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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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之双颜传-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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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嬷嬷得了话,返身出来,一出门正看到谢临炎一双眼睛似有期待的往她这边看过来,她嗤笑一声道:

    “别看了,跟我回吧,我就说些许小事,主子们哪有空理。”

    谢临炎心中一凉,这么长时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也总算是彻底的空了。不用担心,也不必再期许,她果然彻底是寒了心,把自己忘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不是正是他要的结果吗?现在又凭什么伤心,为什么失望。

    他象丢了魂一样跟着柳嬷嬷回了浣衣局,管事嬷嬷总算好心,免了他的杖责,只罚了他面壁。说是面壁,不是光面对墙站着就行,浣衣局的正对着大门有一处影壁,犯了错的宫奴就要跪在影壁前反省思过,受罚时进出经过的人都能看到。浣衣局最不缺的就是洗衣杵,罚跪的时候,六根洗衣杵并排放着,人就跪在洗衣杵上,外带着不准吃饭喝水,被太阳晒着,一直跪到天黑,所以有的宫奴宁可痛痛快快的挨几杖,也不愿受这磨人的长罪。

    午饭后熙早回到太女东宫的书房,坐在书桌前看着展开的凤景西北地图怔怔出神。前几天收到西北边境的急报,西贡王亲帅六十万大军攻打凤景,夺取了西北边关要镇凤天后,现围困了西北边关到内陆的重要关卡由泽,由泽守将三次急报,请求增援。

    自从顾太师之乱时起,西贡王就趁着凤景内乱之机,多次出兵骚扰凤景边境。熙早得到顾飞颜的死讯后,一直想着亲征西贡,替他报仇,但是记挂着谢临炎,总想着等他生下孩子再走。虽然一直没有成行,但是她一直在做着出征的准备,制造武器炸药、操练兵马,一刻也没有停过。谁想到现在西北的战事越来越吃紧,西贡王不断增兵,前一个月凤景调了十万兵马增援边关,仍然没有阻挡住西贡王的疯狂的进攻,局势十万火急,她再也不能等了。

    谢临炎被罚到了浣衣局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心中恨他气他,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想他,有好几个夜晚,她偷偷到他住的院子里去看他。她不是没想过把他接回来,也曾经派小顺子去看过他,可是小顺子回来后,说他什么也没说,他连一点借口也不给她留,死了心的不想再留在她身边,真的要再次放手,任他远离自己吗?

    昨天晚上,想到出征在即,她睡不着又跑去看他,不想刚到了院里,就见他从房中走了出来,她当时竟然转身逃跑了。她不敢面对他,他早已经明确说了不想再留在她身边,她却强留着他,半夜跑去看他。马上就要走了,她该拿他怎么办?让他留在皇宫,她总是不放心,留在雍王府或是西郊别院,还是送他回谢府家中?

    她正在心乱如麻的想着,却见玉锁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急急慌慌的,出什么事了?”

    被打断了思绪,熙早皱着眉头问她。

    玉锁咬着唇不满的别过脸去,低声说:

    “主子也太狠心了,不过一件衣服,罚人在大门口跪着。”

    “你说谁跪着?”

    熙早被她没头没脑的话,搞的一头雾水。

    “还不是谢公子,因为污损了咱们宫里的一件衣服,被罚在浣衣局门口跪着,中午小安子去取洗好的衣服看着的,浣衣局的人说是请示了主子才罚的。”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顺子一听慌了,赶紧回道:

    “回主子,早晨浣衣局的人的确是拿了件被血渍脏了的月白小衫来,说着洗衣的宫奴不小心弄脏的,来请求责罚。这等闲杂的小事,奴才没敢拿来烦扰主子,就自作主张,让她们按规矩办。奴才实在不知道事关谢公子,请主子恕罪。”

    还没等他说完,熙早蹭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跑,等到了浣衣局的大门,就看到谢临炎正跪在正午毒辣的日头下面,脸色苍白,双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晕,人前后摇晃着,摇摇欲坠。听到脚步声,谢临炎抬眼望向她,瞳孔却没有焦距,好像根本没有认出她来。

    熙早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心痛、自责、恼怒一瞬间同时涌上心头,她几乎是跑着来到了谢临炎的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了起来。他把脸埋在她肩窝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一直到她抱着他坐进轿子里都没有撒手。

    回到了太女东宫,熙早给谢临炎换衣服时,才发现他的背上纵横的鞭伤,有那么十几道高高肿起的棱子,还流着血,显然是新添的,还有他四肢关节上绑着的破布带子,手心上的扎伤,满手细小的裂口,胳膊上的擦伤……

    她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些伤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打了那作恶的柳嬷嬷有什么用?真正该罚的那个人是自己。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把他当作华庭,一见他就一厢情愿的投入了全部的感情。也许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在被动接受她,炎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坚强,开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女尊世界的柔软男子来对待,结果他离开了自己,直到这次失而复得,她才尝试着去宠爱他,保护他,可是他还是选择逃开。

    她忽然想到自己孤单的童年,从她懂事起,就没见过妈妈。她想爸爸应该是很爱妈妈的,因为妈妈去世后,他再没有娶别的女人进门。后来她长大了,知道爸爸在外面也有很多的女人,可是他从来都回避她,没有带着那些女人回过家。

    从很小的时候,她的身边就一直跟着保镖,时间长了,同学们都对她敬而远之,除了小学时候那个不知深浅、开朗活泼的同桌猫儿,她就再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大学的时候,她看到班上的同学们一对一双的慢慢走在了一起,又分开,听着陷入初恋的猫儿兴奋的倾诉,又哭着失恋,这就是她对爱情最初的概念。有时候爸爸也会安排一些世家公子给她认识,可是她明白那些人看中她的是什么,前一天还花言巧语的他们,第二天和某个女人携手夜店的绯闻就可能会登上报纸的头条。直到遇到华庭,那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心,可是那次恋爱就象是陈年酿成的美酒,酝酿的时间太长,等要品尝的时候,一口就饮尽了,余下的只有好象宿醉后的心伤。

    也许她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不管是她选择抓住也好,放手也好,为什么她爱的人始终在不停的受伤害,为什么幸福始终不来?

