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交际表现卷(第233-27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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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交际表现卷(第233-275卷)-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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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你何必要到处出卖自己呢?〃当时白员外便踉跄倒在座位上,没有喝这杯酒便走了。在坐的人有的大笑,有的畏缩。只是不知这个官人今天还能不能挺得住。〃李德裕一听大怒道:〃还有什么能比此更难令人忍受的,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确有其事?〃裴璟道:〃确实。〃他又问裴璟知不知白员外的住处,裴璟道:〃此人住在某坊某偏僻之处。〃李德裕道:〃你去把我的话告诉白员外,请他到我家来趟。〃白员外接到通知后很忧惧,等他到来时,李德裕道:〃很久就想要对官员作些调整调动了,朝内朝外要一併考虑,在十天或一个月之内便会有人事变动。〃不久白员外被授予翰林学士,崔骈被任命为洺州刺史,任满后又续任为洺州刺史,一直流落在外地任职,没有再回到郎官的官署。临终前任鸿胪卿。



西川人
蜀东、西川之人,常互相轻薄。西川人言:〃梓州者,乃我东门之草市也,岂得与我为耦哉?〃节度柳仲郢闻之,为幕客曰:〃吾立朝三十年,清华备历,今日始得与西川作市令。〃闻者皆笑之。故世言东、西两川人多轻薄。(出《北梦琐言》,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在蜀地,东川西川的人经常互相轻视刻薄。西川有人说:〃梓州不过是我东门之外的集市。怎么能与我西川相提并论呢?〃节度使柳仲郢听到此话后,对幕客说:〃我在朝中从政三十年。历任过各种清高显贵的官职,今日才有幸在西川做了个集市令。〃听到人都一起大笑。所以世人都说东西两川人都很轻薄。


河中幕客
相国刘瞻父景,连州人,少为汉南郑司徒掌牋奏,因题商山驿侧泉石,郑大奇之。勉以进修,俾前驿换麻衣执贽见之,后致解荐,擢进士第,历台省。瞻孤平有艺,虽登第,不预急流。任大理评事,日饘粥不给。尝于安国寺相识僧处求餐,留所业文数轴置在僧几。致仕军容刘玄翼游寺,见瞻文卷,甚奇之,怜其贫窭,厚有济恤。又知其连山人,朝无强授,谓僧曰:〃其虽闲弃,必能为此人致宰相。〃尔后授河中少尹,幕僚有贵族浮薄者,蔑视之。一旦有命征人。府尹祖之,前之轻薄幕客呼瞻为〃尹公〃。曰:〃归朝作何官职?〃瞻对曰:〃得路即作宰相。〃同舍郎大笑之,在席也有异其言者。瞻自是以水部员外知制诰,旋入翰林,以致大拜也。(出《北梦琐言》,原缺,据谈氏初的本附录)
【译文】
宰相刘瞻,父亲名景,连州人。年轻时在汉南郑司徒幕府执掌表奏之事。他曾在商山驿站旁的泉石上题词,郑司徒看见后十分惊异,勉励他不断进取,并换上朝服拿着礼品去驿站会见他。后来被推荐,考中了进士,先后在中书、门下、尚书等各台省任过职。刘瞻孤单贫寒但很有才能,他虽考中了进士,但并没有急流猛进。在担任大理评事时,每天连顿稠一点的粥喝不上,曾到安国寺一个认识的和尚那里去求食,把自己写作的数卷文章放在了和尚的桌子上,已经退体的原观军容使刘玄翼来游寺,看见了刘瞻的作品,很惊奇。他很怜悯刘瞻的贫寒,给了他很多救济,又知他是连山人,年龄尚不到四十,朝廷还没有重用。他对那和尚说:〃我虽然离职闲居了,但一定能让此人官致宰相。〃此后便被任命为河中少尹。幕客中有些贵族出身的轻薄者。很蔑视他。有一天突然皇帝下诏召他入朝做官,府尹为他举行了隆重饯行仪式,从前那些轻视他的幕客都称做为尹公,问他说:〃到朝廷里做什么官?〃刘瞻答道:〃得到官职就做宰相。〃与他同住一起的人都大笑,在坐的人也有不相信他的话的。刘瞻很快便从水部员外升任为知制诰,旋即又进入翰林院,直至授以大任。


