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触动我，有时你特别细微到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也能触动我，很多……我会产生想立刻碰触你的冲动，想立刻拉过你和你说笑几句，想问清楚你做这个表情、这个动作时在想什么……有时甚至会突然升起一种冲动逼迫你说爱我……呵呵……”他自嘲的笑了笑。
倾晨躲开他的眸子，不敢与他对视，心里慌乱极了。
“我不太会表达，可能会有些语无伦次……在竹林时，我从未去回忆媚娘曾经的样子，只是把视线放在你身上。有时想，你好像也不太一样，但总没想过什么借身体的可能……坐在房顶看你和尼姑们说笑讲故事，听你的声音，总被你感染，觉得还挺开心。那时就认定必须得到 你，也没想过你是不是媚娘，你是不是曾与我有过一段青梅竹马……很多感情，不用理智思考时，其实是很真实的呈现在感官里的。
我抛开理智，想清了，所以我想得到你……那晚之后，我受不了你完全痛恨我，却依赖青羽；也受不了你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你和别人装作无事的笑、你对我的畏惧……我时时刻刻都在恼火……割自己的腿，总比看你疏远要舒服。”他皱眉。眼神定在倾晨身后一点，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写满了‘我很苦恼’。
倾晨咬紧牙关，看向叶冷风地眸子。心里一阵阵的抽紧。
叶冷风说罢又沉思了好一会儿。倾晨也沉默着，感觉两人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倾晨受不了这种尴尬，她脸越涨越红。脑子乱成一团，又根本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叶冷风轻笑。表情舒展开，他扶着墙 脚走向后门。倾晨想伸手扶又被他摆手拒绝。走到门口时，他站定，“你先静一静，别把自己的幸福扔给理智操纵。”说罢便出了后门，门外立刻传来“大哥。我扶你。”“大哥。我背你吧。”之类地言语，倾晨却无心再去倾听。颓然坐倒。她仰起头看着棚顶，心脏跳动仍不规律。
他说地，都是真的？
倾晨呻吟。天啊……
烦躁的抓挠刚冒出几厘米的头发，她心烦意乱，叶冷风，叶冷风……
双手无意识地抠抠这儿摸摸那儿，却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动，她脑子里运转着，想着叶冷风的话。不用理智？那不是感情用事吗？话又说回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喜欢她？他真地打算和她成亲，然后过一辈子？
倾晨突然被他的念头震慑住了，她瞠目结舌，一瞬间难以相信自己分析出地结果。
他刚刚……那是表白？
倾晨直烦闷的抓耳挠腮，和叶冷风对峙、吵架、互相猜忌、耍心眼儿……这些，至少她还应付的来，但真的涉及到情感方面了，倾晨就开始犯愁。她真恨不得永智在身边，有个可以分担的姐妹，总不至于此刻这般搞不清楚状况地好。
她……喜欢叶冷风吗？
这是个问题。
几个月，她一直被乱七八糟地事情纠缠着，忙忙碌碌竟真的从未真地考虑自己感情问题。她是不是过于大条了？叶冷风……成亲……这有几分可能性呢？
倾晨将视线调向门外，太阳冉冉升起，阳光逐渐炽晒，射在门外的白雪地上，便格外晃眼。倾晨呆坐着，不觉时光荏 ，转眼便到了晌 午。一只手突然拍上她肩膀，倾晨吓了一跳。
“姐姐……”青羽微笑，“吃饭了。”
倾晨‘哦’了一声，站起身后青羽却已经走出了门，倾晨心里立刻就有些不悦，她喊住青羽，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怎么了？”
青羽立刻垂下头，也不看倾晨，声音平板的道：“大哥和大家都等着姐姐一起吃饭，我们快去吧。”
倾晨却执拗的不放手，突然气急败坏的道：“你是不是觉得……觉得我是残花败柳了，所以再也不认我当姐姐？”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和青羽接触不如永智多，但实际上青羽在倾晨心底，比永智更要贴心可信。可是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不对劲？
青羽听了倾晨的话惊慌的抬头，急着解释道：“绝不是，我没有。”
倾晨扑哧笑了出来，“那你是觉得我害你大哥伤了腿，所以怨恨我？”
青羽又急忙摇头，垂眸不敢看倾晨。
她叹口气，拉住青羽的手道：“那你怎么了？你今天反正不对劲。”
