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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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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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院子女人,大好年华却被禁锢在此,不得男性荷尔蒙滋润,一个个都变得无比变态,大以折磨住持等守旧一派为乐。

待炮竹全响过了,倾晨带头朝住持一鞠躬,随后众尼齐道:“住持师父小年好~”尼姑们七嘴八舌汇成一句话,难免有个别女尼话尾带着怪腔调,让这一声祝福显得格外讽刺。

住持几次都欲发怒,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住持这样委曲求全,反倒让姐妹们心底都泛起了丝愧疚,大家的好兴致也被扫了,纷纷垂头丧气的回屋睡回笼觉。

这件事后,众新尼便与住持带领着的一派旧尼划分了界限,你们在你们的宅院里修你们的苦行尼,我们在我们的宅院里守我们的空屋、娱我们的乐,互不相干。对于住持来说,这也的确是件天大的好事,算是姐妹们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在众多女人们忙忙碌碌吵吵闹闹中,旧岁即逝,新年伊始。

新年清早,大家起来后便开始烧爆竹,然后忙的脚打后脑勺,贴窗纸,贴对联,瓜子糖果装盘,糕点小菜装碟,挂喜帘、包饺子……

倾晨时不时的突然想起来某个笑话,便大着嗓子逗大家一乐,一群光头美尼姑围着一大堆的火炉,大冬日里,忙活起来竟有的香汗淋漓。

还有兴致来了的,姐妹几个搭了腔便开始一同唱曲儿,咿咿呀呀好不快活。倾晨见日头升在头顶上了,便招呼着和面的几个停手,她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跑向了她们强迫住持新造的专属厨房,几个姐妹见到倾晨从厨房储物缸中掏出的东西后都很惊讶,鸡鸭猪肉样样都有。

“姐姐哪儿弄的啊?”永智诧异,这还是尼姑庵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倾晨神秘的一笑。有钱能让尼姑买肉这不算什么,钱真的多了,让尼姑接客恐怕也有可能吧。她内心阴暗面再次显露。

“姐姐肯定跟小尼姑说,一切后果由她负责,只让小尼姑买,又不让小尼姑吃,那怕什么呢。”慧业机灵鬼似的说说笑笑,馋兮兮的道:“我都忘了肉是什么东西了。”

倾晨一刮小尼鼻子,招呼着几个姐妹先做了一顿肉汤,晌午大家便小小的开了个牙祭。

下午姐妹们被派了几个去厨房收拾晚上的盛宴,其余的继续包饺子、排练,倾晨把姐妹们的假发分别发了,光头美女戴上假发后,更加嚣张起来,你再提什么尼姑这茬,估计准遭众怒。

夜方降,这,将是倾晨在这里过的第一个虽不明不白,却绝不悲惨的除夕。

烛光在屋子四处闪烁,房檐上,院落中,无处不是星星点点,为了防火,大家专门在烛下四周都堆了雪。倾晨还嫌不够亮,便又挂了几盏油灯在房顶的龙檐上,再加上星辰微晕、万里无云,倾晨终于满意了。

拼凑起来的长桌摆上丰盛的晚宴,倾晨作为主持人,站在现搭的舞台上,朗诵开场白时,第一个节目的‘演员’们开始在台下准备,而暂不上场的,则都围在桌边,不顾淑女形象的抢起了满桌子的肉星鸡腿……

倾晨朗诵完开场,才大声宣布:“除夕晚会,现在开始!”仰着脖子做振奋人心状时,稍抬的眸便捕捉到了对面房顶坐姿潇洒的天外来客。

(7)天外来客

 当倾晨朗诵完开场,仰着脖子做振奋人心状时,稍抬的眸便捕捉到了对面房顶坐姿潇洒、十足酷帅的天外来客。

是那个号称被母亲求来保护她的黑衣人。

倾晨宣读了第一个节目:开场舞,喜庆新春。然后便步态轻盈的走下了舞台,慢悠悠的坐到了最后一桌上,挑了几样自己最爱吃的菜,忙叨了几口,再不吃,都被那几个小馋尼给抢没了。舞台上的姐妹舞姿潇洒,体态优美,倾晨当初只是按着现代的模式跟她们介绍了下,但这些个美女竟自己编出了一套这样漂亮的舞蹈。倾晨不会品评,她只知道,如果她是男人,一定会想要在这些人中抢一个当老婆。房顶那位倒会选日子,专挑有美女表演的时候来,安的什么心啊。

