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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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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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达将军……”

雄浑矫健的狮子骢上,司寇殇噙着笑淡淡的看着城口处欢作一团的将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狮子骢的鬓毛,半搭的眼皮遮住了眸子里的一些情绪,隐约的让人看的不真切。

“大汗!”左冥最先发现了司寇殇的踪迹,那静静坐在马上不动声色的身影,背后是凌乱惨烈的不堪入目的杀戮场,成百上千的尸体错乱的堆积,惨烈的景象与那抹旁若无人的影子明明不搭却有种说不出的融合感,仿佛他们大汗天生就应该属于修罗场的主宰,与血腥为伍就应是他们大汗的使命——忙摇摇头企图摇去他刚刚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疯了吗,怎么能这么编排他家大汗!

“哈达有罪!不敢求大汗原谅,但求大汗能看在哈达多年冲锋陷阵的份上,给哈达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不是哈达怕死,而是哈达还没有看到大汗一统江山,舍不得早死!”见了大汗,哈达忙让将士们放下他,匆匆奔向大汗,跪地请罪。

“哦?哈达你有罪?哪里有罪了,说给本汗听听。”'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哈达不该擅离职守,有渎职之过!”

转着手指的尾戒,眼皮未抬,声音淡淡的:“左冥告诉他,渎职之过该以何论处。”

担忧的看了眼跪地的哈达,轻叹口气,敛声道:“以军法处置,当斩。

左冥话一落,周围求情的人跪了一片,请求大汗看在哈达立了功的份上,赦免哈达死罪。

“本汗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直功的机会——”

哈达一喜,忙抬头,殷切的等着下文。

转着尾戒,神色未变:“是不是她?”

哈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见他家大汗将目光投在不远处杵着的马车,这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大悟,连连点头。

“果然。”似从牙缝里蹦出俩个字,眸子里晃动的光波晦暗阴霾。

“左冥,给你三万兵马,即刻出发继续南下攻打,此刻王将军的兵马恐怕已经绕到了非宇国都城,你与他左右夹击,势必在短时间内将非宇国拿下——别高兴的太早,这不是你的主要任务,本汗要你捉拿——”声音一顿,蓦地狠毒:“那个躲在幕后造妖器的人!要活的,记住了!”

“臣,定不辱命!”

大军班师回本部,虽凯旋而归,但因屠城之故,这次凯旋归来没有带女人,也没有带牛羊马匹,唯一带来的只有死物——细软钱财布匹器物等。不过即便如此,萨达尔的百姓和驻扎在部落未去战场的将士们仍旧很高兴,他们大汗多神,竟然战胜了使甩妖物的非宇国,看来他们大汗果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妖物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啊!

“呜——”画角声悠悠响起,不同于出发前的肃杀低沉,此刻是激越的,悠扬的,带着凯旋的喜悦带着打了胜仗的得意,恨不得用画角声向全世界表达他们的愉悦。

不同于其他将士一路的振奋喜悦,左冥是一路的不安一路的揣测一路的小心一路的忐忑……不是他多心,而是跟随了大汗将近二十年的他虽说不上对大汗的每个表情都熟悉到可以揣测大汗的心理,但他最起码可以准确的感到他们大汗是喜还是怒。此刻,他们大汗面上噙着笑,偶尔还会跟他说笑几句,但他凭着多年的跟随经验敏感的察觉到那风淡云轻掩藏的骇人阴戾!虽他家大汗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大军赶路,可他就是知道他家大汗恨不得能日行

万里,下一刻就飞回去!

元宝篇 第十五章 左冥疑惑

风起罢,片片飞叶舞晴空,与曙光交缠结的风烟浮生飘蓬,笑望彩碟飞。

萨达尔在浴血奋战了九日后凯旋归来,百姓们无不箪食壶浆,浮跃了喜悦的笑脸热烈欢迎他们的英雄们班师回朝。论功行赏,追封战争中牺牲的有功将士封号,伤残抚恤金、死亡抚恤金的分配,安顿牺牲将士亲属……如以往胜仗后的处理程序一样,归来后的一系列程序按部就班的进行,从功赏过罚到善后工作的处理,虽冗繁细碎却有条不紊,待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毕后,落日余晖已撒满澄净长空,夕阳潋滟望断留恋。

“我萨达尔受神兽庇护,自起兵来大杀四方十战十胜威扬,我族的智慧无人比拟,我族的勇猛天下侧目!天下人称我萨达尔是残忍的野狼,本汗却要说他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宵小之辈错了,错的离谱!我萨达尔岂会做屈居人下的狼?统御森林的雄狮号令百兽的虎王才是我萨达尔的真正面目!”

