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的眼睛，干净地仿佛透明的湖泊，能倒映出天空的一切，明净地似乎能看透他人的心，可他人看他，却像永远的隔着一层雾，看不清摸不明。
淡淡一笑时，透着点生涩，可又如此的自然。
冯究微微一愣，又收回了目光。手中的丹药确确实实是二品丹，即便因为材料问题少有瑕疵，可却是目前通过的丹药中最成功的一颗。
而且其中所蕴含的灵力，更是令冯究吃惊，少了聚灵花与聚灵草的聚灵丹，还能拥有这样的效用，不得不说此人对每一种药草的把握与效用都十分了解与擅用。
使用其他药草来中和与提炼出聚灵的功用，再加以锤炼，凝丹而成，这种方式是目前他所见的人中的第一个，之前的药师们，大多是仗着本身炼火的高级，勉力提出了一颗一品丹，而这颗不同。
这颗不仅考验了药师对炼火运用的灵活程度，还有他的大胆尝试，且除了方式不同，冯究能感觉到有某些东西不一样，可又细觉不出来，毕竟只能通过肉眼所见来感知的丹药，他也感觉不了更多。
“通过。”冯究对在一旁登记的人说，将丹药递还给男子，年轻男子接过之后，对他微微一笑，笑容干净有礼，转身走向登记的另一边，冯究接过侍者再次接过来的丹药，心思却是悄悄注意着男子所在的登记台前。
“你好，请问您的名字是？”负责登记的人礼貌地询问。
“若温。”
“您的品阶呢？”
冯究记下了这个名字，正欲再听时，人群一阵哗然声响起，两名炼药师因为碰撞的小问题引发到药瓶的破碎。
因此闹了起来。
冯究无奈地摇摇头，事发不过一会，就立刻有侍卫出来解决，两名药师也因为在碰撞对打中失了丹药，也失了资格。
一会的耽搁，冯究再看时，名叫若温的炼药师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姜文虚跟阿遇也结束了等待，前来过关，对姜文虚，在场贵族们都不陌生，这位因为被前任炼药师公会会长收去当学生，而闹得姜家人仰马翻的姜家公子。
在进药师界不过数年就以绝高的天赋，成为了备受瞩目的少年药师，甚至隐约盖过了现任会长的风头。
以比明太虚少十年的岁数在二十多岁就达到六品药师，成为了如今炼药界里最年轻的一位“长辈”。
他在少年时就已经成为了贵族圈内的名人，不少贵族公子与小姐对他更是不陌生，而大一辈的长者，只能不断惋惜。
为什么炼药师公会会长就不挑他们家的！
自家出了一名炼药师，姜家独有的这种特殊荣耀可是让众人艳羡不已，特别是他的品阶不低，但也同样嫉妒不已，也是因为他的品阶不低。
不仅是贵族，平民对他也常有耳闻，姜家这一代，就两位公子，一位已经成为了姜家家主，另一位是尊贵的药师，两人都未娶。
多少人打上了姜家的主意，可姜文虚两兄弟，却偏偏无兴趣，甚至连风月场所也从未见过这两人的影子，让多少女子惋恨。
姜文虚一身炼药袍，温润如玉的面庞，微扬的唇角带着春风拂面的微笑，慢步走到冯究近前，两人似没有师侄辈分关系的陌生人，姜文虚看着冯究将他的药瓶打开，平静地等着他的结果。
“二品丹。”冯究微笑着说。
又一颗二品丹的出现惹得人群一阵激腾，不少人涨红了脸争先冒了过来看。
看台上的姜文阁目光一直落在姜文虚身上，骄傲涌动在他的眼底，令孩子气的他看起来多了分灼人的魅力。
维姬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姜文虚身上，有着探究。
突然冯究一怔，愣了一下沉声说，“等等。不是二品丹。”
众人神情僵住，刷地看着冯究，见他面色凝重，砰砰跳动的心脏如擂鼓在响，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姜文阁面色微沉，坐不住的他在看台之上站了起来，浑然一变的气势，面容间充斥着威严，如针扎的刺目落在冯究身上。
贵族间不可思议的评价声起。
“这一次是发挥失常了吗？还是老天爷眷顾姜家的好运到头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轻嘲道。
“之前那名炼药师都是二品丹，现在清云城的天才药师，不会是要落在下风了吧。”
“这也说不定，”说话的贵族顿了下，想了想说，“也许连个一品都很难……”
姜文阁对这些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是拧了下眉头担忧地看向姜文虚，却见姜文虚面色依旧，等着冯究未尽的话。
下一刻便听得冯究的话语响起。
