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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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女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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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门口传来声音,人好象挺多,于是我收好手稿,走向屋外。不远处柳公子正跟一群人说着什么,地上有不少物品。
  “我们只能拿到这里了,公子,这个屋子,我们可不敢太靠近。……要是早知道是送到这里,我宁可不做这笔生意,为了卖几个被子,送条命可不值。……公子啊,你怎么会住到这里啊……东西我可放下了,你快给钱吧!……这个生意,我不做了……”一群人在那里七嘴八舌的。
  “你们就再送过去一点,这么多,我拿不了啊,只要到门口就行,哎……哎……你……你们别走啊。”看那柳公子对付这群人颇为力不从心。峙礼到哪里去了?我走上前去:“吵什么吵,全给我拿到门口。”这下安静多了,有几个人心有不甘,嘴上嘀嘀咕咕的。我跑进屋,拿了砚,选了一支最大的毛笔,又跑出来,在门口写了二个大字“镇、魂”。写好了,我看看,不错,苍劲有力。然后我对着这帮人说:“不过是怪力乱神,心正,何惧邪气。”话说完,仰面冷眼扫视着她们。这四下里便都不做声了,有几个还壮着胆子把东西拿进了屋。
  “小礼呢?”我把门口的东西,拿进去,问边上的柳洵。
  “啊?礼儿啊,她马上就回来,还有一些东西在后面。”说着,拿着一床被子要进去。
  “给我吧,你把钱给付了就行。小礼到了,告我一声。”我接过被子,又拿了一床被子叠上去,进了屋。我让屋里的人,把东西放下,去拿钱。几个人点头出去了,风中又传来几声哭音,其实我还真不愿意她们拿进屋子,这房子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家了,这么多陌生人进来,太不习惯了。
  后来,小礼又带来一帮人,柳洵付了钱给她们,我听到声,就过去,把那堆东西,一个个提进屋。又收拾停当,告一段落后,柳洵开始准备烧晚饭,小礼帮他洗菜,不过她不敢去提水,说那里哭声特别大,我给她提了几桶水,装满了前院小厨房边上的水缸。我继续开始抄写文稿,直到他们说可以吃饭了。收拾了一下桌子,/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好稿子,我把东西收进东屋,再把院里的桌子搬回厅中,小礼把饭菜都端了上来,这烹饪的手段还算可以,三个人都低头吃着,我边吃边想着明天的事,一会儿就吃完了。我放下碗筷,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进屋继续抄写。
  点了灯,我做了准备,又开始了。期间能听到他俩在收拾东西,又锁了大门,烧水……今天虽然没下雪,但冬日的寒风依然凛冽,在这深深的夜里,没有了人声喧哗,只有呼啸的风伴着阴森森的哭声,院墙上树影婆娑。在昏黄的火光里,我认真地抄录,认真地翻看手稿,渐渐的,一切声音都从耳边消失,我思想完全投入了文字中去……
  “我怕,我怕,你听。”小礼突然跑过来,也不管自己只穿着亵衣。看来她吓坏了,我刚想安慰她几句,柳洵也跑过来了,至少他还罩了件外套,不过也吓得不轻。
  二个人都害怕地泪眼朦胧,唉,真是麻烦。那怎么办呢?总不能老待在我房间里吧。我先让他们回屋,自己把书桌移到西屋门前,背对着西屋准备坐下写。不经意间,见到里面有二张床,都是薄被,他们还真行,原来这屋只有一张床,也亏他二个人就把楼上的床给搬进去了,我回屋,忽然看到屋里的背包,我今天让这个包离开视线好几次了,万一它丢了,怎么办,我一阵心惊,正要再想,就听到小礼在哭喊:“祺姐、祺姐,你在哪里。”我真是要昏倒,我离开你十米都不到,置于吗,这么胆小,看你以后找不找得到对象。我提起背包和被子,进了西屋。把被子扔给他们,“不要买薄的,明天再去买二床厚被子。”提着背包又来到桌前,把背包放在脚下,踩着背包带,接着抄录。