青羽对上倾晨询问的视线，犹豫了下，才开口，“我……”
“干嘛吞吞吐吐的？我一直当你亲弟弟，你有什么话都不必忌讳，尽管说出来，就是不要不理睬，在这里，只有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和姐姐说？”倾晨皱起眉，想着，如果她和叶冷风对立了，青羽会帮着哪一方呢？她真有点儿想将青羽培植成‘娘家人’。
青羽听了倾晨的话不仅没有云开雾散，面色却反而更加沉凝，他低下头，任倾晨怎样拉扯都不再言语了。倾晨无法，也只得跟着他走向了后厅，心里惴惴，总不愿失去这个弟弟。
跨进门时，正看见对面正位上的叶冷风。此刻她还在烦躁，那位坐在位置上，却已是一派漠然，脸上表情淡淡的，真像没什么事一样。他眼神在她脸上划过，也未过多停留。这就是喜欢她的样子？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对他笑，和他说话，给他买东西，承诺啥啥啥的吗？怎么叶冷风这么另类，刚表白完就一脸置身事外的冷漠？
她坐在位置上，看看叶冷风，看看青羽，心内不满，暗骂：男人真不是好东西，有一个算一个。
还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那就是海底的头发丝儿……
（５４）要做三好男人
桌上青羽再没给她夹菜，倾晨无奈，只得顺其自然，饭后她看了眼坐在桌边的叶冷风，开口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叶冷风这次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倾晨直接扶着他到了他自己的卧室，在两人的沉默中，倾晨给他的腿换了药。
抬头看了眼叶冷风淡漠的表情和深邃的眸子，倾晨有些怯，她咬了咬唇，转身准备离开。叶冷风才终于沉不住气，道：“我已经让兄弟在外城置办家宅，一切准备好后，我们就搬过去，然后成亲。”
倾晨叹口气，并肩坐在他身边，低头想着该如何说。叶冷风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事实上，无论今天倾晨说什么话，做什么决定，都不可能影响他的决定。他已经快三十了，这样年岁的男人，萌生如此强烈想娶一人的念头已是不易，他十二年前放走武媚，如今便绝不会放走倾晨。
十二年，他已经承受过痛，不能再放走幸福了，他懂得珍惜，更懂得争取。
“叶冷风，在这个世界，我无依无靠，有了你，才觉得心里有底，不怕流浪、不怕被人欺负。几个月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知道你对我挺好的。”倾晨停顿，“可是我挺糊涂的，我不太懂感情，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一个女人后半辈子的幸福，说白了，其实真的就在于她选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我和你之间，有太多我不敢确定的因素了。其实，我没想在这边成亲電孖書網ＷＷＷ·ＵＭＤＴＸＴ·ＣＯＭ，我对这个世界的生活太不了解了。”
“你想了解什么？”叶冷风靠着床柱，眼神定在倾晨脸上，挖掘着她表情里的含义。
“我不知道你们这边夫妻间是怎样相处的。不知道你们平时怎样过日子，不知道你们地法律教条，不知道你们的伦常和底线。”倾晨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笼统，怕他听不太懂。便又解释：“我们可能有几百几千年的代沟。我不仅是一个投生在武媚体内地游魂，还是个来自不同时代地人。我生活的环境和你生活的环境差距太大了。例如，在我们那边，亲吻有时候只是一种礼貌。并不代表相爱。可是如果我在你面前亲吻一个男人，你肯定会灭了我。”
叶冷风神色古怪了起来。倾晨不敢多看他眼底的情绪，就怕自己会说不出更多地拒绝。“再有，我生活的环境很开化，女人地自主性很强。女人可以有自己的产业，还可以离……休了自己地夫君，而且夫君如果敢欺负或者殴打自己的妻子。这位妻子也可以通过某个渠道制裁自己的夫君……可是。如果你打了我、欺负了我，我就没处说了。而且你们这里。夫妻间女子地位太低下了。我们相处起来，我不可能像这里的女子那样相夫教子，就算再努力，也会有矛盾的，你懂吗？”
叶冷风淡淡地扯唇，“我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他说不出疼她宠她这种话，但他总会用行动让她知道。
