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木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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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香(木施)-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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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孙权!
  
  他身后,阿香也策马而至。
  
  方才同阿香一同赏雪归来,孙权正逢上了这一幕,他“嗖”地下马,提剑来到月如面前。
  
  人群中有认识孙权的,连忙带头跪下:“拜见吴侯!”
  
  众人一齐跪下,高呼“吴侯”。
  
  见此情景,那一男一女双膝已然发软,“扑通”跪下,说:“参见吴侯!”
  
  孙权一双眼睛看向那男女,又见月如双目流溢痛楚,就要跪下叩拜,忙扶起月如说:“月如姑娘就不必跪拜了,且说说是谁欺负你了。”
  
  月如见孙权大庭广众之下叫她免礼,先前已让人抓了话柄说她和吴侯有鬼,现在孙权又这样礼遇她,岂不是正中了陆家人的心意?于是她执意跪下,说:“多谢吴侯。只是这是月如家事,哥哥嫂嫂对月如有气,月如被骂几句,岂能劳吴侯伤神了?”
  
  孙权见她这样识大体,却被陆家人步步紧逼,心头气愤,想自己身为吴侯,竟连这种弱女子都不能救了吗?他执意要为她讨个公道,满足自己一点点英雄主义的**和权威,硬是扶起月如,对那男女说道:“你们方才侮辱月如之甚,孤都听到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月如已是孤的义妹,今后谁若欺负月如,就是跟孤过不去!”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私语:“原来是义妹啊!”“这真是步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一下子就做了郡主了!”
  
  那一男一女更是吓得俯伏在地,连忙磕头:“吴侯,月如这妹子被吴侯认做妹子,是我们陆家人的福气啊!”
  
  孙权冷笑道:“方才你们陆家不是不认这个媳妇吗?现在怎么都急着攀亲戚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哂笑不止。那对男女无言以对,只好静静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月如的心头闪过一丝感动。方才的被欺凌,和之前受的种种苦,一时在她心头浮过。她抬头望着孙权,孙权那英气逼人的、轮廓分明的脸深深映在了她心头。
  
  孙权对阿香说:“香儿,你扶月如上马。”
  
  阿香朝月如一笑,伸出手,月如把自己的手放在阿香手中,上了马。
  
  孙权对着跪着的人群说:“往后,月如和你们陆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你们自己,把她赶了出去。”
  
  于是纵马而去,雪尘如花般飞扬。月如心里热腾腾的,坐于阿香后面,凝视着孙权。
  
  到了孙府,天色已暗了下来,府上点起了盏盏宫灯,照得院子里朦朦胧胧,婉约有致。
  
  月如跟着孙权来到厅堂,静静地坐着,垂头呷着茶,眼睛却不时瞟向孙权。
  
  她的心头暖暖的,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会有一个如此英俊的男子,会这样救她。
  
  纵然她的心早已变冷,可是当疼痛的心被一个英俊男子轻轻抚摸时,还是流露出本性的感动。
  
  不一会儿,饭菜都烧好了。
  
  厅堂里灯火通明,四壁的烛台都发着光,一张雕漆方桌上,摆着精巧糖果,一个漆彩的花缸。桌边的几个软席,都罩着银地红花的锦丝垫。吴夫人和众家眷,喜气洋洋地出来,跪坐着,把步月如迎为上宾。
  
  寒暄了几句,奴仆们上菜来,都是鲜美的野生肉味,是孙权打来的。
  
  桌上还有一个软席还空着。众人都不敢动筷子,对着香喷喷的一桌佳肴吞口水。
  
  吴夫人第一个动筷,她夹了块肉给月如,说:“不用等她了,每次总是最末一个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孙权说:“柔荑,你且去谢兰房内看看,催促一下。”
  
  月如见状,谢过了吴夫人夹的肉,却不好意思动筷子。。。。
  
  
  
  

三十一 步骘之计

  这时,谢兰缓缓地被小翠扶着步入厅堂,见大家都坐好了,说:“母亲、夫君怪罪,妾来迟了。”
  
  吴夫人嘴角肌肉抽动,当着月如的面也不好意思发怒,冷冷地说:“你能来一起吃饭,就是我们孙家莫大的福气了。哪还敢怪罪你?”
  
