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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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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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他看出她在说谎。

    可除了说谎,她不知她还能如何办才是好,她宁愿她的平安忘了她,也不愿他想起那些苦痛的往事,既是这般,她又何必再让他想起。

    不知他的失忆还是暂时的,先瞒过一时,也好一时。

    平安现下的目光,很澄澈,澄澈得有些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不是诡公子,也不是司季夏,他甚至……或许连平安都不是了。

    “那姑娘可有受伤?”司季夏听到冬暖故的话,微微拧起了眉,问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关于他自己。

    冬暖故微微一怔,随即浅笑着道:“我很好。”

    “那就好,姑娘没有受伤就好。”司季夏笑了,脸颊虽瘦削得厉害,但还是现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的笑容很干净,就像是只要冬暖故还好好的,他睡上多少个时日都无妨一样。

    “我还以为……”司季夏还要说什么,却又自己把话打住,没有再往下说,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

    他还以为这个姑娘是他的妻子,好在不是,否则他把自己的妻子给忘了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想起来的。

    ------题外话------

    阿季受的刺激实在太大,那样的刺激,对阿季而言,他是承受不来的,而且断崖太高,就算有婉妹在下边护着他,也难保不会震到脑子,姑娘们放心,阿季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了他的阿暖的,人的心底总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抓不着的奇怪感觉,或对一件事,或对一个人,请给阿季一点时间啊,姑娘们也莫催叔啊,姑娘们一催叔,叔就乱套了,不着急啊,日子会好的,他们都会好好的,阿季依然会对阿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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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眼泪 【加更】

    有些时候,忘记,比记住,要好。

    司季夏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忘了很多很多事情,他只记得这儿是他的家,记得他生来就没有右臂,还记得他名叫“平安”,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不过他不悲伤,也不着急,他知道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把他忘记的事情想起来的,就算没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介意,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他没有亲人,没有妻儿,他只有他自己,对于过往,忘与不忘,于他来说,没什么差别。

    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家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姑娘,一个大着肚子的姑娘。

    姑娘说他是她的恩人,说他是为了她才从山上滚落下来碰到了后脑且受了重伤的,他有问姑娘的夫家和家人,姑娘没有多说,只说了她什么亲人都没有,只有她自己而已。

    司季夏觉得,他和她挺像,都只有自己而已,不过他比她又好上一些,因为他还有一个家,而且他是个男人,虽然身有不全,但是在这个世上,男人总是要比女人好存活的。

    其实就算姑娘没有多说,司季夏大概也猜得到他为何会救她了,想来应该是她想寻短见,他见着了,便救下了。

    倒也是,一个举目无亲且还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是难活得下去的,只是不知看起来这般好的姑娘,又怎的会没了家没了亲人?

    这个问题司季夏自然没有问,因为没有人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司季夏虽然觉得脑子里有很多混沌拨不清顺不开,他也知道他忘了很多事情,但他却没有问多少话,就像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对过往有记忆一样。

    司季夏问冬暖故的一个问题,是“这儿是我的家,可对?”。

    冬暖故点头。

    他问冬暖故的第二个问题是,“敢问姑娘芳名?”

    冬暖故微笑着答:“我姓冬,名暖故,温暖的暖,故事的故。”

    冬暖故什么都想隐瞒,唯独她的名字她不想隐瞒,因为就算他已不在认识她,她还是想他能再唤她一声“阿暖”,一声就好。

    司季夏这会儿已经坐下吃饭了,他正捧起碗喝了一大口黏稠的白粥,像是饿极了似的,倒是完全不在意他吃饭的模样被一个陌生人看到,这是从前的他从来不会有的情况,从前的他,从不愿意在人前吃饭的,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他捧起了碗,就没有再用筷子。

