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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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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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许五娘她们开始做绢花是用的管家从镇上的绸缎庄、布庄收来的碎布头。现在嘛!那可是成匹成匹的好料子堆在那里用。当然,青舒不会傻到把成匹的好料子拿到人前来,昨晚睡前,她可是辛苦地把几样颜色的整匹的料子各剪了一些出来,然后掺到了碎布头里。
把好布剪成一条一条的,这活儿干起来并不轻松,青舒仅用半晚时间就尝到了个中滋味。与其这样浪费,不如好好利用,因此,她又生出一个主意来,只是愁人手不够用而已。她想用手里的好料子做一批书包出来,这样一来碎布头也有了,又得了能够卖出好价钱的书包,一举两得。
青舒一边看绢花,一边琢磨事,突然咦了一声,“程娘子没来?”
苏妈妈停下手中活计,“说是她娘家小辈今日成亲,昨日告了假,今日去喝喜酒了。”
青舒哦了一声,“明日她过来,你带她去我那边,我有事与她说。”
“是,小姐。”苏妈妈答应着。
青舒的视线在陈琴的娘和古大树媳妇的脸上游移片刻,转身往外走,“阿琴,你来一下。”
陈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青舒到了外边。
青舒只是默默地走,直到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停下来看着陈琴,“在你娘家村里,你娘和你舅娘,谁更有号召力?”
阿琴愣了,“号召力?”
青舒这才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改正过来,“就是村中的妇人更服谁?比较听谁的话?”
阿琴这下懂了,“小姐,村中妇人自然听我舅娘的。我娘那人,性子软绵绵的,说话轻声细语又慢吞吞的。这些年我娘在村中没吃过亏,那是全仗着我舅和舅娘的面子。”
青舒不由笑了,“让你娘听见你这么说她,看不打你的。”
阿琴却扬了笑脸,“小姐,从小到大,我因为淘气干的坏事儿多去了,我娘每次只会戳我的额头一下,然后软绵绵地骂一句坏蛋,从没打过我。”
“哪天你干了坏事儿,我一定鼓动你婆婆打你,让你臭美。”青舒开起了玩笑。
阿琴有些不好意思,“我婆婆才不打人。”
“这倒让你说着了。听说,元河和元宝长这么大,你婆婆从没打过他们。”
阿琴有些不信。
“不相信?”“那好,晚上你问元河去。”见阿琴红了脸,青舒摸摸鼻子,她没说错什么啊!阿琴这是在脸红什么?难道是想到了儿童不宜的事情?她赶紧言归正传,“你娘家村里手巧的大姑娘小媳妇多吗?”
阿琴点头。
“这就好。我想让你舅娘和你娘回村去,让她们带着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妇挣点零花钱。”
阿琴很惊喜,忙替自己的舅娘和娘道谢。
“行了,行了,别那么见外。找个时间,避开人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她们。若她们愿意,你让她们下午别急着回村,让你婆婆带着她们去我那边坐坐。好了,回去忙吧!”
阿琴高兴坏了,向青舒告了罪,急匆匆地回去了。
青舒笑笑,转身往自己的院中走。阿嚏,她突然鼻子一痒,打了好大一声的喷嚏。她不解地揉了揉鼻子,没有着凉的感觉啊!怎么就突然打喷嚏了?
小娟搔了搔自己帽子上缝的小花,“小姐,不会是彥公子在念叨您吧!”
青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理,继续走。
京城,周府,兵部侍郎周大人的书房中。周大人在书案后正襟危坐,周伯彥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案前。
周大人目光凌厉地盯住名义上的儿子,“为什么不答应?”
周伯彥垂下眼皮,“因为晚辈已有论及婚嫁的女子。”
周大人一脸的不耐,“别拿古青舒当晃子。不仅是爹,就是太后娘娘,就是皇上,都知道你在拿古青舒当晃子。太后娘娘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太后娘娘认准了钟家小姐,你什么也别说,只管等着接懿旨就是。”
周伯彥抬了眼,直视周大人的眼,“您错了一次,害死了您最小的弟弟。现如今,您还想再错一次不成?”