  谢兰说:“吃饭时,未有人来通知,故妾来晚了。”
  
  吴夫人嘴角抽动一丝冷笑:“如此,倒是我们的不对了。”
  
  “妾不敢。”谢兰拿眼瞟了下身边的小翠。她知道是这个小翠,总是忘记了来通报她去用膳。
  
  月如说:“都怪奴家,来了也未去拜访孙夫人。”边说边起身作揖。谢兰只淡淡一笑。
  
  于是一起用膳。
  
  听闻月如又受陆家人侮辱,吴夫人伤感地说:“想步家过去在中原也是名门望族,到今日,迁家江东,月如却要受陆家如此欺凌。”
  
  月如说:“陆家是江东望族,我们步家人自是得罪不起的。多亏了吴侯处处扶助,月如才侥幸逃脱。”
  
  孙权听了,目光犀利,嘴角不屑地挑了挑,说:“孤倒要看看,这江东到底是陆家的天下,还是我们孙家的天下!”
  
  众人用完了晚膳,谢兰就早早回了房。奴婢们上了茶点,吴夫人抓着月如的手,边吃茶点边聊家常。孙权则与阿香坐在边上听着。
  
  这时,奴婢把一月佃户农户交租的帐单交了上来。吴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叹气道:“我老了,这孙家大大小小的家务事,虽然平日香儿和柔荑会帮忙打理,可是这帐本上的事,却仍是我一人操持。平日里帐目一多,我这记性就不好使了,总出差错。”
  
  月如要了帐单看了下,说:“如国太不嫌弃,月如对这帐房的事也略懂一点,月如愿效犬马之劳。”
  
  吴夫人高兴地说:“如此甚好。哀家听闻月如之前在陆家时,就把陆家帐内的事管得井然有序。这帐房的事交给别人哀家也不放心。如若月如肯帮哀家,哀家真是多了一个臂膀啊!”
  
  月如说:“这是国太垂怜月如,月如感激都来不及了。”
  
  吴夫人于是叫人拿来一把金钥匙,对月如说:“明日哀家就当众宣布你为我们孙家帐房主管,这是帐房的钥匙,月如收下。”
  
  月如于是接了。又聊了会,吴夫人令孙权送月如回家去。
  
  月如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跟着孙权进了马车,离开了孙府。
  
  吴夫人望着他们一道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这两人倒越看越般配!”
  
  阿香静静地立于一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步月如讨人喜 欢'炫。书。网',谢兰清高寡和,眼下月如又成了帐房主管,这孙家的财政都掌握在月如手上了,月如已深得吴夫人信任。莫非吴夫人有心撮合孙权与月如不成?
  
  
  
  月如被孙权送回步府后,孙权就回去了。步骘把月如迎了进去。
  
  听闻月如今日发生的事,步骘嘴角泛起一丝邪邪的笑:“好极!吴侯必是看上我们家月如了!”
  
  月如把斗篷挂在墙上的衣钩上,拿丝巾擦了擦手,望着镜中自己如花似月的脸蛋,一改平日里的平静端庄,阴阳怪气地说道:“步大人倒真看得起月如,月如是什么身份,哪敢高攀吴侯?”
  
  步骘从月如背后靠过来,一只手抚过她柔美的发,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柳腰,在她耳边呵气般说道:“月如,你喜 欢'炫。书。网'吴侯么?”
  
  月如轻轻推了一下他,他却把她搂得更紧。她依偎在他怀中,对着镜中的步骘媚笑着,说:“步大人也关心月如喜 欢'炫。书。网'谁吗?过去,月如在步家,是个寄人篱下的贱婢;后来嫁入陆家,是个爱出头的贱妾。现在被陆家赶了出来,倒被贬为贱人寡妇了。步大人现在倒关心起月如来了。”
  
  步骘撩了撩如水般披散着的秀发,说:“你怪我,月如?都怪我没把你娶进家门。”
  
  月如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月如虽也算步家一个远房亲戚,可是双亲早亡,步家愿意收留月如为奴婢,服侍步大人你,月如已是万幸了。后有媒人把月如许给陆真为妻,虽是老夫少妻,可陆真倒委实对月如不薄。只是没想到,未给陆家添个一儿半女的月如,待陆真一死,就被他们赶了出来,还差点含冤被斩,幸亏步大人你及时找来吴侯,月如才侥幸逃生。月如应该谢谢步大人。”
  
  步骘见月如说的凄恻,叹气道:“我知道你心下对我也有着恨吧!”
  
