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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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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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嗔她一眼,想着他既然已经出来,我再过去也无意义。外头男人那么多,实在不宜抛头露面。秋兰见我笑了,又道:“阿律把那位相公请了过去,说是爷要当面答谢。”我诧异道:“不是位先生?”秋兰嗤笑道:“奴婢就说呢,人家年纪轻轻,娘子开口就是先生。方才瞧了那人脸色,真是欲哭无泪呢。”

    我面露悔意,小声叹道:“我只是听着像四十多岁的人,谁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年纪呀。”秋兰掩面偷笑,我推了推她,正经说道:“咱们回去吧。”车夫闻后回道:“爷打发人来说,让娘子坐在车中稍后片刻。”我问:“爷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车夫应是,秋兰呵呵笑说:“娘子方才受了惊,爷怎会放心娘子独自回去。”

    我低头不语,竟有点不敢见迪古乃,至少不敢现在见他。凭他对我的了解,定明白我这会儿坐车来醉仙居所为何,指不准又得嘲笑我耍小性子了。

    半晌之后,秋兰与车夫一同向迪古乃请安。我绷紧了身子,忍不住拿锦帕盖在脸上,自己靠在车舆一角装睡。

    “啊——”屁股悬空,下一瞬跌坐进他怀里。迪古乃大力握住我的腰,一把扔掉我脸上的锦帕,压着嗓音生气道:“这么不听话,以后我得把你锁起来。”我心头一惊,瞪大着双眼望着他,“你——你不讲理!”

    “哼,我本来就不是讲理之人。”他拨开我耳垂上的坠子,埋头粗鲁地亲吻我颈窝。我正欲驳话,此时却让他逗弄地咯咯发笑。我抱住他脑袋,边笑边不满地回道:“你还是个大骗子,你天天骗我。你说你在醉仙居做什么,有没有——”话音未毕,他已堵住我喋喋不休的双唇,攻势强烈,带着原始的情欲,让我一步步陷落,再难吐出一句牢骚……

    我趴在车窗上呼吸新鲜空气,更想让马车带起来的轻风吹散我脸颊上的红晕。胸脯仍是气息不稳,身子软绵无力,若非一只胳膊揽着我,早已又滚在了绒毯上。

    迪古乃拉回我,不悦道:“把帘子放下,别让人瞧见了。”我依言照做,心底却在暗骂自己:他虽比从前年长了几岁,可到底也没我年纪大,何况我前世后世加起来是他的两倍呢。但我怎么感觉近年来凡事我都落在下风,小时候大姐姐的威仪和风范跑哪里去了。

    心里“咯噔”一声。小时候,小时候这家伙何时怕过我。威仪和风范,貌似只有面对孛迭、乌禄的时候,我才勉强拥有这两样吧。

    “想什么呢。”迪古乃抱着我坐在他膝上,我收了这点小心思,一本正经地问他:“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不在衙门,却跟我说忙着公事。”他一时未答,我冷哼一声,心想这是心虚的表现吗?还是这家伙正在组织语言继续圆谎?

    “宛宛,我并非要瞒你,只是有些事——”我截道:“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不管怎样,你都不许我骗我。骗我就是不对,该罚!”迪古乃挑一挑眉,“怎么罚我?”

    000000是谁救了女主?接下来登场咯。(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7章 玉在椟中求善价

    我惊呼道:“你态度不端正。”他哈哈大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旁,“宛宛,要不罚我三天下不了床如何?”我面上烧得厉害,早忘了如何教训他。迪古乃轻轻啃咬我下颌,口吻却万分严肃,“宛宛,你何时见我流连过烟花之地?”我靠在他胸前不语,迪古乃握住我的手,低声道:“中京这一带,至汉唐起便是军事重镇。而今时今日,这里有一半猛安谋克,乃父王昔日旧部。其中……不乏敢作敢为之人……”

    我混沌的思维霎时清明起来,只觉有一股力量,正于暗处悄然滋生。我微微抬头,对上迪古乃幽深暗沉的目光。方才的调笑之意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束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一抹凛凛锋芒,一分凌厉杀机。无一不在提醒着我,风浪即将涌起,险途已经开始……

    无端之中,我冷得发起抖来。迪古乃抱了抱我,脸上露出熟悉的表情,“眼看天气转凉,日后不准再随意出门。今儿被人惊了马,幸好未受伤,否则秋兰那些个奴才就不用再活了。”我怔怔点头,他后一句语气看似寻常,却隐隐含了一丝凶狠和冷意。我拽紧了披风,垂目不再接话。

    回府后,迪古乃将秋兰、紫月等体面的丫头全部叫去训话。我一人坐在床上,望着香炉上的缕缕轻烟发愣。秋兰进屋时,眼眶有些红肿,我忙下床问:“怎么回事?爷罚你们了?”