    可现下,他还是他,却又好像不是他了。

    “我叫平安。”司季夏将碗放下,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冬暖故,朝冬暖故微微笑了一笑,又匆忙垂下眼睑,不敢多看她一眼,耳根有些红,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直接唤我的名字,‘公子’这个称呼,山野人家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还是不敢多看冬暖故一眼,就像是多看她一眼就是玷污了她似的。

    冬暖故在听到司季夏说出“平安”二字时,她放在腿上的手颤了颤,眼眶有些滚烫,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知晓的,公子曾告诉过我的。”

    “这样啊。”司季夏又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冬暖故没有再说话,司季夏也只是静静地喝着吃菜,他虽说自己是山野人家,但是他动起筷子来却是斯斯文文的,这是真正的山野人家不可能有的举止,然他没有察觉,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煎蛋很咸,酱萝卜也很咸,而且味道有些呛,可是司季夏全都吃完了,还喝了三大碗黏稠的白粥,当他把冬暖故从厨房里一并拿过来的那只盛粥的陶锅舀得见了底时,他忽然怔住了,十分惭愧地看向冬暖故,道:“一不小心便把粥给喝完了,十分对不住,我……我给姑娘熬一锅还给姑娘。”

    司季夏说完就站起身匆匆忙忙地收拾桌子,冬暖故也忙站起身制止他道:“平安公子莫着急,我吃过了,不妨事。”

    “可是我……”司季夏抬头看了冬暖故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心跳得有些快。

    因为他正好对上冬暖故的视线,正正好直视着她乌黑莹亮的眼眸,她的眼眸很漂亮,黑亮得就像闪耀着漫天的星斗,只是不经意的一瞥,都能令人心跳加速。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眸,司季夏心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究竟是何时又是在哪儿见过的,他想不起来。

    这般想着,司季夏在心底鄙夷起自己来,他虽是这姑娘的救命恩人,但这姑娘却早已是别人的妻子,尽管现下只有她自己,他也不能心生不当有的想法。

    他虽是粗鄙的山野人家,却还是知道些君子之道,万万不能做了无耻小人,万万不能。

    “平安公子为救我而伤,我留下照顾公子天经地义,现下公子既已醒来,我也不便在此久留,太过打扰公子很是不该,公子救命恩德,我铭记于心,来日我必会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冬暖故看着司季夏慌乱的举动及神情,熟悉得就像昨日他还正在她面前这般不安过,可现下却又陌生得遥不可及。

    是以冬暖故不敢在他身边久留,她怕她忍不住,她怕她忍不住把她的存在告诉他,可他若记起了她,必会记起他所有的不幸。

    她不希望她的平安再背负任何苦痛,她不忍心。

    她忍不住,那她就只能走,只有离开了平安的身侧,瞧不见他了,她便能忍住了。

    冬暖故说完话,站起身就要往堂屋东面的屋子走,司季夏却在这时急忙唤住了她,“姑娘请稍等一等。”

    “公子可是有话要与我说?”冬暖故停下脚步,看着司季夏,司季夏还是看了她一眼又垂了眼睑。

    “姑娘……可有去处?”司季夏问。

    “暂时还没有。”冬暖故浅浅一笑,眸子深处只有浓浓的哀伤,“不过找找总会有的。”

    “山上地方粗陋,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姑娘不妨在我这儿多留些日子。”司季夏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很关心冬暖故似的,“至于姑娘的去处,我可以帮姑娘找的,姑娘现在身有不便,不宜劳顿。”

    司季夏说完,又慌忙解释道:“姑娘放心,我请姑娘留下绝非有歹意,只是姑娘现下这般情况实在不便,我这儿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若能帮得到姑娘,我自是愿意。”

    司季夏急急忙忙地说完话,又是变得有些面红耳赤。

    “我留在这儿,不会打扰公子么?”冬暖故的双手垂在身侧,将自己的布衣抓得紧紧的。

    “山中日子清简,能多个人与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司季夏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姑娘若是能留下,我很欢迎。”