  眼前是一张张抄写完的纸,上面的字很是娟秀,排列得很是整齐,我很满意。自我陶醉了一番,一张张按顺序叠起来,收入桌屉里,一手拿起那叠手稿,我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又细细地看起来。看完了,也叠好,收入另一只桌屉里。我又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盘算着明天该做些什么,去林子里抓些山鸡来养养,把山上那棵梅树挖回来,还有几株棉花,小池里的虾样子真怪,能不能吃?先拿到山上喂给小动物们吃吃看,把肥皂都拿回来,崖里的釉料块不错,到田海的陶瓷铺里,再烧一窑瓷盒、瓷瓶,还要去药铺配配方子,柳洵的样子看上去挺不了几天,就会病倒,小礼也要喝点,防患于未然,……
  夜很深,我回头看看他们,好象都睡着了,我轻轻起身,从背包里拿出睡袋,又收好包口,把包放入怀中,用睡袋裹住自己,倒在椅子里。我心想,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哭声从哪里来的,一定要知道,可不能这样天天睡椅子。
  
第六章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六章ˇ
  看着这竹清松瘦的背影,心中莫名的安心,回想一年前,我跟礼儿从都城连夜出逃,一路上的艰辛,唉。真是世间冷暖尝遍,几次虎口脱险,几次死里逃生,一个月前来到这个小镇,我俩真是狼狈不堪,眼见着岁暮天寒,可却苦于一贫如洗,能熬过这个冬天吗,难道要客死异乡,化为孤魂不成。黄昏时分我们来到镇边的小廟栖身,里面人满为患,只有一块小小的空地,我们想进,可里面的人都不肯,我跟礼儿只得寻个避风墙角坐下。我心想着,明天要去哪里讨要些吃食,据说这边上有山林,不知可有猛兽出没,进去采些野菜、果子是否会遇到凶险。正想着,见从远处走来一人,他背了一个大包,这个男人力气真大呀!是不是练过拳脚?他……他的相貌竟是如此秀美,这举手抬足中自有一份潇洒与不羁。我真是艳羡他能这般自信,这般洒脱。他这人真是奇怪,明明一身整洁,并不是潦倒之人却要来这里落脚,也许是路经此地吧。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晚,我跟小礼上街讨食,这出逃的一路上我都故意让自己面目污浊,和小礼父女相称,以免惹祸上身,这街上的人见我俩如些落迫大都避之惟恐不及,只有几个好心人给点水喝,只是她们大多也很贫苦,帮不了我们,到了夜里,我跟小礼还饿着肚子,只好又回到小廟。来到小廟前,又见着他,看到他走到昨日廟内那处空地,周围的人都主动让开地方,方便他行走,落坐,他呢,抱着那个包就睡下了。我就这么看着他,一会有人挪到他边上跟他说些什么,他却眼睛都没睁,一个‘滚’字,声音不响,听着却让人害怕,那个殷勤的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开了。身边小礼也觉得很奇怪,她说这人是不是乞丐头子。我转过头跟小礼相视而笑。
  我们苦熬了五日,期间有一顿吃的没一顿吃的,我觉得身子越来越差,常常一阵阵晕眩,礼儿年纪小,正在长身子,这可怎么好呢。今日个儿,我在北街又见到他,他在跟陶瓷铺的老板大谈泥巴,他一双修长玉手正捏着一把黏稠的黑泥。这……这,就算我现在脏污狼藉,也不会如此恶心,而且他竟然跟那老板推肩勾手,这……这,成何体统,真是不知自重,我心里一阵厌恶。接下来几天,在药铺、书局、学堂门口见到他,我都避身走过。
  已经四天没有吃上一点东西了,我跟礼儿都没力气起身上街,冷风阵阵,寒意刺骨,我晕一阵,醒一阵的。
  近处骤然传来一声痛呼,吓得我马上挣扎着起来。又是他,几个骑马的人将他围在中间,都抽出了兵器,没想到他,竟然招来杀身之祸,虽然厌他不知礼法,可也不忍他就此丧命。努力想站起来,可是又摔倒在地,礼儿忙过来扶着我。
  ‘敢打我,你是找死,今儿个,你要么老实跟着我,那么自然有你一生富贵,要么就死在这里。’带头的女人一手捂着脸一边说:
  隐约从空隙中,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粗绳。一点都不害怕。那些女子又是一番恬不知耻的言语。看他不屈服的样子,我心里又有了一丝喜意,原来他不是我想的那样,若是跟他结交,成为兄弟也不错。
  ‘死,哼,你们是可以去死了。’他说着挥起绳子,一下子把马匹上的几个人扫了下来,还没等她们起身,就见他一阵脚踩鞋跺,好不容易有人爬了起来,又被他一拳掀翻在地,后来他越踢越开心,越打越精神,嘴里骂骂咧咧:‘找死,是不是,今个儿皮痒吧你们,不想活,您几位早说啊,正愁没人让我修理呢,喜欢被揍是不是,我成全你们……’
