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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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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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冲紧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看着侃侃而谈地贾诩,一个字也不敢漏过。正在这里,法正和马谡几乎同时叫了一声,冲到了地图面前。曹冲转过头,看着两个人,马谡笑了笑,谦让的退在一旁,法正点头示意,拿起孙绍手上的竹鞭指着地图说道:“将军,贾先生说得有理,这样一来,领军将军只要不轻易出兵与马超接战,他就不会这么快的败退,韩遂三万人马离领军将军有一百多里,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对领军将军造成威胁。而前期出发的邓艾部和夏侯称部离关山并不远,不过一百多里,现在用快马传,可以让他们赶到关山威胁韩遂背后,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法正接着说道:“就算他们接战,我军一万四千步卒,再加四千多铁骑,要把领军将军接应出来也应该不是难事。”
        曹冲盯着地图,紧绷着的心松了一些。法正说得不错,关山离这里近得多,邓艾和夏侯称已经出发了几天了。按行程计量。现在离关山应该不远。只是他们就算赶到关山,也不过是能影响一点韩遂的信心,想要安全救出夏侯渊,难度还不是一般的小。
        他看了看象有话要说地马谡:“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地,一起说说看。”
        马谡看了一眼法正。又看了一眼贾诩和庞统,这才上前指着地图说道:“徐将军在街亭,既然韩遂不去街亭了,完全可以让徐将军尾随韩遂南下,他手中有一千弓弩手,正好可以弥补诸军的不足,对付衣甲不全的西凉骑兵,弩是威力无比的最佳利器。韩遂虽然兵力较多。可是面对两万多精锐,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一定会影响他作战地决心。将军再从坞赶去,也许可以赶得上合围。”
        曹冲点头称是,他又问了一下贾诩等人的意见,他们也觉得这是目前来说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曹冲随即将张等人叫来商议,半个时辰之后,曹冲做出决定,留张辽守城。张以及魏延率领的亲卫营立刻一起出发,赶往关山。军情紧急,他不敢多耽搁,吩咐立刻下去准备拔营。
        冲出坞之时,曹冲抬头看了看天色。暗自祈祷。最好快点下雪,这样夏侯渊也许还有点活路可走。只要夏侯渊等人不死,纵使那一万多人全部阵亡。^^^^这个败仗都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
        曹冲还没接到消息时候,夏侯称和邓艾两个人已经赶到了关山脚下,渭水之滨。他们在半路上接到了庞德送来的消息之后,日夜兼程,一夜之间赶了上百里,居然抢在韩遂之前到达了渭水。刚扎下大营不久,斥候们就送来了韩遂部也到达前方的消息。
        韩遂在打陇关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徐晃布置地人在陇关成功的挡了他半天,还差点用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头差点把他砸死。在诛杀了那些守卒之后,韩遂在陇关犹豫了好一会,徐晃既然看出了他的用意,又怎么会不通知夏侯渊和曹冲?自己会不会没打着夏侯渊,反而被人包围了?