崔昭符
皮日休,南海郑愚门生。春关内尝寓于曲江,醉寝于别榻。衣囊书笥,罗列傍侧,率皆新饰。同年崔昭符,镣之子,固蔑视之矣,亦醉。更衣见日休,谓其素所熟狎者,即伺问,且欲戏之。日休僮仆遽前欲呼之。昭符之其日休也,曰:〃勿呼之,渠方宗会矣,以其囊笥皆皮也。〃时人传之以为口实。日休尝游汉江间,时刘允章镇江夏。幕中有穆判官员,允章亲也,或谮日休薄焉。允章素使酒,一日方宴,忽怒曰:〃君何以薄穆判官乎?君知身知所来否?鹦鹉洲在此,即黄祖沈祢衡之所也。〃一席为之惧,日休南涕而已。(出《玉泉子》,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又    一说东都留守刘允章,文学之宗,气颇高介。后进循常之士,罕有敢及门者。咸通中,自礼部侍郎授鄂州观察使。明年皮日休登第,将归觐于苏台。路由江夏,困投刺焉。刘待之甚厚,至于饔饩有加等。留连累日。仍致宴于黄鹤楼以命之,监军使与参佐悉集后,日休方赴召,已酒酣矣。既登楼,刘以其末至,复乘酒应命,心薄之。及酒数行,而日休吐论纷扰,顿亡礼敬。刘作色谓曰:〃吴儿勿恃蕞尔之子,且可主席。〃日休答曰:大夫岂南岳诸刘乎。何倨贵如是。〃刘大怒,戟手遥指而诟曰:〃皮日休,知鹦鹉洲是祢衡死处无?〃日休不敢答,但嵬峨如醉,掌客者扶出。翌日微服而遁于浙左。(出《三水小牍》,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皮日休,是南海郑愚的门生。他去考进士尚未放榜发证之前,曾在曲江参加一次宴会,结果喝得大醉而睡在了别处,把装衣裳的袋子和装书的箱子都堆放在床上,这些东西都是他新置装饰品。同科进士崔昭符,即崔镣的儿子,因此很蔑视他,其实他也喝醉了。他去换衣裳的时候看见了皮日休,他觉得皮日休是平素所熟悉亲密的人,就在那里守候,并想要戏弄他。皮日休的僮信急忙上前要叫醒他,崔昭符走到日休跟前,说:〃不要叫他了,他正在与家人相会呢。你看他的衣囊书笥和他一样,全是一层皮囊了。〃那时的人们把此事当做了谈论资料流传开。日休曾游历于长江汉水之间,当时刘允章镇守江夏。幕府中有个穆判官,是刘允章的亲戚,他对刘允章说了日休的坏话,说他鄙薄自己。刘允章平时常饮酒,有一天刚刚开宴,忽然大怒道:〃你为什么看不起穆判官?你知道你来的是什么地方吗?鹦鹉洲就在此处,就是当年黄祖把祢衡推下水淹死的地方!〃全席人都脸露惧色,皮日休只好泣而南行了。
又    还有一种说法,说东都留守刘允章,是当时的文学泰斗,气度十分高傲,晚辈中平常的读书人,很少有敢去登门拜访的。咸通年间,由礼部侍郎调任鄂州观察使。第二年皮日休考中了进士,回家的路上想要去看看苏台,路经江夏时,便递上名帖去拜见刘允章,刘允章待他很宽厚,是以宰杀牲畜这样的大礼接待他的。日休在这里逗留了些时间,有一天刘允章在黄鹤楼设宴并邀请他参加,监军使和参佐等人都到来后,日休才到,而且已经喝醉了,等他登上楼,刘允章便因他迟到,又带着酒气赴命,心里也很鄙视他。等到酒过数巡,日休便开始语无伦次,也立刻忘掉礼节。刘允章面露不悦地对他说道:〃吴地的小儿,不要仗着自己是那个小地方的才子,就要作这里的主席!〃日休回答说:〃大夫难道是南岳那个姓刘的吗?为何这般显贵傲慢!〃刘允章大怒,用两个手指指点着他骂道:〃皮日休!你知不知道鹦鹉洲是祢衡死的地方?〃日休不敢回答,只见他如喝醉了一样摇摇欲坠,掌管接待的人立即把他搀扶出去。第二天他便换了便装逃到浙江之左。


温定
乾符四年,新进士曲江春宴。甲于常年。有温定者,久困场籍,坦率自恣,尤愤时之浮薄,因设奇以侮之。至其日,蒙衣肩舆,金翠之饰,夐出于众,侍婢皆称是,徘徊于柳荫之下。俄顷诸公自露棚移乐登鷁首。既而谓是豪贵,其中姝丽必矣,因遣促舟而进,莫不注视于此,或肆调谑不已。群兴方酣,定乃于帘间垂足定膝,胫极伟而长毳,众忽睹之,皆掩袂亟命回舟避之。或曰:〃此必温定也。〃(出《摭言》,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译文】
唐朝乾符四年,新榜进士在曲江举行宴会,这次宴会要好于往年。有个叫温定的,已经多次困扰于科举考场了。此人坦直而无拘无束,尤其对当时的轻浮风气十分气愤,于是想出一个奇妙的办法想要羞辱一下那些轻浮者们。到了春宴那天,他穿上毛衣乘坐着轿舆,并用金银首饰装点了一番,便远远地出现在众人前方,带来的婢奴们也都应诺称是,在柳荫下漫步徘徊。很快那些公子哥们都从露棚中出来登上了船头。继而说轿舆必是来自豪门显贵之家,里边必定是坐着一个美人,于是催促船只快些向那里驶进,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不注视着那里的,有的人甚至不住地调笑戏谑。正当他们兴致酣畅的时候,温定便把腿脚从帘子里伸出来,那截小腿极粗壮并长满了长毛,众人突然看到这样一条腿,都用衣袖掩起面孔并命令赶快调回船头躲避开。有人说:〃这个人肯定是温定。〃