啪的一声,周大人一掌拍在书案上,脸色铁青地死瞪住周伯彥。
“别告诉我,我爹的死与你无关。”周伯彥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转身,一步一步,迈步向门。

☆、No。188进宫

“站住。”周大人铁青着脸大喝出声。
周伯彥回头,目光清清冷冷的,不见一分温情,“大伯,还想让我喊你一声大伯,那就继续对我视而不见吧!继续对我不闻不问吧!”意思是,还像以前一样,不要管他,他会感激不尽。
“你……”周大人瞬间被堵的无言。不错,自周桥死后,他不敢面对这孩子。他一直对这孩子视而不见,一直对这孩子的事不闻不问,任这孩子四处游走,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他只是,只是不敢面对酷似周桥的这张脸而已。
“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不是太后娘娘的天下。奉劝大伯一句,放聪明点,别找错了尽忠的主子。”周伯彥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大力推开门,走了出去。
寒风从大开的门吹入,吹的周大人书案上的纸张哗哗直响。
回廊中,周伯初背着手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地盯着刚从周大人的书房中走出来的周伯彥,“你果然不是我爹的儿子。”
周伯彥一脸寂寥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终于不继续装糊涂了?”
“你是小叔的儿子?”周伯初问罢,垂下眼,“早该想到的,所有兄弟中,唯有你长的最像小叔。唯有你,最受圣上喜爱。”
周伯彥没有说话,目光清清冷冷地直视前方,抬脚,与周伯初擦肩而过。
“还会回来吗?回来这里?”周伯初声音低低地问。
“不会,这里已经没有了令我留恋的东西。”周伯彥虽然没有停下,却回答了他的问题。
周伯初握拳,霍地转身,年轻的脸庞上写满认真,“告诉我,小叔的死与我爹无关。”
这一次,周伯彥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他大步走回“桥苑”,迈进门槛的一刻就开始吩咐了起来,“石头,收拾东西,我们即刻离开。”
等在桥苑中的顾石头什么也不问,着急进屋收拾。
周伯彥见锦衣护卫中的护卫长抱剑立在廊下,“什么时候过来的?”
护卫长答,“刚到。”
“有事?”
“无事。”
“既然无事,搭把手,帮石头拿东西。转告石头,我们自己的东西一个不能落下,全部带走;同样的,别人的东西一个不能拿。”
护卫长一脸黑线地把剑背到身后,跟在顾石头后头进屋去了。
不多时,顾石头和护卫长一人抱了个包袱出来了,包袱很瘪,说明他们的东西很少。护卫长抱的包袱里,只有周伯彥换洗用的两套衣裳,以及周伯彥非常喜欢的一副棋子,这是他爹的遗物。顾石头抱的包袱里,只有顾石头换洗用的衣裳等为数不多的东西。
这时,周伯彥正站在“桥苑”外,抬头看挂在院门上的匾额。
顾石头走出来,“公子,您在看什么?”
周伯彥面无表情地说道,“去搬个梯子过来。”
顾石头不解地搔了搔脸,把手里的包袱交给护卫长,不知去哪里弄了个梯子过来。
周伯彥接过梯子,比量着把梯子靠在院门左侧的墙上,然后一甩袍角,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顾石头吓了一跳,“公子,公子,您要做什么?让小的来,小的来。”
周伯彥不言语,已经爬到上边,几下就摘掉了已经有年头的门匾。他把门匾夹在腋下,顺着梯子下来了。
年近五十,仍风韵犹存的周夫人由丫鬟扶着走了过来。周夫人眼中含泪,“彥儿,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伯彥脸上有一丝动容,不过他偏过了脸,没让周夫人看到。他对顾石头和护卫长说道,“走吧!”
周夫人甩开丫鬟的手,走上前紧紧地抓住周伯彥的手不放,“彥儿,彥儿,不要走,娘再不骗你了,别走好不好?”
周伯彥不看周夫人,眼睛看着别处,“大伯娘,请放手。”
周夫人一惊,“不,不,彥儿,是娘,是娘,不是大伯娘,不是大伯娘,叫娘……”
这些年,即便周伯彥回京的次数少之又少,可他每次回京,总会回周府,总会看望周夫人,喊周夫人一声娘。如今,周伯彥不再喊周夫人娘,周夫人吓坏了。
“大伯娘,在您称病骗我回京的那一刻起,我与您之间的微薄的母子情分就尽了。”说这话的时候,周伯彥也是伤心的。若不是他爹“生前”非常尊重周夫人这个大嫂,若不是他受了他爹的影响,这些年是不会如此地信任并亲近周夫人的。被信任的人背叛,他心里并不好受。既然他爹死里逃生,活在异国他乡,借着这次机会,他该断了与周府的关系。以后,他不必呆在桥苑中思念亲爹。信任的周夫人又不再值得信任。周府,真的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人或物了。
周夫人声泪俱下,“彥儿,是娘对不住你。娘不该听老爷的,娘不知道老爷是要给你议亲。原谅娘一次,好不好?”
