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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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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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支队好!”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前途还是鼓起勇气立正敬礼。

    “过年呢,我又没穿警服,坐,坐下说,别这么严肃。”看见穿警服的倍感亲切,韩博起身相迎。

    领导太忙,后面正排队呢。

    古支书不想浪费时间,苦笑着说:“韩支队长,我跟你汇报汇报,丫头报考警校的时候他们说包分配,现在又说不包分配。丫头上几年警校,穿几年警服,凭本事考上的,总不能回来待业吧?

    丫头就喜欢当警察,就喜欢当公安,学得就这个,别的也不会。我当半辈子村干部,没本事,不认识大领导,就认识韩总,就认识你,想来想去只能来求你帮帮忙,帮我跟县公安局领导说说,看能不能让丫头进公安局。”

    现在的一些警校确实太过分,明明解决不了就业还拼命招。

    给人家一个警察梦却圆不了梦,教得那些知识又干不了别的,真是毁人不倦。

    小姑娘很紧张,韩博不想打击她,可这个忙实在帮不上,只能循循善诱说:“琳琳是吧,喜欢当公安民警是好事,不过现在民警是政法专项编制,政法专项编制也是公务员的一种,跟其他政府组成部门的公务员一样逢进必考。

    各地组织政法干警招考,对警校生还是比较照顾的。你可以先去派出所实习,毕业之后先在基层所队以辅警身份工作,同时认真学习,感觉学差不多再参加政法干警招考。思岗县局每年都能考上好几个,情况跟你差不多。”

    古支书忍不住冒出句:“韩支队长,我听说公安局有内部考试。”

    确实有,不过是为解决老同志的编制,属过渡性质,也不能排除一些领导打招呼解决子女或关系户编制的情况。

    人家是人家,自己是自己。

    韩博不想也不能帮这个忙,苦笑道:“古支书,过去几年我一直在bj进修,这些情况不太清楚。就算有,市局在人员编制上也管不到县局,何况我只是一个刑警副支队长,又不是副局长。”

    借口,全是借口!

    你是副处级副支队长,马上当支队长,跟市政法委书记回思岗视察过,县公安局领导能不给你面子?

    肯定因为当年盖房子的事,村里开始不同意,管你爸要了几万块钱,现在明明能帮却不帮,古支书一肚子不快,又不敢表露出来,带着女儿悻悻然走了。

    下一位是远房亲戚,同样是为当警察的事。

    不过情况跟古支书家闺女不一样,表弟在思岗中学上高三,思岗中学是国家重点中学,招得全是各乡镇初级中学的尖子生,他成绩在全年级能排到前三十,发挥得好能考上清华北大等名校,居然想报考公大或刑院。

    “为民,哥不是不支持,是建议你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我就想穿经费,就想跟你一样当警察。”

    表弟态度坚决,想当警察是好事,关键他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韩博沉思了片刻,笑道:“你知道一身警服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公安内部流传一个段子,你可以感受下。”

    “什么段子?”

    “早起是警察和收破烂的;晚睡是警察和按摩院的;担惊受怕是警察和犯案的;没饭点儿是警察和要饭的;男人不着家是警察和花天酒地的;女人不顾娃是警察和搞婚外恋的;随叫随到是警察和发快件的;加班不补休是警察和摆地摊儿的;

    24小时接客是警察和洗浴的;节日不休是警察和开店的;不能说错话是警察和当播音员的;不能出丝毫差错是警察和发射火箭的;打不能还手是警察和做拳击陪练的;骂不能还口是警察和做孙子的;

    以考试为生是警察和上高三的;活到老学到老是警察和搞科学实验的;接受五花八门检查是警察和怀孕的;别人睡着你站着是警察和看守八宝山的;入了行就很难退出是警察和混黑…社…会的;入了行就发誓再也不让下一辈沾是警察和贩…白…粉的。”

    “听见没有,当警察有什么好的。”

    他爸拍拍他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哥当这么多年警察能骗你,这些年他回来过几次,总加班!喜欢穿警服,改天穿你哥的过把瘾,别胡思乱想,听老师的,报个好点大学。”

    “姨父,我可以安排为民去城区派出所切身感受下。”

    “我想当刑警!”