“这是一颗接近三品丹的二品极品丹！甚至可以算三品！”冯究惊喜的声音响彻在检验台前，轰然的响声响在人群里。
而贵族区是一片安静。
以一品丹的材料，甚至还是在缺了主材的情况下，炼出了一颗接近三品的二品极品丹！怎能不让人吃惊与难以相信。
被光明正大地扇了一巴掌的贵族众人，面色铁青，姜文阁连看一眼都没，只是放下了提起的心，又平稳地落座。
叶子昂优雅又不失威仪地坐在主座上，悠闲地杵着下颚，眼底深处掠过若有所思的光芒，静静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姜文虚始终受宠不惊，即便宣布了他的丹药品阶，他也依旧是一副温和的面庞，似乎没有人能够撕破他礼貌又疏离的面具。
冯究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对姜文虚露出了笑容，目送他前去登记台前，只是心底不得不感叹一句，如今的年轻人，确实很强。
姜文虚对炼火的掌控技巧，已经超过了他太多太多，而他还是比姜文虚早入师门十多年，这实在让他十分惭愧。
想起炼火技巧，冯究不禁又想起那叫若温的男子。
若将姜文虚与他相比，这两人谁胜谁负，他竟然说不准。被自己心头闪过的想法吓了一跳，冯究又摇头甩去这种莫名其妙的对比。
再对上阿遇的笑脸。
冯究不禁一笑，这个小师叔，性子比姜文虚要活泼很多，正好互补。
负责登记的人将姜文虚三字填写在了通过初试的名单上，与若温两字正好竖排对列，姜文虚简单看了一眼，便转身向另一边空地，站定后目光落在秦素的身上。
此时的会场中，已经只剩下秦素与另一名黑袍药师。
独剩两人的会场，很是空旷。
目前通过初试的两百余名炼药师，除了姜文虚与若温两名药师出现了两颗二品丹，阿遇与仇药师出现了两颗接近二品的极品丹，其余人，都堪堪以一品丹通过，并没有其他惊艳之处。在这最后的关头，众人不禁有点期待这剩下的两位主角。
希望他们能在今天的初试来一个漂亮的结尾。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众人的心也在一点点地提起。
叶可可紧张的手心都在发汗，秦素，再快一点！现在就剩下几分钟了！小恶好奇地看着秦素与另外一黑袍者。
翟凌云懒懒地倚靠在椅子上，目光投在看台前，仅剩下一点的漏沙，当最后一滴洒落之后，两人的炼丹炉同时打开。
半露空的平台之上，正中午的太阳，阳光正好落在秦素那个位置，也投在了炼丹炉中的丹药之上，金黄色的光束之中，丹药正在缓缓上升，晶莹剔透的光泽，弥漫着药香。
众人瞳孔一缩。
秦素伸手接过，拢起的手心，众人看不到丹药的品阶，秦素平静地对上黑袍药师，两人眼神碰上，秦素清楚地捕捉到了他眼底迸发出的冰冷！
————
谢谢桑堵堵、cheung828、极品二愣的红包跟礼物，谢谢！还有605328462轩的月票，么么哒！今天坐了半天火车，在火车写了一章，晚上才到宾馆，更晚了……抱歉！
☆、第 524 章
524 我自学的（2661字）
半露空的看台之上，正中午阳光正投射在秦素的位置上，炼丹炉中丹药升起，随着药香弥漫，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秦素伸手招过丹药，手心收拢，将丹药隔绝在众人的眼皮子下，掐断了这些好奇心泛滥的人的聚焦点，目光对上投过来的黑袍药师的视线。
看台之上的叶子昂微微一愣。
维姬精美的妆容有了一丝紧绷，对秦素的顾忌，从最初的无所谓到刻骨，紧拧的眉头，目光深沉地落在秦素身上。
兰姬脸色刷白，难看。
张一凡难得出现了傻愣的表情，微张的嘴巴，眨了又眨的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做梦。
那颗一晃而过的丹药，是秦素炼的！她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真的是炼药师！跳动的心有着不敢相信。
可之前他根本从没听说过秦素还有炼丹修行！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见鬼了！”阑小九瞪大了眼，“一位魔武双修的九级强者！竟然还是一名炼药师！”他可是见过秦素在北街的英姿啊！
程若里面色还算平静，只是面庞有点微微的僵硬，心底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得没错……闹起清云街混乱的秦药师就是她。
丽萨傻住了眼，秦素……还是炼药师！而且，似乎品阶不低！