        韩遂犹豫,侯选、程银等人可不犹豫,他们催促着韩遂继续向前。韩遂把自己的主要力量都让儿子韩银带走了,手头的三万人只有一万是自己的,其他都是别人的,占不了绝对优势,只好顺应大势,向南进发。他有些不放心,把成公英叫过来商议。成公英细细的分析了一下,觉得曹冲地人马应该不会这么快能到关山,向前再走两天,看看情况再说。
        韩遂抬起头,苦笑了一声,今年的天气有些奇怪,这都十月末了,老天还没有下雪,天阴了好久,风也冷得入骨,却一直不下雪。侯选那些人说,这是老天爷给他们机会,让他再发个财,可韩遂却觉得,这老天象是嘲讽的看着他们,正在准备一个大大的陷阱,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韩遂对曹冲虽然不轻视,但也说算不上害怕,但是他很担心贾诩,听到贾诩跟着曹冲来了关中之后,他就一直有些不安。这个西凉人太有名了,韩遂虽然比他大十来岁,成名也比贾诩早,可是他听当年被他们劫持做了车骑将军的智者阎忠说过这个人,说他有良平之谋。韩遂很佩服阎忠,对阎忠地话深信不疑,故而也一直对贾诩抱着浓厚地关注。
        心里的意志不坚决,走起路来就不快了,山路对骑兵也不方便,等他到达渭水之滨地时候,发现曹军的邓艾和夏侯称部已经抢占了渭水边地地势。韩遂退后十里,在杨树沟扎下了大营,随即把斥侯撒了出去,查探曹军的动向。
        侯选等人急匆匆的赶到渭水边,却发现曹军卡住了去路,满腔的兴奋一下子化成了沮丧,他们对是战还是退产生了分歧,在大帐里吵成一团。^^^^有人舍不得夏侯渊的辎重,觉得曹军应该也是刚刚赶到,而且人数一定不会太多,根据战旗来看,是年轻的邓艾和夏侯称,人数加起来最多一万人。他们虽然颇有战功,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是曹冲的亲信的缘故,不一定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已方有三万人,以三敌一,拿下他们不是问题。有人担心夏侯称、邓艾都到了。曹冲手下的骑兵没有道理不到。龙骑虽然只有五六千人。可是人家的装备好啊,清一色地马镫、长戟,又以并州、幽州地人为主,骑术不比自个人差,武器、甲胄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已方虽然人多,未必就能占了上风,看看自家用的什么武器就知道了,长刀对上长戟,没马镫的对上有马镫的,就是用脚想也能想得出来这里面有差距,别以为人多就一定有用。
        他们地嗓门大,在大帐里吵得翻天覆地。吵得韩遂脑仁疼,他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们还想不想打了?想打,就好好坐下商量,要是还这么吵,干脆大伙儿散了,该去哪儿去哪儿,这样一团散沙。怎么对付曹冲?”
        侯选等人被他这么一吵,一个个瞪着眼珠子,一个不服一个的坐下了,闷着头喝酒吃肉,谁也不说话。
        “就知道叫唤有什么用。不管是打还是不打。都得把对方的情况摸清楚了才是。斥侯没这么快回来,你们都回去休息。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韩遂没好气的挥挥手,把他们都赶了出去。无力的支着头,垂坐在案前,捏着胀疼胀疼的太阳**,长叹一声。成公英陪坐在一旁,有些怜悯的看着韩遂,近七十的人了,还在为生存厮杀,不知道是该佩服他还是该可怜他。
        “公英,现在怎么办?”韩遂呻吟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曹军来得太快,看来是消息走漏了。”成公英一边想一边说,说得很慢,好象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夏侯称和邓艾虽然年轻,可是他们是曹冲信得过的人,能力不可小觑,我军虽然兵力多,但……”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韩遂:“只怕打起来,未必能占到上风。”
        “这帮人,有好处了,抢着向前扑,有损失了,一个比一个躲得快。”韩遂无奈的说道:“街亭只有徐晃五千人,他们就缩到后面了,现在遇到曹军两部一万多人,哪个还会上前,都想着让别人去打头阵,自己在后面捡便宜。唉,靠他们,怎么可能成事?”
        “将军说得对,依属下看,如果面前曹军的人数太少,他们还能有信心一战,那就抓紧时间一战,击溃曹军,抢占渭水河道。如果打不赢,我们还是尽快撤回去的好。”
        “干嘛要这么着急?”韩遂有些不解的看着成公英,就算曹军来了些人,已方有三万人,有必要那么着急的撤退吗,这次抢来的物资,应该还能用一些天吧。
        “将军,邓艾和夏侯称怎么会突然在这里?”成公英耐心地解释道:“西凉之所以难平,就是因为地方广大,曹军疲于奔命,无法一击而中。夏侯渊就算有三万人,面对我们八万人也没有胜算,他为什么还不退?如果他想解冀城之围,为什么又不进逼与马将军一战?我怀疑他是在等曹冲的大军前来,寻求机会与我军决战。我们有八万人不假,可是曹军能调集过来的也有六七万人,从实力来讲,我军并不占优势。更何况关中的人口比西凉多,他打光了,还可以从关东调兵,我们呢,我们打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是啊,家当太小,拼不起啊。”韩遂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曹冲年纪轻轻就是车骑将军了,前途不可限量,他会千里迢迢的亲临战场吗?他不来,那些大将又怎么可能相互配合,还不是一样一团散沙。我们到了这里,徐晃地街亭会有什么危险,你看他动了吗?”