    “那就去刑警队实习几天,如果那就是你理想中的工作,理想中的生活状态,我支持你报考公大或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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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三章 真正的衣锦还乡(二)

    人情社会,而且农村不比城市,乡亲们遇到事请人帮帮忙、走走后门,不只是风气甚至是传统,许多人去年腊月就开始打听韩家人什么时候回来。

    韩总除夕回来的,诸如今年去东海去bj打工,去东海或去bj做生意这些事,该找的已经找过他了。已经带那么多人发了财,不在乎多带几个,只要能帮的韩总都会帮,哪怕是人托人找来的,之前并不是特别熟。

    今天来的主要是找韩支队长和李行长。

    找李行长的人身份地位相对高一些,要么是为贷款,要么想把子女安排进未来的“思岗县农村商业银行”。

    贷款分两种,一种是想贷,一种是想延期还。

    良庄农民合作基金会变相接收全县农基会清偿工作,丝河镇以前一样有农基会,许多人借过农基会的钱,这些钱李行长当然要追讨,要连本带息追回来。其中包括丝河曾经最红火的企业砖瓦厂,书记镇长是来借钱也是来说情的。

    韩支队长这边接待的全平头百姓,全是遇到难事实在没办法的老乡。

    他们不好意思进院子,聚在巷子里很有默契地按“身份地位”高低、与韩家关系亲疏远近排队,这也是韩博拿几张大凳坐在门口“接…访”的原因。

    第三位是联庄村老家的一位邻居,他遇到的难事让韩博不寒而栗。

    老伴生病找“陈二先生”看,“陈二先生”一针下去,他老伴的病不是没医治好,也不是变的更严重,是没了呼吸被打死了。

    “陈二先生”远近闻名,以前是赤脚医生,他哥哥在江城大医院工作,应该早退休了。他在家开门诊,“中西医结合”,如假包换的“全科医生”,专治跌打损伤、毒蛇咬伤和各种疑难杂症,从头到脚没他不能看的病。

    小时候被毒蛇咬,就是去找他看的,清理伤口,上了点蛇药,在他家挂一天水,后来也就好了,现在想想真后怕。

    “四伯,你这属于医疗纠纷,要是四婶遗体没火化,可以去法院起诉,可以申请法医病理检验。如果检验结果证明属医疗事故,这官司怎么打怎么赢。现在的问题是遗体火化了,说难听点是死无对证,我感觉接受卫生局和镇里调解比较好。”

    “小博,我一时糊涂,我当时不该同意火化的。官司不好打,调解也不行,陈二有钱有关系,他买通卫生局,现在全帮他,不帮我!”

    四伯伤心欲绝,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他老实巴交,四婶人更好,小时候家里夏收秋收忙不过来,根本不用喊他们两口子就去帮忙,现在人遇到这么大难事不能不管,一条人命!

    关键“陈二先生”开得是诊所,不是医院。

    诊所就是他家,就他一个医疗人员,怎么诊断的、打什么针、有没有询问过敏史,这些一无所知,没任何记录。更令人抓瞎的是,他不是非法行医,他有证,什么记录都没有只能说明他没按规定接诊,无法证明这是一起医疗事故。

    韩博想了想,低声问:“四伯,卫生局怎么调解的。”

    “赔10万,一个大活人就值10万,小博,你说我能答应吗?”

    “你是怎么想的?”

    “最少30万,少一分都不行!”

