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 生不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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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令 生不逢时-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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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你倒是耐打,这都换了第几种鞭子了。”
  打到后面萧怜绝觉得没劲了,便随手扔了刺鞭,走过来喝起了茶。
  “你要不要试试?”他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排刑具。
  大概是看到我面色白的不像话,他摇头笑了笑,“看来你还没小唐妃手狠。”
  “你想干什么能直说吗?我讨厌猜人心思。”
  “你之前把李钰带了出来,你知道他把什么带了出来?”
  “什么?”
  “李慕的帅印。”
  我一愣,原来那小子早知道我要跑,不是我盯着他而是他一直盯着我,竟是老早就预谋好了的。
  “那小子机灵得很,但毕竟是第一次出来,着了匪徒的道也是正常。这些老江湖又个个滑溜的跟泥鳅一样,偏还嘴紧得不得了,我捉他到现在半个月什么线索都没审出来。”
  “这么说只有靠这个人一条路才能找出他们的贼窝?”
  “还算聪明,不然我也不会留他到今天。”
  桃花眼眯起,他笑得诡异,惊出我一身冷汗。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太平,这个下马威用的可是力道十足,他特地带我来就是要让我看清楚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伙匪徒也算聪明知道自己偷了个不得了的东西,拿了帅印不说还折回去想要抓人,可惜没成,错逮了他身边的侍从。”
  说到这里我看到那个匪徒抬了下头,萧怜绝只是抿口茶淡淡瞥了一眼。
  “你再不说我就只好让你们的贼老大去送死了,李慕那个人就是真的捉了他儿子也未必能要挟得了他,更何况区区一个侍从。”
  他只是在消磨时间,就是在等时机,算算这个时候那个贼老大也该要送脖子上刀口了,说不说就看这条老泥鳅有多在乎他们的老大了。
  
                  第 115 章
  暗夜未央,月华初上,落绡阁内疏帘半卷红烛摇曳,本是良辰美景却有不速之客。
  “你再来我就要被你成群的妻妾给扒皮了。”
  “不来不行啊,我总觉得南宫令在你身上藏了一招,不看着你只怕要出事。”
  我暗里咬了咬牙,这家伙每天都来我根本连逃的可能都没有,而且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这里的地形,这座落绡阁前是长不见头的亭湖后是贴山而建的金顶楼,一旦使了船萧怜绝必定会知道,真是个囚人的好地方,我看这东宫根本就是个放大了无数倍的天牢。
  “你让我大哥来好了。”
  他但笑不语,捧了我刚煮好的茶喝了一口。
  原来也是个谁都不信任的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
  “我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你要我放你?”他失笑又点点头,“你是第一个有胆量开口叫我放你的人,好,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先放了你再找人杀了你,二是做我的太子妃,怎么样?”
  前面都不错到最后一句就不对味了,这些皇家人还真是搞笑,一个个的都喜欢有夫之妇?
  “那小唐妃怎么办?”
  “她本来就是侧妃,不过就是我一直没娶正妃也不常呆在这里所以下人们基本上都把她当太子妃来对待了。”
  “这样啊,我倒是头痛了,是侯爷夫人比较舒服呢还是太子妃当起来比较威风?”
  萧怜绝抬起眼,有些怔愣,“李慕?”
  我靠在榻上拿了盘茯苓糕开始吃,现在说的是天花乱坠什么都好,利用完了还不是一脚踢开,信的人才是傻子。
  “真的假的?那个人眼里除了他姐姐还是他姐姐,什么时候容得下其他人了?”
  “有这么奇怪吗?他身边不是还有个秋禾?”
  “那也是太后看他形单影只没人照顾给纳的妾,姐姐发了话他能不听嘛。”他的语气很是轻蔑,“不过,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的你倒是不简单。”
  “是比你要可靠多了,你这人十句话里有十一句是不能信的。”
  “什么话,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吃完一块糕,我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到我转移话题他就笑笑,“你这把双刃刀啊,我好像把南宫令给惹毛了,但目前遭殃的不是我是李慕,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就是太后都难保得了他。我看他现在就是拿回了帅印三军齐发,反败为胜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天族国大胜,而我手上的五千精兵竟然连动都没动过,真是……我们这些看戏的都看的惊心动魄,更何况当事人的李慕。”
  难怪他会觉得云之在我身上藏招了,不来对付他反把矛头指向李慕,这唱的是哪一出?
