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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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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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防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老怪!”老申头激动伏案而起。

“医怪仙!”

“怪爷爷!”元宝欢喜的当即跳下椅子,挥舞着双臂又蹦又跳的冲着那人而去。

冷不丁出现在这些人眼前的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医怪仙。

一如既往的穿着打补丁灰白短褂挎着土黄色药箱的小老头,在迎接他的这些激动热忱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别扭了起来,讪讪的摸摸光亮的脑门,嘿嘿的笑着。

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疑惑于退居两侧的暗卫们那异常冷肃的神情,老申头眼神意味深长了起来。

“我说老怪,你出去一年多都杳无音讯的,害的我们日夜为你担心倒也罢了,怎么一回来就无端端的招惹我家暗卫?你怎么气着他们了?是不是你带着人在拆我们家房子啊?”吩咐人添了张椅子于桌前,老申头一边招呼着医怪仙吃饭,一边呼喝爷当丫鬟使:“滚去再添副碗筷。”

爷灰溜溜的起身。

医怪仙畏手畏脚的挪了过去,似有顾虑般频频向后瞧,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搓了几次罢仿佛难以启齿般的叫住爷:“那个丫头啊,跟你商量个事儿,你可得答应老怪,不许生气哦……”

爷停下欲行的脚步。

老申头等人聚起狐疑的目光。

暗卫森森寒的棱光激射如飞刀。

医怪仙重重哽了下,心虚着目光游移不定,爪子轻挠小心翼翼捧起小药箱举过脸前:“老怪若要说了,你骂老怪可以,做小人插针恶毒的诅咒老怪也成,但绝对不能动手打人,不能动脚踢人,更不能挠老怪我的脸蛋……”

门外蹙起的火把犹如华灯初上,照耀着远处天幕犹如白昼。

微微定神望向门前那火光摇晃下的影影幢幢,浓重的不祥之感慢慢笼罩上来……

“老怪,有话就直说,如此吞吞吐吐的,难不成你真的带人在刨我家墙根、拆我家房子?”老申头调侃。

医怪仙心虚的低头。

老申头笑不出来了,看着他:“老怪,我申家与你无冤无仇,没得罪过你吧?你一回来却要掀我们头顶的这片瓦,所为何故?”

一根手指举过头顶:“不是要掀你们的瓦,只是要砸一面墙而已,就一面,仅此一面……而已……”后面的话在众人恐怖的眼神中自动消失殆尽。

老申头看着他直皱眉:“你砸我家墙壁有何用处?”

“盖房子呗——”

“盖房子?!”异口同声。

安子伸手一把拽过他遮羞的药箱,瞪他:“你砸我们家的墙来盖房子?你脑袋有病啊!再说你盖什么破房子?你娶老婆还是生孩子,还得自立门户啊?!”

医怪仙不乐听了:“你脑袋才有病呢!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谁告诉你不娶老婆不生孩子就不能自立门户了?老怪我高兴,我乐意,就要漫山遍野的盖房子!你管的着吗你!”

安手挽起袖子要掐架:“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医怪仙直往桌底钻:“疯婆子,婆子疯,疯疯癫癫没人要!”

安子抓狂:“阿天,快,掐架你最在行!抠他的眼!挠他的脸!挠的他祖宗八代都认不出!”

重归座位,慢条斯理嚼着春卷,爷充耳不闻当残障人士。

老申头忍无可忍,甩手一个茶杯砸在地面:“闹够了没有?看看,看看!一个个都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戏院看大戏来着!不知所谓!哼!”

安子老老实实的归位坐好,医怪仙灰溜溜的从桌底爬了出来。

怒气未平的老眼嗖的下转移目标,迁怒的火苗嗞嗞冲着那安分守己嚼春卷的人直烧:“看来一个个的都吃饱了,还呆着干什么,滚去收拾碗筷!”

爷含着嘴里的春卷噎了下。

“磨蹭什么啊?对父命你有异议?”

一个高蹦起,快手快脚的拾掇,唯恐一个慢动作回放被他老人家逮着了又拿来借题发挥,再次被他数落个狗血淋头。

元宝抓着盘子不撒手:“娘,元宝没吃饱……”

“去跟你姥爷说去。”

元宝乖乖松手。

爷勤劳如小蜜蜂的拾掇。

老申头的怒火发泄在爷这方无法继续延续,继而将机关枪对准了门口杵着的暗卫:“一根根都是木头否!杵着乘凉吗?没见到外头灯火通明?还不滚去查看究竟!!”

暗卫们岿然不动。

老申头怒火飓炽:“造反吗!”