“无缘无故……哼，这个词可真是博大精深。”倾晨哼了一声，见叶冷风面上毫无愧色，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小人之心，便继续道：“我们地为人处世、看待事情肯定有很多很多分歧。现在你觉得我挺好，是因为我们没有一起处理过生活中鸡毛蒜皮的琐事。夫妻之间，平时琐事可多了，到时候你就该后悔了。”
叶冷风哼了一声，“你这小丫头倒比我更懂夫妻之道了？”
倾晨白他一眼，被叶冷风抢白几次，最初地不好意思已经消失殆尽，她不依不饶：“之前，我对你的好，和你相处时的温柔，都你而伪装出来的。你喜欢我的这种判断，其实都可能是错觉。而且，我不了解你，你的生活方式，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我喜欢雪，不喜欢大风；我喜欢深颜色，不喜欢黄色；我喜欢吃西瓜，不喜欢吃香蕉；我喜欢面食，不喜欢青椒……”在倾晨目瞪口呆下，叶冷风继续道：“这也是问题吗？逐渐相处，慢慢磨合……傻丫头，你从没喜欢过别人吧？”叶冷风的话语已经暗示了她所说出的拒绝话到底有多幼稚。
“而且，我们那边都是一夫一妻制，夫君必须忠于妻子，不能在外沾花惹草，身心都不许背叛妻子。”倾晨板起面孔。
叶冷风突然前倾了身子，倾晨吓一跳抬眼看他，他皱着眉，“我能十二年洁身自好，看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就没别人更适合你了。”
倾晨颦眉，随即又喋喋不休：“我们那边，都是夫君洗衣做饭，争做三好夫君。而且夫君对妻子都特别疼爱，大多时候都依着妻子。而且而且……也从不重男轻女，妻子生儿生女都欢喜。还有啊，夫妻结婚纪念日，夫君要送妻子大礼；妻子生日，夫君要隆重庆祝；夫君每年都要带着妻子出去旅游至少一次；夫君还要常常请妻子的小姐妹吃大餐什么的；成亲后，夫君也要把妻子当小女孩儿般宠着；而且性事上，更尊重妻子……”倾晨越说越没谱，倒像是叶冷风求婚时任性的跟他提无理要求了。
叶冷风看着倾晨，若有所思。在他如此眸光注视下，倾晨越说越小声，最后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自己笑了一会儿，叶冷风才开口 问：“你别虎我。”
倾晨忍住笑，“没虎你，是真的。”
“倾晨，你多大？”叶冷风拉过她的手握着。
“二十一了，在你们这里，也算高龄嫁不出去的丫头了。”
“傻丫头。”他揽住她肩膀，轻轻吻了吻她额头，“你到底信不过我会待你好。”
倾晨无言，说起来，总是的。对于陌生的一切，人们往往最容易产生的情绪就是畏惧。她也的确好奇，但思前想后，她不能拿自己的生活当筹码来满足自己对古代婚姻和男人的好奇心。
“如果我待你不好，你再休了我吧。”叶冷风突然笑语，轻吻下移，转向倾晨的唇。
倾晨躲闪，神色突然有些落寞。其实她怎么不明白，她思前想后，如果不喜欢叶冷风，怎么会在他做出那么禽兽的行为后仍能原谅他？如果她不喜欢叶冷风，怎么可能这样甘愿的接受他的亲昵？如果她不喜欢他，怎么会那么心疼他，那么在意他的苦和过去？如果不喜欢他，怎么愿意事无巨细的照顾他？
可是……
“其实，叶冷风，最重要的是……”倾晨欲言又止，抬起头看了看他，“我真的不能成亲。我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和一个男人相爱，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这里，不想嫁给一个这里的男人，不想在这里生孩子，不想在这里安家。我还想回去，回去我自己的身体，回去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叶冷风脸上的沉静退去，换上一脸怒气。
他抓住倾晨的手臂，“什么意思？”
（５5）过把瘾就死
“其实，叶冷风，最重要的是……”倾晨欲言又止，抬起头看了看他，“我真的不能成亲。我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和一个男人相爱，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这里，不想嫁给一个这里的男人，不想在这里生孩子，不想在这里安家。我还想回去，回去我自己的身体，回去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叶冷风脸上的沉静退去，换上一脸怒气。他抓住倾晨的手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