,可是他懂得这个帮着他把公司做到今天地步的女人的心。
  那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女人,从她从不对员工说重话,有事常自己抗着,他生病时,她帮他顶着公司,七年前他说过,公司一旦成功分她一份,可是她从来没主动要过一分多余的钱,甚至是在公司危机时,她甚至三个月没拿过一分工资,工作却照样进行。
  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走进了就永远不会被踢出来,谭丽欣说留下是因为他眼底的梦想,可是她不知道,梦想的背后是一股执念的仇恨,他努力温润尔雅,就是不想让那丑陋的内心揭出来。
  她更不会知道,谭家的失利都与他有关,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知道他这股执念。
  昨晚她却偏偏听到了。
  她很忙,堆积在一起的稿子忙得不可开交,修改过五遍以上的稿子又一次重复修改,这难免让她想到给杨诺修设计稿时的紧张,贝斯大师的邀请卡躺在抽屉里,她有点埋怨为什么是半年后,而不是现在。
  如果现在就能躲开一切,那该多好。
  永远地离开Y市,让齐露大着肚子无名无份地跟着凌木,那张嚣张的嘴脸,即着急又慌张,她一直呆在上流社会的边缘,却极其明白,当流言无法控制时,是有多毒,更何况,齐家这几年才崛起,怎么就能受这样的威胁呢。
  不知不觉中,谭丽欣觉得,她的心里竟然只剩下恨意,图稿上一个弧形,怎么看都像是被浸泡了毒液的心。
  忙碌的手停下来,桌面上,是扭曲的图案,她突然间画不下去,一场婚姻要毁了她一生吗?
  可是她怎么甘心放手。
  “欣姐,BOSS喊你。”饭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谭丽欣清冷的眼眸闪了闪,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
  推开椅子,谭丽欣路过于西诗的座位,于西诗直勾勾地看着她,今天两个人没有任何一丝交谈,于西诗一直处于尴尬不安的状态,昨晚她的语气是愤然的,带着妒恨的,任谁听到朝夕相处的同事在背后用妒恨的目光看着她,心里都有想法。
  但其实,对于谭丽欣来说。
  这是正常的,她经历过的人情冷暖,冷一直都占大半,于是在天辉,七年来,没有任何人走进她的内心,就是如此。
  那个在医院里,替她打抱不平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坐!”
  何修以的办公室,他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听见手指叩在门上的声音,转过身,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抿唇,走向他桌前的位置。
  他跨步走来,落座到谭丽欣面前。
  温润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温柔,谭丽欣假装没看到,他眼眸里欲言又止的神态,依旧清冷着脸,等他先开口。
  “我知道你昨晚听到我和西诗的对话。”何修以开门见山地道,面对谭丽欣他欺骗不来,也隐瞒不起,不如好好地看看她的意思,天辉需要她,他也需要她,从他失去母亲到现在,就剩下谭丽欣陪他最久了。
  于西诗昨晚的话说得没错。
  他确实在等她离婚,他也知道,她一定会离婚,只不过,七年之久而已,是有点久,但是不妨碍他等下去。
  “是的。”谭丽欣一直淡淡的,淡淡地应着,心里虽然讶异他会直接找她谈,却也不意外,天辉从他和她手里一手捏起,他看重她是事实,她也知道她在天辉的影响,有句话说,没有谭丽欣和何修以就没有天辉,这是从员工内部传出的。
  “也许,你好奇我为什么恨着谭家。”
  “我不好奇。”谭丽欣打断他的话,他微微讶异了下,又听她道,“但是,请别伤害我弟弟。”
  何修以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缓缓地,深深浅出,母亲曾说,谭家不该有后,谭家应该断子绝孙。
  谭丽欣却说,不要伤害谭立杰?
