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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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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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可曾消了?”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让我倏地一惊,回过了神魂。

扯出抹灿烂至极的笑靥,爷伸出玉手轻抹了把他那已经擦拭干净的脸蛋,笑语连连:“大舅子,你以后可要记好了,妹夫是不可以染指滴!惹了不改惹的人,指不定连累的会是哪个倒霉蛋呢!”

盯着爷如花的笑靥,莫子谦唇角弯起,划出一道温和无害的弧度:“谨记妹夫的教诲。昨晚是我失礼了,还望妹夫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的好。”

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妹夫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怎会。妹夫的为人作为大舅子的还不清楚的很?”

“客气,客气!”

各怀心思的对视一笑,重新落座,早膳继续。

在落座的那刹,莫子谦眼角瞥过门外的十八暗影,心里一哂。

不小气?

所谓的不小气,就是让门外的暗影们头顶大锅,从子时至辰时,金鸡独立了整整四个时辰……

【鼠害篇】 第二十九章 大方臣子

福无双至,祸必重来。看来大兴元武二十五年注定了是个命途多舛的一年。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岭西贫民暴乱刚刚压制,二月二十三日,呼儿什克大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萨达尔部落,在部落首领额丹汗的带领下大肆举兵侵伐大兴边境。当下,额丹汗将骑兵分为四路侵入大兴边境--第一路从尚方堡进宣州,到归城瀛洲,第二路从龙门口至阙城,到瀛洲与第一路回合,第三轮从独石口至阙城至宣州,第四路从得胜堡进溯州。四路的骑兵,长驱直入,好像一群豺狼虎豹,钻入犬羊队里,乱咬乱嚼,随心所欲,大兴边城的百姓,无缘无故的遭此大劫,苦不堪言。

萨达尔骑兵来势汹汹,进有尺,退无寸,各个勇猛异常,见人便杀,逢人就砍,边城将士被凶悍的萨达尔骑兵击的溃不成军,抱头鼠窜。幸亏宣大总兵韩生、章普等人援救及时,指挥有度,这才击退了骑兵,城中百姓,还算保全身家性命。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萨达尔骑兵掳去了人口牲畜八万七千。

野蛮掠夺回的战利品还算是令额丹汗满意,高唱着得胜歌,萨达尔骑兵驱赶着人畜,猖獗的出关扬长而去……

乞增援书如雪花片一般飞入了京城,飞入了朝廷,亦飞入了千千万万百姓的惶慌不安的心里。朝廷闻警,即刻下缴函谷关入宣增援,函谷关总兵刘桦忠奉缴出兵,即日起进驻宣州,严阵以待……

牙齿打着冷颤,手里的密报早已被汗水濡湿成皱皱的一团。

宣州寺庙惨遭血洗,寺内血流成河,陈尸遍地,恐无生还者……

密报说,当时的他,正好于宣州研习佛经……

心脏狂跳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疯了似地逆流!

不会的,不会的!

他师承武林第一高手门下,有一身的功夫,怎会让那些空有力气的蛮人伤的半毫?

是的,他那么优秀,功夫那么棒,怎会轻易被击垮?

或许,说不定是风满楼的情报错误。

说不定当时他刚好有事外出,躲过了一劫?

指不定,他现在正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潜心研习佛经禅道……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恶民作乱,外贼骚扰,即使是大兴再昌盛也经受不住这般接二连三的灾难!眼见着国库日益空虚,边城用度需求却愈来愈大,朕心甚忧之!不知爱卿们有何良策,解朕之忧?”豹眼一扫,在鸦雀无声的殿堂上,习惯性的将满是信任的目光锁定了文官列队队首:“申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对事物敷陈析理,不妨来谈谈你的解决良策?”

足足十秒钟的时间,殿堂里死寂无声,落地可闻针声。

高位上的暴君霎时脸色变得难看,一双豹眸阴霾密布。

前方端坐的老申头已经无法维持冷静自若,冷汗爬上了额头,焦灼的盯着文官队首,老手抵唇重重的咳了数声。

队首的人仍旧纹丝不动。

“少师,少师……”后面的徐克焦急的在身后低声唤着,见前面的人仍不起反应,急乱之余,拿手轻戳:“少师……”

身子猛地一震,我惶恐的睁大眼瞳,凄厉大呼:“不要死!!”