    “那我便多谢公子了。”冬暖故朝司季夏微微躬身,“如此小女子便又再多欠了公子一个收留之恩。”

    “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若是换了别个人,看到姑娘这般,也会帮助姑娘的。”冬暖故的举动让司季夏有些手足无措。

    冬暖故只微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姑娘。”

    “公子请问。”

    “姑娘说我昏睡……我昏睡了多久?”竟是让他把对过往的记忆全都睡走了。

    冬暖故默了默,才答道:“公子睡了半个月。”

    “半个月……”司季夏对冬暖故的话毫不怀疑,就像他的家里突然多出了个大肚子的女子他也不觉得有太大的诧异一样,他相信冬暖故的话,“半个月里都是姑娘在照顾我?”

    “公子为救我而伤,我不能弃公子而去,公子纵是睡上一年半载不醒,我也一样会照顾公子的。”

    冬暖故声音柔柔的,柔得司季夏心又开始怦怦直跳了,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太过可耻,是以他连忙捧了装了碗筷碟子的陶锅急急忙忙出屋去了,一边紧张道:“我把碗筷拿去洗,姑娘你坐。”

    冬暖故没有在堂屋坐,她回了她的那间屋子,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久久不出来。

    冬暖故自认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在嫁给司季夏之前,她甚至已经忘了眼泪的味道,忘了流泪的感觉。

    可她不知她是怎么了,她不知她何时开始竟变得喜欢流泪了,眼泪那种苦涩的味道流进嘴里,让她觉得她整颗心都是苦涩的。

    冬暖故站在小屋里的窗边,窗户对着院子而开,站在窗边,她能看到正蹲在厨房门外洗刷锅碗的司季夏。

    他还是像原来一样,在蹲下来做事的时候习惯性地将那只空荡荡的右边袖子打上一个结以免袖口扫到地上。

    他除了瘦了很多之外,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眼睛还是墨黑到深沉的,唇瓣还是薄薄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上还是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他还是和原来一样,会习惯性的紧张,一紧张就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明明什么都和原来一样,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变。

    可他却不再是她的平安了。

    他不是她的平安了,不是了……

    她不能吻他,不能抱他,不能轻抚他的脸颊,不能拉着他的手轻抚她的肚子,她甚至不能把心里话告诉他了……

    泪又流进了嘴里,苦涩到了极点。

    冬暖故没有抬手擦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因为不管她怎么擦,都止不了自己的眼泪。

    窗外的阳光很好,可是却照不进窗户里来,屋子里只有深秋的寒意。

    冬暖故站在窗外一瞬不瞬地看着院子里的司季夏,一边抬手抚着她的小腹,声音低得近乎哽咽道:“好孩子们,你们的爹爹不记得你们和娘了,娘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正蹲在厨房门外洗碗的司季夏总觉得有人从屋子里瞧他,可当他转头看向那敞开的堂屋大门和两边屋子的窗户时,却又不见有人影,他觉得应该是他的错觉,屋里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可不会这么偷偷瞧他。

    他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残废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看的。

    此时的冬暖故已躲到了窗户旁,闭着眼,泪流成河。

    司季夏洗好了锅碗将其拿进了厨房里去放的时候,发现这间厨房于他而言也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熟悉的是这的确是他的家,陌生的是里边的器具都是崭新的。

    他究竟是何时购置的这些新器具新家什的?他当真……只睡了半个月而已?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他还活着,也还是自己一人,与从前没有变,其余的又何必多想。

    司季夏又看到了堂屋前被他踢开还未来得及捡的鞋,这才弯腰捡起那只被他踢开的鞋在屋前放好,再从墙角处拿了一只木盆,将布鞋、皂角及刷子一并放进了盆里,将木盆拿起来后重新回了堂屋,本是要与冬暖故说些什么,奈何发现她那间屋子的屋门紧闭着,他想敲门,终是没有敲,而是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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