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翠袖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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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翠袖玉环-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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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天过二更之后,悄然起身。
  这是乌云掩月的夜晚,四周一片幽漆,难见丈外景物。
  余三省暗暗忖道:“好一个夜行人出动的黑夜。”
  悄然行到商玉朗宿住之室,商玉朗早已结束停当,在广口等待。
  余三省把竹哨交给商玉朗,低声说道:“老管家今夜必也会暗中出巡,咱们举动小心一些。”
  商玉朗点点头,两人施展轻功提纵术,行出蓝府,立时加快脚步,奔向守候之地。
  且说商玉朗守候之处,正是蓝府内宅花园,也是蓝家凤闺阁所在之地。
  商玉朗隐藏在一片草丛之中,暗暗吁一口气,远足国力,四顾了一阵,立时又闭上双目。
  原来,他在习练自己的目力,使它能适应昏暗的天色。
  在商玉朗感觉之中,余三省分给他这一条守候之路,最可能是蓝家凤的去路,所以心中特别紧张,觉着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所失误。
  果然,三更刚到,瞥见蓝府中高大的围墙上,出现一条人影。
  商玉朗心中一动,暗道:“袖里日月余三省,果然才气过人,算无遗策。这位蓝姑娘当真是一位问题人物。唉!如非余三省及时赶来,要我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蓝姑娘的身上。”
  忖见之间,那围墙上的人影。已然疾飞而起,直窜起两丈多高,斜斜向下飘落。人落地,已到了围墙两丈以外。
  那人影落足之处,相距商玉朗随身之地不足一丈的距离。
  一则距离不远,二则那商玉朗目力已然适应夜间的黑暗。
  凝目望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头上用一决黑帕包起,除了两只眼睛,和双手之外,全身都裹在一色的黑布之中。
  商玉朗仔细的看了那黑衣人的双手,只觉她双手洁白。纤巧。分明是女子无疑。显然。
  这黑衣人,八成是蓝家凤了。
  只见那黑衣人两点寒星一般的眸子,四下转顾了一下。突然拔步而奔,直向正东而去。
  商玉朗吃了一惊,暗道:“好快的身法。”长身而起,放步疾追。
  但那黑衣人去如流矢。夜色中只见人影问了一闪,顿然消失。
  商玉朗追出了五丈,已然不见对方的踪影,不禁呆在当地。
  良久之后,才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惭愧啊!惭愧,如果那是蓝家凤蓝姑娘,我这个老江湖竟然生生把她追丢,此事日后传到江湖之上,那才是大失颜面的事了。”
  只听一两声鸟鸣,传了过来,正是用以连络的竹哨声。
  商玉朗顾不得再想下去,放腿向哨音处奔了过去。
  这时,天上的阴云更为深重,似是要直压大地,原本已够黑暗的夜色,也更显得黑暗。
  商玉朗的目力,虽然超异常人,但也无法看到一丈外景物,只能凭藉听觉,判断出那哨音方位,估计差不多时,停了下来。
  果然,一个低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是商兄么?”
  商玉朗也听出那是余三省的声音,当下应道:“正是兄弟。”
  只听一阵悉索之声,道旁草丛分动,余三省由丛草中钻了出来,低声说道:“好黑的天色,这等漆黑的夜色,数十百年,只怕也难得遇上一次。”
  商玉朗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惭愧的很,追丢了人。”
  事情是早已在余三省预料之中一般,接道:“难怪,商见,这等深暗的夜色,目力难及丈外景物,换了兄弟,也是一般。”
  语声一顿,又道:“那人穿的什么衣服?”
  商玉朗道:“一身黑,除了双手和双目之外,全身都包在一色的黑布之中,不过,就身材而论,那人是女人无疑。”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那人是否发觉了商兄呢?”
  商玉朗笑道:“大概没有。”
  余三省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如若兄弟的设计不错,这天色对咱们倒是大有帮助了,如若兄弟的推断有误,今宵咱们就劳而无功了。”
  商玉朗道:“怎么?余兄似乎是早已别有计较了?”
  余三省略一沉吟,道:“不论何等周密的布置设计,都无法保证成功,因此,在下未雨绸缨,早已思虑及此,万一咱们追丢了人,又该如何?”
  商玉朗尴尬一笑,道:“如此看来,余兄是早已料到兄弟会追丢人了?”