“几里外都能听到这狮子吼,这人呐,是越老越成精,瞧瞧,牙都掉的没几颗了,可这吼起个人来哦,啧啧,却依旧能吓得驴子打滚哩——”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老申头的话音刚落就接踵而至,那话里话外明目张胆的讽刺意味,当今社会除了一人不作他想!

老申头连连倒抽凉气。

果不其然,伴随着话语同时入场的三人,无疑都是当年的老面孔,尤其是居中那位身着深蓝色长褂的花甲老人,更是令老申头熟悉的嘴角直颤,残缺不全的牙直咬!瞧那花甲老人,虽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尤其在见到他的那刹,更是精神亢奋斗志昂扬,昂首挺胸阔步向前似乎要磨拳霍霍向硕鼠!

老申头异常激动的心始终难以放回原位,颤巍巍的手在桌下互掐着,面上扯出来的笑却是淡定的:“老夫刚才还在说呢,怎么今儿早上无缘无故听到乌鸦乱叫,原来是远方有客要到来,失敬,失敬!看来以后啊,你们家得将这乌鸦鸟供起来养喽,这可是你们家的吉祥物呢。”

花甲老人噙着笑当做没听见:“哎呀老匹夫,知道贵客今日要来,特意弄了桌好酒好菜招待啊?瞧瞧,炸春卷,三色糕,鱼香肉丝,糖醋里脊……哎呀,竟还有二十年窖藏的女儿红哩!啧啧,古人说的好啊,‘蠹虫噬木,久必断梁,硕鼠食粟,终可空仓’。子谦呐,你可知这空仓的粟都哪里去了?瞧瞧,都在申老匹夫的饭桌上哩!”

旁边,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淡淡抿唇含笑不语,落后花甲老人一步的他跨前半步,双手作揖对座上老者深深一拘礼,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只是当日醉卧桃花间的潇洒不羁早已寻不到半分踪影,昔日多情潋滟的桃花眸此刻都犹如一望无垠的荒漠。

老申头连摇手:“功勋卓著的大功臣,铲奸除恶的大英雄,你这一礼,我这残害忠良、祸国殃民的老匹夫、老奸臣可受不起!会折了天寿的!哎呀,你们可是彪炳千古的忠臣之家,怎能到奸佞世家来沾染晦气呢?速速离去吧,小庙可供不起大佛哦!只怕你们在我这再多呆一刻,你们的老祖宗会气得从坟坑里跳出来哟——”

花甲老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顺道也拉过自个的老伴也于自己的旁边坐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那老眼渐渐冒火星渣子的老申头:“正邪不两立这五字箴言自古就有,你当我愿意跟邪门歪道混为一谈?犹如你说的,会沾染晦气的!可是哦,就算有一千个不愿意也没法子,谁叫咱们是亲家呢?就算自个再干净,有个泼黑水的在,还能干净到哪去?”

“谁跟你是亲家!!”老申头怒发冲冠,瞪过斜对面长身而立的俊美男子再次朝对面老人吼了回去:“鬼才跟你们是亲家!!”

花甲老人乐了:“瞧见了吗子谦,人老了,不仅是健忘嚯,还胡言乱语呢!算啦算啦,懒得和神志不清的人一般见识,今个让那只母大虫闹腾的够呛,这里的风俗还真是奇怪,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却居于妇人之下,甘愿匍匐于妇道人家的脚下,怪哉,怪哉!哎呀,申家侄女,你快别收拾了,世叔我饥肠辘辘,正等着美味佳肴救命呢!申家侄女,你别愣着啊,快去再添几副碗筷给你世叔和婶子啊。”

宽大的碎花粗布围裙代替了昔日的绫罗绸缎羽衣霓裳,拴着橡皮筋的灰白套袖取代了金边勾勒的奢侈广袖,曾经狂傲不羁的红带束发变成了用一陈旧木筷潦草挽一通的妇人髻,曾经金余焚香把玩翡翠的纤纤细手此刻却捧着一干油腻的碟盘碗筷……三年后的莫子谦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他再见爷时,所见到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妇人,而爷,更是做梦也没想到与他还能有重逢的一日。

医怪仙在爷的目光照耀下慢慢垂下了罪恶的脑袋。可是此刻他才知错了,恐怕是……为时已晚矣。爷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奖励。

收回对医怪仙的目光凌迟,爷不慌不忙的将拾掇的碗筷重新摆放到桌面上,油腻的手习惯性在围裙上蹭了蹭,一言不发的转身朝着厨房而去。身后,莫父高声提醒着爷不要忘了再添个杯盏,片刻,老申头的咆哮声如雷……

