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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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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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沙摩柯眼神松散,他本想放声大笑,出口的却是一声惨笑。口中喷出一股股鲜血:“你……你……算什么……又不是……你……”
        何平根本不理他,大叫一声,长刀一闪,沙摩柯那颗大好头颅被喷出地血泉激得飞起。何平长刀再闪,刀尖挑住沙摩柯的头颅,他伸手握住沙摩柯的发髻,双腿跪仰,仰天长啸:“新守,我给你报仇了”
        袁虎也赶了过来。紧随着何平跪倒。号陶大哭。
        法正见何平和袁虎只顾报仇,却放跑了已成溃军的马谡。不由得大怒,他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过来,本待怒斥他们,许仪却摇了摇头,冲着他使了个眼色。法正虽然狂傲,却知道许仪是曹冲地亲信,不能轻易得罪,这才把心里的怒火压了回去。
        何平哭了一阵,转身拜倒在许仪面前:“正礼,我何平欠你一份人情,此生此世,正礼哪怕要我的人头,我也随时奉上。”
        许仪连忙扶起他来:“子均,我也是新守的袍泽,为他报仇不仅是你白虎军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你又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快快起来,听法中郎安排下面的战事。”
        何平又走到法正面前,扑通一声跪倒:“法中郎,何平今日方寸大乱,行事悖乱,误了军法,请法中郎责罚。如今大仇得报,我现在就带着白虎军深入丛林,一定将马谡的人头献于中郎脚下。”
        法正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他可不敢让现在地何平带兵追入丛林,那个马谡可不是沙摩柯这种没脑子的人,他虽然败了,手下还有点残兵,万一再把何平给折了,那些巴子面前可就不好交待了。他一面扶起何平一面说道:“子均,事已至此,想也无益。马谡要逃,要么向东,要么向南,东面有折冲将军的四千大军,他是逃不过去的,我们就向南追吧,一定能抓住他的。”
        何平已经报完了仇,心情大好,言听计从,法正说向南,他就向南,当下和袁虎两人带着白虎军为前锋,一路向前。法正还有些担心他,让他们不要太快,在前不要超过五里,以免不熟悉此地地形地荆山军迷路。他们向南赶了两天路,却根本没有看到马谡的影子。除了几个落单的残兵,马谡似乎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落下。
        “他一定是向东了。”法正判断道:“那我们就不管他了,急速向舞阳进军,争取打诸葛亮一个措手不及。”许仪和何平一点意见也没有,本来只是牵制的,现在却捞到了主战的机会,正中他们下怀,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法正一面带着直扑舞阳,一面通知乐进他们的战况,同时提醒他小心逃窜的马谡。
        而乐进也没能看到马谡的影子。马谡还是依着他原先地计划,带着几百残兵转道向北,不仅躲开了法正地追击,还陆陆续续的收拢了残兵,打劫了沿途地几个小寨,补充了食物,恢复了精神,一心一意要做件大事。





    第六卷 风乍起 第二十三节 夜话
    黑龙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7…29 1:19:58 本章字数:6522

        曹冲脸上虽然油亮亮的,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他盯着面前的公文,对围住在面前的邓展、陈矫、黄崇、王肃、邓艾、马忠说道:“战事发展出乎我们的意料,张翼德这个粗货窝在临沅坚决不出来了,我们奇袭临沅的计划要落空,你们看看,现在应该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陈矫想也不想,立刻说道:“将军,奇袭临沅的计划都是建立在张翼德分兵的基础之上,如今张翼德不分兵,我们就攻不下临沅,还是把人马都撤回来的好,以免发生意料。”
        曹冲笑了一声,盯着陈矫看了一眼,没有说好,也没能说不好。他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微笑的示意道:“你们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邓艾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同意陈功曹的意见,战事刚刚开始,张翼德没有分兵,也许是因为他还在观察我们的用意,也许是还没有接到消息,此时仓促撤军,前面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陈矫有些不高兴了:“士载,我知道我年纪大了,不如你们有冲劲,可是打仗不是小事,圣人云,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就连兵圣孙武都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道,存亡之理,不可不察。你们可不能因为想多立战功,就撺掇着将军冒险。”
