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泼墨 作者:亦漫天(晋江2012.05.1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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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泼墨 作者:亦漫天(晋江2012.05.12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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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啦。”她回头明媚地一笑。
  
  容庭与虽然从小不爱练剑,但是世家出身的他天赋很高。他的剑法看似不正经,就像他的人一样,可是在他手中使出,却有一种预料不到的美感。
  苏繁诗和他过招,二人的武功竟在伯仲之间,久久不分上下。
  容庭与拿的是容家家传的名剑,而苏繁诗手中的剑也是上好的古剑,二人一时斗得风动云起,时不时传来剑剑相击的“锵锵”声,风声越来越大,他们的身影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莫风从一旁看着,脸上没有表情,可是他握着一旁篱笆的手,越握越紧。
  
  “容小子……”一个过招,苏繁诗近到容庭与的身边,笑着小声道:“我们逃出去好不好?”
  苏繁诗本来就不喜欢练剑,以前每次一个人逃开都会很快被莫风抓回去,也就渐渐断了这念头。
  可是此次有容庭与助她,好玩的她又萌生了逃开的念头。
  容庭与也是顽皮的主,猜得出苏繁诗在想什么,再说他也想单独和苏繁诗说话,于是在他们两人的剑再一次碰击的时候,他低声回答:“好!”
  二人相视了一眼,像是有默契一般,前一刻仍看似在比剑,下一刻已经双双一跃而起,彼此借力,脚尖一点墙头,就翻墙而出。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等莫风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走远了。
  莫风习惯性地把右手按向腰间,那里却是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已经把剑给了苏繁诗。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追上去。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把莫风房里的东西都换回白色?”容庭与摸了摸头,问出了刚才的困惑:“什么意思啊?”
  他们正走在苏府外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上熙熙攘攘,有个酒楼镇街,客人更是络绎不绝。轻风吹到耳边时,带来各种街头小贩的叫卖声,显得十分热闹。
  “你别看莫风那家伙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怪癖多得很呢。”苏繁诗走在大街上,轻风拂面,心情大好,“比如啊,他喜欢粉色,特爱吃鱼,还怕猫……”
  苏繁诗不亦乐乎地列举着。
  “啊?”倒是容庭与大跌眼镜,听了这话,下巴几乎掉了下来。
  ——那个整天黑着脸的少年喜欢粉色?爱吃鱼,还……怕猫?
  喜欢粉色……连容庭与的嘴角也开始抽搐。
  
  “不用练剑真好。”苏繁诗心情好,连脚步都很欢快,“我讨厌拿剑。”
  “讨厌拿剑就别拿。”容庭与很顺口地接了下去,一如往常的不正经:“我来保护你就好。”
  苏繁诗瞪了他一眼,不过因为心情好,也没和他抬杠。
  
  因为身怀麒麟血的关系,生命随时有危险,所以苏之青一向把她管得很紧,苏繁诗很少出来上街游玩。她左右张望,对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咦,容小子,那是什么?”她拉了拉容庭与,指着不远处的大楼,好奇地问。
  “那是……”容庭与很负责任地正要替她解惑,可是回头看到苏繁诗指的方向,就扶额,差点晕倒,说不下去了。
  这楼门庭若市,门前有不少身穿锦衣的公子哥,还有好多浓妆的妙龄女子,画着浓浓的胭脂,正在娇声拉客人。
  “那是……”
  “是什么嘛?快说啊。”苏繁诗不耐烦地催他。
  “是……”容庭与犹豫了一下,还是正色道:“那是青楼。”
  苏繁诗立刻红了脸。她没见过青楼,却也从爹的口中听说过青楼,知道那是只有放荡的公子哥光顾的地方,良家女子不该靠近。
  容庭与看着苏繁诗涨红了脸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繁诗向来聪明,这样窘的时刻倒很少有。这少有的可爱,也自成风景。
  “笑什么笑!”苏繁诗立刻斜睨了他一眼,“你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不是时常光顾的?嗯?老实交代。”
  “喂喂,你可别乱说。”容庭与马上摆上一副“我很听话你别冤枉我”的表情,“我很正经的啊,你要问也应该问你家莫风啊,他一定来过……”
  “我很正经”这几个字从他口里如此不正经地说出来,滑稽得很。狡辩的时候,他还不忘把莫风拖下水。
  “走,我们去青楼对面那个酒楼里坐坐。”苏繁诗甩甩头,明显不信,口气里大有揶揄的味道。
  