天土星斗挂满夜幕时刻,清风送爽的草原空地上篝火热烈的燃烧,围着篝火正襟危坐的人们安静的听着他们大汗的宣言。

静静拿起手边未开封的酒坛,撕下封条,打开坛盖,他缓慢站起身,扫视了眼已随他立刻起身的众人,抬臂抬高酒坛,纯净无垢的酒水哗啦啦的倾泄到四角案几上摆放的大口碗中,清澈的酒水晃动在瓷白色的瓷琬中,映射着红的热烈的篝火,如燃烧着的激烈火焰。

“第一杯,献给伟大的神兽,感谢它常年庇佑我萨达尔,愿我神与天同兽。”

众人皆屏气凝神,不敢直视献酒于神兽的大汗,唯恐亵渎了神灵。

一杯酒洒完地面,紧接着倒了第二杯。

“第二杯,献酒于那些亡故的兄弟们,愿他们能得到神兽的庇佑,早登极乐。”

提到亡故的兄弟们,众人心有戚戚然,不过听大汗祈祷那些亡灵能得到神兽庇佑,不禁心怀感激与安慰。

第三杯,司寇殇一改肃穆的神色,噙着浅笑举过酒水满的几欲溢出的瓷碗,朝着众人一敬,道:“这第三杯,本汗要敬给在座的各位,这些年来各位弟兄们跟着本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任劳任怨不曾有过半句怨言,本汗看在眼中,记在心上,欣慰之余也感激莫名,却只因尔今大事初定大业未成,只能待入主中原大业圆满后重重犒劳众位,以谢众位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臣/末将/属下不敢居功——”

手一挥,他豪爽笑着:“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兄弟,众弟兄不必拘礼。来,咱们今夜一醉方休!”

说罢,仰脖一饮而尽。烈酒滑喉下肚瞬息,白净的脸浮上妖娆的红晕,与唇角遗留的点点酒汁一道构成了别样的诱惑。

众臣众将慌忙移眼,端起大口碗咕噜喝酒下肚掩饰失态。

满意的看着众人喝干净的酒碗,司寇殇又给自己斟了碗酒,掀翻案几踢开椅子,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衣裤处使劲扯了扯,迈着修长的腿大步走到人群中找了个空地随性坐下,一腿曲起一腿随意伸直,扬眉睨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答答布棋,勾唇成一个慵懒的弧度:“你这是要本汗仰视你?”

“末将,末将不敢……”一个激灵,答答布棋噗通跪下,头低的死死,后背涔涔泛了冷汗。

“说过,今日没有君臣。”似乎带了些不满的蹙了眉,眼角扫过皆恭谨立着的众臣,懒散一挥手:“都坐下,坐下,你们这般拘谨本汗如何尽兴?

话音刚落,忠臣从善如流的窸窣坐下。

满意的颔首,半阖着眼仰脖将手中烈酒再次一饮而尽,漫不经心的语调谈道:“庆功宴要有庆功宴的样子,左冥,去妓帐内寻些会歌舞的,来给兄弟们助助兴。”

脸微微侧过掩饰面上的情绪,_左冥恭敬的回诺。转身离开的那刻,眼角微微扫过大汗那再次斟满的几乎与碗沿齐平的晃动酒汁……

篝火宴会在距离寝帐不足百米的矩离举行,说笑声劝酒声碰杯声断断续续传至灯火通明的寝帐,扰了帐内待睡的人。

“娘亲,父王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也不来看元宝?”窝在爷怀里的元宝声音闷闷的,反复揪着手指,半咬着唇似在隐忍,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元宝闷闷的声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醍醐灌顶般瞬间意识到了某些问题。

低头看着似带着隐忍的委屈的他,平和了情绪,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诧异之色:“元宝,你喜欢你父王吗?”

元宝一怔,继而赌气的将脸撇过,嘟着嘴哼声:“谁喜欢他!讨厌!讨厌!!骗子!!”才不喜欢那个骗子!明明说喜欢元宝,回来后却不来看元宝,他肯定将元宝给忘了,肯定是!元宝才没有喜欢那个骗子,元宝也没有坐在帐口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等着他来,元宝没有!他不要元宝,元宝也不要他!