月色如浅唱,流萤似江火,摇曳过后就随风飘远。

明明是个美得让陌陌红尘共醉的夜晚,可爷为什么想残暴的撕碎这一切?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果真是具有一定哲理性的。

端着碗筷杯盏走在溪水般恬淡的月光下,爷三步一深呼吸的慢走着,眼睛瞄着眼前飞过的流萤,待数到一百零八只的时候,脚尖刚好触到厅房的门槛处。

而此刻,灯火辉煌的申家大厅里,一场旷古的人身攻击持久战似乎正打得热火朝天——

“哎哟,你莫康严清高,你莫康严孤傲,你莫康严不与世同流合污,众人皆醉你独醒!那你怎么就要饭要到你所不齿的奸佞家里了?”

“老匹夫你所言差矣,想当年你假借募捐之名贪我莫家银两何止千万,老夫今日这般作为名曰讨债,名正言顺!”

“你这竖子少来砌词狡瓣!你不是忠君爱国吗,不是为国除暴安良吗?怎么,你那所效忠的皇帝没给你莫大太师立个功德碑嘉奖一番,或记入史册万古流芳啊?怎么就忍心让你一大旷古忠臣流落荒岛与奸佞为舞呢?是不是,啊,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啊?”

“这变故就是老匹夫你啊!你躲到岛上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为防你又起什么幺蛾子祸乱人世,老夫我当然是舍生取义来盯着你喽!”

“短短几年不见,你这老东西愈发的伶牙俐齿起来了!”

“可不是,这‘无齿’的怎么能胜过有齿的呢?”

“哼,你又能得意几年?瞧你那短命样,小心没等到孙子送终就上西天见如来佛了。”

“哎呀,说起这个老夫倒是佩服老匹夫家教渊源,女儿未嫁老爹就提前抱外孙哩!更离谱的是还能将外孙当孙子来养。啧啧,老夫百年之后最起码还有儿子送终,可某些人哦,可怜呐,只能让人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哦——”

一脚已经踏进门里的爷果断的将脚收了回来。这个当口进去,无疑是当炮灰的料。

可令人无能无力的是某个老人的眼太过尖。

“哎呀申家侄女,你可来喽,快进来啊,你世叔等你等的都望穿秋水哟——”

在老申头两团火球的照射下爷磨蹭蹭的挨到桌前,手脚利索的给三位不速之客添了碗筷,磨蹭着欲退。

老申头出乎意料的没为难爷:“元宝他似乎困了,你带着他先下去休息吧。”

抱着元宝爷如临大赦的退下了,至于走后屋里会吵个什么结果,就不关爷的事情了……

翌日清早,憋了一个晚上的安子早已按捺不住的找上了正在厨房里择菜的爷。

“天哪,天哪!昨晚我眼没花吧?我所见到的是你的那个姓莫的吧?没错是吧?为什么他一个晚上都没正眼瞅你一下呢?你对他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他好像不认识你了呢?”

择好的豆角丢进铜盆:“我认识他吗?他该认识我吗?”

安子卡住片刻,咆哮:“你的意思说我安茹失忆了?!”

拍掉手上泥巴,扯开围裙袖套丢给对面人,起身头也不回的阔步朝外而去:“今个没心情做饭,想吃的自个做。”

气急败坏的扯掉蒙在头上的围裙,安子冲着离去的人跳脚:“我才不要当厨娘!喂你回来!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天黑之前回来。”

“啊?什么?!”天黑之前回来?天黑之前有两餐呢,难不成都要她一个人包了?安子惊颤的看着两盆子的豆角,气结。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路不消多时走至申府大门处,眼角处扫过左边清早赶工的一干人,手抄布兜欲低头疾行,可有些人偏偏是那么的不识趣。

“哎呀申家侄女,可是早餐做好了,要请世叔回去吃早膳啊?”几步过来的老人笑眯眯的挡住爷的去路,指着左右可称之为废墟的地方道:“这房子嘛,你们也知道非一日之功,你我两家渊源颇深,所以房屋竣工前的吃住方面,还就得麻烦侄女家了。”

眼角扫过不远处的缓带紫袍似缓缓趋近,也就来不及与这不识趣之人废话半句,侧身一步绕过,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两双目光迟迟追随不去。

老者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是那般的目中无人。”

闻言旁人方不急不缓的收回了凝视,似一望无际荒漠的眸子深处是犹如剑锋过后的残杀……

后阴山上的断坡上,某猪又哭又笑的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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