  “丽欣,我不习惯和你谈判,你知道,我不会和你谈判,你在我心里处于什么位置,无论你怎么躲,你都要知道的。”敲在桌子上的手指轻了许多,何修以的眼眸里印着谭丽欣的倩影。
  谭丽欣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慌张。
  何修以继续说下去,“而我现在,想用你的请求,来完成我的渴求,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谭丽欣的耳边只剩下这四个字,七年,见过无数次何修以谈判,这个男人从慌张失措到镇定自如,这个男人从一杯就倒到千杯不醉。
  她都看在眼底,也抹不去,那么当他对她提到谈判两个字,说明,她的要求中曾是他的目标。
  可是他不知道。
  谭立杰对她的重要性。


☆、婚变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一尊娃娃,特别是不会笑的娃娃,谭丽欣也相信,她在婴儿时一定也和别的婴儿一样尿湿裤子会嚎啕大哭,被人点着鼻子逗会咧开嘴笑,但那都是婴儿时候。
  在她无数次爬上沙发试图和妈妈坐到一起,被妈妈毫不留情赶到角落,吃饭时不等她爬上椅子,妈妈吩咐保姆把她抱得远远的,不准她靠近桌子,爸爸欲言又止,又装作没看到的表情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都说犯错总要知道错在哪里,可是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后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呆着,再后来,她学会了自觉,妈妈坐在沙发上,她就自觉缩到一边安静地坐着,吃饭时间,她自动捧着碗远离餐桌。
  接着,保姆开始说她乖,这么乖的孩子,这么自觉。
  她3岁的时候,弟弟刚出生,和别的婴儿一样,他是在嚎啕大哭中出生的,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妈妈手足无措,抱着弟弟像捧着宝贝,轻轻地哄着,眉眼是从没见过的温柔。
  弟弟3岁,她6岁,那时她愈发自觉,在5岁时,她碰了弟弟一下小脸被妈妈吼了一声后,她更加自觉,凡是爸爸和妈妈和弟弟所在的地方,她就离得远远的。
  弟弟6岁上一年级,妈妈带着弟弟来学校,她趴在门边听着妈妈对弟弟的老师和同学说,要好好照顾我们立杰,建宿舍楼的钱她会捐上,那些同学喜欢弟弟,不止是他可爱还有妈妈的嘱咐,与她天差地别的待遇。
  那是她第一次学会恨这个字,为了恨,她故意偷走弟弟的苹果,偷走弟弟的笔盒,然后藏起来,看着弟弟焦急地找失去的苹果和笔盒,她心里有种报复的感觉,只有9岁她就会这么做了。
  同时她也怀着害怕的心,害怕哪天东窗事发,但是这一天一直没有到来,无论她研究了多少次妈妈和爸爸有没有发怒的表情,他们始终不知道她偷走弟弟的东西,并且一偷就是四年,弟弟9岁那一年,她照样偷走了弟弟从奶奶那里拿回来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佩凉凉的,握在手心像冰块似的,13岁的少女花样的年华,可她却像个小偷似的,偷了四年的弟弟的东西,并且多到已经没地方可以放了。
  九岁的弟弟第一次被妈妈骂,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够弄丢呢,那可是奶奶的传家玉,怎么可以弄丢呢。
  怎么可以?
  她坐在角落里,害怕地弓起身子,然后,保姆突然跑出来,嘴里喊住太太,手里握着那块被她偷走的玉佩,妈妈问,哪来的?
  保姆说,在小姐的房间里。
  她看到妈妈发怒的眼神,以及爸爸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她看到妈妈拿着鞭子,嘴里喊着,原来家里养着贼。
  她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随后就在鞭子要落在她身上时,一个小人影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挡在她面前,身上还带着好闻的奶香味,她呆住了,妈妈突然尖叫起来,她的鞭子打到她最疼爱的儿子身上。
  弟弟的小脸上立即就发白,对着妈妈说,“玉佩是我给姐姐玩的,不是姐姐偷的,妈妈你不要打姐姐,你打她就是打我,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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