  月如轻轻一笑:“月如对谁都不恨,月如要自己去争取幸福。哪怕不择手段,也要争得。”
  
  晚风吹来,步骘一头秀发连同衣袂飘飞:“这倒不难。月如既然深得国太信任,往后月如如若能抓住机会,成为吴侯之妻,那就是国母了。”
  
  月如笑道:“你说的容易,吴侯是有妻室的人啊,他妻子谢兰的娘家,也算个江东大族。我月如有什么?”
  
  步骘笑道:“月如,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据我观察,吴侯与谢兰,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国太也对谢兰极为不悦。谢兰根本成不了你的威胁。”
  
  月如目光一暗,说:“月如当然早看出来了。”
  
  步骘仰起上颌,望着天上的月,那侧脸像极了玉雕一般,泛着清冷的美丽:“我有个计划。只要我们联手,必可让步家重振雄风。”
  
  “什么计划?”月如问。
  
  “我筹划着,你步步为营,争取做吴侯夫人,我也步步为营,娶了孙郡主。那我们岂不是都成为人上人了?”步骘邪邪地笑道。
  
  月如瞪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拍打了下他的手,说:“原来你早就谋划在先了。”
  
  步骘说:“到时候,国母可不要忘了步骘啊!”说着,含笑望着月如,眼神放电。
  
  月如似乎已有了免疫,似笑非笑地说:“天晚了,月如回房歇息了。”说着就走了出来。
  
  步骘则对着铜镜中自己妖娆的脸,邪邪地笑了下。他想起了阿香,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浮现。。。。
  
  
  

三十二 追求

  周瑜出征已有些日子了,阿香从孙权口中得知周瑜连着打了几个胜仗,两军还在相持中,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回来。
  
  沉甸甸的思念压在心头,阿香无处排遣。
  
  阿香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两颊透着少女青春期的粉红,曲线有致的身体被宽松的襦裙套在里面,恍然发觉她长大了。
  
  门前的沙漏滴答响着,六年了,穿越来此已六年了,她终于见到了前世就一直喜 欢'炫。书。网'着的周瑜,她也很入戏地扮演着孙尚香的角色。可是到现在她却还是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前世也是如此,成天看历史小 说'炫&书&网'、言情小 说'炫&书&网',耽误了学习,以致大学考不上,被老爸逼着到叔叔那里学了点中医推拿,平日都在老爸的茶叶店帮忙。一直在混日子,难道重新来过的她,也要重复着前世的迷糊?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两手翻转着茶盏,既然改不了本性,不若找事情排遣下寂寞吧!
  
  天天闷在府上,半步不得出门,阿香心里烦燥得很。只好去泡茶解闷。
  
  她来到储茶室,冬天茶叶很少进货,都封存在这个储茶室内。她招呼了几个奴婢,一起筛选出嫩度极好的茶叶,用丝帛包了装在锡筒里,带到房内泡茶。
  
  这时,奴婢来报:“禀郡主,步主记来拜访郡主,正在大厅内等候。”
  
  阿香想,他又来了,最天他天天来找她,送她东西,今日又是送什么东西给她?
  
  阿香来到大厅内,见步骘今日换上了锃紫色金边纱袍,玉树临风,一双凤眼长在粉玉一样的脸上,饱含精神地挺着胸,笑道:“今日你这样帅气,是要迷倒哪家的姑娘?”
  
  步骘嘴角微微一弯,邪邪笑道:“哪家的姑娘如郡主这般,吸引着步骘呢?”
  
  阿香知道他为人风趣,对他打趣也不计较,命人上茶,坐下来,盯着他看了半晌,问:“步骘,你今日带了什么给我?”
  
  奴婢上了茶,步骘不急着回答,呷了一口茶,赞道:“好茶啊!真是好茶!”
  
  阿香得意地说:“你真是有福气!我刚选出上好的茶叶,打算要泡着喝,你就来了。”
  
  步骘笑笑:“郡主的茶艺果然名不虚传!步骘此来,也是为了茶叶。”
  
  “哦?难不成你带来了特别的茶叶给我?”
  
  “正是。”步骘从怀中拿出一包茶,递给阿香。
  
  里面的茶条片片纤细饱满,上面还留着细细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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