周伯彥狠了狠心,推开周夫人的手,“大伯娘,保重。”说罢,他带着书有“桥苑”二字的门匾,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是他爹多年前亲自题字的门匾,他不会把它留在这里。
一名贵公子抱着陈旧的门匾走街串巷像话吗?当然不像话。顾石头连抢带夺的,总算在周伯彥迈出周府府门前的最后一刻把门匾弄过去,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周伯彥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背着手在前头走。护卫长抱了两个包袱,顾石头扛了个陈旧的门匾,郁闷地跟在周伯彥后头走。
憋了老半天,顾石头也没看出自家公子这是要去哪里,于是忍不住发问,“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皇宫。”周伯彥吐出惊人之语。
顾石头一个踉跄,“公子,公子,先把门匾放回府去可好?”
“不好。”周伯彥直接给否了。
顾石头瞬间没词了。
于是,他们这一行三人,在引来无数目光后,走到了皇宫南门前。
宫门守卫见到周伯彥,跪下问安。可是,当顾石头扛了门匾要进去的时候,宫门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拦住,还是该放行。周伯彥有进宫的腰牌,他可以畅通无阻地任何时间入宫面圣。而且,宫中人都知道,在皇帝面前,周伯彥比皇子们还要有地位。
周伯彥面无表情地向宫门守卫解释,“这是拿给皇上的。”
众人惊怵。大家都在想:大概,就算彥公子拿了乞丐乞讨用的破碗去面圣,圣上都会高兴吧!圣上对彥公子的偏爱,原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可怕。
周伯彥像个无事人般往里走。
顾石头愣了愣,赶紧扛了门匾跟上。
经过一道又一道宫门,在惊掉了无数个宫中守卫的下巴后,周伯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后宫宫门前。皇宫那么大,一路走下来,扛着门匾的顾石头早见了汗。
太后宫中,有宫女细声禀报:彥公子求见。
妆容精致,穿着华贵非常,头戴吐珠金凤牡丹钗的太后娘娘眼皮都不抬,低头摆弄着茶盅,“宣。”
过了片刻,由宫女引路,周伯彥腋下夹了陈旧的门匾,走入金碧辉煌的太后娘娘的宫殿。
宫女屈膝禀报,“回太后娘娘,彥公子到了。”
太后娘娘头也不抬,轻挥了一下手。
宫女垂头,小步退了出去。
这时候,周伯彥将门匾竖着立到地上,一手扶了门匾,单膝跪地,“微臣周伯彥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过去,他还喊一句太后姥娘,像民间百姓一样喊姥娘。现在,已经不必了。而且自称微臣,已经是明显的拉开了距离。
太后娘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抬头,盯着下首行跪礼的周伯彥。待看到周伯彥一手扶着的东西,“那是什么?”
周伯彥低着头,“回太后娘娘,这是家父留给微臣的唯一念想,是家父生前亲手题字的门匾。”
一听“生前”、“家父”这样的字眼出来,太后娘娘的眼皮一跳,“大胆。”
“家父为救家母,血染战场,微臣至今视家父为英雄、为榜样。家母为一己之私当着微臣的面跳下万丈悬崖,离微臣而去。微臣过去没有勇气承认,现在已有勇气承认,微臣恨家母入骨。”
啪的一声,太后娘娘手边的茶盅已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太后娘娘的手微抖,脸色惨白。
“微臣恨家母入骨。是她害死了家父。是她不负责任地带微臣来到这人世。是她不负责任地抛下了微臣。是她将微臣置身于冰冷无情的帝王之家。是她留给微臣以长辈自诩却从不考虑微臣幸福,只想操控微臣命运的一些人。是她造就了这一切,是她害得微臣苦苦挣扎却不能挣脱这令人痛恨的命运。如果可以,微臣宁愿自己是家父与乡野中无知妇人所生之人。”
“放肆。”太后娘娘呵斥道,气的她胸口起伏的厉害。
“家母自私、懦弱、自以为是,又不负责任,她妄为人母,她白活了一遭。”
太后抖着手,指着周伯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自私,所以她任性而风流。她妄为人母,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却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孩子被人无情地杀死。如今想来,微臣能够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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