吃了半饱,倾晨将节目顺序和主持窜词简单的同机灵鬼永慧说了一遍,便将主持人的位置让给了她。小丫头一听,也不问为什么,高高兴兴的跑到舞台边的一个桌子上候着去了,嘴里嘟嘟囔囔好似还在背词。

倾晨趁大家都专心的看戏,便出了她们这西偏门儿的苦卧院,拐向尼姑庵后面的一个小规模柳树区,这里现在已经被白雪堆积起来,柳树上也挂满了雪壳冰锥。

倾晨将一个已倒树干上的雪掸掉,便直接坐了上去。过不多时,果然一个高挺的影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风雪下,那人的长发见肩侧微飘,一身黑衣且适合夜行,又显得酷酷的,只是站在雪堆间,就显得格外乍眼了。

白雪和星光,将眼前的男人映的清清楚楚,原来那身衣服并不是劲装,而是一身很随意的黑色长衫,整个人显得很随意,但眉眼间透露出的气宇轩昂,又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格外出众。

倾晨今天难得的换上了古代女装,虽仍是很素的颜色,但却已经足够她臭美了。长袖半遮纤手,领口偏低,夹衫拢在一起,领子呈倒梯形,脖间围着一张皮草,假发落落大方,她朝男子一笑,轻声道:“新年好。”那声音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勾引。

“你们在这山顶上,可还当成是在礼佛出家吗?”男子靠在一棵树干上,语带讽刺。

很难说清这种感觉,倾晨能察觉到他的恶意,而这恶意又似乎来源于一些怨恨。但他很明显不是来报仇或虐待她的,正相反,还是来帮助和保护她。可是他怎会有那么矛盾的感情?八卦难挖啊。

“佛说,人活一世,当活在当下。”倾晨仍旧微笑以对,既然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和此男人的渊源,她似乎也没理由插在中间乱生气。

男子沉默片刻,仍是那种探究的眼神看她,好像总是想将她看透,偏又无法完全看穿。那颦着的眉,让倾晨也同时感受到了他的苦恼。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男子探问。

她哪回答的上来,倾晨心里这个骂啊,她还想反过来来问问这个问题呢。无奈,只好挂起微笑,使自己显得格外莫测高深。倾晨暗叹,这就是神秘感啊,男子一定被吊的心痒痒的更想知道了吧。

男子自嘲的笑,“当初,夫人求我,我本不想来。几个月前,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到这庵中,但我克制着不去寻觅你的消息,偏偏越是躲什么,什么越是会找上门。”

倾晨继续微笑,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笑在逐渐变僵,变傻。

过了许久,男子再无下文,他脸上的嗤笑变淡,变做了个十分苦涩的笑,他看着倾晨的脸,终于沉声一字一字的道:“我不敢来见你。”

倾晨笑不出来了,那声音里,带了不知多少的苦水,应和着他的表情,让她这个外人,都感觉到了其中的凄苦和只有多年才能孕出的悲戚情绪。

“这几年,我常常想,你为什么宁可选择那样一条路,却仍不愿跟我走,我想不通,也不愿想通。”男子似乎陷入了回忆。

开始爆料了。

倾晨突然有些不想听,她总感觉自己是在偷窥,藏在一副不属于自己的皮囊里,偷窥别人的隐私。此刻更是被迫偷窥一个男人内心最隐晦的情感,这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何苦呢,都过去了。”倾晨打断,扭开头不敢去看他,不是因为伤情,而是因为心虚。

“过去了,对你来说,就那么……容易?”男子恼火,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随即仍顾自的诉说:“第一面,见的最是艰难,多年未见,我要用力控制自己。可是当看见你冷漠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只有我……”他难堪的停顿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倾晨叹息,不是她冷漠,而是她本来就不认得他,又何来的热络?真是有口难言。

他几步走到倾晨身边,突然蹲下了身,倾晨一凛,四目相对时,她颤动了下,近距离看,眼前的这个人,更加俊美无俦,他眼底满溢的澎湃感情,更让她无所适从。在国外,的确常和很多朋友聚会疯狂过,但是,她还没爱过,这样的冲击,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和突然。

“真的……”他痛苦的开口,“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扑鼻很浓很浓的酒味,倾晨一皱眉,指控:“你醉了。”

男子沉默,然后便坐在了她面对的雪地里,手臂自然的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满眼怨怒的瞪着她。