  余三省道:“那蓝夫人以轻功见长,蓝姑娘的轻功,自然是不会错了,咱们三人,谁也无法和她较量。”
  商玉朗轻轻叹息一声,道:“余只不用给兄弟我面子了,下,一步该当如何?咱们还是得快些行动才是。”
  余三省道:“兄弟已然查看过四周的形势,如果蓝姑娘要和血掌门中人见面,自然要找一处隐密所在。”
  商玉朗道:“这四周隐密之地甚多,咱们哪知晓他在何处?”
  余三省正待答话,突闻几声喳喳鸟鸣,传了过来。
  余三省低声说道:“那周振方也追丢了人。”
  举步向前行去。
  商玉朗紧迫在余三省身后而行。
  两人行到一处三岔路口,余三省突然停了下来,摸出竹哨,吹出两声鸟鸣。
  但见一条人影,疾快的奔了过来,直到两人停身五尺左右,才停了下来。
  原来,天色太黑,那人奔出五六尺左右,才瞧到了两人。
  余三省低声说道:“是周兄么?”
  来人也低声应道:“正是兄弟。”缓步行了过来。
  余三省道:“见到动静么?”
  周振方道:“兄弟追不及五丈,就把人给追丢了。”
  商玉朗心中暗笑道:“果然周振方也追丢了人。”
  口中却接道:“那人可是裹在一身黑衣之中。”
  周振方道:“不错,只看到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商兄怎的知晓?”
  商玉朗道:“不瞒周兄,兄弟也见到她,但也被兄弟追丢了。”
  余三省突然接口说道:“周兄,那黑衣人可是奔东北方这条小径。”
  周振方道:“不错,正是奔东北方。”
  余三省道:“走!咱们快些追去。”
  当先向前奔去。
  商玉朗心中早已佩服余三省的才智,也不多问。
  周振方本想多问,但见商玉朗紧追身后而行,似乎是对那余三省充满着信心,也就不再多问。
  余三省似是已胸有成竹,放步而奔,一口气奔行了七八里路,才停了下来。
  商玉朗抬头看去,只见一片房舍,耸立在夜色之中。忍不住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余三省道:“这是一座荒凉的宗祠,而且距离那焦山不远,如若那蓝姑娘和血手门中人见面,此地是最为适当了。”
  商玉朗道:“咱们如何进去。”
  余三省道:“两位就请在此等候,容兄弟先进去瞧瞧看,如若不闻兄弟求救之声,两位就不用进来了。”
  商玉朗道:“我们就守在这宗祠之外么?”
  余三省道:“商兄守在北面,那是血手门中人归去之路,只要留心到他去的方向就行,不用追踪他了。”
  商玉朗点点头,起身而去。
  余三省目光转到周振方的脸上,道:“两丈外有一株大树,周兄守在树上,正好可以监视蓝姑娘的去路。”
  周振方:“可要追踪么?”
  余三省道:“不用了,等他们去后,咱们在此会齐,一起回蓝府中去。”
  周振方点点头,道:“余兄小心。”
  余三省道:“如是兄弟被人发觉,自会招呼两位赶去相救。”
  周振方道:“余兄千万不可逞强,蓝家凤的武功不弱,余兄既已揭开了她的秘密,只怕她要恼羞成怒……”
  余三省道:“兄弟理会得。”举步向前行去。
  周振方望着余三省的背影,消失在夜中,才转身向大树上奔去。
  且说余三省小心翼翼的行近邓宗祠之后,一提真气跃上围墙。
  凝目望去,祠中一片黑暗,倾耳静听,不闻一点声息。
  余三省跃下围墙,沿着墙根,向正殿中行去。
  只见殿门大开,却不久殿中有人。
  其实夜暗如漆,纵然有人,余三省也是无法瞧到了。
  余三省为人谨慎,伏在殿门处,等级了一盏热茶功夫之久,才站起身子,举步向大殿中行去。大殿中更见黑暗,余三省沿着墙壁,缓缓移动身躯,一面倾耳听着。
  只待他确定了大殿中没有人时,才纵身而起,飞落到横贯大殿一角的梁背之上。他早已相度过大殿上的形势,殿中可以容身之处,都已默记心中。
  使相信自己的判断,如若那蓝家风和血手门中人会晤,这地方是最为恰当的地方了。
  其实,时间和机会都已不再,余三省如果推断有误,时间已不允许他重作布置,唯一的办法,只有耐心的等待。
  又过了一顿饭工夫之后,天气已将近四更。余三省渐感失望,感觉到自己的判断失误,而且已来不及再加弥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蓝站娘,当面揭穿内情,质问原因。
