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感觉着他身体的僵硬，还有那攥紧的拳头，顾以安却是满足地笑了。
这才是她的谈晋承，独一无二的晋承。
他爱她，她完全不需要他说出来，就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很多男人总是说，女生总是不厌其烦地问他是否爱她，这样的女生很烦。
但是在顾以安看来，如果女生总是喜欢问男人“你爱不爱我”，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感觉不到他的爱。
是的，只有在感觉不到，或者是无法确定他的爱时，她才会不断地问爱不爱我。如果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又怎么会去问？
谈晋承不是爱说我爱你的男人，他甚至有些不太善于表达，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却都让她感觉到了，他爱她。
这一点，根本无须怀疑，完全无需怀疑。
可是她跟谈晋承完全不同。
她从来没有给过谈晋承安全感，一直都没有。或者别说是安全感了，她一直给谈晋承的，都是危机感，各种的危险，各种的不确定。
顾以安真的是羞愧惭愧到了极致。
如果她是谈晋承的话，她恐怕完全无法承受这样抽风、反复、一切都乱七八糟的女友或者是老婆。
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的安危提心吊胆，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她是否又会犯病，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虽然她也觉得语言好像是有些苍白，可是她就是觉得忍不住。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一直萦绕在她的舌尖，甚至是都不用她去动，这三个字就自动地从嘴巴里跳了出来一样。
谈晋承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顾以安，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安安，安安。”
他轻声呢喃。
顾以安却是不客气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他的唇很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顾以安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吻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会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灵魂给交付出去。
很快，两个人就气喘吁吁了。
更让顾以安忍不住抿嘴而笑的是，谈晋承身体的某处，已经因为她的这个缠绵火辣的吻而剑拔弩张了起来。
顾以安眼中笑意慢慢地看着谈晋承，甚至还故意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谈晋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危险之色，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胆子真大。”
“就是。”顾以安笑眯眯地回敬。
车子已经到了机场，司机完全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后视镜，停下车子之后，就悄无声息地下车候在一边上了。
车子停了十几分钟，谈晋承才神清气爽地带着顾以安下车，而顾以安，哭丧着脸，手好酸！
很快就过了安检，上飞机。
终于要回s市了，顾以安觉得心情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跟谈晋承坐在一起，紧紧地靠着他，这种感觉更是美妙至极。
大概是因为心情美丽了，所以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阳光的笑容，都说笑起来的人最美，而顾以安本来就很漂亮，她这么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容，更让她此刻看起来容光焕发，惊艳到了极致！
这样的顾以安，让谈晋承有种冲动，把她藏起来，遮住她的美丽，除了他之外，谁都不给看！
“安安？”一个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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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再遇陆默然
正在笑着跟谈晋承说什么的顾以安，连忙回头。
谈晋承也回头看了过去。
“默然，这么巧啊。”顾以安笑着说道。
她的脸上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很快就消弭无踪了。
毕竟，她已经跟陆默然把什么话都说开了，确实也没什么好尴尬的，这会儿太尴尬了，反倒是会让人乱想。
谈晋承也冲陆默然点了一下头。
陆默然笑了笑，才说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顾以安立刻就眨眨眼睛，“是吗？”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你们。”陆默然笑道，心里却是有话没说出来，他永远也不会认错她的。
“缘分。”顾以安笑道，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紧紧地抱着谈晋承。
这一点，让谈晋承很满意，看向陆默然的眼神，也自然了很多，但这只是他觉得自然了好多，而在陆默然看来，他这眼神儿还是跟刀子一样！
陆默然努力地忽视掉谈晋承，看向顾以安，“安安，你上次给我打电话……”
顾以安眨了眨眼睛，立刻就想起来了她之前给陆默然打电话，问他关于小夜的事情。
陆默然和小夜在战场上见过，那时候的小夜，就是医术超绝，所以在那一次谈晋承中枪的时候，陆默然才知道只有小夜能够救谈晋承。
当时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顾以安还一直耿耿于怀。
但是现在，她却不想问了。
因为没那个必要了。她对小夜已经了解了很多很多，甚至是知道了小夜的医术，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其他的，真的不重要了。
“没什么了。”顾以安笑了笑，“对了，你的手，也是在那个时候伤的？”
顾以安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陆默然的脸色瞬间一僵，然后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当时是没有条件好好救治吗？”顾以安问道。
“嗯。”陆默然低声点头，然后又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没什么的。”
“噢。”顾以安点了一下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在战场上，医生能够救命就不错了，最多是在做手术的时候，注意尽量让伤者不落下残疾，哪里还能管你的手功能是否齐全？
陆默然的手看起来一切正常，每个手指也都能活动自如，但是却无法做手术这样高精度的活儿，这根本就不在战地医生的考虑范围之内！
想通了这些的顾以安，就不再追问什么了，而是又问道：“你事情办完了吗？怎么要回s市？”
陆默然笑了笑，“回s市有点事情，给……给警方做个参考。”
“啊？”顾以安相当惊讶，“给警方做参考？”
“嗯。不能做手术了，我总得找点其他的事情做吧。”陆默然笑了起来。
“具体是什么？”顾以安很好奇。
“犯罪心理，以及法医方面的，都有涉猎。”陆默然道。