  这天酒楼里异常热闹,有很多江湖人士做侠客打扮,又是大胡子又是大刀,店小二和伙计们都忙不过来了。
  “怎么这么多人……”苏繁诗嘟囔着,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容庭与也一拂衣,坐了下来,神色突然严肃下来:“诗诗,你听我说……”
  苏繁诗看他严肃的眼神,怔了怔。
  容庭与把昨夜看见的那一幕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苏繁诗听。一个细节也没漏,包括那劲装女子说的每一句话,和莫风回答的一言一语。
  “……很明显,他是其他帮派派到你身边来的卧底。”容庭与最后一句慎重地总结。
  然而,苏繁诗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惊讶,只是好笑地看了看他,正要开口:“事情不是……”
  然而只说了四个字,她就被打断了,酒楼里有个声音喊:“那不就是苏家的女儿吗?”
  酒楼里的人都齐齐看向她。
  “是麒麟血……”有人低语。
  
  突然,容庭与就跃了起来,用力地一把拉开苏繁诗。苏繁诗被他这么一拉,跌进他的怀里。
  一把飞刀与她擦肩而过,插在她原本坐的座位上。
  在这少女身上,是江湖上人人渴望得到的麒麟血!本来都坐着聊天喝酒的大汉们都沸腾了。
  酒楼里几乎人人都听过麒麟血的传说,几乎人人都想渴望得到它。这十几年来,苏家千金的麒麟血在武林中已经不止是一个传说,更是一种希望。没有人的家里没有一名老弱病残。都有病弱的老人、得了不治之症的孩子,抑郁成疾的妻子……抑或其他。而当一切都无望的时候,他们把唯一的希望托付在传说中麒麟血上,以为得到了麒麟血,便可一切安好。
  苏繁诗因为这在她生命中的步步杀机,她很少走出苏府家门。她不曾了解这渴望有多重,有多深。
  一愣之间,容庭与的名剑来回格挡,已经替她挡下了五六把探过来的刀剑。
  “快走!”容庭与低呼,拉着怔着的苏繁诗往窗外一跃。
  然而,已经有几个拿着大刀的汉子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向她刺来,招招毫不留情,招招夺命。
  苏繁诗回过神来,突然脸上就盖上薄薄一层绯红。她抿着嘴唇,抽剑。
  莫风的剑,握在她手中,很轻。
  苏繁诗和容庭与联手,原本迥异的剑法竟然有点相相呼应的意思。剑光闪闪,那些泛泛之辈根本比不上他们武学世家出生,纷纷被击败。他们彼此彼此借力,同时一跃,从开着的窗口逃出酒楼。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这么多人,要取她性命。
  
  
  
  
  五、手拈兰花
  刚落地,苏繁诗就感觉到杀气,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一枚暗器从她耳边飞过。她朝暗器飞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几个穿着大袍子的人,朝她追来,脸上都有贪婪的表情。行人都止步,就连对面青楼里的姑娘们也都转过头来看热闹。
  显然,酒楼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行人。
  而这几个追上来的人,显然和刚才酒楼里击败的人不同。光从那暗器的力道和眼里来看,就能判断出来,他们是暗器高手。
  路人没有一个人帮她。
  苏繁诗这才发现莫风教她的武功是多么有用,对方发了四枚暗器,她都毫无困难地一一击落。
  然而,她还是江湖经验太少。在这四枚暗器的时间里,对方已经近到她身边,发射出最后一枚暗器,直指她的脑门。
  封掉了她的去路,她躲无可躲。
  她突然觉得,要是莫风在身边多好,他一定能从容不迫地把这些对手击败,护她回家……
  