    她摇摇头,“今日确是奴婢失责,不该带娘子出门,爷教训的是。”我低声叹气,握着她的手抱歉道:“又给你添麻烦了。”秋兰笑着说没事,换了个话题道:“听阿律说。今儿出手制服马儿的那位相公还是个猛安呢。”我好奇道:“不是个汉人?”她道:“不是,是什么奚人。”

    奚人也是居住在北方的少数民族,看来此人定有一番本事,不然如何混了一个猛安头衔。要知道当年迪古乃在军中,头衔亦是猛安。

    我接着问:“爷怎么谢人家的?”她一边铺床。一边回道:“爷打算明儿下帖子去请人来府里喝茶。”我啧啧道:“下帖子?爷当真是抬举他。”

    翌日。秋兰伺候我洗漱。我问:“萧大人来了?”昨夜问过迪古乃,那位猛安名萧裕。时年二十九,名声颇佳,并非鱼肉百姓之徒。

    秋兰道:“早来了。正和爷在前厅喝茶说话呢。”我“嗯”了一声。在妆奁里挑了支凤尾钗,“爷倒是寻着知己了。”正在衣橱前挑衣裳的紫月却道:“奴婢倒觉得,那萧大人是攀上咱家爷了呢。”

    秋兰笑道:“你怎么跟人家有仇似的。”我将凤尾钗递给秋兰,淡淡道:“紫月此言不无道理。不过即便此人有心攀附权门,倒亦是无可厚非。从前巴结爷的人数不胜数。却没几个让爷上了心,且看他有何本事,能成为咱家的座上宾。”

    之后十来日,迪古乃倒真对萧裕上了心。两人不是一同喝茶对弈,便是出城进山狩猎,更兼饮酒对诗、谈古论今。迪古乃常在我跟前称赞此人,言语间丝毫不掩饰对其欣赏之意。我则故意生气道:“既然那么喜欢他,不妨与其夜间同眠,省得你做梦还要梦见他。”迪古乃闻后嗤笑,抱了抱我说:“可是怪我这几日没有陪你?”我轻哼一声,笑道:“谁要让你陪了,我一人还乐得自在。”

    迪古乃并非当年孩童,怎会长日无事,与我逗趣说笑。相较在上京的日子,我已经十分满足和享受,也不愿整日痴缠着他。

    进屋时,秋兰正低着头,不知在妆台前寻何物。我走近问:“找什么呢?”她头也不抬道:“娘子那支凤尾钗怎么不见了?”我吃惊道:“不见了?”我最近爱极了那支凤尾钗。钗头以黄金打制,凤尾形状亦制作十分精巧。上面镶嵌着红、蓝、绿三颗宝石,阳光一照,耀耀生辉,甚是明媚。

    我道:“再好好找找,那是上个月爷才送的,可不能就丢了。”

    但寻遍屋子,却终是未果。那样华丽的钗,只要在屋中,绝不可能被人忽视。我叫来紫月,她想了想说道:“既然屋里没有,不如去花园里找找,昨儿娘子曾去了花园,很可能丢在了路上。”

    正值九月,草木渐渐凋零,只有几株枝繁叶茂的扶桑,还能为花园添景不少。秋兰快步而行,指着扶桑掩映下的小亭子,说道:“奴婢进去瞧瞧。”

    我点头,秋兰提着裙子小跑过去,却在亭子口忽然止步。紫月纳闷地看我一眼,我带着她向秋兰行去。秋兰退回来,低声道:“娘子,亭中有人。”我问:“什么人?”她道:“奴婢看得不清,仿佛是萧大人。”

    我诧异道:“爷不是在前厅么,他怎么独自在此。”说罢往前迈出了脚。

    紫月道:“娘子,还是让奴婢们进去找。”我略一思索,便道:“快去吧,可别吓着他。”萧裕再得迪古乃赏识,终究是外人,我确实不宜私下与其照面。

    未等秋兰紫月进亭,有一声长叹从朵朵红花后传出:“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我心微动,几欲脱口接话。却不料肩头一暖,身旁有人高声回应道:“萧兄抱负不浅,元功自叹弗如。”我侧身,迪古乃瞟了我一眼,旋即松开了我,负手立在原地。