尖锐的余音回绕在恢宏大气的金銮殿里,惊震而森怖,连虚无的空气都仿若被骇得剧烈跳动了起来……

长长呼了口气,我浑身虚脱的摸把额上的冷汗,眼角余光扫过呆成木鸡的一干众人,惨白着一张面色出列,跪下,叩首请罪:“臣因身体有恙,刚刚失仪无状,罪该万死。”

横肉纵横的脸微微缓和了几许,可戾色却未曾消尽:“那不知爱卿有何良策解朕之忧?”

俯首于地,我强打精神:“回皇上,如今我大兴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作为大兴官员,身受浩荡皇恩,自当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从袖口掏出先前准备好的长方紫檀木盒,恭敬的举过头顶:“为共体时艰,申家卖了永定街的老宅,亦将祖上留下的三百亩田地全数卖掉,申家上下亦每家捐出四分之三的财产,共筹银两五百万三千七百,捐与国库,充当库银。请皇上过目。”

将紫檀木盒递交给前来递呈的王公公,我再次卑恭的俯下身子。

阴云散去,阴过天晴。合上紫檀木盒,哀帝眉开眼笑:“申家有心了!有此忠臣,朕又何愁国不安乎?爱卿快快起身,身子有恙,难为了还坚持上朝议事!来人,给申爱卿赐座!”

豹眼随即若有若无的扫过某位座上的人,干咳几声,沉沉道:“不知还有哪位爱卿愿意为朕分忧?”

莫老太师自是听出皇上话里的意味,不敢装聋作哑,忙起身俯首叩拜:“臣莫康严愿捐白银一千万两,充当库银,与国同忧。”

戳力不期然的从腰部传来。

错愕的扭头,这才惊觉原来我的座位竟然放在了老申头旁边。

甩甩不太清晰的脑袋,顺着老申头示意的目光,我才…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原来是莫老头的戏到了。

听到一千万两几个闪光光字眼,哀帝横肉大脸顿时春光灿烂,肥厚的唇也轻快的翻了起来:“爱卿真是为国为民,忠心赤胆,真乃我大兴数一数二的肱骨良臣啊!爱卿快快请起!来人,赐茶!”

“谢皇上厚泽,皇上万岁万……”

“莫老太师真是大方,捐来捐去,竟捐来了家里的一个瓶子。”

突兀的一句凉凉的话语毫无意外的再次令朝堂鸦雀无声。

莫老头隐怒,哀帝大怒:“申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至大殿中央,于莫老头身旁跪下:“回皇上,臣并无藐视圣上的意思,只是陈诉一件事实而已。据臣所知,莫府正厅所摆放的那前朝汝窑瓷瓶就价值一千万两,刚刚好就是莫老太师今日所捐献的银两。万贯家财却吝啬的只以一瓷瓶捐赠,难道真的印证了一句古话--越富的人就越是吝啬?想至此,臣不禁感慨世态炎凉,人心难测,这才忍不住冒然出口。无状之处还请皇上责罚。”

不用抬头,我亦可以感受的到头顶处的怒光已经转移了目标。

身旁的莫老头瘦躯一颤,顶着高强度芒光,涔涔冷汗顺着花白鬓角滴落于石玉板上。

“臣……臣愿多捐十倍……”

“十个瓷瓶。”

凉凉的话成功的将上位者豹眼里的灼热重新浇冷。

接到头顶上方不甚满意的寒光,莫老太师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触地的双手也不可抑止的颤栗。

“臣愿捐二十倍……”

“二十个瓷瓶。”

牙根痒痒的从齿缝迸出:“三十倍!”

指尖捻起肩上的垂发,语调不温不火:“三十个瓷瓶。”

青筋暴起,牙根紧咬,莫老太师目露凶光的狠瞪着我,阴寒烁烁,恨不能将我给撕裂成碎片。

若是以瓷瓶来作为衡量他捐赠价值的尺度,那恐怕真是将银子填进了无底洞,即便是有倾国财富也恐怕是离倾家荡产不远了!