    人命关天,卫生局应该不可能跟他所说的一样被“买通”。

    毕竟四婶患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镇卫生院怀疑是胆结石,让去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因为舍不得花钱,不愿意去县人民医院看。

    换言之,到底什么病都不知道。

    尸体火化了,遇到这种事卫生局能怎么办,从“和稀泥”的角度出发,责令诊所关门,吊销“陈二先生”行医资格,让“陈二先生”赔偿10万,卫生局“和”得很漂亮。

    10万和30万差距太大,找人、上…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韩博权衡一番,提议道:“四伯,如果你认为10万太少,事实上10万确实太少,你干脆请一个律师去法院起诉,律师可以调查,法院一样会调查,搞清楚事情真相,到时候法院会作出裁决。”

    “这事你们公安局不管,你们公安局不是有法医么。”

    “我们公安是有法医,不过只负责自侦案件的法医检验,也就是刑事案件的法医检验。你这属于民事案件,除非法院指定,否则我们无权管。”

    ……

    帮不上忙,只能留四伯吃饭。

    让姐夫李泰鹏请他去院子里跟婆爷爷婆奶奶说话,接待下一位不速之客。

    孩子不懂事偷摩托车被公安抓了,能不能交点钱把人保出来,能不能不坐牢。开什么玩笑,要是帮这忙,该去坐牢的就是自己了。

    兄弟在外打工时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重伤,判三年,能不能保外就医,保外就医要是不行,能不能找找关系减刑。

    这个忙别说不能帮,就算能帮也帮不上,监狱归监狱管理局管,监狱管理局归司法厅管,跟公安不一家。

    上午接待七个,吃完饭继续,下午接待十五个,老韩家快成信…访…局了!

    天知道晚上会不会有人来,这家不能呆,小两口一合计,开车去县里,在春节照常营业的政府招待所摆三桌,提前一天请石向辉等县公安局老朋友,杨小梅夫妇、高长兴夫妇和姜国平夫妇等老同事聚聚。

    聊起一天的经历,众人不禁哄笑起来。

    吉主任拍拍桌子,煞有介事:“韩博,主动下基层化解矛盾,当领导就应该这样。”

    “问题那些矛盾我化解不了,要不归我去化解。”

    “理解理解。”

    石向辉感同身受,端起杯子叹道:“不怕各位笑话,我官不大,可我一样不敢轻易回老家,一回去就有人找,所以老家有什么事,一般让我家老许去。”

    “石局,你可以让许大姐回去,韩支队不行,晓蕾现在是大行长,找她的人比找韩支队的多。”

    杨小梅同王燕一样,属于李行长在思岗最好的朋友,忍不住提议道:“真是,晓蕾,你俩以后干脆别回去了,太麻烦。”

    “不回去了,今晚住这儿,明天一早去良庄,明晚去bj。”

    “良庄也别去。”

    石向辉放下杯子,再次接过话茬:“王燕带人去西川执行抓捕任务,今天中午刚走的,老殷看家,整个派出所就剩两个民警,你们去也遇不到人。”

    韩博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郝立交代出同伙了?”

    “交代出5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些家伙以为我们不会再追究,胆子一个比一个大,兄弟公安局同行确认他们全在家过年。王燕带队,民警和联防队员加起来去了18个人,不需要局里帮忙。”

    当年就自己一个正式民警一样打拐,现在良庄派出所正式民警多,联防队员更多,18个人去抓5个嫌犯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博放下筷子,又问道:“石局,精神病院那个妇女家庭住址有没有搞清楚?”

    郝立落网不光一起跨时五年的特大案件可以收官,一个大麻烦要能随之解决,提起这事石向辉更兴奋:“搞清楚了,他只记得哪个县的,只要圈定区域就好找,一接到刘旭汇报我们立马发协查函,照片传真过去不到四个小时,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全出来了,人亲属一早给局里打电话,正在往我们这儿赶。”

    在精神病院渡过四年,那个妇女太可怜。

    李晓蕾忍不住问:“石局,她被拐时有没有成家,家里还有什么人?”

    “成家了,被拐时孩子一岁,男孩,应该是想孩子想疯的。她丈夫四处找没找到,不敢再跟以前一样外出打工,一直在家务农,带着孩子过,没再娶。算有情有义的,打电话时泣不成声。”

    “他知不知道媳妇精神有问题?”

    “知道,我们没隐瞒,他不是不愿意接,是担心我们不让他接回去。感谢我们把他媳妇解救出来,感谢我们照顾他媳妇这么多年,保证接回去之后好好待媳妇。太感人,接电话时值班女民警小黄都哭了。”

    “我要哭。”

    “大过年的,千万别哭,再说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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