卷第二百六十六  轻薄二
姚岩杰 朝士使朔方 薛保逊 薛昭纬 剧燕 韦薛轻高氏 胡翙  轻薄士流 张翱 卢程 崔秘 王先主遭轻薄 蒋贻恭


姚岩杰
姚岩杰,梁公元崇之裔孙也。童丱聪悟绝伦。弱冠博通坟典,慕班固、司马迁之为人,时称大儒。常以诗酒放游江左,尤肆凌忽先达,旁若无人。唐乾符中,颜摽典鄱阳郡,鞠场公宇初构,请岩杰纪其事。文成,粲然千余言,摽欲删去二字,岩杰不从。摽怒,时已刊石,命碎其碑。岩杰以篇纪之曰:〃为报颜公识我么,我心唯只与天那。眼前俗物关情大,醉后青山入意多。冯子每嫌弹铗恨,宁生休唱饭中歌。圣朝若为苍生计,合有公车到薜萝。〃卢肇牧歙州,岩杰在婺源,先以著述寄肇。肇知其使酒,以手书褒美,赠以布帛。辞云:〃兵火之后,郡中凋敝,无以奉迎大贤。〃岩杰复以长笺激之。肇不得已,迓至郡斋,礼岩公卿。而姚傲睨自如。肇以篇咏夸于岩杰曰:〃明月照巴天。〃岩杰笑曰:〃明月照一天,奈何独言'巴天'耶?〃肇惭甚。无何,会于江亭,时蒯希逸在席。卢请目前取事为酒令,尾有乐器之名。肇令曰:〃远望渔舟,不阔尺八。〃岩杰遂饮酒一罨,凭栏呕哕。须臾,即席,还令曰:〃凭栏一吐,已觉空喉。〃其侮慢倨傲如此。(出《摭言》)
【译文】
姚岩杰,是梁公姚元崇的远代子孙。童年时便聪明绝伦,二十岁时就已精通三坟五典等古代经典著作,很仰慕班固、司马迁。当时他被人们称为大儒。经常以诗酒为伴狂放地游历于长江以东地区。尤其是在肆意凌侮前辈时,简直是旁若无人。唐朝乾符年间,颜摽主管鄱阳郡,球场的大厅刚刚落成时,邀请岩杰撰文记载此事。文章写成了,一千多字写得畅达显著,颜摽想要删去两个字,岩杰不肯依从,颜摽大怒,当时已把文字镌刻在石碑上,颜摽下令砸碎了那块石碑,岩杰便写诗记述了此事。他写道:〃为报颜公识我么,我心唯只与天那。眼前俗物关情大,醉后青山入意多。冯子每嫌弹铗恨,宁生休唱饭中歌。圣朝若为苍生计,合有公车到薜萝。〃卢肇任歙州牧时,岩杰在婺源,他先把自己的作品寄给卢肇,卢肇知道他酗酒任性,便写信给予了赞美,赠送了布匹绸缎。信中推辞道:〃战乱之后,郡中衰败,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接待大贤了。〃岩杰又写了一封长信刺激他,卢肇无可奈何,只好把他接到了郡府的书斋,并且给予公卿一样的礼遇。而岩杰仍旧是那样的傲慢而目空一切,卢肇写诗在岩杰面前自夸:〃明月照巴天。〃岩杰笑道:〃应该是明月照一天,怎么只说巴天呢?〃卢肇很觉羞惭。不久,他们在江亭聚会,当时蒯希逸也在坐,卢肇请大家各取眼前之事物为题材行酒令,并要求在句尾必须说一乐器名称。卢肇起令道:〃远望渔舟,不阔八尺。〃岩杰于是饮酒一杯,之后又扶着栏杆吐了出去,很快即席还令道:〃凭栏一吐,已觉空喉。〃此人竟是如此的轻浮傲慢。


朝士使朔方    □□□□□□□□□□□□□□□□□□□□□□□□□□□□□□□□□□□□□□□□□□□跳索百戏俱呈。使臣观之如不见。□意其不足为欢笑□□别非□胡腾使臣仰视拓拔。又斜盻胡腾。遂敛袵恭□□位视有若惭□□之貌。逡巡舞罢。趋而前谢曰。已蒙相公排置宴筵。百戏娱乐。更不令烦贤郎□□歌舞颇□□□再三辞谢。盖见拓拔中有与胡腾鼻相类。乃呼作贤郎。以此轻薄之。(出《玉堂闲话》)


薛保逊
薛保逊,名家子。恃才与地,凡所评品,士子以之升降,时号为浮薄。相国夏侯孜尤恶之。其堂弟因名保厚以异之,由是不睦。内子卢氏,与其良人保逊,操尚略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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