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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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3-10-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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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生豪虽然没有到过重庆、四川,但是他确有到重庆和四川的打算,只不过迫于形势,没有实现罢了。而和他“一起在雨声里做梦,一起在雨声里失眠”的夫人宋清如却在抗战时期在重庆、成都两地教过书。
  1937年11月中旬,其时还没有和朱生豪成婚的宋清如,从常熟举家汇入难民大潮,在路上历经磨难,于1938年1月到达重庆。3月中旬向教育部登记后,受聘重庆一所国立中学女子部(后改为国立二中),教初中国文课程。1940年秋宋清如到成都女中任教。1941年暑假,一家人踏上回乡之路,10月中旬回到上海,宋清如在上海私立锡珍女中代课。
  为了一起去四川能够互相照顾,朱生豪和宋清如于1942年5月1日结婚,介绍人夏承焘为他们题写了“才子佳人,柴米夫妻”八个字。其实,结婚前后,他们都在为去四川做准备,结婚时就已经订好了5月上旬去香港的船票,然后转道去重庆,结了婚就走。可是由于战事的发展,船期屡次延误,又想取道越南进川,但日军的不断西进,此想法也就不能如愿了。
  最使朱生豪放心不下的是他的译莎工作。这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他担心如果去四川,人生地不热,颠沛流离,很难保证把翻译工作进行下去。按照朱生豪的想法,只要能安定下来,带一本莎剧全集和一本辞典,在哪里都可以进行翻译。再三权衡后,朱生豪和宋清如终于决定留下来,直至他在嘉兴翻译莎士比亚著作时一病不起。就这样,朱生豪带着对爱妻稚子的无限眷念和牵挂,带着“殚精竭虑,沥尽心血”没有能够全部译完莎士比亚全集的深深遗憾,离开了人间。

  李鸿章的“国情观”和“新闻观”

  
  ? 孙振军
  在中国的近代史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李鸿章都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显赫人物。
  日本人说李鸿章:“知西来大势,识外国文明,想效法自强,有卓越的眼光和敏捷的手腕。”美国人说李鸿章:“以文人来说,他是卓越的;以军人来说,他在重要的战役中为国家作了有价值的贡献;以从政来说,他为这个地球上最古老、人口最多的国家的人民提供了公认的优良设施;以一个外交家来说,他的成就使他成为外交史上名列前茅的人。”同样大名鼎鼎的维新派旗手梁启超,对李鸿章也情有独钟:“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
  然而读《帝国的回忆》一书,可看到李鸿章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时所流露出来的另一种“国情观”和“新闻观”。
  1896年8月28日,时任大清帝国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李鸿章,乘“圣路易斯”号邮轮抵达纽约,开始对美国进行访问。9月2日上午九时,李在纽约华尔道夫饭店接受了《纽约时报》记者的专访。在回答关于教育问题时,李鸿章提到了大清帝国的国情。记者问:“阁下,你赞成妇女接受教育吗?”李鸿章停顿一会儿说:“在我们清国,女孩在家中请女教师提供教育,所有有经济能力的家庭都会雇请女家庭教师。我们现在还没有供女子就读的公立学校,也没有更高一级的教育机构。这是由于我们的国情和风俗习惯与欧洲和美国不同。也许我们应该学习你们的教育制度,并将最适合我们国情的那种引入国内,这确是我们所需要的。”
  在回答此问题之前,那个多嘴的大清国翻译官还很不给李鸿章面子地插了一句话:“在清国,男孩子,才是真正的孩子。”不把女孩子当孩子,不让女孩子接受教育,不设公立的供平民出身的女孩子就读的学校,是典型的性别歧视和阶级歧视的表现,是大清国不折不扣的愚民政策的体现。但在清王朝皇权的忠实维护者当然也是既得利益者李鸿章的嘴里,轻飘飘地用了一个“我们的国情与你们不同”,就把伶牙俐齿的洋记者的嘴给封死了。可见,这位李大人决不仅仅会签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也确是有一定外交才能和狡辩天赋的。
  关于新闻问题,李鸿章与《纽约时报》记者也有一段精彩的对话。
  记者问:“阁下,您赞成将美国的或欧洲的报纸介绍到贵国吗?”李鸿章回答道:“清国办有报纸,但遗憾的是清国的编辑们不愿将真相告诉读者,他们不像你们的报纸讲真话,只讲真话。清国的编辑们在讲真话的时候十分吝啬,他们只讲部分的真实,而且他们的报纸也没有你们的报纸这么大的发行量。由于不能诚实地说明真相,我们的报纸就失去了新闻本身的高贵价值,也就未能成为广泛传播文明的方式了。”
  对李鸿章的这番报论,要做客观分析。首先,他承认清国的报纸讲真话时“十分吝啬”,“只讲部分的真实”,因此“失去了新闻本身的高贵价值”,不能“广泛传播文明”。这是敏锐的,有见地的,也是可贵的。然而,他将“不愿将真相告诉读者”的责任一把推给“清国的编辑们”,则又是狡诈和虚伪的。我们知道,清国不是没有独步一时、热血满腔的正直报人,章太炎、蔡元培、邹容、陈天华、朱执信、胡汉民、康有为、梁启超、郑贯公等,都曾是力主废除皇权和敢于挑战封建专制的大手笔,可结局呢?在轰动一时的“苏报案”发生后,逃的逃,捕的捕,杀的杀,谁有几个脑袋还敢在报纸上讲真话?
  从李鸿章回答《纽约时报》记者的这两个问题中可见,官僚毕竟是官僚,混蛋终究是混蛋,他们有一种屡试不爽、百战百胜的逻辑:总有理。因此,谁试图撇开本质上的东西,从他们干过的仅仅是顺应了世界潮流的个把不算坏的事件入手,去美化他们,替他们涂脂抹粉,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自讨没趣。