姜文虚与阿遇在等候的一旁，看到这幕眼底都掠过了吃惊。
“师兄，刚才那是什么？”
姜文虚眉头轻拧，思索了片刻，眸中一缕精芒掠过，他失神地轻喃，“竟然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
挣扎的心绪，姜文虚在阿遇茫然的等待他的回答中，陷入了冥思，轻轻闭上的眼，隔绝了任何人的打扰。
旁若无人地想着困住他的那根弦。
阿遇在一旁守护着他，拒绝任何人过来搭讪，冥思中，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断。时而余光看向秦素，最后一刻完成任务，想来通过初试对秦素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叶可可喘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好险，差点就赶不上了。”
叶昊天挑眉，自信的语气慢悠悠地说，“秦素她，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楚司闻言看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对他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容。
叶昊天并无避讳的对上，眼神对视间，两人似乎在为了什么而争执碰撞不下，一时竟是没有移开，隐有火花碰撞。
叶可可无奈地抚了抚额。“二哥，你跟楚司上辈子是冤家吗？”
两人闻声皆看向她，摇头，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句，“不是。”豁然一笑的眼底，是他们自己的默契。
叶可可看了半天没看懂，只好把目光移到会场中。
黄文龙嘴贱地接了一句，“肯定不是冤家，要也是情……人啊。”
“你吃醋了？”叶昊天漫不经心地反问，笑看着他的眼底让黄文龙后背似有冷箭万发。
黄文龙涨红了脸，想吐出几句骂人的脏话，可感觉到后背来自叶昊天跟楚司两人的视线威胁，最后只好把脑袋埋膝盖里去，惹的欧永星跟赵小俊几人抽搐。
“活该……”
叶可可对他已经无语，抬眼看向场中的秦素，顺着秦素的目光看去，她惊咦道，“咦，那个黑袍药师怎么总盯着秦素？”
几人闻声看去。
黑袍药师看向秦素的目光太过旁若无人，连众人也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碰撞，绿色的眼睛，迸发的是寒意。
秦素挑了下眉头，侧开了与他的对视，并非害怕，而是没兴趣。
丁道恒在手镯之中兴奋地说，“正好这个时刻，刚刚好，丫头，你这时间拿捏的确实不错。
“是吗？我还以为你嫌我晚了。”
丁道恒打着哈哈，“是老夫没看时间。你速度比之前快了，也进步了。”生涩地转移话题，可是手段太嫩。
秦素淡定地回，“没，药材少了自然就快了。”
“……”丁道恒嘴角抽了抽，药材是少了，可操控技巧却是更多也麻烦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服秦素对炼火的操控技巧。
这个配方，可是秦素自己调剂出来的，而他，只是给点小意见，连他都没想到，秦素会借着正中午这个特殊的时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现在看来，还真的成功了。
这让他自己也隐隐有点期待。
秦素顶着黑袍药师的刺眼注视缓步走向冯究所在的地方，从容的步伐不紧不慢，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她移动，连一些通过的药师们也没有急着离去。
纷纷被最后一刻的那束光束吸引，特别是其中流光溢彩的丹药，一刹那的怔愣，再眨眼时，丹药已经被秦素取走，那动作太快，快到让他们觉得遗憾。
连一些还在谈论若温与姜文虚的人们，也注意到了场中出乎寻常的安静，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已过，剩余的两名药师在最后一刻同时完成。
一白一黑两色身影从两个方向先后走向中心的检验区，黑袍药师远远地落在了秦素的后面，冯究眼含期待地看着秦素慢慢靠近他，可黑袍药师突然加速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