可饶是这样想,不知为何,元宝一想到他父王不要他不喜欢他,他就难过的心堵得慌,难受的慌,饶是他咬破了嘴唇抠破了指头,眼里那拼命隐忍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前襟凉凉的,低头细瞧,心痛的发现元宝眼里的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无声的直往下掉。元宝鲜少哭,他哭得次数用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以往几次他都是嚎啕大哭,爷虽难受却不至于心痛,可这次,他无声的哭泣都令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痛如绞。

勉强挤出抹笑,于指弹弹他的额头,用玩笑的口气道:“元宝羞羞,这么大还哭鼻子,也不怕你媳妇将来笑话你。”

“元宝不大!元宝才一岁!”

无宝抽噎着反驳,我却在一旁听得心酸。一岁,的确,我的元宝才一岁而已,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不将元宝当成一岁的孩子,有时甚至以大人的角度来看待他,忘记了他不过是个等人疼,等人爱的孩子,忘了他仅仅一岁?事事以我自以为的方向去对待处理,却忘记了我不是孑然一身的一个人,我还有个儿子,不应该独断专行忘记了考虑元宝的情绪。

是不是,我做错了?

抱着他坐起身,扯过帕子仔细将他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干净,扳过他别扭的脸:“元宝,娘亲带你去看父王好不好?”

元宝的眼里闪过亮光后迅速黯淡下来,红着眼脖子一梗:“不去!父王不喜欢元宝,元宝也不喜欢他!”说着,眼泪又如开闸洪水般的流个不停,用手背狠狠一擦,抽搭着鼻子赌气的别过脸。

手心轻拍着他的后背缓解着他哭得不顺的呼吸,亲亲他泪迹斑斑的脸颊,轻哄:“元宝怎么知道父王不喜欢你呢?元宝长的这么可爱,疼你都嫌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喜欢?”

“可是,可是父王他到现在都没来看元宝!娘亲你不要骗小孩子,我知道父王他不喜欢元宝,元宝知道的!”

元宝带着哭腔的吼声令我哑口无言。

爷的确不知该对元宝说什么,解释什么,难道要向他坦白他父王之所以对他不闻不问,是源于他有个总做错事的娘亲导致他父王对他的迁怒吗?

虽然我自认没错,可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容不得沙子,爷这种自认的没错却恰恰是某人的雷区,对他来讲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晚的月光太过凄凉的缘故,心情也随之百感交集,淡淡的惨淡愁绪萦绕不去,不由自主的,竟向元童提出了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元宝,你难道就不想见你仙人爹爹了吗……”

话一出口,爷怔在当场,竟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羞愧无措感。面对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与之有肌肤之亲的司寇殇、莫子谦,关于这个话题爷或许都不会如此无措,可是面对自己亲生的儿子,恐怕任哪个母亲爷无法坦然探讨这个话题。若元宝是心智未成熟的普通孩童还好说,可……不知以往对无意间讲的话他记得多少……

元宝咬着唇低头沉默,半晌,闷闷的声音低低传来:“娘亲,那画像里的仙人爹爹真的是元宝的爹爹吗……元宝觉得,觉得……元宝还是……”还是觉得现在的父王更亲近些。

夏季的天,爷却觉得冷。

当初回到现代,浓墨重彩的画了他的全身像,小心的收在抽屉里锁起,想念时会拿出来跟出生几个月的元宝唠叨……不曾想,他却是记事的,更不曾想,饶是给元宝说了七叔许多好话甚至灌输给元宝那画像里的人就是他爹爹的假信息,到头来还是争不过血缘的羁绊。

苦涩的扯扯僵硬的唇角,此刻爷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左冥站在帐口处,掀帘的手僵在半空,额渗冷汗,心里哀嚎。

你说他没事找事不是?多管闲事他吃饱了撑的不是?看宴上他家大汗喝烈酒如喝白开水似地要酒不要命的架势他急啊,想着他家大汗对这女人和孩子宝贝的跟个什么似地,就动动心眼想着将他们请过去劝劝他们大汗,别喝伤了不是?他这是好心啊,可是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好死不死的让他恰巧赶在这节骨眼上来!他听到了什么?仙人爹爹?爹爹!仙人!一听就知道这肯定不是说他家大汗,他家大汗与仙勾得上边吗?谁见过杀人如切菜

的仙吗?当然,他并不是在诽谤他家大汗,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爹爹!原来这个孩子不是大汗的,原来大汗被戴了绿帽子!完了,这么要脑袋的消息该怎么跟他们大汗说?要说大汗其安你头顶绿油油的,戴绿帽子不说还替别人养野种?他是疯了才会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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