  “想从我这里套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这个心了,猜南宫令的心思那还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他这样不闻不问的算什么?相信你?相信你可以逃得出去再回到他身边?你容莲也会有被一个人吃死的一天?”
  非要说的每句话都戳我心肝吗?什么事可以忍什么事可以不计较我自己有底线,不需要你来挑拨。
  “你现在空下来了是吧,介不介意带我去看看聚义庄?”
  他看过来那一眼很微妙,像是无心但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容四小姐开了口我没道理不答应是不是?”
  谢谢你,别把我捧得太高,风口浪尖地位置坐着又不舒服。
  萧怜绝的行动力很高,高到我想吐血的程度,我才说了想看聚义庄他居然半夜就把船叫了出来。
  于是子夜时分,我坐在船头飘在亭湖上吹夜风,好在我还没睡否则就该萧怜绝吃我一掌了。
  聚义庄原是在崤山的,萧怜绝拿了火茯令后把庄里的五百六十四人一并给迁了过来,就在掖庭府的边上支出了一块空处安置了他们。
  软轿一路抬到了大堂前停下,走进去竟然只有一个人在里面候着。
  素衣淡发,面目清秀如远山含烟,干干净净的模样仿若一泉清流舒过。
  “令主。”红唇轻启,流水落花一般安静柔雅的声音便逸流而出。
  可是这叫法怎么像是在叫南宫令一样,虽然我知道他是指火茯令的主人的意思。
  “你笑什么?”
  我嘴角微微上翘那么小一个弧度你都看到了?我说萧怜绝,太子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注意我?
  “你管的倒是宽。”
  自打进了这门萧怜绝的眼神就不对头,所以说了别人的东西就是捏在自己手上还是会提心吊胆。但上次聚义庄单单出了五个人几乎已经把水天全灭,天岐中心的第二环断开到现在,至少在我离开前还处于崩溃的边缘,给与如此重创难道还不够赢得你萧怜绝的信任?
  “人呢,都到哪去了?”
  大堂里空空荡荡的,习惯了前拥后簇的太子爷面对这般冷清,膨胀不了他的虚荣心吧。
  “他们有他们的事,小生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
  萧怜绝点点头虽有不满却也没说什么,然后侧头看我,“这就是你要看的,有何感想?”
  你控制不了他们,这就是我的感想,但想归想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损到他自尊到时候难受的就是我了。
  “人就看到一个能有什么感想。”这掖庭府造的是金碧辉煌,跟他的东宫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他笑,不可置否。“正好我有些事,让祥瑞带你四处看看吧。”
  我可求之不得,一天里见到这个人的次数比我在皇城见到云之的次数还多,想想我就觉得心里发堵,姓南宫的这次你就别指望我能安生。
  祥瑞带了我到后院,其实能有什么好看的,看来看去不就这个样,翻来覆去这点东西又没新意。没走多少路我就躲到亭子里坐下歇脚了,刚才开始头有些发晕指尖生凉,我一直撑着没吭声,现下萧怜绝走开了总算能缓缓。拿出南宫令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离身的香袋,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会从血骨间溢出的寒意这才收敛了回去,等平静下来又看着手上的香袋突然觉得自己真不争气,才下了狠心这会儿又想起那个人来了。
  “这是……”被我忘在一边的祥瑞指了指我手上的香袋,脸上的表情相当惊讶。
  “怎么了?”
  他睁大眼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一步跨过来单膝而跪给我行了个大礼,直把我愣的什么反应都没了。 
  “凤凰涅槃浴火,见凤凰当将火茯弃之,以得重生。”
  我一时没听明白,再瞧瞧手上的香袋,就说了没事一个香袋做得那么细致干嘛,金丝琉珠一针一线都过于精巧,尤其是香袋上勾勒的凤凰简直是栩栩如生,展翅鳌头的姿态以及血红的凤尾都好像要随时破开覆在身上的金线束缚,浴火重生然后一飞冲天。
  难道你们就这样抛弃萧怜绝了?云之啊云之,这一次你不仅没出岔子还把我一并给算了进去,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来聚义庄又偏巧是让祥瑞撞见的凤凰令?
