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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抓住林下帆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这里真的不适合人住，林下帆抱起沙发上的人，看了看那些大眼瞪小眼的人，大长腿一夸，门自动打开然后自动关闭。
屋子里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挤上去，可是门却像是千斤石做的，怎么也打不开，明明刚刚林下帆还在这里出去了。
“放我出去，我求你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想死！”王东用力的拍打着那扇门，大声喊着，声音绝望得不行，再也没有了平时二五八万的那种样子。
“我警告过你的，真是抱歉，过期不候！”林下帆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屋子里，然后整栋房子突然暗了下去，没有一丝灯光。
屋子里传来了慌乱的哭喊，林下帆抱着周森看了看远处，市里的灯光很耀眼可惜，有些人看不见了。
林下帆的车在刚刚打架的时候被砸了一个坑，不过没关系，林下帆随意踹了两脚，凹下去的地方好了一点，没有那么难看。
林下帆帮周森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么恐怖的吗？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去这样做。
这种关心的样子全都是因为一个人，可是现在那个人不愿意面对自己。也好，都冷静一下，他为了叶蓁蓁放弃了太多原有的态度，罗伯都觉得他不像原来的自己了，为了一个人改变是好还是坏呢？
他渐渐放慢速度，把窗打开，让冷风灌进来，这样脑子会清醒很多。看了一眼靠在副驾驶的周森，在后座扯过一件外套搭在他身上。
楚林一直坐在沙发上，叶蓁蓁坐在他对面，塔现在很害怕见到林下帆，却又很期待见到他。这种矛盾的感觉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楚林知道林下帆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可是他还是担心，他知道林下帆不会照顾人，可能只管把他带回来，他的绝情他知道，他的温情他也知道，但是现在的林下帆有多少心情去关心谁是不是活着呢？
“没事的。”明明是周森出了事，明明最担心人是自己，他却安慰起叶蓁蓁来。
“是啊，没事的。”叶蓁蓁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自言自语。
这段时间很奇妙，明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两个人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样子，可是她还是要那样做，还是要那样说。
难道这就是过了热恋期之后必须经历的吗？这一关过不去的话，两个人只能一拍两散。可是她不想就这样和林下帆分开，她确定自己对林下帆的感情，但是又不确定那里面有多少是真的。
楚林实在是坐不住了，到厨房去煮了两杯咖啡，找一些事情做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整天想着周森，一想到他被人绑了去就不自觉的脑补各种恐怖的情形，越想心越慌，明明知道是自己乱想，还是不自觉的会想象，会相信。
叶蓁蓁看着手机里张征发来的信息，如果这个男人早一点出现，在自己对林下帆产生这些感情之前追自己，那会不会就是不同的光景了？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不会这么难过，林下帆是不是也能轻松许多？
可是，如果终究是假的，叶蓁蓁苦笑，那时候的自己被林下帆吸引，换一个环境换一个人物，她还是会被林下帆吸引，还是会喜欢他，还是会爱上他。
楚林把咖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还端了一杯牛奶和一小碟糖。
“加多少自己来，不用和我客气，嘻嘻。”
“谢谢！”叶蓁蓁端起咖啡闻了闻，林下帆似乎对于喝什么没有太多要求，他更多的时候似乎是喝茶。
呵呵，喝个咖啡都能想起他，自己是多无可救药啊！
“实在是觉得累，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就放开手吧，我知道应该劝和不劝分，我也知道不应该那么偏袒你，我也是男人，我知道其实林下帆也很难过的。”楚林看向窗外，等着门口出现他熟悉的灯光。
“嗯。”叶蓁蓁低头，她知道林下帆不会就留，开始就知道，但是还是义无反顾。他们之间没有多少风花雪月，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留恋？
林下帆真是……太坏了！
林下帆一直都知道他自己需要什么，所以他始终有分寸，倒是自己，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最后让自己头破血流。
“楚林，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叶蓁蓁喝了一口咖啡，没加糖没加牛奶，苦。
“不知道，那是一个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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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1章 有时候他就像一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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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感觉？也对，在两个人之间，没有该不该，只有是或不是，你们说是吧。
林下帆从来都不会在这些答案里做出选择，但是他会给别人选择。
有时候他像仁慈的神，什么都愿意教你，或是说，他就是一个神王，甚至愿意放慢脚步等你跟上他的步伐，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冷酷无情，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不管你是不是摔倒了。
遭遇家变之前，她幻想的爱情都是美好的，牵牵手逛逛街，在纪念日里突然给对方一个惊喜，在生日的时候熬夜到零点。她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太多，所以开始的时候都显得很傻，但是她看见的丑陋的东西多了，明白的规则也多了。
林下帆没有义务为自己停留，即使他是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又怎样，又不是丈夫，两个人随时都可以换一个人，陪在身边的人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年你最难过的是什么？”叶蓁蓁看着楚林，这个越来越成熟的男人，和她开玩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们似乎已经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是呢！没有人记得开始的样子，都在努力的变强，不让自己输于人后，不让自己再次跌倒，把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让别人窥探不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这样他们都不快乐。