  ‘你敢,你敢打我们,你知道我可是……啊!’还没说完,就听她一声惨叫,脸上已经中了几拳。
  ‘我管你是哪位,就揍你,就揍你……嘿嘿嘿……嘿嘿嘿……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着要报复啊,那我可就更不能让你们活着了,这就送你们上路,别急,一个个来,你们谁先请啊……开玩笑,谁跟你们开玩笑,说!谁要先死,你们不是要让我知道你们吗,说吧,我好给你们立碑啊,不说?我就在你们的墓碑上刻,恶匪郧命,如何啊?不理我,是不是我揍得太轻了……’
  见他又对她们一通拳脚。
  ‘原来从都城里来,是京官还是财主啊?……云尚书三表姨家二舅子的女儿,关系很复杂很暧昧嘛……不许插嘴……尚书!有什么好尚,好书的……成天能见到皇上?……是皇帝的小待呀!……女的……哦……还有女小待?……是官名……干什么的……就你们这样,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定是恶人,那先杀了你们再去杀她……什么,什么……哦又成了好人了,你们不成才与她无关,哦,……那好我替她好好教导一下你们,……有重任,就你们这德行,能有什么重任……找人也算重任……切,管你谁谁谁……不想死,那让我揍个痛快再说……这么快就求饶了,太没骨气了,……不要客气,我很乐意揍你们……怕?……怕还公子公子地乱叫……我是女的,看清楚了……哈?……还说没有不想活,你那只眼睛看我象男扮女装……那只眼睛!让我把它挖出来……金子……当我强盗是不是,谁要你的金子,我要你的眼睛……其它的东西?那你们把马留下,我都揍饿了……对了,你们家在那条街啊……快报出来……怕我去你们家抢马啊……快!……哦,西河门街历府呀……怎么证明……就这么块破石头也算祖传玉佩……我呸……你是大女儿还是二女儿啊……哦……知道了……快滚吧!……’
  当我听到她们几个是从都城里来的,在找人的时候,我心中一片慌乱,但马上又被另一件事情惊呆了。“女的,他是女的?!怎么可能!”边上一个看热闹的老爷爷说:‘你才知道啊。因错当她是男的,而被她打得人可多了,我们不想知道都知道了。你新来的吧。’
  天啊,我怎么会当她是男的,她这个样子,怎么会是男的,原来她是姑娘,难怪她跟女人会抠肩搭背,我……我竟然还想着要结交她,跟她做兄弟。
  
第七章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七章ˇ
  那几个女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而那个人,那个奇怪的女人,走到一匹马前面,轻轻地搂着马头,拿脸在马脑袋上蹭呀蹭的。她在干什么?
  ‘马儿啊马儿,虽然我很饿,可是你眼睛又大又亮,让我怎么下得了手呀,马儿啊马儿,你知道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呀,你从都城来,跑了很多路吧,累吗?苦吗?你怎么老是往后缩,怕我啊,别怕,我不吃你,我带你们去山上,让你们自由自在地活着,那里有鲜嫩的草儿,有潺潺的溪水,你们再看着有人,一定要聪明点,不然又要终日奔波劳苦了,身上背着马鞍,难受不难受,我帮你解下来好不好。’
  她边说边带着马儿,到山上去了。我却觉得有些害怕,她是不是疯子,她打起人来这么可怕,脸上笑盈盈,可手上却这么狠,象是要人的命,她不是开玩笑,不是的。那些马,她是要骗那些马,到山上,然后杀了它们,吃了它们,是的,一定是的,她刚才说‘把马留下,我都揍饿了。’
  ‘爹,她真可怕。’礼儿扶着我回到墙角。
  “是啊……她……真可怕。”我又觉得浑身无力,瘫倒在墙边。
  慢慢的,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饥饿,我梦到了她,她拿着一块血淋淋的马肉,问我饿不饿。而我竟然一边点头,向她伸出手,我内心挣扎,我不要,不要,可是那块肉,真的太诱人了。礼儿在边上,蔑视我,指责我,我请礼儿原谅我,拼命地求她原谅,太好了,礼儿终于肯原谅我了,我真高兴,高兴着要去拿身边的水碗,有水就能撑几天,我回头去拿水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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