  “你起来,小心隔墙有耳。”
  祥瑞站起身,还是盯着我手上的香袋不放,“我就知道,能统帅那帮匪徒的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人选。”
  “现在拿着凤凰令的是我,你口中的‘他’又是谁?”据我所知云之一般不轻易见他们,就是偶尔去了也绝对是戴着面具的。
  “一面令牌而已不管谁拿着都能称王称霸,是聚义庄的人照样听令不误,但大家心底都很清楚只要是那人在,他说一句话就敌得过十面令牌。虽然没见过他的面目,但那样的风华却是绝少再能寻出第二个了。”那一双眼清澈明亮,竟是充满了向往以及敬仰的。
  “……”我只有无语,以欺负人为乐的人哪里值得你去憧憬了?
  
                  第 116 章
  菊花开了漫山遍野,月华正好,洒下来星河璀璨,浓墨一笔挥就一幅血染的江山。
  当时赤火焚空,烽烟连天,明月中修罗浴血重生,一手蔽天,独走千里血路。
  秋夜露重,月白风缓,扬起淡淡血雾浸红了半山的白菊,风火肃杀,血色茫茫。
  我抬起眼遥望天际一片苍凉,心里苦楚却无话。
  什么样的家国恨,要万骨成枯才愿消去,转身时白骨红颜,什么样的心才能瞬时横跨于生死之间?
  “如何?”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在我身上下功夫。”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提了你出来他就不会与我正面交锋。其它事不管我打压到什么程度他总是处变不惊,只会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调子走……”
  “他就是这样的人,带我来看这些又有何用?”
  “你就当看场戏也行。”
  星火点亮了夜空,那人苍白印红的侧脸冷若寒霜,飞散的血光溅红了他一身淡衣,仿佛泼洒而上的一朵红莲饮血怒放。
  手有些抖,几乎握不住缰绳,骑马漫步又如何,还不如疾驰而来同他一道惊魂动魄。
  那人多少年没有握过剑,手上多少年没有沾过血了,何必要逼他到如此?他有多不愿意见血你们知道多少?!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没有先对付萧怜绝而是找了李慕下手,他在怕,怕我若是真的离开与萧怜绝一起,怕一怒之下会误伤我。
  “……走吧。”
  “你不想和他说几句?”
  说什么,要是让他见到我们两个在一起身边又无旁人,他会做出什么我都无法预料。 
  “幸好,我没有选择与你为敌。”
  有一匹白马缓缓走至那人的身边,从我的角度看不清马上人的全部面貌,亦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却可以从他的唇形中读出他的话。
  看向萧怜绝,他的脸色在看到那匹马的同时就变了,更别说读懂了那句话,幽暗的火光衬得他的脸好像鬼魅。
  “什么人?”
  “天晨,天族国的王。”
  哦,原来如此,难怪脸色那么难看。怎么样,不被人信任的感觉不好受吧。
  “此行一趟看来没有白走,至少有个意外收获。”
  萧怜绝抿唇复又笑起来,“能猜到,但我没想到他有这个胆量做得出来,这不是逼我咬他嘛。”
  “借口。”
  我笑到一半就笑不出来了,余光瞥到山下的人不知道何时候转过身来望向了这里,心里顿时敲起一阵擂鼓,隐在树林后又是没有光照的地方应该不会被看到吧。
  可为什么他看过来的感觉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犀利的叫人心里发慌。
  扯紧了手中的绳子,再不转身躲开这眼光我怕我会忍不住走出去,可转念一想我要是动了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
  这样僵持着,那人突然迈开了步朝这处走来,一步一步都像是砸在我心口上,弄得我紧张起来手心一片濡湿。
  看到他的正面我只觉胸口痛的一麻之后就什么感觉也没了,宛如鲜血浸染过的双眼和尖削的脸颊,沉沉沙哑的声音都如同利刃齐齐穿透我的心脏不留一处完地。
  他之前给我下的广寒散,目的是不让我离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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