顾以安的脸色微微一僵，然后就点点头，“噢……好。”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回头再说吧。”陆默然笑了笑，就又冲谈晋承也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以安也松了口气。
在陆默然提到了犯罪心理和法医这些东西的时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顾以安给拉回到了当时方少白的那个现场。
那堆满了几个冷柜的残肢，那冷酷无情完全没有人性的杀人手法……
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冷。
谈晋承揽住了她的肩膀：“不舒服吗？”
顾以安点了一下头，“有一点。”
“靠过来。”他搂住她的腰，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之上，他的手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嗯。”顾以安闭上了眼睛，可是脑子里却是挥之不去的恐怖画面。
冷柜之中那些残肢断臂，还有到处都是血，血腥味……
陆默然坐在侧后方的位置，头等舱的条件非常好，位置很宽。
他坐在后面，可以轻易地看到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没有人阻挡他的视线，也没人知道他在看她。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紧紧地搂着她，低声跟她说着什么。
这一幕，原本应该是极其刺眼的，因为那个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的人，原本应该是他。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陆默然的心中竟然完全没有怨恨，只有很淡很淡的触感。
更让他有些无奈的是，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美，很美很美。
他能够保护好她，而不是像他一样，只能用那些微不足道的方式去保护她。
当初，当顾家人找上他，让他离开的时候，他想过反抗，也试过反抗。但是顾西瑾，那个她名义上的大哥，把一切都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说……
陆默然不得不承认，那个顾西瑾的口才真的很好，他完全说中了他最担心的事情。他的反抗和坚持，只会伤害到她。
所以他选择离开她。
可是没想到，他的离开会对她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再见面时，就是在那个战场上了，真的是太巧太巧太巧了，巧合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也在。
他在兴奋了一瞬间之后，立刻就开始惶恐，还是担心，开始害怕。
她怎么也在？
这样危险的地方，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
他都已经答应了顾家人，离开她，远远地离开她，跟她再没有任何牵连，可是为什么顾家人还是没有照顾好她，反倒是让她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然而，陆默然当时怎么都想不到，这些竟然还都不算什么！
真正让他恐惧无比的是，战场上的那个人，叫永夜！
她有着跟顾以安一模一样的面孔、身高……可是她却有着跟顾以安完全不一样的灵魂！
原本陆默然以为这只是一个长相跟顾以安非常相似的人。
可是当又一次，偶然之间，他看到了她腰间的那个痣，他确定了，这个永夜，就是顾以安！
他不管不顾地去质问，永夜也没有否认，她非常自然地承认了，她就是顾以安，只不过，是属于永夜的顾以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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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Let her go！
当时，陆默然根本就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什么叫做，属于永夜的顾以安？
顾以安就是顾以安，怎么还会有属于谁的顾以安？
完全无法理解，无法相信。
而后，他又仔细地观察了，可是越看他就越肯定，这个人，只是套在顾以安的皮囊，她跟顾以安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陆默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比他更加了解顾以安了，所以他一万个肯定，这个人不是顾以安！
但是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跟顾以安一模一样呢？
名侦探说过一句话，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匪夷所思，就是真相。
所以，当时陆默然就想到了多重人格。
只是这个结论太惊悚了，他不能轻易说出口。
还有就是，他其实也觉得很不可能。
通常来说，多重人格是很不稳定的，一点儿微弱的刺激，就会让患者的人格进行切换。可是在他看来，那个永夜，非常稳定，无论是情绪还是心智，都特别稳定，完全不存在精神错乱的现象。
这样，他还能是多重人格吗？
陆默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甚至还专门抽时间，打电话回去问一个研究心理学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些资料。而那些资料，更加证明了多重人格的不稳定性。
难道说，真的只是巧合，她真的不是顾以安？
陆默然甚至也开始不断地说服自己，眼前这个永夜，真的不是顾以安，她只是跟顾以安太像太像，像到一颗痣也像的地步！
但是最终，他还是确定了，她就是顾以安。
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真的很大，很痛，让他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陆默然轻轻地攥住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废了，这双手也就废了。
手的力道还在，基本功能也都在，可是这只手，却会抖，神经萎缩，里面缺了一块骨头，这些都足以让他这只手废掉，再也不能做手术。
可是他却不后悔。
用自己的手术生涯，换取她的命，这比生意真的不要太划算啊，他并不擅长做生意，可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划算的生意！
想到这儿，陆默然的唇边泛起了一抹笑意。
他盯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笑意点点。
就在这时，原本用下巴抵着顾以安额头的谈晋承，忽然回头，目光如剑一般，紧紧地盯着他。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陆默然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也没来得及收回自己投射在顾以安身上的目光了。
谈晋承的眼神很平静，目光如电。
陆默然抿了抿唇，然后就冲谈晋承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
谈晋承眯起了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重新低头，脸在顾以安的头上温柔地磨蹭着。
这一切，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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