    元功是迪古乃的字,他在萧裕面前如此自称,看来真真是把萧裕视为了自己人。

    秋兰紫月见迪古乃突然出现,忙又小跑回来,齐声请安。萧裕早已疾步出了亭子,来到迪古乃身前,拱手谦虚道:“不过吟他人之句,让二爷见笑了。”迪古乃笑而不语,示意他起身。萧裕微露窘色,目光自然上抬。我忙小退一步,萧裕亦赶紧低头,“不知娘子在此游园,但愿萧某没有扰了娘子雅兴。”迪古乃面带微笑,满意之色尽收眼中。

    我含笑道:“萧大人言重了。”迪古乃敛了笑意,问秋兰:“今儿天气不好,怎么让娘子来了花园?”我忙道:“并非出来玩,只是丢了一支钗,想来昨日不慎遗失,便一同出来寻找。”萧裕眼睑一抬,问道:“可是一支凤尾钗?”秋兰喜道:“大人见到过?”萧裕看向亭子,紫月“噔噔”地奔了进去,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一支金光闪闪的钗。

    迪古乃眼底滑过一丝不快,恐怕正暗暗埋怨我的粗心。方才萧裕在亭中吟出那句话,想来便是看见了这支钗,遂有感而发的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晚间沐浴卸妆时,迪古乃将那支凤尾钗给扔了。我好笑地说:“你也别怨我,是你准许外人进花园,自己那会儿又不知去了何处。”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淡淡说道:“我本与他一同在花园,后来几个亲信从京城赶来,便中途离开花园去了前厅。”说着停一停,又道:“不以诚心待他,又怎求他能挖心掏肺。”

    我笑道:“看来你对他很满意。”萧裕容貌普通,但颇重仪容,与许多不修边幅的北方爷们截然不同。今日在花园,他亦懂非礼勿视,不似之前有些男子,一见貌美女子便头脑发愣,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可见此人修养甚高,行止见识不同于寻常市井碌碌之徒。

    迪古乃道:“现在定论尚早。”我回道:“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他既有此心声,自然渴望成就一番抱负。”迪古乃轻笑道:“抱负可大可小,有人只求餐饭饱,有人却求门楣高——”我抱住他,笑容盈盈生于双颊,“我只求你平平安安,只求我们能携手终老。”

    他凝视着我,语气半是怜惜半是宠爱,“宛宛,我渴望数十年后,还能这样拥着你——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我埋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安静地闭上双眸。这场赌注,我早已深陷其中,可能再有退却吗?

    “宛宛。”他手臂微微用力,我握住他的手,低低“嗯”了一声。

    夜间睡下,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会儿话。我见他面色困倦,便给他掖了掖被角,“困了就睡吧,明儿一早还得去校场呢。”留守一职,掌管一地军政要务。中京乃金国五京之一,合剌任迪古乃此要职,看来是开始试着重用他了。

    我念及一事,问他:“今儿上京来的人,是有什么事?”迪古乃翻身抱我入怀,嘴里含糊道:“没什么事,快睡觉。”我不再追问,他低头亲了亲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过了会儿,忽听他唤道:“宛宛……”我心里“咦”了一声,微微抬头,却见这家伙睡的正香。我甜甜一笑,往他怀里蹭了蹭,又闻得他喊了声:“老婆……别打我……”再也忍不住,我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

    ………………………………

    最近为毛一直感觉很困。。哈欠。。睡觉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8章 为难

    彼时冬寒疏落,连日在屋里围炉闲聊,人也同那木炭似的,变得呆呆愣愣。这一日晨起,雪霁风停,烟云荡尽,天空朗阔而明净。我百般求了迪古乃,他方肯准我出门玩一会儿。我忙笑着答应:“保证只玩一刻钟就回来。”心里却想着,他今日和萧裕出城狩猎,哪里有闲空管我玩多久。

    秋兰先塞给我一紫铜手炉,又挑来新做的大红羽毛缎斗篷罩在我身上,再往头上戴一顶白狐狸里的雪帽。紫月一面打起毡帘,一面笑吟吟地说:“咱们娘子倒像昭君出塞似的。”我含笑不语,只瞅了秋兰一眼。她笑道:“娘子莫嫌厚重,奴婢可不愿伺候娘子出门呢。”我挽着她的手,亲昵笑回道:“我何曾说嫌厚重,暖和着呢。”

    下了台阶,一院子的丫鬟仆妇们正忙着扫雪开径。我停一停,跟秋兰说:“如此美景,扫了岂不没趣。让她们只把门前的雪除去,其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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