楚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最难过的时候？有吗？
除了父亲的死亡，没有什么比得上那时候的绝望吧？和周森住的时间里，他难过的时候还是蛮多的，比如那家伙答应了参加他的家长会，最后跑到警局开会去了，比如他答应了自己一起去新开业的餐厅吃饭，最后却陪他在车里啃面包吃泡面。
那时候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自己，后来是无所谓的活着，几乎也是无所事事，还好，明白过来的时候不算太晚。
“我最难过的，也许是没有圣诞的时候没有收到过礼物吧！”楚林轻轻的说出这个根本算不上问题的答案。
叶蓁蓁无声的笑了笑，何止是他收不到礼物，她和林下帆在一起这么久，似乎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啊！虽然林下帆把这一切都给了她，公司、公寓、权利……可是她不想要这些。
关于感情的问题似乎总是没有多么愉快的话题，楚林没有女朋友，他不是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他觉得麻烦，叶蓁蓁过了可以幻想的年纪，可是她还是愿意幻想。
叶蓁蓁注意到楚林一直在低头看手表，工作电脑放在跟前，可是里面的电子文件一点也没有动过。
“别担心，很快就回来了。”叶蓁蓁如是说。
楚林点了点头，依旧看着门口的方向。早知道应该和林下帆一起去的，他现在不是小孩子，也能应付各种突发状况，但是转念一想，林下帆带着自己反而不好行动。
过去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每十分钟看一次表，让他觉得这个等待很漫长，从来没有过的漫长。
楚林“腾”的站起来，可还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敢给林下帆打电话，只得闷闷的又坐回去。
林下帆知道家里的那两个人等得着急，可是他就是不想太早回去，反正周森又死不了，一时半会儿不用对他做什么抢救之类的。他很少在晚上出门，不对，应该说他在晚上出门的时候很少认真的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他觉得没什么新鲜的，所以从来不去留意。
“主人，您今晚在哪里落脚？”罗伯发信息过来，它是真的担心林下帆，这个主人经常抽风，不知道哪天又像下午那样沉进海里淹一会儿，那它可麻烦了，他不能监控林下帆的动向，不能查验他的生命体征，虽然它知道自己的主人一时半会儿作不死，但是还是蛮担心的，毕竟他要是死了没人指挥自己，那它得多可怜啊！
“飞船。”简单的两个字在深秋的夜里显得很无情，但是罗伯知道这是林下帆一贯的风格，也不去计较，更重要的是，他哪敢计较啊！
林下帆知道即使自己送周森回去，肯定也是留不得的，叶蓁蓁不会逼自己，可是他会忍不住关心她，不想让她难过，也许现在的叶蓁蓁是怪自己恨自己的，但是没关系，她会习惯的，就像她以前习惯和他一起生活一样。
罗伯收到回复后把驾驶舱收拾干净，虽然那里只有林下帆进去过，而且也从来不会有多余的东西出现，但是罗伯还是会在晚上把驾驶舱清理一遍，然后就是林下帆的休息室，把舱内温度调到林下帆喜欢的那个刻度，然后在舱里进行消毒和清新空气。
周森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虽然他昏迷着，但是身体自然的给出了反应，他觉得冷，让他觉得不舒服。
林下帆伸手抚平他的眉间，轻笑道：“再坚持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到了。”
周森的脸不易擦觉的蹭过林下帆温热的手背，这个温度，对于周森这些流失了精力和体能的人来说，无比诱人。
林下帆并没有收回手，而是顺着周森的脸往下巴移去，然后像捏小狗一样捏了捏他的脸以及后颈。
“这么好玩，难怪楚林这么担心你。”林下帆用湿巾给他随意的擦了擦，“挺帅气的脸啊，就是不收拾自己，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整天随随便便的，要不是警局不给穿拖鞋去，要不然他能直接睡到上班时间，然后在床上飞奔下楼，一手提着拖鞋一手拿着油条，那画面，一定是他们警队一绝！
叶蓁蓁见楚林一直站着向门口张望，她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掏出手机给林下帆打个电话，不管他愿不愿意听自己说话，起码让人知道周森怎样了啊！
就在他们都拿起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林下帆的车突然出现在门口，然后灯光一闪一闪的，最后灭了下来，一个人影从驾驶座下来，然后绕道一边，打开车门弯腰抱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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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2章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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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身形看不出是谁，但是他们很确定那个人是周森。
“周森！”楚林以为他伤得很重，摔下外套就冲了出去，叶蓁蓁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事实也是这样，看起来他还行，大伤没多少，小伤一大堆，还好林下帆帮了他一把，要不然又是吹风又是冷气的，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死不了！”林下帆把人扔给楚林，自己甩了甩手转身准备离开。
叶蓁蓁看着他穿着单衣进来，知道他一定又把自己的外套扔了，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就这样看着他转身，看着他无视自己，看着他紧紧的抱着周森，比对自己的时候还紧张，她不是嫉妒，只是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不够重。
爱情，果然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
叶蓁蓁求救似的看了一眼楚林，楚林示意她追出去，今晚说不清楚，但是起码不要让他离开。叶蓁蓁拽着那个被她拉长了的衣角，咬着嘴唇，是真的没有勇气。以前死皮懒脸的叶蓁蓁早已不复存在，以前的林下帆还在不在呢？
林下帆知道她在看着自己，可是就是不敢回头，他怕看见她通红的双眼，会忍不住狠狠抱住她。
叶蓁蓁在林下帆拐弯的时候伸出手，可是那个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视野里。她突然觉得也是自己的错，她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没有好好思考过，只是一味的觉得在以后的生活里必须有林下帆的存在，她忘了给林下帆做选择，她的那些质问，明晃晃的就是逼林下帆做出选择。
叶蓁蓁回头看，楚林已经回了他的卧室，周森的伤口以后被处理过，所以其实他没有什么要做的，但是他就是不放心，得看着周森，抓着他的手听着他的呼吸才有他回来了的实感。
叶蓁蓁咬着唇，她努力的仰起头，可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大厅里安静得可怕，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她想大声哭喊，把心里的一切都发泄出来，可是又觉得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