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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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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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对王经理身边这位帅气的年轻公安,罗局长早有耳闻。

    调到公安局之前,担任过丝织总厂保卫科副科长,联合公安和城西工商所一起治理整顿人民西路夜市,快刀斩乱麻,将夜市那个变成临时便民市场。随着丝织总厂改制,临时便民市场又成了市场建设服务中心的自收自支单位,管理权转移到工商部门。

    上周三晚上去过一次,搞得不错。

    他曾经的下属,现在的市场办主任杨小梅很能干很负责。从下个月开始,每月能给市场服务中心上交4000多。不像下面一些乡镇,总是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迟迟不把经营管理权移交给市场服务中心。

    “小韩同志,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是想跟我们工商部门再搞一次联合执法?”

    胆大包天的干部不少,像他这么胆大包天又能干成事的不多。

    一个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天的干部,居然牵头公安工商和保卫部门联合执法,居然让他干成了公安几年没干,工商几年没干成的事,在公安和工商部门已成为一个笑谈,见到庐山真面目,罗局长忍不住调侃起来。

    “报告罗局,我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

    “小韩,坐,别这么严肃。”

    王经理拍拍他胳膊,开门见山地说:“罗局长,在县里开会时我只介绍了一个大概情况,具体到良庄,收购形势更不容乐观。今年春茧,良庄至少应收8万4千公斤,结果从开秤到收秤,只收到3万多公斤,大多蚕农将茧卖给新庵的贩子,算上从良庄过境的,不会低于20万公斤。

    这危害有多大,首先,老百姓受眼前利益驱动,人为缩短蚕茧上族期,大量使用蜕皮激素,售混合茧、毛脚茧,使蚕茧质量严重下降;其二,国家税收大量流失;再就是动摇蚕桑生产基础……”

    抬价抢茧的结果是缫丝厂成本剧增。

    丝贵了,整个行业全会受影响。丝织厂和缫丝厂一旦亏损倒闭,老百姓的茧也就没人收,最后大家一起倒霉。

    可以说定价收购、垄断经营是一种保护,关键国家没把关系理顺。

    如果我养蚕,辛辛苦苦生产出几百斤蚕茧,谁出价高我一样卖给谁。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收茧贩子未经许可经营专营、专卖物品,违反现行法律,属于投机倒把。

    韩博接过话茬,一脸凝重地说:“调到良庄以来,我一直在做这方面工作,一直在做各项准备。从现在掌握到的线索看,情况不容乐观。许多外地贩子,置国家法律和政策于不顾,正在走村串户大肆抬价预订鲜茧,准备明后天晚上秘密收购。有的甚至提前预支茧款,订购鲜茧。一些基层村干部直接参与非法经营,一些无证的缫丝厂也参与进来……”

    由于投机倒把罪政治意味太浓,加之许多以前属于投机倒把的行为现在已合理合法。

    工商总局、公安部下发过一个《关于查处投机倒把案件的几个问题的联合通知》,明确指出投机倒把案件,主要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审查处理,情节严重和重大投机倒把案件需要侦察的才交由公安机关办理。

    贩子一车最多拉价值三四万块钱的鲜茧,实在算不上“情节严重”。

    公安对案件没管辖权,自然不会积极。

    丝绸公司最想管,却没兵没权。

    别看省市县文件雪花般地不断下,要求这个部门那个单位重视,其实最后全落到工商头上。

    职权范围之内,工商有权管也想管,关键贩子连交警都不怕,怎么会怕工商。该跑就跑,该冲就冲。工商执法队伍没什么威慑力,也没那么多人,根本管不住。

    罗局长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办?”