倾晨躲无可躲,手足无措。

“我忘不掉。”他语调沉痛,语气中满是恨意,“可我一定要忘掉。”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倾晨只得开口,这男子喝醉了无理取闹,她能去怪罪吗。唉……男人都像小孩子。

“哼,你当然很轻松的就将过去都冲散了。当你在为如何取悦男人费尽心思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会想起我。”男子的语气更加狠戾,咬牙切齿。

倾晨觉得,一时不察,他没准儿就会突然扑上来咬她一口。相同的,她也被他的人身攻击吓了一跳,难道之前她其实是去当妓女了,所以抛弃了他,而最后因为妓女职业有碍社会安定,被送到了尼姑庵?怪不得一屋子女尼都那么漂亮呢,没见到有老鸨模样的,难道已经被咔嚓了?她一抖,妓女……妓女……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还是卖身不卖艺的啊。

太不划算了,穿来之前,她还是个嫩丫头呢,这副身体竟是残花败柳……

男子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分了,眉头锁的紧紧的,躲闪开她的眼神,情绪有些失控的伸拳狠狠砸在了雪地里。不想白雪下竟藏着尖锐的石头,他这一砸下去,指关节立刻就开了花。

倾晨一愣,随即从枯木上站起来,蹲到他身前,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天啊,怎么男人就这么不怕痛吗?

她忙用袖子拭去他伤口上的雪和碎木屑,鲜血流的倒不严重,但伤口皮开肉绽,看起来格外恐怖。五指连心啊,这大冬天的,手上受伤,又是在古代,多遭罪啊。

“伤害自己是最傻的行为。”倾晨恼火的凶道,早抛掉了什么古代仕女的矜持温柔。

弄净了伤口,她仍觉不悦。今日听了他的话,心底隐约对他生了善感,一个如此痴情的人,应该也会是个好人。此刻见他这般自虐,心里那个气,真想爆捶他一顿。

手边也没有纱布啥的,想学猛人撕了衣服当包扎布,可咬牙扯了半天,也没扯坏衣服,她不说自己力气小,心里只道:古代的衣服够结实的,不像现代的,品牌衣服都有偷工减料的。

扯不下布条,她只好对着伤口吹了吹,心里也没觉得自己行为有啥不妥,她是个现代人,再加上一直在国外生活,对这些肢体接触末枝细叶的小事,她本就从不忌讳。

可是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头顶发烫,抬起头,猛然对上了一双多炙热的眸子,她心里悸动,脸上刷的就红了,可是现在要突然扔掉他的手,那两人恐怕会更加尴尬,心急下,倾晨问了个白痴问题:“疼吗?”

(8)小尼姑也有青梅竹马

 问一个手背皮开肉绽的人疼不疼,亏她想的出来,倾晨对自己的智商感到很遗憾。

男子没说话,眼神锐利的像要透视她。这个人,真是一点也不像醉了。

倾晨握着他的手,没一会儿就觉得两个人的手都被冻的冰凉了,她叹口气,“你回去弄点金创药,不然可能会破伤风。”说罢就要抽手,男子手上却突然一紧,倾晨一下子愣是没抽出来。

瞪着他,倾晨再抽手,他仍不放。她终于有点儿恼了,“冻死了,放手。”

男子却像是比她更加生气,“别给我希望。”

“……”倾晨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说这么混账的话,“你的意思是,我该打你骂你,才行?”

男子攥着倾晨的手突然加力,倾晨哎呦一声,刚想用力甩,心里又突然担心把他本就受伤的手弄的更痛,真是人善被人欺。

男子看着她颦眉用力挣扎,却又顾忌着他的手。他心里一紧,闭了眼,手上的力气也松了。倾晨这才甩脱他站起身,不理他,迈开步子就走。

男子却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陪我坐会儿。”

倾晨低头看着他的头顶,心想这大冷天的让我陪你花前月下,玩儿楚楚冻人啊?

倾晨本不欲理他,但是随即一想,回去和一群女人看那种不够刺激的晚会儿,还真是无趣,相比之下,还不如和他呆一会儿,没准儿这能问出些什么。这样一想,她便又坐了回去,借着星光看他的脸,心里微微得意,咱今天不仅破了肉戒,还应该把色戒也破一破。

可是坐了一会儿,倾晨就发现,这家伙根本不准备继续再透露什么了。他看看头顶的星子,偶尔看看她,仿似陷入了他自己的思绪中,当真只是一起坐一会儿,一句话都不多说。

“前几日,他派人来看你了。”当倾晨屁屁被冻麻,并且快没耐心时,男子才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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