  说谎的人

  说 谎 的 人? 黄永厚文画画不好画咋办?到生活中去。到处莺歌燕舞,“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五十年的宿命。
  曾有大字报夸我:“社教完了,他把一个一米大的纸塑大阿佛背回来,这就是他在农村教育中的全部贡献和收获了。”有一米高?未免夸大,少说多出三十公分。我小儿子喜欢它,费劲地抱进抱出,尤其爱把它抱到大门背后,出来的时候那阿佛从嘴角到胸脯以下一片潮湿。起先大人们以为他在人前害臊和阿佛亲嘴,谁想到他是朝那开着一个小洞的阿佛嘴里撒尿呢?这小子也真敢亵渎他老爸的艺术啊!
  今天(2003。8。13)读到《北京青年报》一个通栏标题:“农民连续自杀事件调查”,说是因为退耕还林政策执行有失,五天三人自杀。啊,活不下去了。这种事我也见过许多,就是不说。“三年灾害”、“文化大革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冷吗?冷!从头凉到脚心,居然在人前若无其事毫无羞耻。
  现在有人敢说真话了,公家敢说真话就是不允许活不下的事件再发生了。不怕说真话,我感到我和我的民族有希望!

  幻 灭

  ? 韩 羽 文画墙角处,枝叶掩映中一绿油油肥硕大葫芦,我们几个老头儿闲扯起来。有的说:“这多像铁拐李背着的盛仙丹的葫芦。”有的说:“《水浒传·火烧草料场》林冲的花枪挑着的买酒用的葫芦就是这个样儿的。”有的说:“这是齐白石的画儿上的。”有的说:“从书本上看到的,一个和尚说:葫芦腹中空空,不像人满肚子杂念,浮在水上,漂漂荡荡,无拘无束,拶着便动,捺着便转,真得大自在也。”
  过了两天,再去一看,没了。问种葫芦的老汉,他说:炒菜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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