    过几天要去北河抓逃犯,必须把经费先挣出来,韩博说道:“当然严厉打击,现在的问题是缺少人员和交通工具,人员我想过办法,多次向局里求援,局里很支持,在警力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仍抽调二十名干警去支援我们良庄。联防队员要去几个主要路口设卡,一个路口至少要留一个干警,辖区那么大,人手还是紧张。”

    良庄太重要了,以前没“自己人”,使不上劲,现在“自己人”在那儿当公安特派员,必须堵住。

    王经理说:“罗局长,小韩人手不够,我抽调丝绸系统干部配合他们工作;车辆不够,我想方设法帮他安排。但光有人和车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考虑到后续工作。

    就像你刚才所说,最好搞一次联合执法,小韩抓到一个向你们工商移交一个,你们工商查处完之后,我们丝绸公司立即接手查获到的鲜茧。视情况该罚没的罚没,该按指定价收购的现金收购,确保秋茧收购工作顺利完成,并尽可能确保蚕农利益不受损。”

    工商一样可以派人派车,以前之所以没加大力度查处,主要因为公安不是很配合。

    这是好事,罗局长欣然答应道:“这个提议好,再搞一次联合执法,我可以安排一位副局长亲自挂帅,其他干部从局里和其它乡镇工商所抽调,防止泄密,防止有人说情。”

    韩博一脸尴尬,欲言又止地说:“罗局,我们局里增派二十个干警,加上我们自己一个二十六个,一下子投入这么多警力,要严防死守三天,局里又没这方面经费,要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有些难以启齿,我……”

    要想马儿跑,哪能不给马儿草。

    罗局长权衡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小韩,罚款返还给你们10%怎么样。”

    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儿我们干,你们只负责处罚,给我10%,当我叫花子,韩博为难地说:“罗局,这次参与行动的不是普通民警,是全副武装的巡警,带冲锋枪执勤。并且打击投机倒把的收茧贩子,不同于其它专项行动。时间太集中,必须连续作战,三天三夜,参战干警能休息的时间很少。”

    “老罗,一家一半吧,这么一来公安干警才有积极性。”又不要丝绸公司再掏钱,再说你们工商确实占便宜,王经理微笑着慷他人之慨。

    蚕茧由丝绸公司统一收购,他话语权很大,主管副县长只是挂个名。

    他开了这个口,实在拉不下脸反对,何况小伙子背后站着一位未来的常务副县长,罗局长同意道:“行,就一家一半。小韩,该我们兑现的我们会兑现,但你一定要把工作做扎实,把量搞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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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打击非法经营的专项行动(一)

    工商处罚可不是公安的治安管理处罚。

    刑法第117条规定:违反金融、外汇、金银、工商管理法规,投机倒把,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可以并处、单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一家一半,能够想象到收入会有多么可观。

    这么大领导,应该不会出尔反尔,要是他出尔反尔就找王经理。

    确定不会白干,离开工商局,直奔公安局。

    吉主任正好在,听完来意,沉吟道:“去异抓捕至少要有两名正式干警,不过规定是规定,政法专项编制那么紧张,各地警力同我们一样严重不足,有一个正式民警就行了。”

    “您同意我去?”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经费,又不用局里掏钱。

    能把逃犯抓回来是成绩,抓不回来没什么损失。有工作积极性是好事,为什么要打击。

    对韩博来说很大很大的一件事,对吉主任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笑道:“你主动请缨,我不同意也要同意。张局不在家,他回来我帮你汇报一下,介绍信现在就可以开。”

    “谢谢吉主任,我争取完成任务。”

    “你是一员福将,能帮老卢要回两百万,一样能把逃犯抓回来,我对你有信心。那个顾新贵我听说过,挺危险的,抓捕时一定要注意安全。手里有枪,心中不慌,还是去领把枪吧。”

    韩博掀开衣角,煞有介事地说:“我有枪。”

    “你小子,别开玩笑了,去填单子领一把,这把配给警务室的其他同志,回头补办下手续。”

    带真枪实弹麻烦,但现在把守的是“西伯利亚”,一旦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或执行一些很危险的截堵任务,没一把好枪真不行。何况过几天要出省执行抓捕,拿把破枪兄弟公安部门同行会笑话的,会影响江省公安形象。

    办手续,领枪。

    他没上过警校,没当过兵,从来没开过枪,吉主任有些不放心。

    再三强调枪支使用规定,给武警中队打电话,让武警中队副中队长教教怎么使用,去武警中队吃了一顿便饭,一起去县武装部靶场打了几十发子弹,直到下午三点才赶到县自考办报名。