  这是下下之策,但也是此情此景中唯一的办法。
  正待跃下横梁时,奇迹出现了,一条人影,带着衣袂飘风之声,飞人大殿。
  深沉的夜色下,余三省虽无法看清楚来人,但他心中明白。来人不是蓝家风,就是血手门中的人。
  那黑影进人大殿之后,突然幌燃了一支火折子,烛火下,余三省看清楚殿中之人,穿着了一身黑色衣服,除了双目拟和双手之外,果然全都包在一色黑布之中。
  只看那一双莹玉一般的手掌,和那纤纤的十指,定然是女子无疑。
  那黑影十分胆大,右等执着火折于,左手一伸,从供台内取出一支蜡烛,燃了起来,大殿陡然间亮了起来。
  但见那人影缓缓解下包在脸上的黑纱,露出来一张美丽绝世的容貌。果然,来人正是蓝姑娘蓝家凤。也许是天色太过黑暗,托村的殿中烛火,特别明亮。
  蓝家凤美丽的脸上,柳眉紧颦,现出了重重的忧苦,不停在殿中走动。
  显然,她内心之中,亦有着极度的不安和等人的焦虑。
  突然间,人影一闪,大殿中多了个身着青衫,头戴方巾,剑眉朗目的俊美少年。那少年赤手空拳,神态潇洒,微一欠身,抱拳作礼,道:“凤妹妹久候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丫头和血手门早已有了勾结。”
  蓝家风缓缓转过脸去,眉宇间微带怒意,冷漠的说道:“我母亲一直晕迷不醒,已数日未进粒米,咱们早先约好之事,我看只有作罢了……”
  青衣少年急道:“凤妹不要生气,小兄亦知这方法太过分了些,但非如此令尊决不会答允咱们的婚事……”
  蓝家凤接道:“如是我母亲有了三长两短,我不但不会嫁给你,而且,我要恨你一蜚子,我要杀你一家,给妈妈报仇。”
  青衫少年对蓝家凤极为迁就,微微一笑,道:“当初,咱们施用此法时,还是凤妹出的主意,只有令堂的生死,可威胁你爹爹答允婚事。”
  蓝家风答道:“我出的主意不错,但我没有让你施用如此重的手法啊!”
  青衣少年道:“令堂武功高强,非此等重手法,不足以使他神智晕迷…”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凤妹探询令尊的口气如何了?不知令尊是否有答允之意?”
  蓝家风摇摇头,道:“我看爹爹忧苦重重,不敢启齿。”
  青衣少年叹息一声,道:“看来,咱门是弄巧成拙了,:这中间,少一个游说的人,如是早听小兄之言,咱们一走了之,咨尊的火气消退之后,咱们再来见他,求他谅解,他如见到咱们夫妇恩爱相敬,想他老人家决然不会再反对了。”
  蓝家凤道:“哼,我知道你的心,想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爹爹要反对,也是无可奈何了,是么?”
  青衣少年忍不住嗤的一笑。
  蓝家凤道:“你笑什么?人家愁就要愁死了,你倒高兴的笑起来。”
  青衣少年果然不敢再笑,脸色一整,道:“一开始咱们用的方法就错了。”
  蓝家风道:“教你那鬼主意,根本就行不通。要知我爹爹乃是江东道人,人人敬重的武林领袖,如果是他的女儿和人私奔了,要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难道为了你,我连爹娘全都不要了么?”
  青衣少年轻轻叹息一声,道:“凤妹,小兄今宵会晤凤妹,就是想请教今后当该如何,难道当真的要我率领血手门中人,去搅闹令尊的六十寿筵么?”
  蓝家风道:“事情演变到这步田地,连我都没想到,知今之计,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你也该想个法子啊?”
  青衣少年道:“有一件事,小兄实是想不明白了。”
  蓝家风道:“什么事?”
  青衣少年道:“令堂受伤时光甚久,你怎么没有按计划和令尊提起过呢?”
  蓝家凤道:“我爹爹的性格,我很清楚,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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