        曹冲知道陈矫嘴上在说邓艾,实际上却是在说他。他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对陈矫说道:“季弼,这不是在商量吗,不必生气。”
        陈矫哼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他知道曹冲并不赞同他的意见,只是出于他的考虑,他不得不说而已。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拱了拱手道:“将军,陈矫累了,想先行告退。”
        曹冲笑道:“季弼莫急,已经是半夜了,一会儿夜宵就好,你吃一点再走,饿着肚子只怕会睡不着的。”
        陈矫苦笑一声。只得重新坐定,听邓艾说他地看法。正说着,孙尚香一推门,带着几个女卫端着几个托盘笑盈盈的进来了:“来来来,等会儿再说,先吃东西。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们一定得尝一尝,给个意见。”
        女卫微笑着,将一只只木碗递到各人的面前。黑红相间的木碗中,躺着四只圆溜溜、颜色雪白的东西,散出一阵淡淡的甜香。众人见了,连忙接过,一边用木勺舀起那只面球。一边奇怪的看着孙尚香。邓艾笑道:“夫人,这是什么物事,看起来极是诱人。”
        “你吃吃不就知道了。”孙尚香笑道:“不过你们小心点,这可烫得很,万一心急被烫着了,莫怪我言之不预。”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手端起一碗,一手翘起兰花指拈着一只木勺。从碗里舀起一只送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曹冲嘴边笑道:“尝尝,这次味道怎么样。”
        曹冲笑了,他轻轻的咬了一口,还没说话,那边马忠已经嗷的一声叫了起来。马忠急急忙忙地放下碗,仰着头张着大嘴。竖着手用力扇着风。扇了两下。见大家都在看着他,连忙将嘴闭了起来。可嘴里的东西又确实烫得很,只得在嘴中不停的转动着。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就连心情不好的陈矫都乐了。
        “夫人,这里面怎么还有东西啊。”马忠苦着脸,用木勺拨着碗里被他咬了一大口的食物,那白白的面中,露出黑红色地流质。
        “这叫汤圆,里面包的可是猪油籽还有麻子。”孙尚香咯咯的笑着,“烫着了吧?”
        “可不是,烫得我不轻。”马忠吸着凉气,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香呢,咬一口满嘴是油。”
        “当然,这可是我做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东西。”孙尚香得意的说道,她转眼看到曹冲含笑看着她,缩了缩头,吐了吐舌头,掐着小尾指说道:“当然夫君也指点了一点点。”
        邓艾等人熟知她的脾气,也不说破,只是忍着笑低头小心地对付碗中地汤圆。黄崇刚跟了曹冲不久,搞不清状况,不敢乱说话,更是埋着头吃东西。
        陈矫吃完了夫人亲手做的夜宵,心情好了些,放下碗擦完嘴,拱手对孙尚香说道:“有劳夫人下厨,感激不尽。陈矫年纪大了,兵事上的事也说不太清楚,夫人精于兵事,还请夫人多劝劝将军,陈矫这就先行告退。”
        孙尚香见他有些不太开心,知道又在军议时说了大家不爱听的话了,她看了一眼微笑的曹冲,回头对陈矫说道:“功曹大人累了,那就先回去歇着吧,我会劝夫君的。”
        陈矫又向曹冲告了罪,然后缓缓的出去了。孙尚香坐在曹冲身边,看了一眼旁边的漏壶说道:“夫君,已经三更多了,你不累,别人也累,还是明天再议吧。”
        曹冲恍然大悟,抬起眼看了一眼邓艾等人,见他们虽然很兴奋,但脸上却有乏色,于是笑着说道:“好了,夫人做地夜宵也混到嘴了,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议这件事。”
        邓艾等人见孙尚香腻在曹冲身边,相互一笑,也都起身告辞。等他们都走了,女卫们过来收拾了案几,跟着也退了出去。孙尚香让人端进水来,亲自给曹冲擦了脸,洗了手,又端进一大铜盆的温烫水给他洗脚,一边揉搓曹冲发白的脚丫,一边问曹冲议事的内容。
        曹冲舒服的咧着嘴笑道:“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你又何必自己做。”
        孙尚香撅着嘴:“小玉儿做得,大双小双做得,我就做不得嘛。”
        曹冲摇了摇头,没有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孙尚香用心的揉了一阵,这才用布给他擦了脚。又给他揉了一阵脚心,这才给曹冲脱去外衣,将他推到帐中躺下,自己也洗了,然后卧在曹冲身边,侧着身子钻进曹冲怀中,枕着他地手臂,环臂抱着曹冲地腰,象只猫一样蜷缩着。