    也许这次和炎分开也好,可以让彼此都有时间想清楚,如果仗打完后,他选择回到她的身边,那么她就再也不会放手。

    熙早看着一直处于昏睡之中的谢临炎,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晚上才看到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熙早,谢临炎忽然笑了,闭起了眼睛。熙早被他这一笑搞糊涂了,见他很快又睁开了眼睛,这次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慢慢的抬起手来,轻碰了一下她的脸。

    他的手已经被精心的上药包扎,他恍惚记起刚才在浣衣局门前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熙早来接自己,还有那熟悉温暖的怀抱,那么一切都是真的。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他慌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感觉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离开她后的每一个漫长的孤单夜晚,每时每刻的思念折磨,让他明白他已经再也离不开她了。

    娘,是我辱没了门风,我对不起你多年的养育,我努力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他想,他要留着她的身边,就算是没有名份,就算是受人唾骂,只要她还要他。

    见他看到自己后,忽然背转过身,面朝里躺着,熙早心中一阵难过。

    他还是不想理自己,那么刚才的笑,是因为把自己错认成别人了吗?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竟然已经开始有树叶落下,时间过的真快,又一个夏天过去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取了她的心,她悠悠的说:

    “楚南我已经放回江南去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谢临炎猛然转过身来看向她的背影:

    “你要去哪儿?”

    她转过头,看到他眼睛中的一闪而过的急切,可是他很快垂下了眼帘,躲开了她的视线。

    “西贡边境战事危急,大军明早出发……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会送你去,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会让玉锁带人一直留在你身边,护你周全。

    谢临炎一阵心慌,他想说他哪儿也不想去,他要留下来等她回来。可是他最终嗫嚅道:

    “我没地方去。”

    “那就还是回谢府吧,别处我都不放心,谢老元帅那儿,你只管放心,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等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后,你想走想留,我再不强迫你。”

    她说完飞快的走出了房门,刚一出门,眼泪就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房间里谢临炎愣愣的想:

    “她要把我送回家,她要走了……”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半天说不出话来,等省过神来,才发现熙早已经不在了。他慌忙下了床,推开房门一看,熙早已经走了。

    她就要出征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她道珍重。

第64章
熙早出征走后四个多月了,前一阵西北边关终于传来捷报,凤景大军已经攻破了西贡国都。这天一早谢临炎就听玉锁说,大军今日就会到达京城,他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喜悦,他的熙早终于要回来了。

    谢临炎俯身看着摇篮中睡的正香的宝宝,轻声说:

    “宝宝,你是不是也想你娘了?知道吗她就要回来了。”

    自从熙早走后,他的心一直在悔恨、担心、害怕和期盼中煎熬,他后悔在她走的时候,连句珍重也没有对她说,他害怕她出意外,当年他自己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没有象现在这样焦虑和担心过,他盼着她早日回来,宝宝还没有名字,他一直等着她回来再取。

    还记得生宝宝的那天,第一次生产的他,整整在阵痛中煎熬了两天一夜,那时候他多么渴望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全家人都守在身边,可是他还是因为孤单感到委屈,他象所有的夫郎一样,希望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妻主能守在自己身边。

    他在坐立不安中翘首期盼了一天,直到傍晚才等到玉锁回来。他往玉锁的身后看了看,却空无一人。

    熙早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办,可能一时抽不开身吧?他想,可是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失落,他迟疑的问玉锁:

    “太女没有来吗?”

    看出他眼中的失望,玉锁尽量掩饰着自己心里的不安说:

    “太女没有随大军一起回来,大概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怎么可能?她是一军的主帅,她该不会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接着往下想,赶紧打住了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焦急中忘了避讳,抓住玉锁的手问:

    “你没到军中或是宫里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说完,他紧张的盯着玉锁。

    玉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问了,具体什么原因,都说不知道。”

    他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玉锁听不清他在低声嘀咕什么,感觉到他的狂乱,担心的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焦躁的在房中转了几圈,忽然望着玉锁说:

    “玉锁,你认识张之清大人的府邸吗?带我去找她。”

    “认识,只是……”

    自从谢临炎回了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也没出过家门,玉锁听他忽然要出去,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你快去备车,我去叫爹爹来帮着照看宝宝。”

    “噢,好。”

    玉锁本来也心里七上八下,很快感染了他的急切,飞跑着去备车。

    张之清在听到谢临炎在府外求见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他了,她赶紧起身出府迎接。

    马车边的那个人,身穿青色窄袖紧身劲装,外披黑色风雪大氅,还是一样的英姿挺拔、丰神俊朗。她心中激动莫名,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

    “将军,久违了。”

    一声问候凝结了她多少钦慕相思、心痛担忧。好象没有察觉她的激动,他只是冲着她温润的一笑,低声叫了一声:

    “张大人。”

    笑容温婉的如她所见过的其他普通的居家夫郎,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目光中少了当年的锐利果敢,多了些温柔内敛,眼尾淡淡的纹路似乎在昭示着主人的曾经的沧桑,毕竟还是不同了。

    她们一起进了客厅,还没等看茶,他就急切询问起熙早的事情。

    张之清沉吟了片刻,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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