思及至此,莫老头的脸愈发的寒酷,看向我的目光也愈发的充满了吃人的渴望。

“臣愿将家中所珍藏的书画古玩一并捐出,连带着,樊城老宅祖地也愿如数捐出,为圣上排忧解难……”

一个早朝下来,小半个国库充盈了。

哀帝将清算大臣们所捐银两的重任交给了户部,于是,申家要吃个饭饱了……

【鼠害篇】 第三十章 宣州寻人

“这、这可是前朝大文豪苏岩的《藩安纪事》!孤本啊!老夫找了半辈子,没想到竟然被莫老贼给收藏了去!苏岩可是老夫这辈子唯一佩服的豪杰人物呐!那斐然文采,那锦缎文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毫不夸张的说,上下几千年,文坛上能领先苏岩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不,三个!”满面红光的捧着手里的孤本,老申头激动的无以复加,又是跺脚又是蹦跳的乐的像个孩子。

“还有这《咏词》的善本,还有这《茅屋吟》的珍本……”

“没想到莫老贼还收藏了殷朝宫廷画师的《宫廷夜宴图》……”

“这里竟然还有……你……天儿,你这是为甚?”

双膝跪在冰冷的石玉地板上,任由沁凉刺骨的寒气钻入膝盖,顺着脉络传达身体各处,我毅然长跪,双手伏地,叩首于光可鉴人的石玉上,垂眸不语。

知女莫若父。

见到我这副模样,老申头霎时明了,本是喜上眉梢的神情迅速收敛,变冷,冰冻,一双精湛的老眸怒意森森。

“不行!”

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的两个字令我伏地的身子轻微一震。

不依不饶,我满目坚决,仍旧倔强的伏地不起,不肯妥协半分。

“孽障!”拐杖击地声有着怒其不争的愤怒:“你就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我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好。”

“这自有风满楼去做!不劳你费心!”

“可我……”

“申家祖训第一条是什么?”

“当家族长的命令绝对服从。”

盯着匍匐于地未曾抬头半分的娇小身影,老申头有些心软,相应的语气也不似刚才般的强硬:“天儿,何苦呢?你明知他对你……”

“请父亲成全!”

坚决的口气令老申头心里窝着的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望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身影,老申头恨恨地以拐击地,刚放软的心再次冷硬了起来:“真是混账东西!如此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如何能端得起申家族长的位子!好!你今日就明明确确的告诉爹,申家族长的位子,你究竟还想不想要?”

申家族长四个字令我浑身剧烈一震,血液逆流,‘我想要’三个字几欲脱口而出……

可话到了嘴边,却只化为了一个艰涩的嗫嚅:“我……”

透明莹润的脸庞上浮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苦涩。

费劲了心机,耍尽了手段,努力了这么久,拼搏了这么久,我为了什么?申家族长,这个位子我怎会不想要?甚至我比申家的任何人都渴望这个位子!当初,为了防止老申头改变主意,为了向他表明我不是庸才,我付出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别人只知申家小鼠猖獗狠毒,却鲜少有人知我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更鲜有人知面对这份恐惧,即便鲜嫩的掌心被生生的扣掉一层肉来,年幼的我仍旧笑靥如花,甜甜的对着旁边暗中观测的老申头叫着--爹爹……

老申头最终认定了我,彻底打消了在旁系里寻找接班人的念头,原因很简单--我够狠,心够硬,符合申家当家族长的要求……

不是我贪求功利,也不是我虚荣好强,而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了当家族长这层保护屏障,我将会有怎样的一番处境……

失去了申家族长的位子,就意味着我的男人生涯就此告一段落。

而申家的女人,几乎没有例外,全部都是申家谋求利益的棋子,获得名利的工具。

即便是老申头再宠我,可在充满诱惑的利益面前,尤其是在二者冲突的情况下,恐怕他也不得不为了利益而做出妥协。

申家祖训,申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若失了族长之位,难保,我不是第二个惜莲堂姐……

见我犹疑不语,老申头脸色稍霁:“天儿,你若是不想失了族长之位,你便要记住,切不可被任何人任何事拖住了脚步!申家族长是绝对不可以有软肋的!有了软肋就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就让自己多了一份威胁,更让申家多了一份危【小说下载网站www。3ǔωω。cōm】险!切记,切记!”

不可否认,老申头说的在理。

明知不可为却坚持为之是愚蠢的。

理智告诉我,飞蛾扑火的教训是惨烈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要掌控自己的心却是另外一回事……

“岂有此理!!”

“冥顽不灵!!”

“你可知你这是自毁长城!”

“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好!好!你要去找他也行!若是去,你就得履行申家祖训第二条!去还是不去,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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