        “你知道吗?”曹冲将孙尚香搂在怀中,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滑腻地香肩。仰面默默的看着帐顶,忽然说道:“二郎从秣陵赶到豫章来了,就在庐陵。”
        孙尚香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身体,用力的圈了圈手臂,将曹冲抱得更紧一点。嘴里无意识的“哦”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样子。
        “二郎提拔起了一批吴郡本地的人,顾元叹(顾雍)做了张子布的副手,陆逊做了赞军校尉,领军征战了,就驻守在鄱阳,这个年轻人……”曹冲说了一半停住了。他觉得有些不太好说陆逊这个人。陆逊有本事。这他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又不能说。他隐隐约约地知道了陆逊在前期作战中的态度,觉得这个小子的态度有点暧昧,后来听人说起庐江之战,才知道陆家和孙家有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陆逊领兵对孙权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而对他来说。却是个好事,至少暂时是这样。只要他不去主动招惹陆逊,那么陆逊也不会主动来招惹他,双方可以相安无事。
        曹冲看了一眼孙尚香,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却不停的扑闪着。曹冲笑了,拍了拍她地肩膀说道:“好了。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话就问吧。”
        孙尚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曹冲。将脸凑到曹冲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永年一直没露面,是不是给二郎使绊子去了?蒋子翼也消失好久了,是不是又去江东游说?”
        曹冲有些吃惊的半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孙尚香:“你一直看在眼里,居然能忍现在才问,果真是沉稳多了。”
        孙尚香脸一红,将头埋进曹冲怀里。曹冲又躺回枕上,想了想笑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只怕二郎不领情。”孙尚香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你还能问一下我的感受,我那亲兄长,从来没想过你们打起来我会怎么想。也许……唉!”
        曹冲没有应她,他也有些挠头。娶了几个老婆,大双小双是刘备的女儿,孙尚香是孙权的妹子,偏偏这两个都是自己必打地对象,而且又都是不可能投降地那种。他当然不会因为女人而弃大业,但夹在这中间,看着老婆心酸,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的。当然他派蒋干去江东游说,并不是指望蒋干能说动孙权投降,只是希望能拖延一点孙权的决策,动摇一下他支援刘备的信心。而张松去豫章,也是这个目的,他是去联系鄱阳的贼帅尤突,封尤突官位,让他在鄱阳境内起兵作乱,吸引陆逊的注意力。孙权那边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陆逊这里却着实见效,陆逊一直没有离开鄱阳,正在和尤突打游击。
        孙尚香沉默了好久,见曹冲没有声音,她抬起头看了看,却见曹冲依然睁着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光中透出三分怜悯,七分温柔。她不觉大羞,没话找话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这么晚了,还是快睡吧,明天还要议事呢。”
        曹冲嘴角一挑笑道:“陈功曹让你劝我,你却把这事忘了吗?”
        孙尚香摇了摇头:“我才不理他呢,他是越老胆越小,天天怕着出事。不是怕你出事,而是怕你出事牵连到他。我就不明白,你留着他在这里干什么,让他出去筹备军需不是更好吗。曹冲摇了摇头:“你是不明白。一个决策的人身边不能都是跟自己一个意见的人,必须有人提反对意见,随时提醒自己多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不能一厢情愿。他虽然有些胆小了,但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你不觉得有陈功曹在,士载他们几个说话要深思熟虑得多吗?要是没有他在,他们几个肯定是极力主张进兵的,考虑也未必就这么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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