        成公英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
        山岭如虎,野林如龙。强劲地北风拉扯着落光了叶子的高大树木,发出呜呜地啸声,在山岭之间如冤鬼一般哭泣,让人从心里升起一种恐惧感。朦胧的一钩弯月,隐在翻滚地云层中,偶尔露出一点亮光,很快又隐没在浓厚的云层背后,留给天地之间的黑暗,浓得象是要滴出来一般。
        黎明前的半个时辰,本来就是最黑的时候。
        邓艾放下望远镜,递给身旁边的刘磐,对正举着望远镜观察山脚下韩遂大营的夏侯称说道:“夏侯将军。你和阎将军、庞将军呆在一起地时间比较长。对西凉人地布营方法比较了解,可从这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夏侯称放下望远镜,翘起薄薄的嘴唇,轻声笑道:“士载,你们年纪相差不大。官阶又相等,就不必那么客气了吧,叫我叔权吧,听起来更亲近些。”
        邓艾有些赧然一笑:“岂敢。”
        “别那么多规矩,上阵亲兄弟,这一仗打完,咱就是过命的交情,还分那么清干什么。”夏侯称笑着。伸过手来拍了拍邓艾的肩膀:“士载,没看出来,你这文文静静的,也是个爱冒险地,居然一说就跟我来偷营了。”
        邓艾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和夏侯称得知韩遂带了三万大军在十里外的杨树沟扎下了大营,他们立刻想到了一起,猜出韩遂是心中没有把握,摸不清他们的状况,所以要休息一夜。打听清楚了之后再战。邓艾和夏侯称加起来只有一万四千人,要是被对方探明了真相,摆明了阵势打起来,他们可就落了下风,即使能挡住韩遂。这刚到手的人马只怕也要折损大半。可是他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能再把道路让出来给韩遂,让他去抄夏侯渊的后路。
        夏侯称是夏侯渊的儿子。他当然不能走了。既然不能走,又想被动挨打。他干脆就想先打韩遂一个下马威。这是个极冒险的主意,韩遂是疲兵,他也同样是疲兵,更何况对方地人手还要多一倍,万一偷袭不成,反被韩遂咬住,那可就亏大了,说不定全军覆没都有可能。他不敢确信邓艾会同意他的办法,只能试探着说了一下,哪知道邓艾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舍了大营,趁着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把人马拉进了杨树沟西北的山坡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让士卒休息。
        邓艾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皮,轻声笑了:“天快到寅时三刻了,韩遂的大营里这么安静,想来已经睡得象死猪一样,我们也该出手了,要不然等韩遂的斥侯回来,我们就有暴露的危险。夏侯称点了点头,回头对裹着皮毯趴在一旁地许仪说道:“怎么样,西凉的斥侯有没有摸到这里来的?”
        许仪撇了撇嘴,有些没兴趣:“一什人马,全被我们放翻了,这帮人一点专业素质也没有。”
        夏侯称呵呵一笑,对许仪说道:“知道你的荆山卫斥侯本事一流,可也不要这么牛屁,小心以后下不了台。”许仪笑了笑,没有应他。他跟着曹冲到关中来了,手里的荆山军已经交给了铁勒和黑鱼两个校尉,不过这两人感激他地栽培,挑了二百精锐老兵给他当亲卫。这些人都是到了退伍年限之后没有退,又被留下来当了职业军人地老兵,对山林埋伏隐蔽十分精通,武技高强,缀经验丰富,许仪把他们撒在隐蔽地四周,防止被西凉斥侯发现。结果半夜下来,十个到这里来打探情况的斥侯一个没落,全被射杀或生擒。
        夏侯称对邓艾点了点头,握起拳头和邓艾撞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回到各自地阵地上。许仪一看有仗打,连忙捅了一下还举着望远镜看个不停的刘磐:“子巨,别看啦,动手杀人去。”
        刚刚还静静地刘磐象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醒了,一个轱辘坐起身来,这才发现邓艾已经走了几步远,连忙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赶了上去。一直靠着树假寐的雷铜听到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立刻睁开了双眼,看到刘磐陪着邓艾大步走来,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轻轻笑骂了一声:“这个刘子巨真是想打仗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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