  剑光一闪白色的剑身击落了暗器,是容庭与的剑。
  他刚才在和另一群人抗衡,苏繁诗才没从背后被人偷袭。此时,他腾出一只手,为她解难。
  “快。”他低声。
  苏繁诗点头,施展轻功,和他仿佛有默契,和他肩并肩朝唯一一条无人的小路逃去。
  那一瞬间,苏繁诗没看到容庭与的眉头微微一皱,似在忍痛。
  
  偏僻的小巷蜿蜒曲折,后面的人一时也追不上他们。
  他们内力不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眼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巷终于来到一个比较宽阔的交叉路口,两边看上去很相似,都是一排一排的破房子,只是苏繁诗看见不远处有座不起眼的破庙。
  “……庙。”急奔之中苏繁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下去,但是容庭与似乎明白了她心里所想。
  来到庙前,她使劲推,却推不开庙门。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容庭与往后一站,往前用力一踢。
  庙门豁然而开,他一把将她拉进来,关上庙门,直喘息。
  他们听到那个脚步声来到那个交叉的地方,然后有人问:“……在哪里?”
  “应该是朝那个方向走了。”
  “追!”
  苏繁诗和容庭与靠着门,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们沉默了良久,容庭与才开口,还是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你爹不让你离开苏府的原因。”
  “你还说你会保护我呢……你也没想象到有这么多人要杀我吧?”苏繁诗微微笑了出来,笑容有点苦涩,但语气轻快,“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呢。”
  见没有人追来,她也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破庙里很安静,墙上还有个时不时发出“吱吱”声响的破窗。庙里很暗,阳光就从那个小窗口透进来一点点,还有点微风,给整个地方一个很昏暗的感觉。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容庭与却突然认真了起来,带着点孩子气的固执,“你看,你没受到半点伤害。”
  “你很伟大好了吧?”苏繁诗觉得这样的容庭与很好调戏,正要说下去,却看见他的手腕上有一丝鲜血正在缓缓流下。
  “你刚才受伤了?”苏繁诗的脸色变了,抓起他的手,那里有一丝几寸长的划伤,显然是刚才为救她而被暗器所伤。
  他说,你看,你没受到半点伤害。
  然而,他自己却被暗器划伤,伤得不轻,却也不曾喊疼。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容庭与收回手,把另一只手搭在苏繁诗的肩上,笑眯眯地对她说:“不过,这道伤,还能换回你的心疼,很值哦……”
  这家伙没一刻正经。苏繁诗回头瞪了他一眼,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果然,他眯着眼睛笑,继续:“……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妻嘛。男人保护未来的媳妇儿,是我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切。”还亏她刚才真的心疼呢。对方的高大形象顿时倒塌,苏繁诗不屑地撇撇嘴:“我们才认识一天,谁是你未婚妻了?我们之间若真有婚约,我爹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诗诗,你不知道……”容庭与笑眯眯地凑了上来,“我认识你,可不止一天。其实……”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就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来者何人?”
  
  这个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浑厚的内力,苏繁诗和容庭与听得一清二楚。最怪异的是,他们竟然判断不出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他们来到庙里的时候,都没有听见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容庭与护着苏繁诗站了起来,朝着庙宇深处的方向扬声道:“谁在那里?”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只是问:“来者何人?来为何意?为谁而来”
  三句问话,一句比一句响,到最后一句,那个人突然声音一扬,响彻整个破庙,几乎震耳欲聋。
  苏繁诗也猜到他们似乎闯到了别人的领地,干脆不回答,只是手按在腰间的剑上,注视着前方。刚才一路逃来,没有注意到那条小巷的诡异,几乎每一栋屋子都一模一样,刚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响,也没见有人探出头来,显然这些房屋里不曾住人。
  显然,那本就是一个迷阵。
  而迷阵的中心,想必便是这座庙了。
  “我们惨了。”容庭与头也不回地对她说,显然是得到了同一个结论。
  苏繁诗没理他。
  “我连弱冠的年龄都还没到啊……”容庭与低声哀嚎。
  “我倒是刚过及笄之年,难道就没关系了?”苏繁诗非常没好气地回敬他一句。
  “当然不是……”容庭与弱弱地回答。
  
  “两位还能聊天,倒是兴致不错。”另一个朗声响起来,这次,可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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