    自学考试宽进严出,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报名。

    交钱预定书,买回去之后自己可以看,同事们一样可以学习,回头可以搞个学习室。至于能不能考过是另一回事,大不了两年之后再报名再考。

    考虑到那些贩子极可能冲卡,回良庄前又去了一趟交警队,管他们借几个“停车检查”的路障和一堆圆锥。给丝绸公司王经理打电话,请他派辆车拉到良庄去。

    第二天下午,一切准备妥当。

    小单去几个养蚕最多的村转了转,发现有几家已经开始摘茧。

    援兵如约而至,高长兴亲自带队,跟吴永亮、小颜等十几个老部下再次团聚,韩博很是高兴。

    “韩科长,你这哪是警务室,你这是良庄公安分局。跟局领导说说,把我也调过来。”

    “滚一边去,我还坐在这儿呢!”

    “高队,我就是开个玩笑。小单,你家在哪儿,远不远?”

    “不远,等忙完眼前事一起去我家坐坐。”

    他们聊得兴高采烈,韩博指着一把微冲好奇地问:“高队,这家伙好不好使,里面有没有子弹。”

    “好使。”

    高长兴接过拆下弹夹,笑道:“子弹有,不过是空包弹,这帮家伙几年没摸枪,哪敢给他们配实弹。”

    正聊着,工商局和丝绸公司的人到了。

    来了八辆车,两辆轿车,两辆面包车,三辆卡车和一辆金杯小客车。工商局曹副局长和丝绸公司宋副经理带队,干部职工来了四十多个。

    其他人交给老王和王燕招呼,领导请到二楼会议室。

    为体现对乡党委政府的尊重,特别把老卢、焦乡长和崔副书记请来了。

    虽然贩子收购价高,老百姓把茧卖给贩子收入会多一些,但中央、省里和市里明文规定禁止这种行为,并且一些无良商贩收走茧不给钱,许多老百姓上当受骗,老卢对严厉打击非法经营是支持的。

    今天上午还亲自通过广播,号召全乡蚕农遵守法律法规,不要光顾眼前利益。

    他是最高领导,中间位置当然要让给他。

    然后是焦乡长、崔副书记,座次按级别来,堂堂的公安特派员在自己的警务室,只能陪坐末位,只有端茶倒水的份儿。

    “工商和丝绸的干部全在这儿,我们乡党委政府只有两点要求。第一,查获的鲜茧,尤其那些没支付茧款的茧,必须以指导价收购,不能因为涉嫌非法经营把就罚没,不得降等级、不得扣秤,要保证我乡蚕农利益不会因此受损。当然,在发放茧款时,我们乡里会进行批评教育。

    第二,在查处时若涉及到我们的村干部,必须第一时间向乡党委政府通报,由我们乡党委政府处理,不要屁大点事就往上捅。要是你们的收购价跟贩子一样,哪会有这么多事……”

    老卢的语气不容置疑,连脏话都飚出来了,在维护本乡群众利益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坚决,难怪老百姓那么拥戴他。

    丝绸公司还指望明年继续收茧,岂能干那种一锤子买卖,宋副经理第一个表态。

    他是连县长都不买账的主儿,这是又是他的“独立王国”,工商局曹副局长不会傻乎乎跟他对着干,跟着表示会尊重乡党委政府的意见。

    一个是来抢茧一个是来罚款的,老卢对他们不太放心,让崔副书记留下,兼任打击非法经营专项行动的总指挥。

    书记乡长忙着撤乡建镇,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破事上,又说了几句走了。

    会议进入正题,韩博指着一张手绘的地图介绍道:“各位领导,从我们掌握的线索看,往年之所以没堵住,一是投入堵截的人手不足,漏洞太多。柳下河上不只有一座柳下河大桥,南边有柳南桥、团结桥,北边有柳中桥和柳北桥,面包车、农用三轮车全部可以通行。

    此外,许多贩子为逃避查处,使用内河船只作为运输工具。

    相比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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